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正唏噓間,劉大骨頭帶著個**軍官走上前來,報告說︰「司令,這家伙自稱是張文清副官,說是有要事見您。」
「張文清副官?」徐十九的眼神頃刻間變凌厲起來,沉聲問,「什麼事?
「我們軍座想跟你見一面。」張文清副官卻也是個人物,直視著徐十九回答,「地點你定。」
「那行,就在前面的小村。」徐十九伸手指了指前面小村莊,新四軍的軍部就曾經駐扎在這個村,只不過現在這個小村莊卻已經空了,因為在預3沛的部隊進駐雲嶺後,就以通共、窩共罪把村里的幾十戶老黨全部給殺害了,甚至就連老幼婦孺都沒有放過。
所以說,政治是極骯髒的,也是最殘酷的。
到現在,全村六七十口人的尸體都還吊在村口那顆老槐樹上。
本來徐十九都已經準備要讓人給這些鄉親收尸了,可現在卻又改主意了,他要讓張文清這些國民黨軍高級將領看看,他們造了什麼孽
「徐司令,這恐怕不合適吧?」張文清的副官頓時變了臉色。
張文清的副官倒不是因為吊在村口老槐樹上面的幾十具尸體,作為一名曾參過第五次圍剿的老兵,張副官比這更殘忍、更血腥的場面都見過,當年工農紅軍撤離瑞金後,**以及還鄉團幾乎把整個蘇區的老百姓都殺了個精光,那可不是區區幾十人,而是幾十萬人
還是那話,政治從來就不是溫情脈脈,從來就是冷酷殘忍的。
張副官之所以心里嘀咕,是因為這里現在屬于皖南抗日救**控制的地盤,張文清若孤身前來,豈非羊入虎口,到時候徐十九想殺他或者羈押他,豈不是全由他說了算?
「沒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張文清愛來就來,不愛來,那就戰場上見」徐十九冷然道。
「徐司令,那卑職先行告退。」這麼大的事,還得張文清自己決定,副官只能先回去。
徐十九道︰「我會等到八點,如果到晚上八點還沒見到他人,第軍又拒不撤出雲嶺,那就別怪我們皖南抗日救**第十九支隊不講情面了」
張副官道︰「徐司令,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徐十九冷然回應,說實話,徐十九真已經做好了跟**全面開戰的準備,對于蔣委員長的節操,徐十九從來就不會估計過高,當年在福建,徐十九就曾領教過蔣委員長的毫無底線,現在,他是絕對不會再重蹈當年十九路軍的覆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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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副官回去把徐十九的原話帶給張文清,張文清頓時便氣得暴跳如雷。
「什麼東西,這是在給我下最後通諜麼?如果八點還不見人,第軍又拒不後撤,那就別怪他們皖南抗日救**不講情面?哼哼,哼哼」張文清連聲冷笑,又接著說,「徐十九還真以為,他的皖南抗日救**就是天兵天將?他還真以為,我們第軍就怕了他的皖南抗日救**?」
張文清是真讓徐十九給氣著了,皖南抗日救**雖然名義上也是個軍,可誰都知道那只是個雜牌軍,而且皖南抗日救**實際上的建制就只有一個支隊,也就是一個師,說白了,徐十九充其量也就是個師長,一個小小的師長,竟然也敢跟他叫板,反了天了還
「軍座。」詹忠言小聲提醒道,「能不跟徐十九翻臉,還是不要翻臉的好
詹忠言是跟皖南抗日救**交過手的,他從徐十九的最後通諜中嗅出了火藥味,張文清要真敢拒絕,徐十九恐怕真的就敢命令皖南抗日救**向第軍發起攻擊,而對于第軍跟皖南抗日救**之間的沖突,老實說詹忠言是真不看好,皖南抗日救**兵雖少,可裝備太凶殘了。
唐雲山也道︰「軍座,咱們的目的是殲滅新四軍主力,只要徐十九肯配合咱們,咱們還是不要招惹皖南抗日救**的好,這頭皖南之虎可不好惹,再說了,軍座,你就想對付徐十九,那也沒必要現在就動手,等先鏟除了新四軍,再向皖南抗日救**下手豈非更加容易?」
「屙,什麼皖南之虎,老子還是武松」張文清大怒。
不過,怒歸怒,張文清也知道,現在恐怕真不是動皖南抗日救**的時候
說到底,打仗並不是人多就行,別看第軍有三萬人,可單就裝備水平論,只怕連皖南抗日救**一半的火力強度都沒有,皖南抗日救**不僅僅有騎兵營,還有一個炮兵營,而且,其兵員基本上都是從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在葫蘆谷全殲小日本獨立混成第十四旅團主力可不是假的。
反觀第軍,雖然有三萬多人,可基本上都是臨時抓來的壯丁,這些壯丁既缺乏訓練,更無斗志可言,追著新四軍打打順風仗還可以,如果指望他們去跟皖南抗日救**打硬仗,那純粹就是自己找不痛快,當然話又說回來,張文清也不見得就怕了徐十九。
一來,皖南抗日救**不管怎麼說都屬于**的戰斗序列,至少在名義上,都還是第三戰區的部隊,徐十九就有天大的膽子,也未必敢向第軍主動挑釁,二來,第軍戰斗力再差,也仍有三萬多官兵,就是一個人撒一泡尿,也足夠把皖南抗日救**給淹死了。
唐雲山小心翼翼地道︰「軍座,依卑職愚見,見還是要見,不過這地點嘛
「地點就按徐十九說的,在那什麼村見,哼,不就見個面麼?老子堂堂黨國上將,還怕他個中將?」張文清倒驢不倒架,當下又吩咐副官,「去,告訴徐十九,晚上八點,老子準時赴約」
說完,張文清又回頭看著詹忠言還有唐雲山,接著說︰「你們兩個跟我一塊去。」
「啊?」詹忠言、唐雲山頓時就傻了,張文清這是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呀
「啊什麼啊,借徐十九天膽,他也不敢拿我們怎麼著。」張文清悶聲說道
張文清是真不覺得徐十九敢拿他們怎麼樣,借他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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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雲嶺後竹村。
當張文清、唐雲山、詹忠言帶著各自的衛隊趕到之時,整個村莊的四周早已經站滿了負責警戒的皖南抗日救**官兵,只見皖南抗日救**的官兵個個身強體壯、眼神凶狠,一排排冷森森的刺刀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懾人的寒茫,還隔著老遠,便有凜然殺氣撲面而來。
這是一群身經百戰的老兵,這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隊
霎那之間,張文清心里便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詹忠言、唐雲山更是凜然失色,看來自己敗在徐十九和皖南抗日救**手下,並不冤枉
明亮的火光中,皖南抗日救**的一個軍官迎上前來,肅手相請︰「張軍座,請」
看了看這個身高接近兩米,塊頭大如一座小山的軍官,張文清心頭微微一凜,但表面上卻毫無畏懼,當即跟著那軍官大步進了小村莊,詹忠言、唐雲山緊跟而上,不過,當三個人的副官以及衛隊想要跟上時,卻被村口負責警戒的皖南抗日救**官兵毫不猶豫地擋下了。
「閃開」張文清的副官悶哼一聲,把手伸向腰間的手槍套。
然而,不等張文清的副官拔出手槍,幾十枝步槍就齊刷刷轉過來,瞄準了他渾身上下。
面對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張文清的副官便再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以求助的眼光看向張文清,張文清卻向副官輕搖了搖手,雖然這里是徐十九和皖南抗日救**的地盤,可諒徐十九也不敢拿他怎麼樣,當下張文清便轉過身,大步走進了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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