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金秋的突襲(7)
再次打開電腦已經是2003年的夏天了,但是那些畫面還是會在腦子里面再一次逼真的出現。
人在回憶的時候,確實是可以清楚的看見自己的,我看見的自己就是一個泥猴子,好像一個剛剛從地底下鑽出來的知了猴,我小的時候最愛和小影一起到河邊的公園去挖這個東西然後炸了吃,那時候不知道什麼是天然食品什麼是高蛋白質,但是味道確實很香。
我這麼爬啊爬的,終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逐漸接觸了慢慢變得堅硬的地面,從ch o濕到半ch o濕,從半ch o濕到一點ch o濕,然後就是逐漸的變得堅硬——事物是漸變的這個道理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其實中學的哲學課程是很管用的——我的腦子在想什麼,現在真的是記不起來了,我估計我當時什麼都沒有想,腦子已經沒有力氣再進行什麼思考了,只是求生的本能在指引我的身體一點點往前蹭。
我記得眼楮是睜的很大的,呼吸也是急促的,但是除了四肢的機械爬行,我基本上已經處于一種半睡眠狀態。幻覺是不斷在眼前出現的,這個我還是記得很清楚,就是上千只五顏六s 的蝴蝶在你眼前飛啊飛的,人在極度疲勞和缺氧的狀態下就是這個c ox ng的。很多年後我讀了一本關于攀登珠峰的報告文學,那里面一個記者的描寫是我非常認同的。雖然我不是爬上了珠峰,但是這種過渡的超負荷的疲勞是會產生同樣的幻覺的,至于為什麼缺氧呢?我想是血液的循環問題,心髒對血液的需求量過大,供血不足,自然就會缺氧了。
為什麼我還沒有昏迷呢?
就是求生的本能,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再想什麼別的勞什子了。
只有活著,你才能說別的。
在特種部隊的教材上,扉頁赫然印著的不是什麼口號,就是一句大白話——‘只有活著,才能戰斗。‘我想你們也許不會理解,我開始也不是很理解,當時也不理解,但是事後我回想起來,這句大白話是凝聚了特種部隊多年的經驗和教訓的——這種教訓,往往就是生命的教訓。
求生的本能,是特種部隊戰士養成的一個基礎的基礎。在惡劣的戰場環境中,你連求生都做不到,何談戰斗?這種求生不是指的什麼具體的野外生存訓練,那是面上的事情,指的就是戰士的求生本能的培養——激發你具有原始戰士的與逆運抗爭的j ng神——
扯遠了又,好像在寫什麼科普讀物了。
還說我在沼澤邊緣爬。
我的眼楮在五顏六s 的蝴蝶的包圍下睜的很大,因為有一種顏s 是我不能不注意的,其實我就是向著這種顏s 前進的。
那就是火的顏s ,不是紅s 的,燭火是黃s 的。
我在記憶中看到自己蟲子一樣蠕動著,積蓄了全身的力氣,就為了那麼一小下。喊都喊不出來了,只有短促的呼吸聲,間或有兩支步槍相互撞擊的金屬部件的響聲。
我清醒過來以後看那段距離,大概只有50米,但是我爬了多久呢?我至今也沒有答案。
我用盡全身的最後一點力氣舉起自己的右手啪的拍在門上。
然後就昏迷了。
我再睜開眼楮天s 已經亮了,其實還沒有睜眼我就已經知道了——我先听見了大公雞的叫聲喔喔喔——我當時還真的以為在農村的n in i家,我爺爺退休以後不在干休所養老就回老家住,我小時候就經常回去——然後我就感覺到n in i在模拉我的臉,拿熱水給我擦臉。我小的時候睡不著的時候,n in i就抱著我模拉我的臉,我一會就睡著了。
n in i?
我低聲叫著慢慢的睜開眼楮。
然後我看見一張蒼老的臉慈祥的臉心疼的臉。
還有滿頭的白發。
還有溝壑密布的眼窩里面的淚水。
‘n in i‘
我一下子叫出了聲音。
‘娃子,你這是咋的了?‘
聲音一出來我就徹底醒了,因為我知道這不是我的n in i,聲音不對口音也不對。
但是,聲音里面的感覺,是一樣一樣的。
我就鼻頭發酸,我想我n in i了,那時候我才18歲啊!
