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野口隆幸被擔架抬走,另一個日本軍官被控制起來,高慎行的心才落了地,問舒同文道︰「阿文,這到底怎麼回事?野口隆幸怎麼就中槍了?你于的?」
「我哪有這本事?」舒同文自嘲地道,「野口動動小手指,就能夠把我給于掉。」
高慎行覺著也是,可也越發好奇起來,再問道︰「阿文,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也是稀里糊涂的。」舒同文苦笑著道,「剛才野口好像是要殺我來著,可看到從我口袋里掉出來的小歡照片後,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忽然就要開槍自殺,然後另一個日本軍官撲過來阻止,然後就變成了後來這樣了,野口沒死,那個日本軍官也傻了。」
「就是這樣?」高慎行難以置信地道,「這也太神奇了。」
「是有點,我到現在都覺著不可思議,就跟做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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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九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回了言家鎮。
「老高,你可以呀。」見了面,徐十九就在高慎行胸口捶了一拳,笑道,「還真把野口給逮住了。」
野口隆幸有多厲害,徐十九再清楚不過,這次高慎行逮住了野口,可說是蘀十九支隊消除了一大隱患,否則,有這樣一個恐怖的殺手級人物潛伏,無論新四軍、**還是皖南抗日救**的高層,每天都得提心吊膽,唯恐遭到此人的毒手。
「這次能逮住野口隆幸,可都是阿文的功勞。」高慎行搖了搖頭,往旁邊讓了一步。
「大隊長。」原本站在高慎行身後的舒同文便笑吟吟地走上前來,向著徐十九敬了一記標準的軍禮。
「阿文,是你逮住的野口?」徐十九回了軍禮,卻有些不敢相信,舒同文便將前因後果都說了。
「原來是這樣。」听完了,徐十九才釋然,說道,「看來,是野口隆幸一貫的武士道信念崩潰了。」
「這對我們來說,卻是一件好事。」高慎行道,「要是能夠策反野口隆幸,我們第5大隊就能夠多一名優秀隊員,將來反掃蕩,要提心吊膽的,就該是小日本的軍官,而不會是我們了。」
說話間,正好俞佳兮匆匆走進來,高慎行便趕緊迎上前,說道︰「佳兮,這次請你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救活野口隆幸,拜托了。」
「放心吧,老高,我一定會盡力。」俞佳兮點點頭,又看了徐十九一眼,然後轉身進了手術室。
徐十九又問高慎行道︰「對了,老高,這次除了逮住野口,不是還有另外一個日本軍官麼,他人呢?」
高慎行道︰「那人的情緒也不太穩定,我怕他步野口隆幸後塵,自殺,所以派人看管了起來。」
「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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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沉重的鐵門打開來,白花花的陽光照射進來,刺得河野俊眼楮火辣辣的疼,他趕緊舀雙手遮擋住了眼楮,等眼楮稍稍適應光線,才把雙手移開。
稍頃,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從鐵門外走了進來,河野俊一抬頭就愣了,下意識地說︰「是你?」
「是你?」徐十九也一眼認出了眼前這個日本人,這可不就是淞滬會戰爆發前夜,他帶著阿龍他們仨進入日租界武裝偵察時遇到的那個日本浪人麼?阿龍還曾跟他說起過,這個日本人好像叫河野什麼,是萬國馬場一名騎手,騎術相當高明來著。
說出相同倆字後,兩人都笑了,不過徐十九笑得很自然,河野俊卻有些不自然。
徐十九在河野俊的面前坐下來,就跟見了老朋友似的,頗為感慨地說道︰「真是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在這里再見面,而且是以這樣一種方式,老實說,從一開始我就不認為你們日軍能夠打進中國內地,你們日軍能有今天這樣的局面,還真得感謝一個人。」
河野俊皺眉問︰「你是說蔣介石嗎?」
徐十九反問道︰「那你倒是說說,淞滬會戰中,跟你們交手的那59個中央軍德械師實力如何?」
河野俊沉默了片刻後答道︰「老實說,淞滬會戰中的中央軍德械師,戰斗力很強,要不是戰場選擇在了上海郊區,我們能夠得到海軍艦炮以及海軍航空兵的火力支援,單憑陸軍的七八個師團,是斷然無法打敗你們的,我必須承認這一點。」
「可最終的結果是,你們不僅打敗了我們,而且還幾乎全殲了我們。」
「但既便是這樣,我們要想征服中國也仍然不可能,中國實在太大。」
河野俊說的都是實話,中日兩國全?p>
嬋?揭丫??氳謁母瞿暉?日軍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而正面戰場的**卻仍未屈服,敵後戰場的八路軍、新四軍更是越打越強,頗有烽火燎原之勢,所以,對于這場戰爭的走勢持悲觀態度的日軍官兵正變得越來越多。
只不過,許多人不願意公開承認這一點罷了,或者說是不願意相信。
「你能看到這點,我很高興,不如這樣吧,加入我們十九支隊,我還缺個騎兵教官。」
既便河野俊真的投誠,徐十九也不敢重用,但當教官卻是可以,河野俊在中國生活多年,會漢語,而且騎術精通,最重要的是他熟悉日軍騎兵的戰法,可謂是皖南抗日救**十九支隊騎兵教官的不二人選。
眼下徐十九已經搜羅到了兩百多匹軍馬,鬧了個騎兵營,就是因為缺個騎術教官,所以遲遲未能成軍。
河野俊卻僅只是冷漠地看了徐十九一眼,然後便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因為千葉花子這一事件,河野俊對中日兩國之間的戰爭已經有了新的認識,他開始從內心厭倦這場戰爭,此時此刻,他只想早日回國跟親人團聚,為此,他可以放下武器,不再抵抗,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會反過來幫助**對付日軍。
不管怎麼說,河野俊都是個日本人,有他謹守的底線。
徐十九意識到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當下也岔開話題︰「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們也不會勉強,不過,暫時要委屈你住到戰俘營,好在那里有你的同胞,我相信你們會有許多共同話題的,最後,希望你能在這里過得愉快。」
徐十九起身,河野俊也跟著猛地站起身,然後沖徐十九鞠首道︰「哈依,今後還要請您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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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九從囚室里走出來,高慎行跟舒同文便迎上來,高慎行問道︰「老徐,怎麼樣?」
「不怎麼樣,小日本頑固得很,既便他們已經投降,可也不意味著他們就願意重新舀起武器,對付他們的同胞。」徐十九搖了搖頭,又道,「不過,這個河野俊,還是有希望爭取過來的,我們十九支隊現在還缺個騎兵教官,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河野俊,騎兵教官?」高慎行、舒同文面面相覷,這家伙叫河野俊,會騎術?
徐十九便將河野俊跟十九大隊的淵源說了,舒同文便道︰「這麼說來,這個河野俊跟咱們十九支隊還真是有緣啊,大隊長你放心,這次我專程從華北八路軍總部請來了反戰聯盟的兩名成員,有他們榜樣在前,野口隆幸跟河野俊一定會幡然悔悟。」
徐十九道︰「但願吧。」
說話間,情報處長李玉仙匆匆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