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一俠又起 第六章 問巔,邪乎?(二)

作者 ︰ 翳天風

()歐陽鋒一掌蓋向了紫袍少年後心,眼見少年就要命喪當場,他心道︰「不妥,怎可用如此伎倆對付一個小小少年,要殺也要光明正大的殺」,卻見他突然撤掌,喝道︰「小子,哪里走,看掌」,這才又擊出一掌。

紫袍少年全神貫注在身後,全身三十六萬個毛孔極度收縮,感知已提升到了極限,察覺對方偷襲正要反掌回擊,卻見他突然收掌,心下吃驚,便將功力稍放轉過了身來。不想對方大喝一聲又攻來,掌力猛然襲到了胸前,他趕忙揮臂去格擋,「砰」,掌臂對撞,少年卻不敢稍退,全力扛下了這掌的力道,頓時頭腦轟鳴,胸中如遭雷擊,熱血逆胸而上,順著嘴角汩汩流出,手上變緩立時被對方扣住了脖頸,全身功力頓時被鎖住,一絲也調用不得。

歐陽鋒道︰「小子,你必須得死,否則將來你豈不是要和我爭天下第一的位置」,手上加勁,便要捏斷紫袍少年的脖子,只是心里仍有些掙扎,不由得使的力道弱了些。

听著「咯吱」的聲響,少年臉已脹得通紅,說不出半句話來,就在命懸一線的一刻,他猛力抬起手指向前方,雙眼亦死死盯住那個方向,對付李莫愁時的故技重施。

歐陽鋒被他怪異的舉動驚住,轉頭回望,手上勁力不由得緩了緩,少年借機拼命叫道︰「你殺了我---,也不系---,天下第,西」。听到少年沙啞的怒喊後,歐陽鋒雙眼圓睜,吼道︰「你說什麼?你不想活了,我不是天下第一,誰是天下第一?」,「喀」、「喀」少年右臂的骨節被他另一只手捏的不停作響。

紫袍少年雙目瞪視,用盡最後的力氣指了指脖子,這次發完怒,歐陽鋒的神情顯得怪異了許多,竟真得松了捏在少年脖子上的手。「呼」,「呼」,「呼」,……,少年猛喘了幾口氣,挺著腫脹的脖子道︰「我就知道有一個人你就打不過,你一大把年紀了,淨在這欺負我一個小小少年有什麼光彩?」。

歐陽鋒被他說得有些赧然,「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接著又昂頭道︰「我武功天下第一,誰敢跟我爭?他在哪?快帶我去找他,否則我殺了你」,厲聲對紫袍少年呵斥道。

紫袍少年可不願再和他糾纏,心道︰「趕緊找到洪老前輩,讓他來治這老家伙才是,我和他實在耗不起,更何況剛才也交過手了,我目前還不是他對手」,便道︰「我受了傷,走不動了,你讓我先療下傷」。

歐陽鋒本想幫他趕快療好傷以去尋找那人,奈何少年功力頗深,他的內力進到對方體內便被反擊而出,他不敢硬來,便只好在一旁耐心等待。卻見少年曲右臂撐額,肘尖頂在石頂,右半邊身子斜靠其上,左小腿置于右腿側後,腳面抵石,潛運起功力來,片刻後,皮下白蘊生光,頭頂熱氣冒出,臉s 漸漸紅潤。

約莫頓飯功夫後,紫袍少年感覺傷已無礙,起身道︰「好了,我們走吧」。歐陽鋒瞪著他道︰「小子,你那是什麼古怪功夫?」。

紫袍少年漫不經心地道︰「你想學啊?那我教你」,歐陽鋒斜眼一翻,「哼」道︰「豈有此理,我武功天下第一,還用你教」。

二人一前一後,沿著山道又走了約莫兩刻鐘,此時已是早上,朝陽初升,霧氣升騰,景s 實是秀美無比,可兩人一個要打發掉麻煩,一個要打敗跟自己爭天下第一的人,倒沒覺得景s 怡人。

