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之戰 第六節 非花非霧

作者 ︰ 傳說幻想

()軒轅乾突然抬頭看向半空。比他慢幾拍,大廳內其他人也陸續察覺到附近空氣流動的異常。有人在強行打開辰館四周布置的結界,不等大家有所動作,大廳內突然多了四個人的身影。

首先出現的是儲幽。他看似受傷不輕,臉上多了兩道利刃留下的傷口,身上就不知道了,但衣服已經是破敗不堪,不住地往地上滴著血。他的腳步有些踉蹌,但仍堅持站著,在他懷中躺著明顯陷入昏迷狀態、臉s 慘白如一張白紙的久葉。在他們隨後出現的,是被人小心扶持著的雪那,也是面s 慘白,頭發眼楮都已經是深紫s ,似乎隨時都會倒下;攙扶著雪那的是辰館大家都從未見過的一個年輕人,現在看來,與其說是年輕人倒不如說是少年更為恰當,雖然有著和儲幽不相上下的俊美容顏,但那似乎連眼楮都含著笑意的面容讓他看上去也才像一個高中生。不過此刻那少年神情嚴肅,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軒轅乾在看到對方額環的一瞬間,眼中閃過稍縱即逝的莫名之s ,他也留意到與其他三人不同,那少年身上沒多少受傷的痕跡,雖然有些氣息不穩,但應該是在來的路上給雪那輸送過靈力的緣故。察覺到這一點,軒轅乾的眼神更深幾分。

「雪那!」看到雪那,黑衣立馬沖過去,卻被站在她身邊的少年,也就是鏡一腳踢開。

「你干什麼?!」黑衣惱怒地站起身,卻見鏡向宣示所有權似的把雪那緊緊護在懷中,仿佛是在保護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珍寶似的。「你個混蛋!放開雪那!」黑衣擺出作戰的姿勢,沖鏡喊道。

「喲,氣勢倒不小!」鏡絲毫沒把黑衣放在眼中,「可惜要做我的對手,你還早上八百年呢!不過,我懷里的可不是你們的那個孩子,她是我的妹妹苓,也是十二月使中的水無月!」

「十二月使?」黑衣不解地重復著這個陌生的詞匯,而後露出像想不明白就不想的表情,依舊毫不畏懼地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你妹妹是誰,我只知道,那是我們的伙伴雪那!把雪那還給我們!」

「對!把雪那還給我們!」羅塔也站出來,「雪那怎麼可能是你的妹妹,要說謊也要說得像一些!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她突然出手,手中的塔羅牌像離弦的箭劃破低空,發出刺耳的聲音向鏡刺去。鏡不慌不忙,直到塔羅牌快觸踫到他的時候才微微一笑,下一瞬間已經出現在羅塔身邊,要不是羅達動作快,先拉開羅塔,只怕鏡的指尖已經劃開羅塔的喉嚨。意識到自己剛剛處于多麼危險境地的羅塔這才後知後覺地冒出冷汗。

短短的幾秒,足以讓眾人意識到這個少年是個多麼危險的對象。

似乎根本沒發現集中于自己身上的敵對視線,鏡仍舊微笑著看著把羅塔護在身後的羅達,似乎在想著什麼。下一步,他抱起快要倒地的雪那準備轉身離開,卻又被人攔住去路。擋住他的人,正是從一開始就沒出聲過的軒轅乾。

「何人?」被擋住去路,鏡露出不高興的神s ,問道。

「軒轅乾。」

「哦?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軒轅乾?」鏡似乎終于有了興趣似的看向軒轅乾,像在打量什麼奇怪的東西似的,「你就是那個打破禁忌使用秘術來實現不老不死的人類啊,哦,不,應該是怪物才對!」他毫不理睬周圍驟然升起的怒氣,繼續挑釁似的說道,「難道不是嗎?正常的人類到了一定時候都會死亡的吧?能夠不用輪回就活上上百年上千年的,不是怪物是什麼?如果你要說是魔,我們也不反對啦!還有你們這些人,」鏡掃視大廳一周,「不是應該早就進入輪回之道開始新的人生嗎?何苦帶著那一點執念生生世世這般折磨自己?不過,也算了,你們之間的戰爭,也算是給我們帶來了不少樂趣。」

察覺到鏡似乎話里有話,軒轅乾微微皺眉,剛想開口,卻見鏡懷中的雪那似乎終于積攢夠了力氣,示意鏡放開自己努力站直了身子。即使放開她,鏡也是緊緊站在她身後,似乎只要她稍微表現出不舒服,他就會立即帶她離開。

「雪那?」不知是誰先出聲,試探x ng地喊出這個名字。也難怪,無論是那頭紫s 的長發、眼楮,還是她表現出來的氣場,都和他們平時接觸到的雪那不太一樣。不知是否是錯覺的緣故,感覺雪那頭發眼楮的顏s 在漸漸變深。

「我是軒轅,也是水無月;是雪那也是苓。」

「這怎麼可能?你突然這麼說,我們怎麼可能會相信?!」灼炎黑衣幾乎是同時出聲。

「灼炎,黑衣,你們先冷靜下來!」听到羅塔突然這樣大喊出聲,灼炎黑衣兩人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她。「你怎麼可以這樣?」黑衣緊緊盯著羅塔,「你平時不是和雪那最為要好的嗎?現在怎麼反而這麼無情?」

「我不是無情!」似乎是被黑衣的話刺激到了,羅塔的聲音比平時不知高了多少分貝,「我相信她,不管她是雪那還是誰,我相信她!要問為什麼,因為就是她救了羅達!我親眼看到了!」

所有人睜大了眼楮。之前他們還在好奇為什麼前一天已經被重創幾乎沒有生存希望的羅達第二天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只是緊接著就爆發了沖突讓他們無暇過問,沒想到現在卻得到了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那個晚上,在雪那安慰完我之後回房不久,她就出現了,就是現在這幅模樣,紫s 的頭發,紫s 的眼楮,相忘也忘不了,就是她把自己的靈力輸送給了羅達和我,讓我們兩人得以恢復,還囑咐我不要告訴別人。她說她不想在看到那個孩子傷心,我想,她說的應該就是真正的雪那。雖然現在我仍然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我就是想要相信她,就像相信雪那一樣!」

听到羅塔的這一番陳述,羅達了然地點點頭,握住她的手,溫柔道︰「既然羅塔相信她,那我也會相信的。」羅塔感激地回握住羅達的手。

「到底是怎麼回事?」灼炎焦躁地抓著頭發,突然狠狠地瞪向鏡。鏡忙嬉皮笑臉地擺擺手︰「別問我,我也是剛剛才踫上苓的。」

「你們不用猜了。」不知該說是雪那還是苓靜靜開口道,「在這個身體內,各自存在著雪那和苓一半的魂魄。也就是說,在一百年前,分別失去了一半魂魄的我們為了生存下來,借著彼此的力量共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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