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一俠又起 第九章 英雄大會(四)

作者 ︰ 翳天風

()且說楊過將小龍女引見給牛朋後,便跟她聊得不亦樂乎,二人言語間處處透著童真。牛朋看著他倆的歡快樣子倍感溫馨,卻實在插不進話去,只好苦笑著搖搖頭,轉眼去看場中比試,點蒼漁隱和達爾巴的打斗實在無甚吸引他的地方,倒是漁隱的招事頗為j ng妙,還有點看頭,看著周圍人品頭論足,津津樂道,他不由覺得好笑,要知二人斗得看似猛惡,但在自己眼里大有漏洞可鑽,若是與他們對敵,數劍可傷,即使空耗,勝他們也不難。

「那斗篷客的身形總是令我感到熟悉」,看著頭戴斗篷的紫袍少年來到場中,他疑惑道,「呀,郝師兄也上場了啊」,緊接著郝大通的上場又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走了。

郝大通拱手道︰「在下全真教郝大通,請閣下多多指教」,斗篷客還禮道︰「原來是廣寧真人,失禮,失禮,指教不敢當,請」,話音落時人已攻上,他知對方是有道高真,對付自己這個無名小卒,是不會先動手的。

二人無甚閑話當即斗在一處,郝大通左手掐劍訣,右手劍招連環遞出,一上手便使出了全力,斗篷客見招拆招,每每化解到好處,與對方的劍輕觸即分。

郝大通的劍招招不離對方要害,但總差上一分兩分才能刺中,斗篷客雖看似在盡力招架,郝大通卻知道對方的修為怕是遠在自己之上,未離數尺之地輕移輕挪間便化解了自己的攻勢,放眼江湖又有幾人能做到。

事實並非完全是他所想象那樣,紫袍少年武功雖高,但卻有諸多制肘,因為內腑有傷所以不能大幅活動;因為在助紂為虐所以不敢用少林武功,但數年來他接觸的其它武功不少,以現在的修為和見識,搬出來似是而非的使用,也往往恰到好處,威力不容小覷;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對全真教武功實在太過了解,即便郝大通劍法中能演化出諸多j ng妙,但招式一出,便落在下風,若是對付和郝大通同等的任何高手,在他的身體情況下都不會如此游刃有余,偏郝大通自己巴巴趕上來和他對陣,又能奈何?

數十招過後,郝大通知道自己想要勝過對方是千難萬難,但總要為中原武林爭一口氣,卻不能見難而退,于是劍法揮灑開,時而以掌法策應,攻勢又強了許多,雖不能奈何斗篷客,但已看起來佔據了上風。

場中群豪看著郝大通大佔上風,大聲呼喊助威,而郭、黃二人看著場中比斗,眉頭緊皺,郭靖按捺不住,焦急地問黃蓉道︰「蓉兒,你看郝真人還有沒有機會獲勝?」,他其實心中已不抱希望,問此一句純屬排解焦慮,黃蓉心中不比郭靖少焦慮半分,看丈夫滿臉憂s ,安慰道︰「再等等看,現在還不好說」,其實哪里是不好說,她見斗篷客用普普通通的招式就招架住了郝大通凌厲的劍法,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看出他的武功路數,顯然根本沒用真本領,這份修為遠不是郝大通能敵了的,此局已是敗定。

斗篷客深知久戰對自己不利,牽動了傷勢將極為要命,眼見郝大通越拼越凶狠,自己也跟他斗了近百招了,便打算結束戰斗,剛瞅到一個機會要出手,卻听黃蓉叫道︰「郝道長,他身上有傷,不敢招架你的掌力」,郝大通聞听此言頓有所悟,將信將疑間已改變了戰法,只見他鼓足全力,左手用上「三花聚頂掌」凶猛攻去,右手全真劍法殺招頻出,一副硬拼的架勢,斗篷客忌諱的就是和人硬拼,當下暫避其鋒,游走的步伐不得已加快了些,身形澀滯之處卻更加明顯,竟屢屢遭遇危機,十數招後,身上衣衫已劃破數處。

黃蓉見自己所料果然不差,登時喜上眉頭,郭靖見妻子一句話就挽回了敗局,胸中暢快,一把握住了黃蓉縴曲款款的雙手,兩人默默相視,無盡柔情密意盡在心中流淌。

「咳」,「咳」,朱子柳來到兩人近前,笑笑道︰「打擾賢伉儷了,在下有個疑問要問一下郭夫人」。黃蓉笑道︰「朱師兄是要問,我是怎麼看出那人受傷來的,對不對?」。

朱子柳道︰「果然瞞不過郭夫人,正是如此」,郭靖也道︰「是啊,蓉兒,這也是我也正想問的」,一臉的疑惑和期待。

看著險象環生的斗篷客,黃蓉笑道︰「其實我是猜的」。「猜的?」,郭靖和朱子柳大吃一驚。她接著道︰「不錯,先前我見他用普普通通的招式就能與郝道長拆個不相上下,本已對這場比試不再抱希望,心也就平靜了下來,不過這時我卻發現,既然那斗篷客修為高深,為什麼不接郝道長一掌呢,再看他躲避劍招時,一彎腰、一折身就能辦到,他卻非要用步法滑移,我心中起疑,便猜測他可能上身有傷,于是就告訴了郝道長了,沒曾想真猜中了,看來實在是老天都在幫我們,對方雖然武功高強,但有傷在身,怕是這場還是能贏呢」。