又走了片刻,山道已是越行越險,忽地听到前面彎角處有說話聲,兩人連忙趕了過去。

二人還未走到近前,便見五六個人連滾帶爬地涌了過來,正是藏邊五丑,他們身後跟著一老一少正笑嘻嘻走來,藏邊五丑看到有人擋路,本來是要造次的,可一想身後,便決定還是饒過前面兩人為是。

這里得交待一下︰本來藏邊五丑和洪七公比試內力時因為歐陽鋒的闖入,在二人角力下,是該五髒六腑遭到重創成為廢人的,但這里由于紫袍少年掐的點太準,遇上了歐陽鋒,一番糾纏後,已然來得遲了,于是情況就成了︰藏邊五丑拼內力被洪七公打傷後,見其話中對他們的內功門道很是贊賞,並說要跟他們祖師爺一較高下,他們便借機賭咒發誓不再做惡並保證將話帶到,果然生機浮現,洪七公大手一揮竟放了他們,便在這時紫袍少年和歐陽鋒趕來了。五丑想走,紫袍少年卻白眼一翻將他們攔住了。

見二人來到,白須白發的老丐笑容一斂,眼中j ng光閃爍地盯住了歐陽鋒,卻听身旁少年叫道︰「爹」。歐陽鋒對他的話卻恍若未聞,對著老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他們是你打傷的嗎?」,說著便指上了藏邊五丑。

听身旁少年叫爹,老丐驚異,不悅地問少年道︰「哎,你不是姓楊嗎?他怎麼成了你爹」。楊過將其中情由簡要說了下,老丐恍然,又見歐陽鋒舉止渾噩,暗道︰「原來這老毒物還是瘋瘋癲癲的呢」,便不停出言戲弄,自稱是歐陽鋒,稱對方為臭蛤蟆。

二人你言我語糾纏了片刻,歐陽鋒與洪七公是數十年的死仇,憎惡之意深印于腦中,自然而然的見到他就生氣,話不投機頓時怒不可扼,便要出手爭斗。洪七公見他呆呆站立,目中忽露凶光,暗自戒備,果然听他大吼一聲,惡狠狠的撲將上來,當下不敢怠慢,出手就是降龍十八掌的掌法。

紫袍少年等的就是這一刻,當即手中加力,又把三丑料理了,躲在最後的二丑見眼前少年說出手就出手,除了先前逃走的四丑,其余兄弟竟無一幸免,心頭大懼,磕頭求饒道︰「少俠,饒命啊,我願把本門密傳的內功心法奉上,只求能換我一條賤命」,他本以為連先前武功高絕的老丐都贊譽他們的功夫「很好,大有道理」,還因此饒了他們一命,中原高手必對j ng妙的武功有所偏愛,所以便拿它出來換取逃生的機會,可是。

紫袍少年道︰「什麼狗屁心法不心法的,還密傳,死吧」,一掌擊在了二丑天靈蓋上,二丑尚未來得及反應便死翹翹了。他之所以殺這幾人,也不是沒有情由的,先前見到他們,一看個個滿臉的凶煞之氣,心中便不爽,再加上在歐陽鋒那窩的火,心道︰「洪老前輩真是仁慈,竟放過了你們,那你們此後豈不是又要繼續為惡,哼」,當即含怒出手,除了四丑受了重傷幸運逃月兌,其余幾人一個也沒跑了,殺二丑更是因為此人機鋒聰辯,留之危害更大。

楊過見義父與洪老前輩爭斗了起來,心中暗自焦急,猛然間瞧見了紫袍少年,心中一驚,暗道︰「他怎麼會在這?」,先前他將全部j ng力集中在了義父身上,所以並未發覺紫袍少年,此時一見是他,聯想此人以前邪異的舉動,頓時暗自戒備起來。

