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徐默都在梁秋的陪護下,每天進行上午和下午各一次的藥丸試驗,每次試驗過後,梁秋都會記錄很多東西,對徐默進行各種測量,然後進行分析,在短短的幾個時間之內,就將藥丸改進。
梁秋是醫學界的天才少女,十五歲的時候就進入了中央秘密的科研機構,現在22歲,已經是人體潛能開發項目的負責人,之前早就獲悉108人組織在這個領域走在全世界的前面,但是一直沒有機會研究,這一次,徐默的出現,讓他們有了機會,所以梁秋直接飛了過來。
而這家軍醫院的研究院,實際上本來就是從事這方面的研究的,算是梁秋所領導的小組的下屬機構,但是在這些年里,一直無所建樹,畢竟這個項目實在是太高端,沒有大量的資金和長時間的模索,是不可能取得什麼樣的成就的,徐默的出現,給他們帶來一條捷徑,這也是當時這家研究院的領頭人感到非常興奮的緣故。
這家研究院的領頭人今年三十七歲,單身未婚,工作狂,名字叫做王浩,這已經是他參加工作的第十八個年頭,想當初,他十九歲就念完了碩士,然後進入這家研究院工作,大好的前程,比天還要高的志向,然而當被分在這個人體潛能開發項目的小組之下後,一連十八年,毫無突破。
一開始的時候,他瘋狂工作,總夢想有那麼一天,自己可以攻克這個難關,為國家帶來巨大的貢獻,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變得和那些在研究院當中呆了許多年的老人一樣,死氣沉沉。
孤獨,煩躁,不安,種種情緒折磨著他,直到有一天,他在下班的時候,下了高鐵之後,在長長的隧道之中遇到了一個背著書包的小女孩……
此刻王浩臉色慘白,他用右手緩緩摘下眼鏡,從身邊的紙盒上抽出一張面巾紙,細細地擦拭眼鏡,然後又有那張面巾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將眼鏡緩緩地帶上之後,他怔怔地看著地上被摔得粉碎的手機。
那是他的手機,在十五分鐘之前,他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之中,一個陌生的男子對他說了一個時間,說了一個地名。
那個時間和地名加在一起,變成了最恐怖的噩夢,直接將王浩摧垮,在對方的話還沒有說完之前,他就瘋狂地將手機砸在地板上,然後用腳踩碎,最後頹然地癱倒在了椅子上。
「嘀鈴鈴……」清脆的電話聲響起,將癱坐在沙發上的王浩嚇了一大跳。
家里的電話,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用過,王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手忙腳亂地到處亂翻,最後終于在三本雜志下面找到電話,他拎起話筒,放在耳朵上,眼神卻落在了那散落在地上的雜志,打開的雜志上面有著一張少女的**照片,少女的雙腿張開,純淨如天使般的臉龐微微上揚,眼楮閉著,粉紅的嘴唇咬著右手食指,左手則放在……
真的是很像啊……王浩在心里想著。
「想清楚了沒有?合作或者身敗名裂。」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男人冷漠的聲音︰「拒絕不僅僅意味著身敗名裂和牢獄之災,還意味著你年邁的父母將會受到無比沉重的打擊。」
王浩一手拿著話筒,彎下腰,用另一只手撿起地上的雜志,平攤在雙腿上,拉下褲子拉鏈……
他發出沉重的喘息,在一聲悶哼之後,眼中瘋狂盡褪,只剩下冰涼但痛快的復雜神色,一如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合作。」王浩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在仔細的交待之後,壁虎放下手機,然後打開蓋板,從里面取出電話卡,放進煙灰缸當中,將桌上的高度酒倒入其中,然後用打火機點燃,看著不斷跳躍的火苗,他陷入沉思。
忽然,火苗熄滅,壁虎抬起頭來,j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桌子那邊的沙發上,她依然是一身黑袍,帶著黑色的有著金色j的面具。
「搞定了。」壁虎開口說道。
j機械而冰冷的聲音從面具之下發出︰「那就好。」
兩人靜靜地坐在那里,良久之後,壁虎忽然開口說道︰「你真的會死的。」
「徐默必須死。」j淡淡地強調︰「那些人也都必須死。」
「或者我們可以用炸彈。」壁虎提議道。
「那樣不保險。」j冷冷地說道︰「只有看著人死掉,他才真的死掉。」
壁虎忽然笑了笑,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非常可怕,但也非常愚蠢,有什麼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所以他從內心開始輕視眼前的女人,他的眼神變得肆無忌憚的,他不再覺得j是無懈可擊不可打敗,他對j開口說道︰「我很想看看你面具之下的樣子。」
「那樣你會死的。」j說道︰「我保證!」
忽然寒光一閃,j的手上多了一把十字劍,而壁虎的臉上則多了一條細微的血痕,血珠緩緩地沁出。
壁虎的臉色僵硬,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過了很久,他才伸手在臉上輕輕地抹了一下,擦掉了血痕,然後低下頭,不敢再看j一眼。
晚上的時候,徐默跟著梁秋來到了健身房,他在梁秋身後慢慢地跟著,這三天以來,兩人之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梁秋變得沉默了許多,而徐默則更加沉默,都是心事重重,出了正常的交流之外,兩人沒有再有任何多余的交談,更別說一些曖昧不明的話或者動作,而梁秋在每次進入徐默房間之前,也變得和以前不一樣,她開始敲門。
