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已是漆黑一片。哎,等了十多分鐘連個車影都沒有!我站路邊,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肩上除了背著一個黑包外,我的左手還拎著一個裝「小米」的方便袋。這是在臨出門前,特意向母親要的。
家人見我一幅「心急忙慌」的樣子,便信了我明天一早要開會的「謊話」。但是,此時也的確不可能有客車了。于是,我有對他們又撒了一個謊︰大智他今晚也要回去,他的朋友開車送他——順便捎著我。
結果,他們又信了。我覺得,自己都趕上撒小鑫那般「謊話連篇」了。是啊,人一生當中,或多或少都有說過「善意的謊言」吧?想到這,我的內心寬慰了許多。
半個小時過去了,我依然沒有搭上車。這中間,只有兩輛摩托車和一輛大貨車疾馳而過。哥們兒也有學著電影里的鏡頭︰把右臂伸直——翹起大拇指,對著那輛「大貨車」示意好——可是,那個「混蛋」突然加大了油門——只給哥們兒留下了一大團刺鼻的黑煙!
我焦急的看了一下手表︰都已經八點了!
就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有兩道光束劃破「黑幕」。憑著兩道「光柱」的間距,還有其特有的發動機聲音——我判斷,此車乃是一輛農用機動三輪車。
這輛車在離我還有四五十米的距離時,哥們兒一個箭步就竄了出去——
「哎——停車!停車呀!」我把「方便袋」放在地上,揮舞著雙臂大聲吆喝道。
「嘀嘀——吱——!」三輪車按了一陣喇叭,被迫停了下來。
「呵呵•••大哥、大嫂!過年好啊!?」我看著「駕駛樓」里的一對男女高聲喊道。然後,小跑著來到正駕駛的車車門一側。
「嘿!兄弟,你是不喝大了?這烏漆嘛黑的,你橫在公路上——就為了給俺拜年?」中年男子一臉不爽的對我質問道。
「呵呵•••大哥,俺就是這個‘付家莊’的。這不,急著要去‘城里’一趟——客車這點又沒了——呵呵•••俺想搭大哥你這個‘順風車’——不知中不?」我用手指了指公路下的村莊,滿臉賠笑說道。
「哦,是這樣。兄弟,按理說咱都是鄉里鄉親的——應該幫你這個忙,可是,你看——就里邊就這麼大——也坐不下咱三個人啊!?」中年男人一臉坦誠的解釋道。
「大哥大哥,俺懂俺懂——俺不嫌冷,坐在車斗里就中!呵呵•••••」我抬手指了指車廂說道。
「哎呀,這車斗里也沒地兒啊?!不信——你跟我來看?」中年男人說完後,從車上拿起一個手電筒就下了車。我和他一前一後來到車尾。
「你看——俺沒騙你吧?咩咩——」隨著手電筒的移動光束,哥們兒這才發現︰有六只黑山羊,正在「大鐵籠子」里好奇地望著我!
「兄弟,這個‘大鐵籠子’就是可著這個‘車斗’大小焊的——你說,俺總不至于把你裝進這個‘籠子’里吧?!」中年男人,表現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來。
「可以啊!?大哥!你這個‘注意’——超棒!」我興奮地說道。
「啊——兄弟,你你你就這麼急著去‘城里’嗎?」
「嗯!真的——很急!大哥求你幫幫俺吧!?不行俺掏‘車票’錢!」
「可俺去的‘羊肉館’——它在‘開發區’啊?」
「‘開發區’就行!到那俺就能打著‘出租車’了?大哥你就幫‘鄉親’這個忙吧?!」
「鐵蛋兒!?他都說不嫌了——快拉上他走吧!你打算幾點趕回來啊?!」駕駛樓的大嫂大聲喊道。
一開始真把哥們兒嚇了一跳!還以為她是在叫我呢!?真是沒想到,這位大哥的「r 名」竟然也叫「鐵蛋兒」!
「嗯——那好吧!你在里邊可加小心,別讓那羊頂著你啊!」中年男人一邊叮囑著,一邊敞開「後車廂板」——然後把「鐵籠門」敞開。他沖著羊兒們吆喝幾嗓子後,哥們兒趁著這個空兒——一個躍身,就鑽了進去!
「嘿!你別說大哥——俺蹲在這里邊還正合適呢!」我一齜牙說道。
「行啊,那你在里邊忍忍吧!」中年男人說完,快步回到了駕駛樓。「突突••••••」三輪車上下「抖擻」著就跑開了——
哥們兒也隨著它的「節奏」,嘴里發出同一個音階︰阿••••••
「哎——呦——!」我突然感到自己 ,被羊角給頂了一下。哥們兒扭頭一看,一只黑羊正在怒視著我!「咩——」它叫喚著,仿佛是在j ng告我佔了它們的「地盤」。
「靠!它們不頂——就你來頂!看樣,你是這里邊的‘大哥’嘍?」
「咩——咩咩!」
「我勸你在臨死前——就積點德吧,來世好投胎做‘人’!哎呦!你還來——」
哥們兒一邊護著 ,一邊心里在盤算著︰和它「文斗」是不管用了。這里空間這麼狹小,它後邊又領著一幫「小弟」——「武斗」也無勝算的把握。看樣子,只能是「智取」了!
我把手機從口袋里掏出來,平托在自己的下巴處。提前做出一個「鬼臉」的表情來——然後,突然按亮手機屏幕!口中發出y n森恐怖的聲音︰「我——是——灰——太——狼——!」
「咩咩••••••」這六個家伙驚叫著,往「籠子」的另一側亂竄著!馬上給哥們兒騰出了一小塊兒「空地兒」來!
「嘿嘿!」我不禁笑出了聲。
••••••
經過一段時間的顛簸,三輪車終于在一家「羊肉館」的店門前停下。中年男人,在第一時間把我從「鐵籠」中放出來。我對他報以最真誠的謝意!
可能是蹲得時間過久,我的腿都麻了。稍緩了一會兒,我便沿著路邊尋找出租車的影蹤。這次還算幸運,不長時間吧就有一輛車駛過來,我招手上了車——
「我說,哥們——你是不是掉羊圈里了?」出租車師傅在開出一段路後,終于鼓不住對我問道。
「是啊,‘這次經歷’一定讓我終生難忘。」我更像是對自己說的。
出租車一路逛飆,沒用太長時間就到了莉莉所住的地方。我快步走下車,急匆匆的朝里邊走去••••••
這期間,我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十點二十八分!
「叮咚!」我按響了門鈴。
「Mary嗎?你怎麼又回來了呀?」莉莉一邊說著話,一邊敞開了屋門。當她看到我時,整個人都傻了。
「哥們兒我——回來了!」我微笑著說道。就在我再要問詢她身體時——卻被她的一個深情地擁抱給打斷了。
「莉莉莉莉,你快松開?——我衣服很髒的!」
「不!我不怕!」
就這樣,我們在門口相擁著。過了有一會兒,她終于松開了纏繞在我脖子上的雙臂,雙手順勢搭在我的肩頭上。她把臉湊到我胸前,不停用鼻子聞著我的衣服——然後一抬臉詫異的問道︰
「小強,我怎麼——聞著你身上有一股——‘羊羶味’啊!?」
「呵呵——你這個‘小鬼’的鼻子還蠻靈的嘛!?走——咱們先進屋!我馬上就給你講關于‘真實版灰太狼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