朱子柳道︰「黃師妹果然才智高絕,朱子柳佩服,佩服」,黃蓉道︰「朱師兄過獎了,你大戰霍都,化「一陽指」為數種書法教化他們這幫蠻夷,才是真的才智高絕呢」。

且說在黃蓉叫出那聲時,斗篷客便心中駭然一驚,暗道︰「不愧是黃蓉,果然足智多謀,竟連我身上有傷都能看出來」,郝大通揪著他短處打,實在是苦不堪言,不得已屢屢牽動傷勢應對。郝大通也不想用如此不光彩的手段對付對方,但無奈對方修為太高,等閑奈何不得,況且此戰干系重大,容不得他有婦人之仁,心道大不了事後再向對方賠罪。

斗篷客傷勢牽動之下,胸月復間如刀割火燎,暗道︰「不能再拖延了,便是拼著受傷也不得不敗下對方,讓金輪法王看看我是真心助他」,就這一疏神間肩頭便被劃了一劍,火辣辣地一陣疼痛,鮮血立時涌了出來,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雖然他仍不能與對方硬拼,但卻有必勝的把握。

眼見郝大通又要換招,在他招式遞出的一瞬間,斗篷客涌身而上,一掌快捷無倫地穿插到他胸前,另一掌變抓登時拿向對方手腕,郝大通連忙回劍反格同時身形後撤,可惜對方招式變換圓轉如意,拿捏恰到好處,在他未及撤離前,雙掌交並,「唰」、「唰」、「唰」……六七道掌影飛出,直罩向郝大通胸前和頭頸。

黃蓉豁然大驚,呼道︰「落英神劍掌」,郭靖也吃了一驚,問道︰「蓉兒,怎麼回事?岳丈大人的獨門絕技他怎麼會使?是不是我們看錯了?」,黃蓉看著場中比斗,焦急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爹爹多年音訊全無,誰知道他會不會新收了弟子」。

見掌影襲來,郝大通揮劍猛掃,片刻間一連十幾劍揮出,連成一片劍幕,卻轉瞬間愕然不動,愣在當地,原來剛才揮劍時,斗篷客的一只手竟從左側透入,在他咽喉上一抹離去,郝大通知道對方手下留情,自己是徹徹底底敗了,想及誤殺孫婆婆,現又將武林顏面丟失,登時揮劍後掃,竟要自刎謝罪。

斗篷客剛退走,見對方神s 滄然,有尋死之意,立時又撲上,一把捏住了對方劍身,奈何郝大通死志甚堅,劍上已用了全力,一股凶猛淳厚的力道順著劍身襲來,斗篷客內力未能抵擋得住,這股力道竟而直透胸月復,「噗」一口鮮血噴出,全濺在了郝大通胸前,郝大通一愕,「當啷」,劍掉在地上。

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只有他們二人才明白,在群豪眼里,斗篷客被郝真人揮舞的劍幕擊退,他不死心又反身撲上,結果自不量力被郝真人劍上的內力震傷,此時只听群豪放聲大呼,「這場我們迎了」、「打敗蒙古狗賊了」、「廣寧真人真了不起」……。

斗篷客把手伸進斗篷內擦掉嘴角血跡,對郝大通道︰「領教廣寧真人高招,在下技不如人,以後再行討教」,緩緩走向了金輪法王等人。

來到近前,斗篷客拱手道︰「在下令法王失望了,未能贏得此場比試」,法王雖覺得他最後抓劍的一招有些蹊蹺,但畢竟為己方盡力了,看他滿身傷痕,點了點頭道︰「小兄弟不必自責,療傷要緊,本法王明r 必定恪守諾言」。

由于法王一方連輸兩場,按事先約定已沒資格再爭盟主之位,法王雖心有不甘,但也不願出爾反爾,失了身份,朗聲道︰「中原之地果然臥虎藏龍,老衲領教了,就此告辭」,大袖一甩,當先大步離去,凜然氣度,儼然一派大宗師風範。

「不送,大師走好」,郭靖抱拳道,再一看斗篷客跟著眾喇嘛也要離去,飛身而起,徑直來到他跟前,道︰「這位兄台請留步,我和內子有事相詢」,斗篷客傷勢發作,月復內痛如刀絞,此時在全力壓制傷勢以免惡化,已是說不出話來,只想盡快離去,覓地療傷。

郭靖見他並不答言,轉身y 走,上前一步又道︰「兄台不必多慮,我和內子絕無惡意」,斗篷客心內焦急,揮掌前蕩,希望他能讓開路徑,郭靖見對方動手,知道不能小視,手腕一翻,一推一拿,空明拳招數出手,誰知竟虛不著力,對方直接被甩了出去,頭上斗篷也飛出。