之前的時候,梁秋根本不管這麼許多,就算徐默光著身子躺在床上,她也能在邊上坐上半個小時。
本來是早上和下午各一次的試驗,但是今天晚上的時候,梁秋忽然有了新發現,于是立刻趕制出了一顆新藥丸,然後就拉著徐默來試驗,徐默也是想要早日離開這里,所以毫無怨言,再加上那種力量滿格的體會真的很妙,所以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這次我很有信心,應該能夠打破兩分鐘。」梁秋回頭對徐默說道,她雙手插在白大褂之內,很自然地站在徐默身前,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眼神直直地看著徐默,就像是在看一件試驗品。
徐默說道︰「希望如此吧。」
梁秋抿了一下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並沒有說,她將一粒小藥丸交給徐默,然後抓起掛在脖子上的秒表,對徐默說道︰「準備了!」
徐默就要將藥丸吞下,忽然健身房的門被打開,王浩站在了門口。
梁秋和徐默被他吸引注意力,紛紛向他看去。
王浩穿著一件和梁秋差不多的白大褂,他的眼神在梁秋身上是無忌憚地上下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梁秋那對巨大的寶貝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邪魅。
「我來看看。」王浩將眼神從梁秋身上移開,看向徐默,他插在白大褂口袋之中的手上,捏著一個閃著紅光的電子管。
軍醫院的主樓內,一個穿著白色的醫療工作者服裝的人推著一輛病車,他帶著一只白色的口罩,將大半張臉都遮住,車上蓋著一張白布,白布底下是一個人的形狀,但看起來似乎有些嬌小,應該是個女人。
推著車在主樓內左拐右拐,最後他來到一處分外安靜的角落,這里有一扇門,門內是一個電梯,他放開推車,走到門前,將門推開,然後伸手去按電梯,忽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閃出兩道人影,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身邊,各伸出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頭上。
「指令!」其中一個人發出一聲短促的聲音。
壁虎隱藏在口罩之下的嘴角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沒有。」
那兩人同時變色,卻都放開壁虎,轉身看向那輛推車。
推車上的白布忽然飄起,遮住了他們的視線,兩道寒光從白布之中一閃,在他們拔出槍或者發出聲音之前,他們的喉嚨上便各自多出一把細長的劍,十字劍。
一身黑袍,帶著黑色面具的j站在了電梯之中,壁虎站在電梯之外。
j對壁虎說道︰「如果我不死,你就死,如果我死了,殺死徐默的任務你必須完成。」
壁虎的喉結動了動,他很清楚,j之所以對自己起了殺心,完全就是今天下午的時候自己那肆無忌憚的眼神,他忽然笑了笑,在電梯的門關上之前,對j說道︰「我真的很想撕開的袍子,然後騎在你的身上!」
電梯門關上,開始向下落去。
壁虎重新戴上口罩,他看了看角落之中的那兩具尸體,然後從口袋內掏出一把大約七八個不斷閃著紅光的封閉金屬管,灑在門內,然後推車向外走去。
死吧,死吧!都去死吧!壁虎瘋狂地想著,想要殺死老子?你就死在這里吧!他非常憤怒,因為他不想死,那個該死的女人,竟敢說要殺死自己!
當壁虎順利出了醫院的時候,那些被他灑在電梯口的封閉金屬管上閃爍的紅光忽然加快,然後發出「轟隆隆」的爆炸……
一瞬間,整個醫院都仿佛搖晃起來一般,那些隱藏在外面的軍人迅速出現,全都是荷槍實彈。
監控室內的警報大響,一名校官慌張地跑向監控室,他不斷地對著對講機上喊著話,但是得不到任何回音。
于此同時,在醫院主樓內,一個加護病房當中,楊年禪一直緊閉的眼楮忽然睜開,在這場大震動的幫助之下,他醒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楊年禪開口問道。
一直在他身旁守護的楊紅旗頓時愣住,他正被這突如其來的猛烈爆炸聲和搖晃弄得不明所以,不知道該不該將楊年禪轉移地方,沒想到下一刻就听到了楊年禪的聲音。
而與這個病房僅僅隔了一堵牆的房間內,楊丫丫也一下子睜開眼楮,她也醒了過來。
爆炸所產生的搖晃並沒有持續很久,這座軍醫院看來還是很結實的,遠比那些豆腐渣工程要好上不少,看來這果然是國家的秘密基地,施工方面沒有人敢偷工減料。
過了片刻,楊紅苗一下子撞開病房,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他進門之後看到楊年禪居然已經坐了起來,臉上的擔憂化為喜悅,他喊道︰「二爺爺!您醒了?」
「咦?這里是什麼地方?你們怎麼在這里?」楊年禪問道。
「二爺爺!這里是醫院啊,你是在機場被爆炸傷到了,送來這里治療的。」楊紅苗說道。
楊年禪眯起眼楮,想了想,然後他的臉色變得鐵青,他開口問道︰「徐默和丫丫呢?」
「都沒事!」楊紅苗按照那名老人的囑托,千萬不能說他們有事,否則的話,按照楊年禪的護短火爆脾氣,不知道會干出怎麼樣的事情!
「騙我!」楊年禪說道︰「你可知道後果?」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直直地盯著楊紅苗看,一股無形的威勢牢牢地將楊紅苗鎖定。
楊紅苗立刻就淌下了冷汗,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幾乎讓他窒息的壓迫感,他開口說道︰「二爺爺……我沒騙你……」
「他們若是沒事,一定會在我身邊的!」楊年禪說道。
楊紅苗聞言知道形勢不妙,只能說真話︰「丫丫確實沒事,現在正在隔壁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