然後感到渾身跟散架了一樣酸痛酸痛的。
老n in i本來就有眼淚,這回就哭出聲音了︰
‘娃子啊,你這是被j ng察追還是被壞人追啊?‘
我就說︰‘我是當兵的。‘
老n in i就說了一句話,當時我就哭了現在我也哭了——
‘我要是你n in i,就不讓你當這個兵!‘
我的眼淚就嘩啦啦下來了。
我跟你們說過我爺爺算是老八路,但是在我當兵的問題上他和我爸爸是有不同意見的而且是極力反對——當時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明白過來什麼叫隔輩親。我爺爺怕我吃苦,我爸爸想我吃苦鍛煉鍛煉。兩個都沒有錯,但是爺爺和n in i絕對是心疼我看不得我吃半點苦。我記得很清楚就是我小時候家里窮,80年代老干部家也不富裕啊,何況我爺爺命運多變退休的時候不過是縣團級。我n in i就拿著饅頭一點點嚼碎了就那麼一口口喂我,我小莊就是這麼長大的
好了,又扯遠了,有的朋友不愛看了。不過我先告訴你,我不是為你寫的,你不想看就別看,網絡z y u我又沒有要你的書錢。SB又沒有給我錢,我跟這兒想寫什麼寫什麼,你有什麼可以說的?不是想得罪你們,但是你們現在也確實是不象話了。難道每一節都是小高ch o你們才滿意?那還叫小說嗎?別的朋友沒有參與這個創作過程的以後接觸了怎麼看啊?我寫小說是專門為了滿足你啊?在別的網站上退伍軍人都沒有對我的議論產生歧義,你們一點苦也沒有吃過沒有經歷過我現在寫了你們喜歡看就看,不喜歡看就換個帖子看好不好?我是為這些軍人和退伍軍人寫的,不是為了你們。真是沒有求著你們看——打住。
我哭了一會兒,老n in i也陪我哭了一會我就一下子驚醒了!
槍!
我的槍呢!
兩支步槍一只手槍還有一把匕首!
我一激靈就要坐起來,但是實在是起不來了,剛剛動一下月復肌就生疼又一下子跌在床上了。
‘起來作啥子啊?‘
老n in i趕緊按著我,我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光光了。
但是我顧不上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就說︰‘槍?!我的槍呢?!‘
老n in i就一拍我身邊我就听見金屬聲音︰‘這兒呢!就放在你跟前呢!‘
我就偏頭一看,兩支步槍一支手槍還有彈匣備用彈匣什麼的一個不少,匕首也在,好好的插在套子里面。這才松了一口氣,知道槍安全自己不用被勞教了——在部隊丟槍是件不得了的事情,其嚴重x ng是僅次于泄密的。這種紀律教育是反復強調的,尤其是特種部隊兩樣都沾上了,保密你就不用說了,還老帶著槍到處跑丟了就是勞教你沒有什麼解釋的。好在槍沒有丟,不然我小莊現在也得寫個《尋槍》了。
凱芙拉頭盔也在,好在沒有丟,我丟一個要2000多塊錢呢!從我的津貼里面扣要扣到猴年
馬月啊?!
