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美的。女孩也很美。
東方羽龍坐在油燈的黯光中,神態淡然地看著時艷,道︰「我怕你不來了。」
時艷佯裝平靜地道︰「既然是交易,總得來完成。」
東方羽龍微笑,道︰「也許過了今晚,你會感謝這一次的交易。」
時艷反問︰「東方公子一直都是這般自信?」
東方羽龍傲然道︰「沒有自信的男人,豈能立足于人世?」
「我很欣賞東方公子的自信,但太過于自信,往往變成自大。我不是長年守在閨閣的女孩,沒有太多女孩矜持,你我都干脆些吧。」時艷說罷,自解衣衫。
一陣風掠過,伴隨一些聲響,油燈熄滅了。
時艷詫然片刻,繼續寬衣解帶。
「東方公子,這是為何?」
「你的心太亂太緊張,把燈熄了,也許你會自在些。雖然只是一次交易,但我還是喜歡讓女人平靜地感受和歡迎我的溫柔。」
「東方公子是個好男人,可惜時艷不懂得男人的溫柔……」
「你喜歡粗暴流?」東方羽龍搶道,「我也可以很粗暴!」
「東方公子是風雅之士,很難令人把粗暴與東方公子聯系到一塊。」
「呵呵,你說得對,我向來都是風度翩翩,不像某些沒有教養的野人那樣粗暴……,咳,時艷,你覺得血狩那家伙粗暴嗎?」
「我不知道怎麼說……」
「那你為何喜歡他?」
時艷難抑心中的情緒波動,不悅地道︰「東方公子,請你不要提他好嗎?」
東方羽龍忿然地道︰「我也不想提他,但我想到那麼蠻橫無禮的家伙,竟然得到你的鐘情,我就想一錘子把他給砸扁!」
「我不鐘情于誰,我只忠誠于公主。」時艷幽語,聲音雜些哽咽。
東方羽龍感嘆道︰「為了忠誠,寧願犧牲你的貞節?」
時艷道︰「無忠誠,哪來的貞節?」
東方羽龍默然一會,道︰「也是,所謂的貞節,源自心之忠誠。」
「東方公子,你打算何時寬衣?」時艷的聲調忽然變冷了。
東方羽龍道︰「我喜歡女人幫我寬衣。」
時艷冷冷地道︰「抱歉,我只是過來完成交易,並非過來服侍你。我已經果身以待,如果你不采取行動,我權當你放棄了交易。」
腳步聲響起,時艷的心跟著揪緊,下一刻,她被他橫抱起來,「走吧,我和東方羽龍也有一項交易,我把他扛錘,他把你的一夜讓給我。」這是血狩的聲音,這是她所熟悉的胸膛……,為何她離得他這麼近,剛才她卻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也許是她的呼吸太凌亂,也許是他的氣息隱藏得太深,也許……沒有也許,他霸道地抱她走出了東方羽龍的寢室。
「血狩,你打得我渾身是傷,這帳我一定會跟你算清!」東方羽龍低聲怒喊。
今天東方羽龍自從與血狩「商談」之後就沒有從屋里出來,原來是因為被血狩打傷了,沒臉出來見人。
「我沒穿衣服……」時艷低聲咽語,是為驚喜,亦為慌羞。
血狩道︰「黑膝膝的,除了我,沒人看得到。」
時艷驚詫地道︰「你能夠夜視?」
血狩道︰「看得不是很清楚……」
「你…渾!」時艷嬌嗔,頓了一會,道︰「今天你只是進去一會,也沒听到任何聲響,為何卻打傷了東方羽龍?」
「我在他背後,趁他不備,一個掌刀砍在他的脖子,直接把他砍暈了,然後拿枕巾塞住他的嘴,狂揍了他一翻,又把他揍醒,逼他放棄你……,他初時不肯,一個勁搖頭,後來我說要跟他交易,他猛點頭,我就把塞在嘴里的枕巾拿掉,他說要跟他回家,以他馬首是瞻,幫他扛錘子,還要我幫他爭取公主的那一成財寶,才肯同意放棄你,否則他就跟我拼命。我怕他跟我拼命,所以同意了。傍晚的時候,我進入公主的寢室,我把公主抱到床上哄了她幾句,她就答應把一成的財寶讓給東方羽龍,于是我開開心心地潛伏在東方羽龍的床底……,嘿嘿,你竟然沒有發覺……」