「噗」,在斗篷客落地的同時,一口鮮血又止不住噴了出來,斗篷也從空中落下,「啪」,砸在地上,金輪法王就在數尺之外,看到郭靖動手,本想插手,心念一動卻又停下,到紫袍少年斗篷落地時,微微一笑這才運轉功力隨時準備相護。

楊過正陪著小龍女瞧熱鬧,募然間看見斗篷客面容,大吃一驚,另有一人幾與他同時發現斗篷客面容,亦是驚呼出聲。

郭靖沒曾想到對方會傷的如此重,又見他也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年,不覺赧然,便要上前將他扶起賠禮,剛邁上一步,斜剌里閃出一個紅袍身影,當胸一掌猛力襲來,為求自保,他右掌翻出,反兜迎上,使出了降龍十八掌第七式突如其來。

兩掌相交,郭靖倒退兩步,反觀發掌之人立在那紫袍少年身前紋絲未動,卻听他道︰「郭大俠,難道要跟老衲為難不成?」。郭靖尚未答話,一灰一白兩道身影已撲向倒在地上的紫袍少年,身法迅捷異常,竟同時而至,眾人這才看清是兩個少年。

金輪法王道︰「不知好歹,便讓老衲給你點教訓」,雙掌迅猛拍出,五丁開山般的掌力印向那兩個少年,掌風鼓蕩,周圍群豪退避三舍,暗暗為這兩人擔憂。

卻見那灰衣少年撮指成劍,身形瞬間變換數次方位,猶如極光電閃般刺出數十指,與法王右掌斗在一起,霎時間氣勁宣泄,雖終不免後退一步,但毫發無傷,而法王袍袖卻洞穿了數個破洞。白衣少年見法王掌力襲來,左掌前探,右掌嗖的從左掌下穿了出去,直擊法王小月復,正是降龍十八掌第九式或躍在淵,「砰」兩人掌力相交,法王身形一晃,而那少年踉踉蹌蹌倒退出去。

法王道︰「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沒想到中原之地有如此多的後起之秀」,原來法王同時與他二人交手,右掌被灰衣少年纏住,左掌與白衣少年交接,月復間失了防護,被白衣少年右掌突入擊中,身形一晃便是躲避這一擊,雖未令對方擊實,但畢竟失了顏面。他又想及先前比武的郁悶,怒氣上涌,道︰「就讓老衲再領教高招」,攻向了灰衣少年。

郭靖伸掌接住白衣少年,欣喜地道︰「過兒,你何時學會了‘降龍十八掌’?難道」,白衣少年也就是楊過道︰「郭伯伯此事說來話長,先處理眼前的事要緊」,心道︰「‘降龍十八掌’?難道洪老前輩傳我的是他的拿手絕技?」。

郭靖道︰「對,對」,當即走上前去格開了法王,未及開口相勸,法王便放棄灰衣少年,與他斗在一處,當即他只得凝神應對。

灰衣少年要去扶起紫袍少年,對方卻一把將他推開,翻身而起,冷冷道︰「不勞閣下大駕」。灰衣少年惶急失s ,帶著哭音道︰「大哥,是我啊,我是小朋啊,你是怎麼了?」。

紫袍少年面無表情地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什麼大哥,我自小在藏邊長大,你是中原人,怎會是我兄弟」。灰衣少年也就是牛朋听後如遭雷擊,呆立當地。

楊過走過來對小朋關切地道︰「大哥,他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怎麼會是你兄長,讓小弟先料理了他」,說著搶身撲上,瞬間料理了幾個喇嘛,馬上要得手時,一股勁風側面襲來,他趕緊躲閃,原來是達爾巴舞動金杵將他攔下了,二人立時斗在一處。

法王與郭靖拼了十數招知道短時間內無法分出勝負,猛進一招當即退出,道︰「本法王改r 再來領教,達爾巴走」,呼呼啦啦一大堆人片刻走得干干淨淨,楊過還要追被郭靖攔下了,他做了個鬼臉道︰「龜孫子全被嚇跑了」。

楊過見牛朋還在望著金輪法王一行人退走的方向愣愣出神,走到他跟前道︰「大哥,你沒事吧?」,牛朋卻沒有反應,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心中已翻起了滔天巨浪,只在想「大哥為什麼不認我?」「大哥為什麼不認我?」……,過了一會反應過來,跟楊過回了客廳繼續參加英雄大會,只是全無心思再過問身外之事,不久即離席而去。

楊過被安排坐在主席,其間郭靖問到關于「降龍十八掌」的事情,他這才確定自己學的掌法是如此了不得的絕技,其後是一一將經過照實說了,不免牽扯出了紫袍少年偷襲洪七公一事,當被問及其人來歷時,也把所知一並告訴了眾人。

紫袍少年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都為江湖人所不齒,頓時群情激憤,此次英雄大會,選出了郭靖做副盟主的同時,一致決議要號召武林同道鏟除這個江湖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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