然後我就听見門響,一個人走進來。
是個壯年男子,也是黝黑,也是看上去就是話不多,沉默寡言的那種。
我知道這就是他兒子。老n in i沒有兒媳婦也是我意料之中的,女人這種資源是跟別的物資流動相似的,就是向更繁華的地方流動,沒有什麼可以說的這是事實。
然後我就喝了點水,老n in i喂我喝的,我乖的要命。
他兒子就去做飯老n in i陪我說話。
她的口音不是特別好懂,但是我還是認真的听。我的普通話她是听的懂的,在她面前我除了秘密沒有說什麼都說了,包括我們這次是演練,我就是不能被那幫子狗r 的搜索隊也就是別的解放軍抓住。
老n in i琢磨了半天說了一句極其經典的話︰
‘我懂了!你們在耍!你們就是新四軍游擊隊,他們就是小r 本!‘
我趕緊點頭,山民的智慧是絕對高的——這位老n in i對特種部隊的認識非常正確,特種部隊
就是游擊隊,沒那麼多神奇的可以講。
然後我就休息,接著中午吃飯,居然是紅燒羊肉湯。一吃那個女敕啊,我就知道老n in i讓兒子把賣錢的山羊羔子給殺了——其實我真的沒有犯規,發動群眾掩護自己也是特種部隊作戰原則之一,老美在越南也想這麼干但是沒成,這點子想法還是從**他老人家的書里學的。
我中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下午3點左右就能起來活動了。
要不怎麼說特種部隊的戰士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斗呢,緩過來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但是特戰隊員緩過來的時間是大大縮短的,這就是大運動量和艱苦的訓練造就的結果。
我穿了一身他兒子的衣裳,我的衣服和靴子都被老n in i洗過了晾在外面還沒有全干。
我走出去,老n in i還在給我翻過來半濕的迷彩服和迷彩大汗巾。
我就說我該走了,不能再跟這兒停留了,因為我要趕在狗頭高中隊帶隊到7號公路橋以前在那兒等他們。我要穿越大山穿越原始叢林地帶,時間是寶貴的。
老n in i有點驚訝,她問我怎麼走。
我就說腿唄,我又沒有受傷。
老n in i是堅決不依的,說什麼也不能讓我這麼進山,我再怎麼解釋是訓練我能頂得住也不行。
但是我是一定要走的,這麼忽悠下去挨的收拾就更厲害。
最後老n in i磨的沒有辦法,答應我走。她問我去哪兒,我跟她有什麼可以保密的啊,就說是公路橋那邊。她就明白了,說要送我一程。
怎麼送啊?她這個小腳怎麼可能進林子呢?!
我堅決拒絕,她又不干了。
然後她就喊兒子,我不知道她喊兒子干什麼,但是我知道我要走別說她兒子,就是全村的小伙子來了我也能走,這點子自信我還是有的。
她把兒子叫過來就說︰
‘去!把鐵頭家的拖拉機給我借來,就說我要進城看病!‘
她兒子就去了。
我還納悶呢,干嗎這樣啊?
一會拖拉機拖拖拖就過來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老n in i要兒子開拖拉機她親自送我過去!而且絕對是走公路,拖拉機是
不能進山的啊。
我就驚了,可能嗎?一路上都是他n in i的兄弟部隊的檢查哨啊!這要發現了當即就是繩子先給你捆上沒有什麼可以說的,我是黝黑消瘦,但是再怎麼裝也不會是農民啊?!——如果你見過特種部隊的戰士就知道兩眼冒光是什麼意思了,這是改不了的。
但是隨即老n in i的主意我一听就明白了——要不怎麼說中國人民軍隊能夠打贏內戰呢,我不
是說政治什麼的,就是說人民要是站在哪邊哪邊準贏!人民大眾的智慧絕對是勝過那幫子拿著比例尺看地圖的雙方將帥的!——這就叫‘人民戰爭‘。
我就把兩支步槍都拆了裝在兩個化肥編制袋子里,然後上面再放上幾個真的化肥袋子,軍裝頭盔和手槍匕首靴子全都在下面的另外一個袋子里面。
然後我就上車,再給我蓋上一床被子,老n in i抱著我在她的腿上,頭上再蓋上一塊毛巾。
她兒子就拖拖拖出發了。
我們就這樣走過泥濘的小山路,然後上了公路。
我閉著眼楮,這樣誰也不會看出來我兩眼冒光。
而我的黝黑消瘦,真的是和山里的小伙子沒有什麼區別的。那邊山里的小伙子剃這種類似于光頭的短發的很多很多,我估計檢查哨哪個也沒有膽量真的上車來掀開我的被子,仔細檢查我穿著山民服裝下面的肌肉和累累傷疤。
拖拉機就在公路上面行駛著,速度不快。
但是拖拖拖的,聲音很大。
而當時,還是下午4點左右,絕對的光天化r 。
我閉著眼楮,記憶里面就是拖拉機的柴油味道。
還有就是拖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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