「渾球!我哪有心情去注意那些細節……,你放我下來,公主不能夠再讓出財寶了,我必須回去完成交易。」時艷開始掙扎,然而血狩抱得他更緊,「你自己回去跟她說吧,她在靈鶯的房間里。」
「什麼?公主會在杜靈鶯的房間?她們兩個仇很大……」
「那是今天之前的事,現在靈鶯不惱公主了。」
兩人說著,已是到達杜靈鶯的房前,血狩輕聲喊道︰「小靈鶯,我把時艷從姐夫的魔爪中救出來了,快點開門讓我們進去。」
杜靈鶯把門打開,燈光就照了出來,她瞅了瞅時艷的胸脯,氣道︰「混蛋,陳馨容是怎麼回事?她為何死皮賴臉地闖進我的屋霸佔我的床?」
血狩走進來,等得杜靈鶯把門關上,他吻了杜靈鶯的小嘴,笑道︰「沒什麼事,我說今晚會把時艷抱回這里,讓她在這里等著而已。嗨,公主,睡著了嗎?我把時艷抱回來了,明天你可不要忘了把財寶交給東方羽龍啊。」他走到床前,把時艷放到床上,便摟了杜靈鶯,又道︰「小靈鶯,讓她們在你屋里睡,你和我到我屋里睡。」
杜靈鶯詫然而大膽地道︰「你不睡她們?」
「呵呵,呵呵……」血狩只是傻笑,沒在回答,他摟著杜靈鶯出出了門。
輕輕的,門又被關上。
「公主,我不值得你舍去一成的財寶……」
「你的忠誠,就是我最大的財富。」陳馨容睜開雙眼,側身過來與時艷對視,「晚飯之後,他溜進我的寢室,把我月兌光……」
「公主,為何那時我們在外面沒有听到任何響動?」時艷大驚失s 地道。
陳馨容窘道︰「我也沒有怎麼掙扎……,在海島的時候,我與他就有些糾纏……,而且我的身體他都被看過幾次了,也被他觸踫過……,我平常都可以保持冷靜,可是在他面前就會撒手無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反正他吻著我吻著我……,我就什麼都答就應了。本來我也是想給東方羽龍一成的財寶……,我糊里糊涂地說出讓怪胎娶我,他突然就跑出去,氣得我說今晚要到杜靈鶯房間里睡……」
時艷看著語無倫次的陳馨容,心中已然明白許多事情,她道︰「公主,杜靈鶯不仇視你了?」
陳馨容臉容稍微恢復平靜,道︰「我請求她原諒了,我想她也應該釋懷了。」
時艷也不多問,轉移話題道︰「公主,血狩可能在很多事情上是裝糊涂的。」
「嗯,他有他的思想和感情,可是在常識上,好比男女之事……,在杜靈鶯之前,他的確很純粹,都是讓杜靈鶯教壞的!杜靈鶯剛才得意萬分地跟我說,初時他什麼都不懂,都是她教他如何做……,混蛋怪胎,現在都變成s 狼了!」陳馨容的言語中盡是憋酸勁兒。
時艷卻感覺這樣的陳馨容很親切,她知道此刻的陳馨容暫時拋下了復國的重擔,從而變成一個平常的女孩。她甚是感慨地道︰「公主,我很感激這一趟航海,不是因為我們取得了寶藏,而是因為公主有了歡笑也有了女孩的感情。」
「我們屬于復仇與征戰的殘酷世界,女孩的歡笑與感情,對于我們來說,總是太過遙遠。」陳馨容幽幽而言,翻身仰躺,過了一會,忽然嬌嗔︰「混蛋怪胎,逃跑得那麼快!你逃到杜靈鶯的懷抱,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時艷尷尬地看著陳馨容,詫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