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不用說了。」徐十九道,「你們也不想想,現整個十九支隊都人心惶惶,部隊還能有多少戰斗力？你們帶著部隊去追牛四根,沒準走到半路,你們兩個團就跑得沒剩幾人了,行了,還是趕緊給想回家弟兄發放譴散費吧。」
李雙槍、魯建幫相對無語,小日本拿家屬逼迫龍口藉官兵回家消息早已傳開,正如徐十九所說,整個十九支隊都人心惶惶,現帶著部隊出去,他們還真就不敢保證,能夠把他們中大多數人帶回青龍寨。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徐十九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李雙槍、魯建幫目送徐十九身影消失山道上,兩人忽然間發現,徐十九背似乎已經有些佝僂,身形也不似以前挺拔了。
魯建幫雙手抱頭蹲地上,說道︰「十九支隊真就這麼散了？我想不通
「不散還能怎麼著？把弟兄們綁山上有意思嗎？」李雙槍掏出旱煙管,點著了叭嗒叭嗒抽了幾口,接著說道,「沒什麼大不了,當初那麼艱巨時候都過來了,現再不濟,也總比當初咱們剛到龍口時光景要強些吧？」
言家鎮,獨立混成第14旅團司令部。
「這麼說,皖南抗日救**已經開始瓦解了？」藤堂高英放下手中毛筆,笑著問羽田。
羽田答道︰「將軍閣下,豈止是瓦解？支那有句諺語,叫做樹倒猢猻散,現皖南抗日救**情形,那就是樹倒猢猻散,徐十九明明知道這是將軍閣下您圖謀,可他就是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部隊瓦解。」
「這就叫陽謀,堂堂正正,因勢而生,順勢而發,無跡可循,無法可破」藤堂高英冷冷一笑,又道,「除非徐十九能夠奪回民心,否則他就只能永遠被動。」
羽田又道︰「將軍閣下,還有個好消息,皖南抗日救**第團一千余人,團長牛四根率領下反水,已經向皇協軍龍口警備旅投誠了。」
「牛四根？」藤堂高英若有所思,問道,「這個人,你了解嗎？」
羽田說道︰「我已調閱過特高課記錄,牛四根以前是支那政府龍口縣巡警隊長,皇軍佔領龍口後,他便投降了皇軍,不過沒過多久,徐十九就帶著十九支隊奪回了龍口縣,牛四根就又投降了皖南抗日救**,這是個反復無常之人,不值得信任。」
「這麼說,這個牛四根真是個反復小人,那我就放心了。」藤堂高英卻道
羽田奇怪道︰「將軍閣下,為什麼牛四根是個反復小人,你卻反而放心？
「這道理不是很簡單嗎？」藤堂高英道,「如果牛四根是個矢志不渝、言而有信人,他又怎麼會輕易反水？這樣,我就必須懷疑他這次反水,是否懷有不可告人目,可如果牛四根是個反復無常之人,那這一切也就情理之中了。」
羽田道︰「將軍閣下,你就不怕這個牛四根再次反復？」
「不怕。」藤堂高英擺了擺手,淡然道,「但凡是牛四根這樣反復之人,無一不是見利忘義之徒,所以,只要皇軍還控制著龍口,只要龍口治安局面不出現反復,只要皇軍能夠給他足夠利益,他就始終是我們忠誠看門狗。」
羽田道︰「將軍閣下高見,卑職佩服。」
藤堂高英擺了擺手,又道︰「不過,這樣反復小人也斷然不能推心置月復,必要戒備還是需要,對于皇協軍龍口警備旅,必須加強控制。」
羽田若有所思道︰「將軍閣下,卑職忽然有個想法。」
「是嗎？」藤堂高英笑道,「羽田桑有什麼高見,不妨說出來听听。」
羽田道︰「將軍閣下剛才說牛四根這樣反復小人不值得推心置月復,其實言三拳也同樣不值得信任,就剛才,言三拳還找到我,言語間隱含威脅,要求我將皇協軍龍口警備旅擴編成為警備師,還說不這麼做就無法安撫他部下雲雲。」
「什麼,將皇協軍龍口警備旅擴充為師？這斷然不行。」藤堂高英道。
待龍口縣治安形勢好轉,獨立混成第14旅團就應該離開了,屆時駐守龍口縣日軍,就會銳減到一個大隊,而且還不是戰斗部隊,而是臨時招募浪人、僑民編成憲兵隊,僅僅依靠這樣一個憲兵隊,卻要控制皇協軍一個警備師,風險太大了
「這當然是不行。」羽田也道,「我斷然拒絕了言三拳威脅。」
藤堂高英點點頭,又問道︰「那麼,你想說又是什麼呢？」
羽田道︰「將軍閣下,我想說是,既便皇協軍龍口警備旅不擴編為師,僅憑一個憲兵隊就想將其牢牢控制,難度實是太大,有鑒于此,我們為什麼不皇協軍龍口警備旅內部扶持起另外一個山頭,造成兩股勢力互相制衡之勢,這樣一來,皇軍就能居于調解地位,控制起來也就容易多了。」
「喲西。」藤堂高英欣然道,「羽田桑,你能這樣想,我很感欣慰,這樣既便將來獨立混成第14旅團離開了龍口,我相信龍口縣治安局面也斷然不會出現反復。」
「哈依。」羽田猛然起身,鞠首道,「全賴將軍閣下栽培。」
「呵呵,坐。」藤堂高英笑道,「羽田桑,咱們對弈一局。」
黑龍寨,十九支隊司令部。
徐十九陰郁目光從高慎行、李子涵、李雙槍還有魯建幫幾個高級軍官臉上緩緩掠過,後才說道︰「將十九支隊縮編為一個團,你們可有意見？」
不得不承認,藤堂高英這老鬼子祭出撒手 確厲害,親人正面臨生死存亡危險,幾乎沒人能淡定,十九支隊官兵當然也不例外,為了救人,絕大部分有家屬龍口藉官兵都選擇了月兌離皖南抗日救**。
徐十九不怨他們,也沒有為難他們,而是很爽地放人。
經過了這次非戰斗「減員」之後,皖南抗日救**第十九支隊便從四千多人銳減到了不足兩千人,差不多也就一個團兵力。
高慎行道︰「就這一個團人馬,不縮編還能怎麼著？」
李子涵道︰「老高說對,就一團人馬,卻非要頂著支隊編制,似乎毫無必要。」
李雙槍道︰「龜兒子滴,我是沒得意見,只要能抗日,打小日本,當團長、營長,又有啷個區別？」
徐十九後看著魯建幫,問道︰「老魯,你呢？」
魯建幫低著頭,甕聲甕氣地道︰「我也沒意見。」
「那好,縮編事就這麼定了。」徐十九說道,「l團縮編為l營,3團縮編為營,4團跟警衛營縮編為3營,第5大隊番號不變,至于各級軍官,營長降連長,連長降排長,排長降為班長,班長降為上等兵。」
高慎行和三個「營長」不約而同點頭。
徐十九又說道︰「你們回去好好整頓部隊,首先要解決是思想問題這件事後,弟兄們思想難免混亂,若不想辦法統一思想,必然會影響到後續作戰行動,藤堂高英這個老鬼子可不好惹,他必然還會有後續動作。」
李子涵、李雙槍還有魯建幫再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