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們不要再打了!」馮清韻的聲音打破了房間內僵局。被她這麼一喝,梓涼他們自然放緩了手上的動作,也漸漸停下來。馮清韻正視高出她一頭的馮清苑,神情鄭重︰「學長,請您老老實實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馮清苑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眼前的女孩子。
見他不說話,馮清韻露出蒼白無力的苦笑︰「學長,你們不要再瞞著我了,我知道你和阿晨一直在保護我,從一開始。5歲那年把我抓走的人,其實和今天那些人是一樣的吧。不,他們並不是人類,對不對?原先我並不知道,只是奇怪為什麼阿晨身上總是有傷,新傷舊傷接連不斷。」
「最近兩年,我逐漸發現自己也有點不對勁兒,可究竟是哪里不對勁,我也不知道,總覺得腦子里像漂浮著厚厚的雲似的,遮掩住了一些我原本該知道的事情。我原本想就這樣將就下去,可現在,我真的不能再這樣自欺欺人下去了。」
「學長,你知道嗎?」她微微抬起頭,定定地看著馮清苑,眼楮儼然已經有了濕意,「今天看到阿晨為了保護我倒在血泊中時,我是多麼震驚和害怕?這幾年,我一直在做一個噩夢,在夢里,我一直看到有一對年輕的夫妻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躺在血泊中,我一直在喊他們爸爸媽媽,可他們就是不搭理我。阿晨倒在地上的情景就和夢里的場景一模一樣!」
馮清苑緊緊抱住清韻,清韻掙扎了幾下,就躲進他的懷抱痛哭出聲。
見此情景,房間內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露出一副的深思的模樣。馮清苑緊緊抱著痛哭的清韻,神s 凝重,放佛抱在懷中的是無上的至寶。雪那突然想起,每次儲幽抱著久葉時,臉上也是同樣的表情。血族的情況雖然她不是很清楚,但最起碼還是知道血族自視甚高這一特點的,尤其是身份越高的就越是高傲,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給人好臉s 。想到這里,雪那感覺自己離真相就差那麼一點了。
「清韻,你最近是因為太累了,才會有那些幻覺的。你的爸爸是校長,不是嗎?」馮清苑輕柔地觸模著清韻順滑的黑發,掌心停留在她的發頂,「睡一覺就會好了。放心,我會送你回去的。」他的掌心無聲地泛出清冷的亮光,隨之馮清韻像被催眠似的乖乖閉上眼,睡著了。
「你!」自從馮清苑進門就保持沉默的陸晨終于出聲,一臉的憤怒,「到現在了你竟然還封印她的記憶?過度保護也該有個界限!」
「要不然怎麼做?」馮清苑傲然睨視陸晨,「告訴清韻其實她就是純血統的血族公主?告訴她她就是你最痛恨的吸血鬼?你認為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你的事情後,她還會留在這兒?還能像以前那樣留在你的身邊?」
陸晨沉默,神s 復雜地看了看馮清韻熟睡的臉龐。
雪那無聲地環顧四周。每個人都是一個滿懷心思的模樣。看樣子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還真是多。
見馮清苑抱起清韻想要往外走去,羅達開口道︰「如果你還是不能說出全部事情,我們可不能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今天這種狀況。」面對馮清苑投來的冰冷的眼神,他毫不在意,「我們獵人可是盡了全部的誠意和努力,而你們呢?可有半點誠意?馮清苑,你以為靠封印記憶這種拙劣的手段,能扛到什麼時候?」
除了依舊笑眯眯的梓涼,馮清苑身後的幾人臉上都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童心甚至想要動手,被馮清苑一個眼神制止。「我說過,這是我們族內自己的事。事情結束後,我們自會離開。」他低頭凝視沉睡的馮清韻,「為了清韻,我可是會什麼事都會做。」那個瞬間,所有人都看到他眼中閃過的恨意和戾氣。
馮清苑等人很快就消失在門外。等他們走後不久,陸晨好像也回過神,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羅塔等人,張張嘴卻最終什麼都沒說,露出自嘲似的笑容,緩緩走出門,也消失不見。雨桐像想起什麼似的,忙追了出去。灼炎喊了一聲「雨桐」,也跑了出去。
一轉眼的功夫,剛剛還擠滿人的房間現在只剩下羅塔羅達雪那,還有依舊昏迷狀態的向天予。
「現在,」羅塔皺著眉瞅了瞅向天予——她一向對這個怪胎天才是沒什麼好感,回頭問雪那,「這個家伙該怎麼辦?」
雪那搖搖頭︰「就算你問我,我也是不知道啊。再說,你們怎麼會踫到一起的?」
羅塔嘆了口氣,解釋道︰「其實我們也就是在來到這個房間不久前的一個拐彎處踫到他的,已經暈過去了,看樣子是被吸血鬼襲擊了,不過好在沒被吸血。不過帶著他,也給我們帶來不少麻煩,手腳都不便利了。好了,現在,我們該怎麼把他送回家呢?就算羅達知道他家地址,可這兒離他家也挺遠了,還這麼偏僻,根本不可能找到車。」
羅達半蹲子,在向天予身上模索著︰「他應該帶有手機,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家的號碼,讓他家人來接好了。」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從向天予口袋中掏出一支銀s 的手機,翻看電話簿,嘆了口氣。羅塔奇怪地湊上去,神s 怪異地看了看雪那。
雪那狐疑︰「你們看我干什麼?」
羅塔把向天予的手機遞到她手上,雪那低頭翻看,愣住了。
向天予手機的通訊錄上只有一個名字,于雪那。僅有的幾個通訊記錄,對象也全是雪那。
難道向天予一直是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