()犢子向高慎行打來手勢,問︰動手還是不動手?
高慎行看著正圍住言老四推搡的六七個偽軍,瞬間便做出了決定,動手
幾乎是在高慎行向犢子打出動手手語的同時,犢子就已經把身邊一捆于柴推倒,然後迅速從于柴捆里取出了一門口徑迫擊炮,附近幾個賣菜的山民還有縣城里出來趕早市買菜的市民見狀,頓時一哄而散。
圍著言老四的六七個偽軍,還有偽軍排長也一哄而散。
雖然偽軍排長腰里別著槍,幾個偽軍肩上也挎著步槍,可他們的槍膛里根本沒子彈,有槍沒子彈,跟燒火棍有啥區別?
再看看人家,一出手就是迫擊炮
那可是迫擊炮,迫擊炮啊,來的就算不是正規**,也絕對是新四軍主力,又豈是他們這些二鬼子、偽軍招惹得起的?
沒說的,趕緊有多遠就躲多遠。
這時候,守在城城頭上的兩個日本兵也意識到了不對。
只不過,不等這兩個日本兵做出反應,兩顆灼熱的子彈便已經高速旋轉著飛過來,一下射穿了他們的頭顱,子彈高速旋轉時所產生的巨大沖擊波,將兩個日本兵的顱骨從後腦勺處整個撕開來,腦組織都噴了個精光。
這一切說來慢,其實都發生在轉瞬之間。
高慎行的第5大隊雖然只集訓|了半個月,但除了言老四、小癲子和二愣,其他四個人卻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尤其是李牧的槍法,更是直追高慎行,兩百米距離上,李牧爆小日本頭就跟別人五十米內打固定標靶一樣簡單。
緊接著,犢子也架好了他那門迫擊炮。
只听 的一聲,一發煙幕彈落在城門附近,第二發更準確地落在了城頭。
這煙幕彈是打下龍口縣城後繳獲的僅有的幾樣戰利品之一,但只有十發。
幾發炮彈過去,當巡邏到五百米開外的日軍巡邏隊听到槍聲兜轉回來時,城門附近已經完全被煙霧所籠罩,五百米的距離,雖然處在日軍三八大蓋的有效射程之內,但卻沒幾個日本兵有這樣的射術,有了煙幕阻擋,那就更捉瞎了
「老四,老王,上」高慎行一邊沖言老四大吼,一邊將從麥草堆里扒落出來的捷克式輕機槍架起來,這時候,城門洞里隱隱傳來日本兵的呼喝聲,不出高慎行所料,小日本果然還是設了陷阱,听雜亂的腳步聲,里面的日本兵至少有一個小隊。
高慎行不由分說,對著城門洞就是一梭子,煙霧中傳來好幾聲慘叫。
緊接著,城門洞里便響起了歪把子的怒吼,還有子彈嗖嗖尖嘯著從高慎行頭頂掠過。
由于煙霧遮掩,小日本只能對著城門口範圍射擊,不過小日本的機槍手還是有點實戰經驗,如果不是高慎行經驗豐富,打完一梭子之後立刻就轉移了射擊位置,只怕此刻,他就已經被小日本的機槍打成篩子了。
城頭上也出現了十幾個日本兵,不過城頭上同樣被煙霧所籠罩,所以這十幾個日本兵也同樣只能夠對著城外胡亂開槍,而第5大隊又只來了幾個人,目標極小,小日本凌亂的步槍火力幾乎構不成任何威脅。
這個時候,言老四和王一刀已經套好了防毒面具。
防毒面具也是上次打下龍口縣城後繳獲的戰利品,可惜只有兩套。
言老四跑了二十多米,便已經到了極速,最後竟憑借巨大的慣性,硬生生跑上了青陽縣城既不高也不算陡的城牆。
城頭上的煙霧雖然濃,卻也沒有濃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看到一個人突然從城牆翻上來,城頭上的十幾個日本兵立刻就發現了,為首的軍曹長一聲令下,十幾個日本兵便同時拉開槍栓,退出了槍膛里的子彈,然後迅速呈扇形散開來,端著刺刀向言老四逼了過來。
小日本的單兵素質還真不賴,盡管煙霧燻得他們眼淚直流,可是這十幾個日本兵卻還是強忍著,端著刺刀一步步逼過來。
言老四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竟有些發懵。
好在這時候王一刀也手腳並用爬上了城頭,看清楚城頭上的情形之後,王一刀翻手從背上卸下大片刀,一邊大步流星迎向挺著軍刀走在最前面的小日本的軍曹長,一邊頭也不回地沖言老四大吼︰「老四,這幾個小日本交給我了,你去救人,快」
言老四這才如夢方醒,轉身疾步沖向綁在城頭上的劉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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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響起時,野口隆幸跟石田剛坐下來準備喝早茶。
