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在回家的車上,我們看到一個六十多歲左右的老頭因為沒錢買票要被趕下車。老頭的穿戴看著就像有文化,文化人都要跪下了。老頭說他錢包丟了,他媽生病了他著急回家。他家在西安,到了西安他願意加倍還,可是沒人理他。我看著死人,死人點點頭。我掏錢給老頭買了票。老頭感謝的話就不說了。
人誰沒有父母,只願什麼時候我的父母萬一遇到什麼事的時候也有人幫他。
換車的時候我和死人發現了一個大問題。我當他兜里有錢,他當我有錢。我們倆身上的錢夠半張票的錢。錢給別人買票了。我倆微微一笑,大步向前走去。
在車站吃了一頓,剩的錢買了六個饅頭,花光了身上僅有的二十幾塊錢。還有一百五十多公里,走。
死人說︰「人家兩萬五,咱倆一百五要走不下去就死了算了」。
累到不累,累了坐著歇會。
就是一個字:餓。餓死人的餓。受不了的餓。一百五十公里,走了一天半。到村子的時候西瓜個麥桿不餓了。
我拉著死人,讓他到我家去吃飯。到了我家門口,鐵將軍把門,家里沒人。我納悶。這時鄰居應該是听到我推門的聲音出來,給了我兩封信,說是我媽給的。
我一看是哥哥和爸爸給我的,就先撕開哥哥的那封:
爺爺遺囑。爺爺有兩個兒子。你不是現在你的父母的兒子。現在的父母是你的大伯大媽,我和你是堂兄弟。你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叔父在你出生的時候出了事,我們就搬到這里。家族的使命本來是我的,你的出生改變了一切。爺爺說我們若發現你發生奇怪的事全家必須速速離開。我們走了……
我沒反應過來,一剎那我雙手顫抖的重新看著哥哥的信。
走了?我發生奇怪的事?
走了……使命……遺囑……
看著哥哥的信我蒙了,感覺呼吸困難,什麼壓的我喘不過氣來。耳邊又想起了爺爺的聲音:答案是什麼?
我顫抖著撕開爸爸的信:
你的使命是解開家族幾千年的詛咒。你爺爺是活著被火葬的。答案是什麼?這是你的宿命。
站在那里。我頭疼的厲害。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死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到我家去」。
大腦從一片空白中清醒過來,我在死人家。
我不知道怎麼到的死人家,坐在死人的床上。
死人拿著信說︰「我出去問過了,在你住院的第二個月,就沒人見過你爸媽」。我點了點頭。
死人繼續說道︰「我剛才賒了點方便面,吃了在說」。說完死人端了碗煮好的方便面放到我手里。
面不知道怎麼吃完的。我們坐在那里不停的抽賒來的煙。
…………
那一晚我睡的很沉很香。也沒有做那些奇怪的夢。
第二天我一早醒來,死人不在屋里。我躺在那理了理思緒,感覺到餓的時候死人進來了。他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的說︰「還是方便面,馬上煮好」。
我起來點了支煙,看到信在桌子上,拿了過來看了看然後燒了。
吃面時我沒說話,吃完後我站起來對死人說︰「走,弄錢去,司令要年前出來。我的事等司令出來在說」。
那幾天,我們一分錢也沒借到。
就連死人賒的煙和方便面,都是死人在拿到煙的時候拆開點一支才說賒賬的。
我們倆什麼方法都想了。綁架,不行。綁誰去。搶銀行,更不行。拿什麼搶。難不成一人拿把鐵鍬去。劫獄,不靠譜,弄不好都得進入。都風險太大。
就算能弄到錢也難花出去啊。
我隨口說了句︰「要是搶點或綁點黃金,回爐一煉,誰也看不來,就說祖上留的」。說完我轉頭去看死人,死人兩眼放光的看著我。
死人看著我說︰「听說有錢的地主老財,當官的,都把錢放到棺材里」。
听了這句話我一愣。用死人的話說:我眼冒神光,好像他就是一堆金子。
說干就干,我們仔細分析了一下。工具我們有:鐵鍬,撅頭。棺材在墓里,墓到處都是。
在我們的記憶里,特殊時期那會我們村南面和西面到處是墳墓,墓前石頭桌子,石頭凳子,石頭馬什麼的都有。而且相傳我們這出過宰相。可問題是特殊時期那會好像都給挖了,有座廟也給拆了。
司令的四爺爺是光棍,人稱秦老四。特殊時期哪會挖墓,沒人敢進去,就他四爺爺敢。從墳里拿出來的金銀珠寶字畫什麼的都放到公社里的桌子上,人們連看都不看。剩下那些瓷碗什麼的秦老四都拿回去自己用,長我們一輩的人都說那碗很漂亮。後來秦老四死了,司令的一個堂叔把秦老四埋了,那些瓷器都讓用撅頭給砸了。
看來那些墓里是沒什麼了。
死人忽然說︰「有了,以前听村東頭的楊老頭說,他有一個眼鏡,能治療很多眼病。六幾年的時候有人給他一千塊錢他沒賣,說那人是騙子。後來他去割草喂羊給丟了,讓他的老火計張二狗撿去,張二狗本來是要還給楊老頭的,結果張二狗突然得病死了,張二狗的兒子就給放棺材里埋了,那時候一千塊,現在不知道能賣多少」。
我一听,張二狗死了不到十五年,楊老頭也死了快五年了,近代的墓都潛,暗穴也就一米深,就是他了。
熬到晚上,我和死人在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拿著鐵鍬,撅頭,鐵皮手電,來到我們村的墳地里。我們找到張二狗的墓,來到暗室上面,心里作用的看看四周,天上半個月亮,我就開始用撅頭挖,死人用鐵鍬鏟。
我心說張二狗別伸出手來把死人給拽下去。突然,我看到死人一米八幾的身體在我們挖了不到半米的時候突然變成一個腦袋露在上面,身體都掉下去了。
我出了一身冷汗。
應該是土太松軟了,暗室塌了。死人硬是吭都沒吭下。
我低聲道︰「你是不是以前干過?臨危不亂啊」。
死人輕聲說︰「手電給我,回去再說」。不到十秒鐘。「媽的,棺材板比紙厚點,張鴨子這種兒子,媽的」。從一米多的暗室下傳來死人的聲音。
張鴨子是張二狗的兒子。
不到一分鐘,死人從暗室里上來說︰「走,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