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總怎麼了?」徐默一听,趕緊問道,夾著香煙的手不禁用力,將煙頭都夾滅了。
黃牙周在那邊幾乎是用喊著在說︰「被人陷害了!被人陰了!他媽的!」
「你好好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徐默扔掉手里的半截香煙,換了個手,對著電話吼道。
那邊的黃牙周被他一吼,冷靜了一點,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本來明天許剛就可以出來了,今天白天的時候,我已經將所有的手續都辦好了,只等明天了,可是剛才……我接到電話,他們說許剛在里面和人斗毆,把人打死了……」
「死掉的那個是個吸毒的,我敢保證,他是被人栽贓陷害了,現在我要去見人,他們也不讓見,態度強硬得很,你現在在哪里?你有沒有辦法去見一見許剛?」黃牙周在電話的那頭說道。
徐默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難怪這段時間,武斷山幾乎是沒有任何表示,他早就設計好了,就是在等著這一天,呵,等許總即將出來的時候,再來一個栽贓陷害,給許總按上一個殺人的罪名,這樣一來,徐默他們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好狠的一招!他不屑!他根本不屑和徐默他們玩,他任憑徐默他們折騰,只等最後的時候,一子落下,就讓徐默滿盤皆輸。
在這一刻,徐默感到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他忽然發覺,武斷山就像是一座高山,根本無法翻越,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在心頭蔓延,加上今天晚上在地下拳場看到的,徐默無力的垂下了手。
電話里黃牙周還在那邊叫著︰「徐默,徐默,你听到嗎?喂!你有辦法嘛?喂?」
「徐默……你怎麼了?」江巨龍在後面發覺了徐默的異常,他從來沒有見到徐默這個樣子過,雖然徐默現在一句話也沒說,但是江巨龍知道徐默的內心非常痛苦,他幾乎是最了解徐默的人。
山貓的車子,在漆黑的夜里行駛,經過半個多小時,終于到了陽城市內,路燈開始明亮起來,街上的車輛也多了起來,雖然已經是深夜,而且還下著雨,但街邊仍然有些店開著門,一路之上,徐默一句話也沒有說,江巨龍和山貓也沒有說話。
「去哪?」終于,山貓打破安靜,問道。
江巨龍見徐默仍然沒有反應,還在發呆,于是對山貓說道︰「送他去陳美玲家吧。」
這段時間,威斯頓的幾個文員還有會計都在山貓小弟的保護之下工作,所以陳美玲家山貓是知道的,加上徐默和陳美玲的關系,山貓更加沒有理由不知道了。
十多分鐘之後,車子在陳美玲家樓下停下,徐默動了動,他模了模嘴巴,發覺胡須已經長得有點扎手,咽了咽口水,對山貓和江巨龍說道︰「放心吧,我沒事,我只是需要好好想一想,明天我就會好的。」
徐默上樓之後,山貓看了看江巨龍,問道︰「去喝兩杯?」
「喝兩杯。」江巨龍收回目光,點了根煙說道。
打開陳美玲家的門之後,屋里的燈光還亮著,客廳的電視開著,陳美玲裹了一天攤子,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徐默悄悄的關上門,走了過去,伸手將陳美玲輕輕的抱起走回臥室,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然後幫她蓋上了被子。
回到客廳,關了電視,到了一杯水,喝下之後又去洗了一把澡,最後徐默才回到臥室,爬上床的時候發現陳美玲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睜著眼楮看著自己,黑暗之中,她烏黑的秀發,白皙的肌膚,閃亮的仿佛會說話一般的大眼楮。
徐默湊過身子,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模了模她的頭,說道︰「累了,就睡吧。」
陳美玲點了點頭,將頭拱進徐默的懷里,閉上眼楮,伸手抱住徐默。
「許總的事,你知道了嗎?」陳美玲問道。
徐默感受著她溫熱的鼻息,說道︰「嗯,黃牙周告訴我了。」
「那你……」陳美玲睜開眼,在黑暗之中凝視著徐默。
徐默看著她的眼楮,輕輕的點了點頭,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會放棄的!」
「嗯!我也不會。」陳美玲湊上了徐默的嘴,吻了下去。
溫熱軟滑的香舌滑了進來,兩人一陣纏綿,徐默忽然翻身將陳美玲壓在了身下,解開她胸前的衣扣,伸手握住了那方樂土……
陽城外圍的廢棄工業園內,地下拳場之中,武斷山站在一片廢墟之中,看看腳下奄奄一息的人形怪物,眉頭深鎖,一名手下跑了過來,在他身後小聲說道︰「大小姐醒了……」
「她沒什麼事吧?」武斷山問道。
「沒有大礙,只是腦部受到撞擊,輕微腦震蕩,還有,我探了探大小姐的口風,她在看到j之前,就已經暈過去了,也就是說,她並不知道發生的這一切。」
「嗯,那就好,對了,許剛那小子怎麼樣了?」武斷山回頭看向這名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
「那邊進行得也很順利,許剛這次肯定是出不來了,起碼要判個十年八年的。」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別出來了,知道了嗎?」武斷山丟下這句話之後,轉身大步離開,走了幾步,他又停下,轉身說道︰「把j處理掉吧,還有……今天晚上活下來的人,你知道怎麼辦的吧?」
「是。」武斷山的手下說道,就在武斷山轉身的剎那,他又開口,問道︰「公司那邊,怎麼交代?」
「這個你不用操心,我會有辦法的。」武斷山淡淡的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臥室,將潔白的床單照得發亮,一夜的風雨之後,陽城迎來了一個大晴天,徐默睜著眼楮看著掛在天花板上的吊燈,他已經醒了很久,從窗外一片漆黑,到現在的陽光明媚。
他想了很多,終于理清了一些頭緒,武斷山並沒有自己昨夜想象的那樣不可擊敗,雖然他肯定極不簡單,但是他的那些東西,是上不了台面的,生化人?這種東西能曝光嗎?徐默甚至一度認為這反而會成為武斷山的痛腳,但是細想了想,先不說自己沒有任何證據,但就是說自己要是企圖在這方面對武斷山下手的話,估計武斷山背後的勢力肯定會將自己滅殺得連根毛都不剩,所以這個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他武斷山,也不可能利用這個來對付徐默,充其量,他也就只能用對付許總那樣的手段,栽贓陷害,這一點雖然很難防範,但只要小心,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許總被他們陷害,怎樣救出許總,這個問題徐默想了很久,沒有想到任何辦法,雖然說那些小警察會懼怕山貓的勢力,但是那些當頭的,可就不是山貓能夠嚇住的了,何況現在許總的罪名已經被落實?
