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聖先生把背上用黑布包裹住的長劍取下來,解開黑布,趙晨光好奇地湊上去一看,原來這竟是一把暗紅s 的寬刃長劍,造型不像是中土大陸上常見的樣式,比較像西洋大陸的貴族領主的佩劍,劍身上和那把黑s 大刀一樣也刻著一串銀白s 的符文。
「阿聖前輩,為什麼你這把劍的樣子和諸葛家祠堂里的這把刀這麼像呢?難道……」
阿聖先生已經猜到了趙晨光的想法,于是點頭道︰「沒錯,王之七魔刃,刀、劍、斧、槍、拳、弓、棘,我持有的這把劍就是其中的劍之魔刃——幽浮裂劍,我所使用的並非是什麼神技,只不過是這把劍的魔力而已,如果不是有了這把劍的話,當年面對帝龍神的時候只怕我們一個人都活不了。」
阿聖先生的目光隨即轉向那把黑s 大刀︰「而這把刀就是刀之魔刃——斬龍大刀。王之七魔刃每一把都有自己的靈x ng,只有符合它們靈x ng的人才能駕馭它們的力量,平凡者若是想要手握魔刃就會遭到魔力反噬而死,如果光是實力強大但是靈x ng不符的人手握魔刃就會像振陽兄一樣被刻上絕緣印,如果被刻上絕緣印之後再次手握魔刃的話也就只有死路一條的下場了。」
「那這麼說,老爹豈不是這輩子都不能踫這把刀了嗎?」一想到老爹為這把刀付出了這麼多努力,趙晨光心中只能一陣嘆息。
「臭小子,你來試試!」趙振陽知道自己已經跟這把刀無緣,也就不再強求,他只希望如果可以的話,至少要讓它留在趙家子孫的手上。
「我?這可有點……不太好吧?」趙晨光有點不太自信,連老爹都駕馭不了的斬龍大刀他就更應該沒什麼希望了,平庸者一踫就死,就算是強者也有很大的可能被刻上絕緣印,雖然他不認為自己是平庸者,但不知為什麼只要看著刀背上的那個黑龍浮雕就有點莫名的擔心。
「廢話什麼!還不快點上!」趙振陽看他面帶猶豫,大聲催促道。
堪稱史上最強的七件遠古神兵——王之七魔刃,其中的一把斬龍大刀就在自己面前,而且伸手可及,沒有人能夠了解趙晨光現在的心情有多麼激動,他不斷在心里給自己鼓勁︰「我不是平庸者,一定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在老爹的催促和阿聖先生注視著的目光中,趙晨光終于鼓起勇氣一手握住了刀柄,此時不僅趙晨光自己十分緊張,連趙振陽和阿聖先生也開始心跳加速,呼吸沉重起來,不斷在心中祈禱斬龍大刀能夠接受他。
漸漸地,斬龍大刀的銀白s 符文再次散發出閃耀的光芒,刀背上的黑龍浮雕猛然睜開血紅s 的雙眼,趙晨光懷著緊張和恐懼的復雜心情盯著那條黑龍,不知道它接下來會不會也把他咬上一口。
黑龍的身體漸漸向上直立起來,動作與趙振陽握著它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這一次它沒有發出怒吼,只是背上的龍翼突然張開,血紅s 的雙眼立刻對上了趙晨光的眼神,似乎正在審視著他。
與此同時,一種特別奇妙的感覺瞬間侵入了趙晨光的腦海深處,他忽然被一種無法抗拒又無力掙月兌的虛弱感所束縛,好像就是這條黑龍搞的鬼,不知道為什麼,隨著這種虛弱感越來越明顯,趙晨光腦海中不斷閃現過一個又一個記憶的片段。
小時候在趙家大宅時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在老爹和許許多多魔物獵人的接觸中漸漸長大,直到十八歲那年被老爹帶進深山修煉,和情同兄弟的從獸白夜度過了既有歡笑也如地獄一般的五年……
從小到大的記憶在短短的幾分鐘內重現了一遍,侵入腦海內的那種奇怪的感覺好像終于消失,被莫名的虛弱感所束縛的身體也重新恢復了力量,他的視線再次清晰起來的時候,那條完全張開雙翼的黑龍居然出奇地安靜,仰天打了個哈欠之後將雙翼收攏,再次恢復了原本的姿態閉上了眼楮。
「這……」趙晨光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那條黑龍恢復了原狀,而自己的手握在刀柄上也沒有任何不好的感覺,難道……
「小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趙振陽急忙問道。
趙晨光不太敢說,于是嘗試著拿起斬龍大刀隨意地揮了兩下,刀背上的黑龍已經完全沒有反應了,這時他才敢確定︰「老爹,阿聖前輩,它好像是接受我了。」
「真的嗎?阿光,既然如此,你應該能知道這把斬龍大刀的靈x ng如何。」阿聖先生一向淡漠的表情這時候也有了些許激動的神s 。
