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顆子彈留給我 第七十二節

作者 ︰ 似是故人來

()72,告訴我永遠到底有多遠(4)

很多年以來,我最不想路過的地方就是軍醫院,尤其是陸軍的軍醫院。我害怕見到那些穿著白大褂的女兵和女干部,如果是冬天,她們的白大褂下面總是有綠軍裝的襯托,里面還有各s 的毛衣裝點著她們青ch n的脖頸,短發的白皙臉龐上是永遠的那種你看了就想笑的鳥氣,鳥氣的走來走去,行s 匆匆好像總是在忙碌什麼軍國大事,其實也許就是去什麼藥房取藥,但是還是那麼鳥氣。你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在軍區總院的深秋轉初冬的住院的歲月里,對軍醫院的女兵和女干部就是這種認識。

沒辦法,第一印象是很難改變的。

問題是我現在搬家以後,大院出去沒有100米就是一個總部的軍醫院。這是很令我頭疼的事情,簡直是上帝在故意抓弄我,不過好在我已經變得冷漠還是抵擋的住的。所以有時候我外出,在車上路過這個總部醫院的時候,就那麼過去了。

就那麼過去,鳥氣的小女兵們來來去去,在我的心里沒有留下任何影子。

什麼都沒有。

誰也不知道在那輛匆匆路過的切諾基里面,有一顆曾經熱烈的心。

我就那麼過去,就那麼回來。

匆匆忙忙,來來往往。

不在醫院門口停留,也沒有去試圖結實里面的任何一個護士或者年輕的女大夫——這不附和我的個x ng,如果是地方醫院,我不會這麼消停的。你們罵也罷輕謔也罷,我就是這個c ox ng的,我就不相信你沒有想過去勾搭不同的漂亮女孩。只是我是個毫不掩飾自己男x ng劣根的x ng情中人罷了,我也不需要偽裝,偽裝對于一個z y u職業者有什麼意義呢?

我一直就沒有往那個軍醫院多看一眼。

因為,我知道她們都在鳥氣的來來去去。

和我記憶中那年深秋轉初冬的青ch n歲月一樣。

女兵的鳥氣,是你不會記不住的。

她們的鳥,是天然的鳥,是一種在陽鋼庇護下的y n柔。

她們的鳥,是絕對的鳥,是一種男x ng軍人們幾乎是無限制容忍的鳥。

就因為,她們是女兵。

在一個x ng別有極大懸殊差異的相對與社會封閉的群體,女兵的鳥,其實真的是男兵們慣出來的。

但是,男兵們就是喜歡慣著她們。

因為,她們是女兵。

女兵,在部隊,你不鳥你還是個什麼女兵?!

女兵,就應該鳥氣沖天,誰都不放在眼里,這才是女兵。

女兵,就是女兵,不是什麼別的。

——所以,我知道天下的總部醫院護士都是一樣的鳥。

我就不去看,真的一眼都不看。

因為,我害怕見到她們那種青ch n朝氣的鳥。

軍區總院絕對是個鳥氣沖天的地方,是女兵和女干部的鳥的天堂。我在住院的時候,如果不是小影的因素,沒人對我鳥——當然還是因為我成了傳說中的「特戰j ng英」的一部分緣故,但是我覺得這個緣故的成分不多;來看病或者公干的野戰軍官兵對女兵們的鳥是報以永遠的憨笑和寬容的,見一次女兵,她的長相打扮音容笑貌就會在來看病的小男兵所在的野戰軍的營房久久流傳,當然,最多的還是那句評語——「鳥啊!真他媽的鳥啊!」說的弟兄還砸巴砸巴嘴,回味的意猶未盡。——這種鳥事我也干過,但是問題是我跟前的女兵們都不跟我鳥,客氣溫柔的不行不行的,我就只能編她們鳥的故事,好在我還真的有編故事的小底子——實話是真的不敢說,我要說了,我的弟兄們準會說︰「c o!你小莊是在軍區總院住的嗎?怎麼都不鳥呢?地方醫院吧?」——女兵在野戰軍心里,你不鳥都不叫女兵,你有什麼辦法?都願意听關于女兵的鳥事,都願意想象女兵們的鳥樣子,都願意被鳥氣的女兵們多看一眼那種鳥氣的眼神在你身上那麼一飄弟兄們就激動的不行不行的……

野戰軍,這就是野戰軍,我魂牽夢繞的野戰軍。

野戰軍的弟兄們,就是這個c ox ng的。

因為,x ng別的懸殊,真的是太大太大了。

都是青ch n期的小伙子啊!

