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侗打斷他︰「她現在既然已經是你的女人,自然由你去救她,與本王何關?」
甄命苦聞言愣住了。
楊侗冷笑︰「霜姐姐說了,你這人ji n詐狡猾,本王已經認清你的面目,若再受你蒙騙,豈不是蠢過只豬。」
說著,轉過身來,將手中的弓箭對準了他。
「最可惡的就是你這混蛋,搶走張姐姐不算,還讓她深陷監牢,自己卻一個人跑了,你還是不是男人!吃本王一箭!」
箭從甄命苦耳邊嗖地一下擦過,一道血痕浮現在甄命苦耳邊。
只差一點,箭就從他眼楮里插了進去,就算不死,只怕也要剩下半條命。
他哪想到這楊侗說sh 就sh ,一點也不考慮後果,嚇出一身冷汗,楊侗似乎並不肯罷休,再次從箭筒中取了一支箭。
「讓我救張姐姐也行,只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若是不答應,本王這一箭就會sh 在你胸口。」
甄命苦回過神來,急忙問︰「什麼條件?」
「我要你休了張姐姐,在本王尚未成年的期間,不準你再接近張姐姐,待我成年後,她若還是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會再阻攔,而且還會為你們奉上厚禮,你不是要公平嗎?我這就是公平,本王給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甄命苦不再廢話,手掌中突然翻出一枚匕首,割斷身上的繩索,掙月兌出來,將身邊兩名衛兵一腳撂倒,朝楊侗沖了過去。
「大膽狂徒!來人,保護小王爺!」
楊侗身邊的幾個教頭大喝一聲,將楊侗護在身後,甄命苦見事情已難有結果,不再停留,方向一折,轉身向遠處奔逃……
一名教頭從一旁抓起一張大弓,挽了個滿弦,對準了甄命苦後背……
楊侗突然伸出一只手,將他的弓箭按了下來,任由甄命苦逃去,臉上露出一絲胸有成竹的笑容︰「他還會回來的。」
……
張氏已經被抓進監牢好幾天,杏兒和環兒兩人每天都到洛陽大牢的門口去跟那些獄卒溝通,銀子也賄賂了不少,卻始終不能進去探視,只允許家人送飯。
這天,杏兒提著空盛飯菜用的籃子,無j ng打采地在路上走著,剛剛探監回來卻依然沒有見到張氏,登善像跟屁蟲似地跟在她身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安慰著她。
杏兒對這牛皮糖一樣的男人也沒有了脾氣,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卻沒有以前那麼厭惡了。
「杏兒!」
路過一條巷子時,從巷子的一個黑暗角落里傳來甄命苦的口哨聲,杏兒驚喜回頭,朝他望去。
甄命苦正躲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里,向她招手。
「甄哥哥!」杏兒臉上浮出一絲又驚又喜的神s ,向四周看了看,回過頭向登善低喝道︰「你不許跟來,在這把風,有什麼人過來就大聲喊。」
登善臉上露出保證完成任務的神情,守在巷子口。
杏兒急忙跑到甄命苦身邊,上下打量了一下渾身髒兮兮,狼狽不堪的甄命苦,眼眶紅了起來,「甄哥哥,你這幾天去哪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甄命苦小聲說︰「我沒事,你這是去給你張姐姐送飯了?」
「恩。」
「她現在怎麼樣,還好嗎?」
「不知道,他們不讓我進去。」杏兒有些氣憤,「他們說張姐姐是朝廷欽犯,不允許探視,我听人說,那牢里關的人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大惡人,張姐姐跟他們關在一塊,我怕他們會欺負張姐姐……」
甄命苦低著頭沉思一會,抬起頭說︰「你們先回去吧,別跟人說見過我。」
沒等杏兒來得及詢問怎麼才能找到他,他已經飛快地消失在巷子里。
……
連著幾天,洛陽城南的一間客棧里傳來一股難聞的草藥氣味。
桌上放著十幾個玻璃瓶罐,試管,蒸餾冷卻,烘干一類的裝置,還有一盞酒j ng燈,正在蒸餾著玻璃試管中的藥劑。
甄命苦口中帶著簡單的防毒面具,將一根根細如毛發的鎢鋼針浸泡在提煉出來的白s 無s 無味的藥劑中。
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將幾大袋從洛陽各處藥店買回來的藥材一一煎煮,靠著手機中查找到的方法,經過十幾道蒸餾,提純,烘干的工藝,總算是從麻沸散中提煉出了高純度的麻醉物質。
還多虧了在器械司的時候搗鼓的這些裝置,本來是為了用來幫孫郎中提煉抗生素用的,沒想卻派上這個用場。
鎢鋼針也是經過他特殊處理的,針上有著凹凸不平的紋路,能將這些藥劑吸附其上,一旦刺入人體,這高濃度的麻醉藥劑很快就能融入人體的血液中,達到快速使人昏迷失去反抗能力的目的。
從當初在跟宋金剛比試時sh 出那一針來看,效果不錯,這幾天他四處奔走,求爺爺告n in i,卻沒有一個人肯伸出援手,想了很久,無計可施,不讓探監,他只能硬闖,然後帶著張氏逃離洛陽,浪跡天涯。
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要有足夠的自保手段。
很快,幾十支浸泡好的麻醉鎢鋼針被裝進了他手腕中的兩個暗器盒中。
一切準備完畢,他站起身來,回頭看了看窗外的天s ,走到床邊,換了一身黑s 的夜行服,推開客棧的窗戶,順著一根繩索,下了客棧的房間,消失在夜幕中……
……
夜s 深沉。
洛陽大牢門口的幾個守衛已經開始換班。
一輛馬車停在了大牢的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走到大牢門口的那兩名守衛面前。
兩名守衛看清楚來人,急忙媚笑著迎了上來,點頭哈腰︰「陳牢頭,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前幾天抓來的那個姓張的女人是不是被關在這里?」
「是的,每天都有兩個漂亮小姑娘輪流來給她送飯,嘿嘿,怎麼,陳大哥對她有興趣?」
那男子嘴角微微一揚,從懷里掏出二兩銀子,分別塞進兩名守衛的手中。
「這個女人是重犯,遲早是要處死的,若就這樣讓她死了,實在太過可惜,若是賣到窯子,說不定能換個幾千兩銀子,你們知道怎麼做吧?」
兩獄卒心照不宣地笑著︰「知道知道,到時候賣了好價錢,陳牢頭別忘了小弟們就行。」
說完,從腰間取了鑰匙,打開了大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