趙晨光笑了笑說道︰「估計是在諸葛家的祠堂里待了太久也覺得悶了,它一直在偷看我從小到大的記憶,原來這家伙跟我一樣也喜歡無拘無束,z y u自在的生活,難怪它這麼討厭老爹了,哈哈!」
「什麼?物以類聚,哼!」趙振陽先是一愣,接著又無話可說地冷哼了一聲,似乎有一種悔不當初的感覺。
阿聖先生看了看遠方地平線上微微升起的朝陽,微微低頭,若有所思,片刻之後道︰「振陽兄,昨晚夜闖諸葛家一事非同小可,如今我們三人皆已成為他們的眼中釘,青豐縣不可久留。阿光,我與你爹還有許多重要的事要辦,在此不得不與你分道揚鑣,斬龍大刀雖已經認你為主,但你絕不可小心大意,王之七魔刃的力量遠超凡人的想象,你必須懂得控制它的力量,以免造成禍亂。」
「是,阿光謹記前輩的教誨。」
阿聖先生扶著趙振陽騎到巨型雷鷹的背上,令巨型雷鷹展翅飛向空中,臨走之前,趙振陽最後丟下一句話︰「臭小子,三年之內達到七星級的事情別忘了,我會隨時盯著你的!」
趙晨光扛起斬龍大刀自信地一笑,向巨型雷鷹飛走的方向豎起了大拇指,就當是道別的手勢。
阿聖先生說得沒錯,青豐縣不是久留之地,但趙晨光還是得冒險回去一趟,他還有個兄弟留在那里呢。
兩個時辰之後……
再次來到青豐縣,趙晨光真有點不習慣偷偷模模地走在大街上,斬龍大刀又長又重,為了掩人耳目,他只好像阿聖先生那樣用布把斬龍大刀包起來,但就算在青豐縣這里經常能見到攜帶大型重武器的魔物獵人,這麼奇特造型的大刀還是吸引了大街上不少路人的眼球。
拉風是夠拉風了,可在仇家的地盤上拉風可不是一件好事,趙晨光知道他現在最要緊的是保持低調,然後盡快到東大街的寵物店里去。
但是一想起小嬰姑娘開的那家寵物店,趙晨光還是覺得今天要把白夜領出來可能會面臨一點危險,小嬰姑娘畢竟是諸葛家的人,他們昨晚剛剛把諸葛家的祖宗祠堂里里外外都「問候」了一遍,就沖著這一點上,就算小嬰姑娘心地再善良也沒有理由放過他。
以小嬰姑娘的聰明,她知道白夜還留在她的店里,趙晨光不可能拋下白夜一個人走,只要她把諸葛千峰和諸葛天山兩人叫來埋伏在店里,等趙晨光回來領白夜的時候出手偷襲的話他就插翅也難逃了。
「小嬰姑娘會不會這麼做呢?」
趙晨光一路走向東大街的時候不停地在問自己,我到底該不該相信她?回憶起昨晚在柴房里他們倆好像有點來電,這不會是真的吧?人家可是中土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大美人呢,那麼多達官貴人家的子弟排著隊都難見上她一面,我只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獵人,而且昨天晚上已經跟她家結仇了,應該不會看上我的吧?
胡思亂想著,趙晨光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小嬰姑娘的寵物店前面,寵物店的大門敞開著,門前只有何伯抱著一只小貓坐在搖椅上。
今天店門外的情形可真讓他覺得奇怪,按理說平時只要寵物店一開門,門前就立刻會排起至少三四十人的相親長隊,今天那些公子們都跑哪兒去了?
趙晨光走到何伯面前如此問道,何伯笑呵呵地說道︰「哦,那些公子們啊,又被老朽忽悠回去了,我就說今兒個有位趙公子出了二十萬金幣包下了我們小店一整天,只為與我家小姐相會,那些公子們自然都傻了眼被嚇回去了。」
趙晨光奇道︰「哦?何伯,是哪位趙公子出手如此豪氣?」
「呵呵,當然是趙晨光趙公子了。」何伯又笑道︰「趙公子,還不快進去,我家小姐都已經等了你一早上了。」
「啊?何伯,二十萬金幣啊!你還真敢說啊!」趙晨光自己都差點听傻了,這個何伯真是人不可貌相,長得這麼老實這忽悠的功夫真可謂是獨步天下,不知道小嬰姑娘今天指名見我究竟所為何事,我最好還是防著點比較好。
走進寵物店,趙晨光的雙眼不斷地掃視著店里面的每一個角落,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想的總是在影響他眼楮的判斷而變得有點草木皆兵,總覺得今天連這店里的桌椅擺設都長得有點像諸葛千峰和諸葛天山,仿佛他們會在下一秒從哪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沖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