有的在山里,一窩就是一年,甚至幾年啊!

想想,女兵同志們不鳥都不象話,你們讓野戰軍的弟兄們多失望啊!

呵呵,很多往事一回憶起來,小感觸多的要命啊!

你們說,這個兵當的呦!

——還說我在軍區總院吧。

那些鳥氣沖天的女兵們見了我都是客客氣氣的,半點也不跟我鳥,都是小莊今天好點嗎?小莊感覺怎麼樣了?或者是小影去洗澡了我來陪你說說話,小影怕你一個人呆著難受。再就是小莊,這是我老家給寄來的肉醬,我給你和小影拿點過來你們也嘗嘗。

然後都是對我調皮的一笑。

真的是一點都不鳥啊!

我都不習慣了。

小影倒是沒有什麼感覺,我是她的男友啊!這是姐妹們應該作的,況且我還受了傷。——其實順便說一下,在戰爭年代的野戰醫院,女兵們是絕對不會鳥的,她們的鳥氣都被年輕的男兵們的鮮血和硝煙所融化的無影無蹤。除了淚水,就是汗水,有的時候,這些年輕的小女兵還要付出鮮血乃至生命……她們為了那些不認識的年輕戰友弟兄們的傷痛和犧牲流下了無數的眼淚,在一個特定的規定情境中,你就會知道什麼是女兵的實質了,無數動人的傳說就在戰地和戰後歸來的野戰軍的弟兄們中間久久的流傳——所以,在和平年代,她們鳥氣一把也是沒什麼的,也是應該理解的,更是應該支持的——都是10多歲20出頭的年輕女孩啊,一旦戰爭或者災難來臨,她們就要頂上去,就因為她們是女兵,死亡的y n影也會伴隨這些年輕而美麗的生命——你們說,和平年代,鳥氣一把不應該嗎?戰爭本來就應該是男人的事情啊!難道就因為她們是女兵嗎?

是的,就因為她們是女兵。

兵,這個詞語,是沒有x ng別定義的。

但是她們首先是女孩啊!

所以,軍人們對她們的寬容和理解是你們想象不到的。

該鳥,不鳥不行,就得鳥!

很多官兵不一定從女孩的角度去理解女兵,但是在潛意識里面他們是這麼認識的。

所以,女兵們不鳥都不行啊!

呵呵,還是說我的小故事吧,只是我想起來的回憶總是千頭萬緒的。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軍營的回憶總是這樣,不是線形的單純的歲月流逝,是面形的復雜的情感的交替。

有人說我小莊好像在小說這個階段好像只會在女孩身上「撒氣」,我不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每個人的理解不一樣吧。

我的理解就是,這不是給你看的。

是給那些在大山里面關了起碼半年的年輕的一代代弟兄們看的。對于他們,女兵就是一個夢。這是很正常的,如果你也跟我的弟兄們一樣,青ch n年華就在山里,你不會比他們強。我沒有這個情結的原因,就是我有小影。

或者你先給在山里關半年再說這個話。我只能感覺到一個字——酸。是酸,我小莊現在身邊也有女孩,有時候還不止一個,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我不酸。這是心得,x ng情中人是被女孩喜歡的,千萬別瞎酸——信不信由你們。

呵呵,又扯遠了,只是涉及我小莊的名譽,我得多說兩句而已。

其實後來在軍區總院,真的沒有什麼多的故事了。

只是一些記憶重復的殘片而已。

小影陪著我。

我也始終沒有說何大隊跟我商量的事情。

我的傷基本上好了的時候,狗頭大隊派車來接我回去。

頭天夜里,我和小影就那麼坐在床上。

我抱著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也沒有說,也沒有哭。

那個時候我們還是孩子,但是我們都是士兵。

我們不需要多說什麼。

還需要說什麼?

有什麼語言可以表達我們心中的百感交集?

從一個不懂事的男孩,到一個合格的士兵。

從一個不懂事的女孩,到一個合格的士兵。

這種過程,是什麼語言可以表達的呢?

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時間,發生在我們兩個一起長大的男孩女孩身上和心靈的變化,真的是難以表達的。

我們就一直那麼偎依著坐著。

後來小影睡著了。

還是象貓咪一樣,睡的很香很香。

一直到軍號聲撕破天邊的彩霞。

軍號聲,在我的胸中燃起的,是青ch n的熱血。

我知道它在呼喚我。

我當時沒有什麼更深的認識,我只是個18歲的孩子啊!