至于白龍,從昨夜的事情發生之後,徐默就不再對他抱任何希冀,如果白龍真的對徐默好,就不應該讓徐默去地下拳場,要說他白龍不知道武斷山有那些勾當,徐默是不會相信的,這里就又牽扯出另一個問題,就算白龍再不念舊,也不應該陷徐默于險地,這樣對他有什麼好處?徐默想不明白。
他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楮,想要爬起來抽煙,但是看到陳美玲依舊在熟睡,不忍心弄醒她,于是忍了下來。
不管怎樣,自己現在都一定要將威斯頓公司撐下去,只有這樣,才能抓住一線生機,如果現在自己放棄了,那不就是正好中了武斷山的下懷?這樣的事情,徐默是不允許發生的,絕對不能!
實際上,現在除了許總依舊不能出來,其他的都沒有問題,包括公司的運作,這段時間以來,徐默的流氓計劃進行得非常成功,而且這樣的模式,是無法復制的,至少在眼鏡這個行業當中是這樣,因為不是誰都有一個黑社會老大當小弟啊……
山貓不僅提供人,還提供了大量的周轉資金給徐默,這使得徐默游刃有余,錢和人的問題全都解決,而且獨闢蹊徑,按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不出半年,威斯頓就將比原來更加強大,而武斷山的飛鴻公司,徐默不說能夠將它弄垮,讓它吃一個大虧還是可以的,武斷山的背景再強,他也沒有那麼多的小弟,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流氓軍團最大的優勢在于,人家敢于豁出去!
想著想著,徐默不禁又想起那個人形野獸,不出意外,絕對是什麼生化或者基因研究的成果,這確實代表著武斷山的背景或者說是能量強大,但是,這到底是不是合法的?或者說是誰授意的?徐默相信,武斷山本身是絕沒有實力來搞這個的,而且他也沒有理由搞這個,他搞這個能干嘛?
如果說武斷山搞這個,是和當局有聯系的話,那徐默估計這輩子都只能忍氣吞聲了,但是假如真的是那樣,當局完全沒有理由在陽城搞,中國土地寬闊,要搞的話,有無數的深山老林,荒無人際的戈壁大漠,那些地方才是最好的選擇。
如此看來的話,他武斷山搞這個,有很大的概率根本就是什麼組織或者地下集團自己搞的!如果被當局知曉,武斷山估計只有死路一條了吧。
想到這里,徐默似乎看見了一線希望,只要能將武斷山搞倒,那麼許總的事情就好辦了,如果自己掌握了武斷山關于這方面的證據,到時候不管是用來要挾武斷山,還是直接交給當局,都能搞掉他!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這個東西是和當局沒有聯系的基礎上的。
徐默做起身來,模出手機,直接打電話給壁虎,他肯定知道!
「我要見你。」徐默在電話被接听之後說道。
壁虎在那邊一陣沉默,之後回道︰「好。」
「老樹咖啡,九點。」徐默說道。
「好。」壁虎依舊是一個字。
掛了電話之後,陳美玲已經醒來,徐默輕輕地模了模她的腦袋,問道︰「吵著你了吧?」接著幫她拉了拉背角,畢竟天氣已經有些涼了,而躺在被子之下的陳美玲,可是什麼也沒穿。
「沒有,我正好要醒了……你馬上要出去是吧?我去給你做早飯。」陳美玲說著爬起身來,走下床,去找衣服穿,陽光灑在她嬌女敕的軀體上,顯得非常聖潔,晃得徐默一陣眼暈,完美的身材,雪白的肌膚,真是一個尤物啊。
一邊欣賞著陳美玲穿衣服的動人場景,徐默點了一根煙,只抽了一口,嗓子就發癢,低低的咳嗽了一聲,最近的煙實在是抽得太厲害了,但是又不能不抽。
一支煙抽完了,空氣之中已經彌漫著早餐的味道,徐默爬起身來,穿上衣服,刷牙洗臉,然後坐到了餐桌上,將陳美玲幫他煎的一份牛肉和兩個荷包蛋,還有一杯牛女乃迅速解決,然後那個一個隻果,對陳美玲說道︰「我先出去了,等下小蛇會派人過來接你,你直接去公司。」
又在陳美玲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徐默出門,他要去見壁虎,這關系著能不能干倒武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