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卓上了馬車,一行人便動身前往天府城。
梁魏氏見車隊離去,仍沒準備離去,由晴兒扶著一直望出很遠,直到那對車隊消失在南邊天際才在梁文正的催促下,回了府。
梁卓長這麼大沒出過遠門,最遠也就去過江城。馬車在官道上走了幾個時辰,梁卓一直安靜地坐在車里,和他同車的梁文禮,進他不說話,想到他這是頭一次離家,可能是有點難過,便出言安慰道︰「卓兒,想什麼呢?是不是離家有點舍不得走啊?」梁卓仍未說話,只是雙手抱著膝蓋,頭支在上面。梁文禮往梁卓身邊靠了靠,一只手攬過他,接著說道︰「我當年一個人去京城任職也像你這樣,不想離開。可是很多事情卻是不可能在平南城里就能解決的,好男兒,志在四方,太過戀家是要不得的。」
梁卓沒接話,仍舊趴在膝蓋上。梁文正翻過一條毯子,鋪在馬車內,對梁卓說道︰「來,躺會吧,從這里到天府城少說也要半個月,路上有你顛簸的。」梁卓依眼躺了下來,離家的感覺還真是不好,而對于將要去往的天府城,還有那個青蓮學院,梁卓也是有些忐忑。躺在毯子上,盡量不去想這些,不一會功夫,還真是睡著了。
天元大陸雖廣,但是人們住的卻是相對集中。除了城市的周邊,大部分地區都是少有人煙。梁卓這一行車隊,走了一r ,到了晚上也沒趕到最近的城池,不得不在一片山谷停了下來,本來按照梁文禮的原意,第一晚是不休息的,想著盡可能不去考慮正常的作息時間,多趕些路。而天元大陸的人們也是一貫如此的。雖然一路行去,走的都是相對成熟的路線,不是官道也是平r 里商隊經常走的,可也不敢保證路上會出現什麼狀況。在天元大陸起初的年代里,凶獸橫行,就連一些妖獸也是常見的。經過人類一代代的開拓以及修行者不斷的獵殺,大多都被趕到了一些相對集中的地方。當然這只對于六國勢力管轄的範圍而言的,在六國勢力之外,很多地方人們還是很少涉足的。那些地方,莫說凡人,就是大多數的習武修行者也不願前去。梁文禮考慮到梁卓年紀小又是一次長途跋涉,便決定第一晚還是休息,反正再急一時半會也到不了天府城,等後面的r 子梁卓慢慢適應了,再多趕些路。對于這個決定。車隊里另一個主要的人物韋不凡卻是不敢有任何異議,只是言說一切憑梁文禮決定。車隊里的人開始就地駐扎生火做飯,四周自然有不少放哨j ng戒的人。
對于這一切,梁卓卻是不知,因為他還在睡覺。中午在車上吃了點東西,下午他便又睡了。至于車隊到了那里,甚至于此刻馬車已經停了下來,他也全然不知。直到三叔梁文禮到車內叫他起來吃晚飯時,他才注意到外面的情況。
梁卓下了馬車,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伸出手眯著眼,下意識的等著人送來水和毛巾,好擦拭一下。過了一會兒沒感覺到毛巾被遞到手上,立時意識到這已經不是在梁府了。見馬車前面不遠處的火堆旁,三叔梁文禮正向自己招手,便略顯尷尬的走了過去。還沒走到,一陣陣濃郁的香味已經迎面撲來,蹲坐在三叔跟前,梁卓接過梁文禮遞過來的一塊烤熟了的肉,頓時覺得貌似還真是有點餓了,便咬了一大口。入口很香,梁卓感覺了一下,卻不似此前吃過的任何一種動物的肉。原來,車隊一駐扎在這里,梁文禮便吩咐隨行的幾個護衛到附近的林子里抓寫野味來,心里是想著梁卓長這麼大估計還沒有過這種經歷。看到梁卓吃得很香,梁文禮也是笑了笑。
不大一會功夫,梁卓又連著吃了幾塊,直到感到肚子很撐了才沒再繼續。吃完東西,梁卓四下張望起來。自己和三叔的這這處火堆旁,一共有四個人,除了他們叔佷倆,還有兩名梁府的府衛,梁卓對他倆還算熟,因為他們是梁府府衛的兩名小隊長。這兩人一個叫張興鵬,另一個叫韋陽,梁卓對他二人笑了笑,也沒在他二人身上多停留。離他們較近的一處火堆旁,青蓮學院的講師韋不凡正和另外兩名梁府府衛圍坐在一起吃東西。再往外也是有著幾堆火堆,將他們這兩處火堆圍在zh ngy ng,看他們的衣服應該是流雲兵。借著火光,梁卓看不清楚,卻是肯定在他們這幾處火堆的最外圍也是有著幾人,想來應該是在外面j ng戒放哨的人。
