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茳的前任搭檔身高其實還要略微的低于寧瀾一點,但是身體同樣健碩,加上一副仿佛天生的軍人氣質,讓一般人都不由得在他面前矮一個頭。即便同樣身為現役軍人的寧瀾,也能夠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壓迫感。
「我猜,你現在有空可以讓我們好好聊一聊?」那男人輕輕拍了拍自己女友的肩膀,說道。女友似乎有些不滿的看著面前的一群人,好像在責怪他們打擾了自己的兩人世界似的,但是看到楚茳之後眼楮一亮,最後還是點頭,親熱的牽起楚茳的小手,退到一邊去了。
楚茳沒有拒絕,只是有些猶豫地看了看寧瀾,才跟著她離開了。
看起來……她們之前就是認識的,寧瀾看著楚茳有些為難的表情,對諾迪使了一個眼色,諾迪立刻領會了寧瀾的意思,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反倒讓寧瀾感到有些愧疚了。
宇文昕以身為一個記者的敏銳職業嗅覺,察覺到這當中肯定有八卦可挖,開始在小坤包里翻找自己的隨身工具準備大干一場,但是余益天倒是識相的很,不顧宇文昕的抗議,飛快的就拉著自家記者小姐退開,到一邊休息去了。
所有人剛剛離開,寧瀾頓時覺得自己身子有點虛,今天出門的時候就沒有吃早飯,然後臨近中午的時候又踫上余益天他們兩人被硬拉到了游樂場門口,一整天都粒米未進只喝了一杯麥樂酷,吃了一個冰淇淋,還全是冷飲,現在雖然暫時還扛得住,不過在如此酷熱的陽光照射下,多少也有些難受。
但是那家伙倒是溫和的很。似乎看出來寧瀾身體狀態不佳,指了指一邊的冷飲店,話里帶著詢問的語氣「先進去休息一會?」
就沖著店外面正在轟轟作響的冷風機,寧瀾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你對阿瓦隆這東西……知道多少?」寧瀾絕對沒有想到,這人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楚茳完全無關。而是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似乎是打算給他上一課似的。
寧瀾搖了搖頭,掃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冰淇淋,並沒有馬上去動這東西的打算,雖然外面的天氣確實很熱很干,但是他剛剛才吃下去一大杯冷飲,現在舌頭還有些麻,對這東西實在是敬謝不敏。
坐在他面前的那個男人點的是一杯冰咖啡,不過也沒有馬上動作。只是用勺子稍微攪了攪,讓其中的冰糖慢慢融化,然後靜靜地看著寧瀾。
「不覺得在提問之前,應該先自我介紹一下麼?」寧瀾冷冷地說,他當然不可能真的不知道這家伙的名字,但是就是看到他這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爽,非頂他一下就覺得痛快一些。
等等,該不會是因為……我在嫉妒吧?寧瀾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然後越想就越覺得靠譜。
那男人當然不可能知道寧瀾現在在想什麼,他只是溫和的笑笑。指了指自己。
「我叫孫躍飛,很高興認識你。」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之後,他對寧瀾的態度反倒是溫和了不少,至少不再像是過去的那幾次見面的時候那樣敵視他了,這反倒讓寧瀾感到不解。
「寧瀾。」寧瀾指了指自己,簡單地介紹了一下,然後想到了什麼似的,又勉強補充了幾句「其他的,你應該都知道了。」
對方明顯有示好的意思。寧瀾也不可能突然就莫名其妙的翻臉,但是想讓他馬上放下芥蒂和對方勾肩搭背,那除非龍傲天本人親自來釋放腦殘光環。
「當然。」孫躍飛顯然沒有虎軀一震霸氣外露讓寧瀾納頭便拜的本事和打算,只是理所當然地點頭,聲音平淡。「寧瀾,王牌機甲駕駛員赤原獵犬,軍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至于我,剛好是上一代軍中最強的駕駛員,楚茳的前任搭檔,也能勉強算得上你的前輩。」
這話若是讓別人來說,多半會有點炫耀的意味在里面,但是孫躍飛說這些話的時候卻很慢很平靜,好像只是在闡述一件尋常的事情罷了。正是這種平靜的語氣,反倒有些激怒了寧瀾。
寧瀾輕輕地點頭,語氣里面略帶嘲諷「那麼這位前輩到底有何貴干呢?百忙之中放下那麼重要的事情來找我,在下真是感到不勝榮幸。」
孫躍飛皺了皺眉頭,似乎對寧瀾的語氣感到有些不喜,但是隨後想到了什麼,又克制住了自己拍桌子走人的沖動,繼續詢問道︰「據說,你駕駛機甲,不會有太明顯的後遺癥?」
寧瀾甚至懶得回答,只是點頭,這在軍中現在也算是周所周知的秘密了,阿瓦隆這種東西的本質就是燃燒駕駛員的情感轉化為超自然力量,些許的代價或者一次兩次還看不出來,但是累計時間長了或者一次戰斗的時限超過駕駛員承受的限度以後,大部分的機甲駕駛員都會有或多或少的後遺癥,情感缺失對人冷淡什麼的還算是好的,像黑鷹他們那樣變成殺人狂魔的其實也不在少數。只不過過去這些事情都被壓下來不讓普通民眾知道罷了,但是現在很多時候機甲無疑是唯一能夠挽回敗局的兵器,原本兵力就不足的地球軍根本就沒有辦法完美的調配兵力給予機甲駕駛員充分的休息時間,這也讓駕駛員的損失率變得更讓人難以忍受——很多戰士甚至不是死于敵人之手,而是在戰場之上被臨陣倒戈的同伴們親手斬下首級的。
只有寧瀾這個怪胎,似乎完全沒有戰斗時限這個概念的,即便連續戰斗幾天幾夜也只不過會稍微疲勞一些罷了。雖然阿瓦隆完全啟動的時候會化身為不知痛楚的修羅戰士,但是從機甲上跳下來的時候,他和原來的寧瀾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才是他最強的底牌。
「那……想不想听我和楚茳的故事?」孫躍飛得到確認之後,仿佛終于放下心來,松了一口氣似的,端起冰咖啡喝了一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