但是我知道,它在呼喚我歸來。

我的狗頭大隊,在呼喚我的歸來。

小影睜開眼楮,就那麼看著我。

然後,我就拿起收拾好的東西下樓。

小影沒有送我下樓,她還留在房間里面。

哭還是沒有哭,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我出門的一瞬間,我的心變得堅定。

穿著士兵軍裝的我,臉上是一種和年紀不相符的神聖。

小菲在大廳和什麼人說話,見我下來很奇怪︰「這麼早就走啊?小影呢?」

我笑笑︰「在樓上。」

小菲點點頭︰「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小菲看著我,很久,輕輕的說︰「注意點兒,你不是一個人了。你有小影,還有……姐姐。」

我的心頭一熱,但是什麼都沒有說,點點頭。

我轉身出去,我不知道小菲有沒有看我。

我轉身出去,我不去看她也不去看身後的軍區總院。

17天,整整17天。

我的青ch n的愛情,我的純潔的友情。

都在這個不起眼的軍區總院。

我穿過來來往往鳥氣的小女兵們,走向副參謀長帶的車。

他對我笑笑︰「小莊,走吧?你對象呢?」

我就淡淡一笑︰「走吧,她有事兒。」

我就上車,副參謀長坐在前面給我講最近部隊的訓練和安排,還有對狗頭高中隊的處理意見。

但是我什麼都沒有听進去。

在車拐彎的時候,我從後視境看到一個白s 的身影在後面的街上跑。

她的護士帽跑掉了,在風中象一只白s 的蝴蝶飛的很遠很高。是冬天了風很大。

她的白大褂跑散了,穿在里面的綠軍裝露出來,還有脖頸上的高領白s 毛衣。

我看不見她臉上的淚水但是我知道自己在流淚。

我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心痛。

「停車!」

我突然高喊。

司機嚇了一跳,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趕緊踩一腳剎車。212指揮車一下子剎車剎住了(我們的突擊車是不進城的,原因你們自己都可以想出來,進城我們穿的都是常服,也是一個原因),副參謀長也嚇一跳,不知道我小子怎麼了又干什麼鳥事。

我一把打開車門沖了下去。

我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我的小影。

她向我跑來向我沖來嘴張開但是無聲。

我們在馬路上一把抱住抱的很緊,如果現在一定要我說怎麼拍攝那就是斯坦尼康加上升降車,全部是運動鏡頭全部是行雲流水。

因為,那就是我們的心情。

「黑猴子!」

她抓住我狠狠的說︰

「你要是再受傷我饒不了你!」

我不知道說什麼我還能說什麼?!

「你不能那麼玩命你不是你自己的!」小影高喊,「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黑猴子小莊,你听見沒有?!」

我點頭。

她撲在我懷里狠狠的咬我。

我一聲不吭。

小菲騎著自行車過來,不知道她跟門口誰劫的因為那車不是坤車是男車女兵不騎那個。她過來輕輕抱過小影,也沒有說什麼。小影就在她的懷里哭。

小菲看著我︰「走吧,你不走遠了,她還得追你。」

副參謀長和司機都在下面看著,一句話都不說。

我轉身走向他們,我不能不走向他們。

我是一個士兵啊我難道能跟我的小影回去嗎?!

我上車離去。

車上的人都一句話都不說,副參謀長也是戰場下來的這個道理他明白。

他遞給我一支煙——干部給兵煙,我就見過這麼一次。

他把打火機扔給我。

我點著了,沒有抽。

我把煙放在窗口,看著煙塵一點點被風吹散。

我沒有再回頭看。

我知道,這一看,我就真的走不了了。

真的。

很多年後,因為寫這個小說,我再次提到了軍區總院。

提到那些鳥氣的小女兵。

我閉上眼楮,就想起軍區總院。

我走出家門,就看見一個真正的軍醫院。

還是那些小女兵鳥氣的來來往往。

只是,沒有人知道,她們的故事,她們的愛情,她們的青ch n是怎麼樣的流動在這些綠s 的歲月。

永遠沒有人徹底知道,這些小女兵的心里是個什麼世界。

我不知道永遠有多遠。

但是我知道,永遠在我們青ch n的誓言里面,總是覺得並不是那麼遙遠。

好像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你們說,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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