今夜月很圓,也很明亮。但是因為是圍坐在火堆旁,周圍卻是愈發的黑暗起來。
雖然地處天元大陸的南部,季節上也是到了夏季,但山谷的夜還是明顯的比較清冷。梁文禮命人去馬車里取來幾條毯子,就在火堆旁簡單鋪了鋪,示意梁卓困了就睡在這里。梁卓睡了一天了,倒也不是太困,只是和三叔不是很熟絡的關系,梁卓也沒有對梁文禮說什麼,在剛鋪好的毯子上和衣躺了下來。梁文禮靠過來,將另一條毯子蓋在了梁卓的身上,然後就在梁卓的身邊坐了下來。
梁卓仰面躺著,呼吸著明顯與平南城不同的空氣,正好看到頭頂的那輪圓月。腦子里卻是蹦出一句不知道在哪看到的詩句來「片雲凝不散,遙掛望鄉愁」,心中念著也不知此時梁府是什麼情況。畢竟是年少離家,想著眼楮里已是有淚花閃現。梁卓怕被三叔看到,趕緊用毯子揉了揉眼楮,佯作困意,打了個哈欠。便閉上眼楮,卻是不敢再去看那輪圓月。
梁府,梁文正書房外。
「老爺,王指揮使來了,說是找您有要事,而且是受了傷,我讓他在前廳候著呢。」梁伯在門外對著里面說道。
「嗯,知道了。你去告訴他,就說我隨後就到。」
書房內,待梁伯走後,梁文正心中一陣疑惑︰這個王勝才此時不在衙門那邊看守那名刺客,跑來我這里干什麼?嗯,慢著,受了傷?心中卻是暗叫一聲︰不好!
前廳內,王勝才心中焦躁不安︰待會王爺來了,這是要怎麼告訴他呢?王勝才的確受了傷,還傷得不輕。起碼此時想從椅子上重新站起來都很困難。
半個時辰前,王勝才正在衙門內坐著喝茶,手下人慌慌張張的跑來告訴他,大牢那邊出事了。他茶杯沒放穩便立刻趕了過去,因為那里最近兩r 關押著一個重要的犯人——梁府里捉獲的刺客,聚元境中期!刺傷了青蓮學院的講師,還打死打傷忠義王府多名府衛,干系重大,出了事情他可擔待不起。一路疾馳,趕到地牢門口。見到三條黑影正騰身越牆離去,地上已是躺了許多兵士,看樣子死傷慘重。王勝才見此情形大叫一聲︰「賊人哪里走!」說著便是抽出隨身的兵器,四階中級法器霸天刀,一個魚躍,追了上去。三條黑影中有兩人明顯要落後前面那人一個身位。待追的進了,王勝才也是看清,落後的兩人中有一人正是關押在地牢里的梁府抓獲的刺客,身旁穿同樣衣服的蒙面人正扶著他。轉瞬間幾人已是奔出去幾個街道,朝著城東南角奔去,看來來人先前已是周密策劃。平南城東南角,有好幾處廢棄的院子,白天人就少,晚上更是少有人去,這次明顯知道此情況。王勝才加快腳下力道,奮力追去。那名扶著刺客的蒙面人畢竟有拖累,慢慢的被被王勝才追了上來。王勝才見離得近了,一個魚躍,舉刀對著二人看砍了過去。蒙面人用的是一柄劍,此時一手扶著那名刺客,來不及回身,舉劍後揮,向著身後的王勝才迎了上去,身子卻是來不及急回轉。
「錚——」
手臂一麻,蒙面人的劍被王勝才的刀壓下,刀繼續下壓,落在了蒙面人右側的肩頭。只覺一涼,頓時血涌了出來,黑衣蒙面人吃痛下,猛一用力,格開王勝才,回劍相迎。
卻說王勝才剛才情急之下只是用蠻力將自己的霸王刀砍了上去,雖說只是蠻力,可以他聚元初期的修為,其力道也是恐怖。剛才一擊得手,王勝才也不好受,手臂一陣酸楚,握刀的手已是有點發抖。王勝才到此時也是知道來人修為比起自己不會弱多少。
此時另一人見同伴受傷,快速回身,來到他兩人身旁,問道︰「老三,沒事吧?」
「不打緊,出了點血。」
「好。你先帶老五走,趕到與老大約定地點,我來攔著他。」
「這人修為比我要強,二哥你一個人可以嗎?」那受了傷的蒙面人看了一眼王勝才說道。
「二哥,這人叫王勝才,平南城守衛軍的指揮使。修為不弱,和三哥一樣,也是聚元初期,你要小心些。」那名梁府捉獲的刺客此時也開了口。
「呵呵呵,聚元初期,我還應付得了。你們快走,等驚動了更多的人,想走就麻煩了。」
說完便是向著追過來的王勝才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