「怎麼回事?」石田一下沒反應過來,茫然問,「哪來的槍聲?」
「槍聲來自東門方向」野口隆幸一下分辯出槍聲傳來的方位,凜然道,「難道……真是那個徐十九救人來了?」
劉暢曾信誓旦旦向野口隆幸跟石田表示,像徐十九、高慎行這樣本事高強的人,單槍匹馬直闖青陽縣城是極有可能的,因為在他們眼里,這天底下就沒有他們不敢去的地,可野口隆幸跟石田卻並沒有把劉暢的判斷當一回事。
野口隆幸跟石田明顯更相信自己的判斷,皖南抗日救**或者新四軍若想救人,那就只能調集主力強攻青陽縣城,除了這別無他途。
當然,野口隆幸並沒有徹底無視劉暢的意見,盡管他不認為徐十九敢單槍匹馬前來青陽縣城救人,但他仍舊在東門附近埋伏了一個小隊,只要徐十九還有那個高慎行敢來,野口隆幸就有九分把握留下他們。
「徐十九?」石田頓時興奮起來。
「走,看看去。」野口隆幸也虎地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野口隆幸其實並不在意徐十九,他更在乎的其實是高慎行,當初跟高慎行在南京水西門附近城垣缺口處交手的那一幕,至今還留在野口隆幸的腦海里,盡管嘴上承認高慎行要比自己厲害,但在內心,野口隆幸卻並不這麼認為。
野口隆幸相信,當初要不是他大意,要是他早知道對方有這麼個厲害的狙擊手,那麼上次交手的結果就不該是他受傷,而應該是對方被他一槍打爆頭對于自己的槍法,野口隆幸有著超強的自信心,而且從未曾動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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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口隆幸躍躍欲試,劉暢同樣興奮莫名。
被捆在城頭上的滋味其實並不好受,尤其現在還是夏天,蚊叮蟲咬,一夜下來身上就全是小紅疙瘩,劉暢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靠著木樁正準備打個盹休息下,結果就被兩聲極其突兀的槍響給驚醒了。
急睜眼,城頭值守的兩個日本兵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驟然間發生的一切令劉暢激動不已,來了,真來了,徐十九終究還是來了
想到日軍在城門內埋伏了一個小隊,想到徐十九很快就會死在小日本槍下,劉暢就興奮得想要高喊︰佳兮,你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只不過,再接下來發生的戰斗場面,卻讓劉暢暗感心驚。
劉暢並不確定徐十九來沒來,但前來營救的只有幾個人卻是確焀無疑的。
但就是這廖廖幾個人,卻打得小日本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無論是槍手的遠距離狙殺,還是操炮手發射煙幕彈,模糊雙方射界,還是喬妝後抵近埋伏,從頭至尾安排得滴水不漏,這樣高素質的一支部隊,無疑是令人生畏的。
劉暢正咳得死去活來,一副防毒面具忽然覆在了他臉上。
劉暢近乎貪婪地呼吸了兩個清新氧氣,再透過防毒面具玻璃面罩往外看,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並不是他記憶當中的徐十九,那人憋住了呼吸,從腰間拔出短柄刺刀刷刷兩殺就挑斷繩索,恢復了劉暢的自由。
「請問,你是十九大隊的嗎?你們徐大隊長來了嗎?」
劉暢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徐十九來沒來,一恢復自由便趕緊問。
前來救人的言老四卻根本沒空搭理他,一把就將劉暢背起來,轉身就走。
「放我下來,這位同志,快放我下來,我能走,我自己能走」劉暢劇烈掙扎起來。
言老四卻還是充耳不聞,背著劉暢來到城牆邊,然後抓住劉暢的雙手把他放了下去,城牆腳下有人接應,把劉暢托舉著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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