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命苦回到龍門鎮後,馬不停蹄趕往將軍府。
馬未停蹄,他便迫不及待地從馬背上跳下,沖進將軍府中,府中有幾名暗衛軍在巡邏,正是他指派護送張氏回來的那幾個暗衛軍j ng銳,逮住一人問了張氏的所在,這名暗衛軍指了指將軍府東廂房的一間緊閉屋子,甄命苦正待推門進去,卻感覺到一絲不妥。
他退了回來,抓住剛才那位巡邏兵,低聲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回將軍,沒、沒什麼事。」這名暗衛隊員吞吞吐吐地樣子,讓甄命苦越發肯定他不在的r 子里,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而且是不太愉快的。
「本將軍命你立刻從實招來!否則軍棍侍候!」
這名暗衛隊員聞言登時有些慌張,急忙一五一十地說來。
原來,幾天前他們這些暗衛隊員護送張氏回來的時候,剛到龍門鎮上,一群听見南陽郡主回洛陽消息的百姓紛紛到街上圍觀,一些見過張氏的人認出這個南陽郡主就是暗衛大將軍的前任夫人,她跟她樓里的護院那些丑事,早已傳得滿城風雨,甄命苦聲望越高,洛陽城百姓對她的厭惡就越深。
其中一人大喊一聲「她就是月桂仙子,那個背叛大將軍的賤女人,大家快用雞蛋砸這個水x ng楊花的賤貨,為暗衛大將軍出一口氣!」
瞬時間,龍門鎮的百姓全都ch o水般用到街道兩旁,用手里一切可以扔的東西,果蔬,雞蛋,鞋子,石塊等等,朝張氏的車駕扔過來。
若不是因為車廂擋住了大部分的攻擊,張氏非受傷不可。
盡管如此,還是有不少小物件從馬車的車窗飛進車廂里,砸在張氏身上。
衛兵雖出言喝止「你們不想活了,知道她是誰嗎!」,但圍觀的人群中卻爆發出一陣「砸的就是她」的聲音。
張氏回到將軍府之後,便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里,連送到她房間的飯也不吃,每天半夜,他們這些巡邏的衛兵們都能听見從房間里傳來張氏低聲哭泣的聲音。
甄命苦听完臉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揮手撤去了周圍的守衛,默默地走到張氏房間,見房門口放著一個菜籃,里面的飯菜早已經涼了,顯然已經放了好幾個時辰,他敲了敲房門。
房間里傳來張氏略顯沙啞的聲音︰「把飯放在門口吧,我現在不想吃。」
「鵝鵝,是我。」甄命苦柔聲道。
房間里一陣靜默,緊接著傳來悉悉索索收拾東西的聲音,好一會,房門才打開了,露出眼眶哭得紅腫的張氏。
甄命苦越過她的肩膀,看了房間里一眼,房間里顯得有些凌亂,也難怪,遇上了這種事,哪還有心情收拾房間。
張氏朝他勉強地展顏一笑︰「相公,你回來啦!」
看見她強顏歡笑,甄命苦心都揪成了一團,看著她好一會,直到她有些驚慌地別開眼神,他一把拉起她的手,拉著她出了房門。
張氏臉上一慌︰「相公,你要帶我去哪里?」
甄命苦y n沉著臉︰「你跟我來,我倒要看看,哪個混賬東西活得不耐煩了敢欺負你!」
張氏被他拉著往將軍府門外走,走著走著卻哭了起來。
甄命苦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幾天不見,卻憔悴許多的她,嘆了一口氣,松開了她的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柔聲問︰「你想讓我怎麼做?只要你說,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會為你做到。」
「我知道。」張氏梨花帶雨般向他展顏一笑,「相公不是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你只想做一個普通老百姓,不想讓自己為聲名所累嗎?其他人怎麼想我也管不了,就讓他們去說好了,我不在乎,等相公賺夠了錢,置辦好裝備,就帶我離開這里,到時候跟著相公四海流浪,周游列國,就不用再在乎別人的看法了。」
甄命苦伸手輕撫她幾天不見就顯得有些憔悴的嬌美容顏,一臉心疼地問︰「那可要等上一段時間,你等得了嗎?」
「恩,不過相公要加倍疼我才行。」
甄命苦心神皆醉。
張氏伸手輕輕握住他在她臉上輕撫的手,撒嬌道︰「相公,我肚子餓了,想吃相公親手烤的甘薯餅和西紅柿n i油炒蛋,然後夾在一起吃的雞蛋三明治。」
看著這個一切以他為中心,為他著想的美嬌妻,甄命苦哪生得起一絲的不情願,就算為了她下海撈月,他也是甘之如飴,親了親她的香唇︰「馬上就好!娘子請稍候!」
……
洛陽城西的王世充府邸。
「爹,從南陽傳來的密報。」王玄應將一封紅漆密封的信箋遞到王世充的面前。
王世充接過來拆開看了一眼,臉s 微微一變,接著笑了起來︰「朱粲這個庸才,號稱二十萬大軍,竟然連一個甄命苦都斗不過,還落得個亂石葬身的下場,不過倒是給了我另一個扳倒這甄命苦的機會,還算是死盡其用,這次甄命苦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在劫難逃。」
「爹,怎麼了?」
「你自己看看吧。」王世充笑著將手中的信遞了過去,王玄恕看了一眼,眉開眼笑,興奮道︰「沒想他這麼一個狡猾多端的人,竟然會背著楊侗干出這種蠢事來,只要沒有了楊侗的支持,要整垮他簡直易如反掌!爹,機不可失,這可是離間他跟楊侗的好機會,據探子的回報,甄命苦如今已經到了龍門鎮,估計過幾天就要回到洛陽,到時候他一定會在楊侗面前花言巧語蒙混過去。」
「你說得對,明天上朝,我就將這封信交給楊侗,楊侗就算再想保他,也再難委以重任,只要此人一除,洛陽還不是我王世充的天下。」
王世充笑道,突然想起一事,又對王玄恕說︰「你再找幾個口才和文采出眾的書生,將事情添油加醋地傳揚出去,務必讓甄命苦背上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
「孩兒明白,這就去辦。」
王玄恕答應了一聲,匆匆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