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因為沒有輪到範逸之值勤巡邏,再加上昨夜打坐煉氣到深夜,所以有些疲憊,就多睡了一會兒。
朦朦朧朧間,忽然听到帳篷外師兄弟們議論紛紛,吵吵嚷嚷的,把範逸之從清夢中擾醒。
範逸之生氣的翻身起床,穿上外衣,快步走出石屋去看個究竟。
尚未問師兄弟發生了什麼事,範逸之就听見一陣烏鴉的叫聲,吵得人心慌意亂。
抬眼向西邊的荒山望去,只見山頭黑壓壓的足有百余只烏鴉在盤旋飛舞,呱呱的叫個不停,吵的人心發慌。
範逸之心中猛然一驚,隨即暗嘆一聲,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
「咦,你說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有一群烏鴉呱呱叫個不停?」旁邊的一位師兄弟問道。
「看這些烏鴉乃是一種低級妖獸啊,至于為何而叫,我也不清楚。」那被問的師兄弟仔細看了會兒,搖了搖頭,說道。
「這麼多烏鴉叫,恐怕不是什麼吉兆。」一個須發花白,上了年紀的師兄捋了捋胡須,盯著烏鴉,皺著眉頭憂心忡忡的說道。
「哦,顧師兄,那是天災還是**?」一個師弟問道。
那花白須發的顧師兄,搖頭無奈的笑道︰「我也是根據前輩留下的常識照直說罷了,具體是天災還是**,豈是我這個煉氣期修真人說能預測的?不過不管是天災還是**,我們都要提防點。」
問話的師弟失望的點了點頭。
在山頂盤旋聒噪了一個幾個時辰之後,烏鴉們不知是否累了,慢慢落下,營地中三派弟子才松了口氣,各行其事去了。
大部分烏鴉們飛到荒山上低矮的草叢或疏林中覓食去了,只有寥寥幾只飛到一個坐在巨石上身著青色衣衫的少年人身邊。
「諸位烏鴉道友,你們探听到什麼壞消息了?」範逸之嘆了口氣,問道。
「範道友,你前些日子讓我們探查的事,這幾日終于有了眉目了。」一般黑眉飛色舞的說道,仿佛立下了一件大功勞一樣。
範逸之見它這副神情,又好氣又好笑,問道︰「道友,請詳細給我說說吧。」伸出一只右手,一般黑收起翅膀,落在手掌中。
範逸之將它舉到自己面前。
一般**︰「這段時間以來,我們百余只烏鴉,分成十余隊,在白璧山百余里至兩百里之間不斷盤旋探查。終于,讓我們發現了一點不尋常的事。」
「什麼事?」
「在距離此處一百八十里的一處山谷,因為有狐狸出沒,所以你們稱之為野狐嶺。這野狐嶺山嶺兩側雖然山勢並不陡峭,但嶺中的草木卻十分茂密,非常適合隱藏。前兩天,我們的一個小隊在這里棲息覓食,忽然從蒿草中躥出兩個人,把它們都嚇得飛走了。這隊族人回頭看了看那兩人,發覺那兩人的服飾和範道友描述的陰靈宗妖人一模一樣。」
在野狐嶺中發現了陰靈宗妖人?難道他們在嶺中有埋伏?
範逸之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張地圖,在巨石上攤開,找到野狐嶺,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野狐嶺呈西北—東南走向,一直延伸到白璧山七十里處。它長約數十里,寬處約有十余里,窄處也有三五里。
若陰靈宗妖人從這山嶺中潛伏前進,進入白璧山百余里內,向駐守的三派弟子發起突襲,在猝不及防下,三派弟子必將受到重創。
緩緩收起地圖,範逸之望著遠方的層巒疊嶂中的野狐嶺,陷入了沉思之中。
怎麼辦?
必須將這個消息迅速稟報給駐守的三位長老,是戰是退,請他們定奪。
但問題是,若三位長老問起自己消息來源,自己該如何回答?
巡邏時踫巧發現?為何自己的隊長鐵矢不來稟報?追查之下,自己的善意的謊言就會被揭破。長老怪罪下來,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
難道鼓動鐵矢等人率領包括自己在內的小隊前往野狐嶺去探查。範逸之緩緩搖了搖頭,這樣做,即使能發現潛伏其中的陰靈宗,恐怕自己這只小隊也會無法活著回來。甚至來不及預警,就會被瞬間滅殺。
即使能及時向三派總部發出預警,那又如何?範逸之絕不相信自己能逃過陰靈宗潛伏大軍在被發現之後的暴怒追殺。
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拯救三派師兄弟?
範逸之自問自己沒有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高尚情操。
因為自己只是一個俗人,不是一個完人。
自己也不想做完人,因為完人的結局是完蛋。
最好不要和陰靈宗交戰,讓他們知難而退,這是最好的結局。
不過看陰靈宗選擇的這條路線,恐怕是一開始就打定了要偷襲吧。
只要能讓陰靈宗發覺自己的偷襲計劃被發現了,他們極有可能會退走。
但誰或怎麼才能讓陰靈宗發覺自己的偷襲計劃被發現呢?
範逸之望著天上被風吹散的流雲,一愁莫展。
看見範逸之陷入了沉思,烏鴉們也非常識趣,都躲的遠遠地,只剩下烏鴉王一般黑和長嘴等幾只烏鴉在旁邊靜靜的陪著他。
過了許久,範逸之從遠處收回目光,回過神來。
「範道友,有辦法了?」長嘴感興趣的問道。
範逸之笑了笑,沒有作答,而是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把凝靈丹,拋灑在地上,大聲說道︰「諸位道友,吃完這凝靈丹後,立即高飛遠走,返回酸棗山。多謝!」
說罷,拱了拱手,轉身向營地飛奔而去。
烏鴉們發出一陣歡呼,撲向撒落在地上的凝靈丹。
三位鎮派長老所在天機庭院,距範逸之等靈礦守衛所在的石屋約有百丈。庭院四周沒有人守衛,但隱隱發出一陣陣的威壓,令人頓生敬畏之心,守衛們誰也不會不識趣的前往探視。
但這件事,又不得不向三位長老稟報,否則自己可能會死的很難看。範逸之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決定硬著頭皮來到庭院的門口。
「元真門弟子範逸之,求見三位長老!」範逸之站在門口對著門內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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