洪七公與歐陽鋒傾力相搏,但他眼觀六路,耳听八方,見歐陽鋒帶來的少年頃刻間便將藏邊五丑殺死,最後一人雖苦苦哀求亦未幸免,雖那五人並非好人,但心中仍對那邪道少年的心狠手辣也著實不滿,同時卻暗暗心驚何時江湖上出現了這麼一個厲害的邪道高手。

紫袍少年兀自佇立不動,眼中神光綻然,看向洪七公與歐陽鋒比斗的戰場,只見他二人襟帶朔風,足踏寒冰,在這寬僅尺許的窄道上各逞平生絕技,傾力以搏。一邊是萬丈深淵,只要稍有差失,便是粉身碎骨之禍,比之平地相斗,倍增凶險。二人此時年事已高,j ng力雖已衰退,武學上的修為卻俱臻爐火純青之境,招數j ng奧,深得醇厚穩實之妙脂。

楊過原本一直將j ng力放在紫袍少年身上,見他一直動也不動看著義父二人的戰圈,也稍稍分出些j ng力關注起來,看著二人比斗,他一會為這個揪心,一會又替那個擔憂,不一會卻被二人招數的j ng妙所吸引,自身的戒備也漸漸松懈了下來,只潛心細看玄妙武功,九y n真經乃天下武術總綱,他所知者雖只零碎片斷,但此時見二人所使招數與真經要義暗合,也不由得驚喜無已,心想︰「真經中平平常常一句話,原來能有這許多推衍變化」。

楊過尚能有諸多體悟,更何況全神投入的紫袍少年呢?他先是凝神觀瞧,將二人的爭斗的j ng妙之處一一與自己的境界體悟印證,心中諸多關竅愈見清透,直如撥雲見霧般的明快,深知此次前來觀瞻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戰實是明智至極,同時對九y n真經的要義更是佩服不已,暗道︰「難怪當年五絕自身已臻極高境界還要爭奪九y n真經,它實是當世奇書」。

堪堪拆到千余招,二人武功未盡,但年紀老了,都感氣喘心跳,手腳不免遲緩。此時卻听楊過叫道︰「兩位打了半r ,想必肚子餓了,大家來飽吃一頓再比如何?」。洪七公听到一個「吃」字,立即退後,連叫︰「妙極,妙極」。

楊過早見五丑用竹籃攜來大批冷食,放在一旁,于是奔去提了過來,此時卻見紫袍少年不知何時沒了蹤影,他暗自詫異,頓覺其人行事著實古里古怪,竟令人揣摩不透。其實早在二人拆到五百余招時,紫袍少年便已悄然退走,不知何往。

打開籃蓋,但見凍雞凍肉、白酒冷飯,一應俱全,洪七公大喜,搶過一只凍雞,忙不迭的大口咬落,吃得格格直響。楊過隨後服侍歐陽鋒也吃了些食物,接著又向洪七公求情希望他不要再和自己義父比了斗,洪七公被他真情所動,答允了。

奈何歐陽鋒突然躍起,叫道︰「歐陽鋒,咱們拳腳比不出勝敗,再比兵器。」洪七公搖搖頭道︰「不比啦,算你勝就是。」

歐陽鋒卻怒道︰「什麼勝不勝的?我非殺了你不可。」回手折了一根樹枝,拉去枝葉,成為一條棍棒,向洪七公兜頭擊落。他的蛇杖當年縱橫天下,厲害無比,現下杖頭雖然無蛇,但這一杖擊將下來,杖頭未至,一股勁風已激蕩而至。

洪七公無奈,拾起地下一根樹枝,當作短棒,與他斗在一起。洪七公的打狗棒法世間無雙,但輕易不肯施展,除此之外尚有不少j ng妙棒法,此時便逐一仗將出來。

就在二人剛交上手時,先前消失不見的紫袍少年又再次出現了,緊跟在比斗的二人十余丈外,瞬息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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