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里出來後,許波一路都在考慮著,那個錄音筆交給誰才行?
隨便交個人肯定是不行的,即使交給鎮zh ngf 的官員恐怕都不行,官官相護怎麼辦?
而且還有一點,不管交給哪個人,許波都想好了,絕不能暴露他自己,否則就會給他或者家人帶來危險。
想了一陣,許波想到派出所那個比較有正義感的j ng察雷軍或許可以交托,不過再一想又覺得不妥。
雷軍是個j ng察,與鎮zh ngf 是兩碼事,而且馬長江是鎮長,一個j ng察怎麼管得了鎮長?
搞不好反而會帶給雷軍危險,要想扳倒馬長江,起碼要找一個跟他官職差不多的,手頭也有權力的人才行。
不過許波可不認識鎮里其他的官員,再說了,告密,舉報,這樣的事是最容易遭受打擊報復的,也沒法知道哪個官員可靠不可靠!
在鎮上溜噠了一陣,許波終于想了個辦法。
在馬長江的家對面,許波在巷道邊站著,也沒有人注意他,現在他的影子分身能離他本體兩百米遠,這就方便很多了。
驅動影子輕易的就進了馬長江的家里,馬勇去學校了,馬長江去縣城了,家里就只有馬長江的老婆,似乎是昨天晚上鬧得太疲,這會兒躺在客廳沙發中睡得死沉死沉的。
許波找到了馬勇的房間,在房間里翻出來一本新華字典,一把小剪刀,一個信封,一只圓珠筆。
把這些東西融入到影子里,也不費多大的勁兒,看來從碧玉佛里吸收的靈氣起了很大作用,讓他增漲迅速。
從馬長江家里出來後,許波在鎮後的山坡樹林里找了個隱秘地方坐下來,然後從字典里剪下一個個的字再貼在白紙上,這樣「寫」了一封信,再把信和錄音筆都放在了信封里。
把一切都準備好後,許波還小心的用布抹掉了有可能遺留的指紋,最後又挖了個坑把字典,剪刀,筆之類的東西全部埋了起來。
剩下最後一道活兒就是要找個他認為「可靠」的人把這個證據交給他了,只是哪個人才可靠呢?
通常來講,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一條戰線的,而他要扳倒馬長江,最好就是找他的政壇對手。
當然,許波是不可能知道馬長江的對手是誰,不過他現在有把握去弄清楚,城府再深的人,也會在沒人的時候露出自己的本x ng來,而許波的影子分身就正好可以暗中觀察到。
鎮zh ngf 一共有五層樓,樓下的廣場很寬,附近的居民有很多老頭老太帶著孫子孫女在廣場上玩耍。
許波坐在花壇邊看著幾個小孩玩皮球,這里隔辦公大樓只有二十來米遠,他的能力足夠去到大樓里任何一個地方。
本來想以自己的影子進去,不過許波見有一條黃狗在花壇邊翹腿撒尿,心里一動,心想不如用狗影子分身更好,因為他附身影子的時候,曾經感應到他的思維與附身影子的本體會有一丁點的聯系,如果附身那影子的人是個很聰明的人,說不定會奇怪,會找原因,但狗就不會了,再聰明的狗,也比不上,再說狗也不會說話!
狗影子毫不困難的進了辦公大樓里面,幾口窗口辦事的人還不少,沒有人會注意到地上的影子。
許波瞄了一眼大廳里的情況,然後直接往樓梯那邊過去,一樓是便民服務區,領導是不會在這一層的。
二樓上也盡是辦公室,牌子上寫著「計生辦主任室」之類的頭餃,一層樓挨個的看完了,也沒有「鎮長辦公室」的字樣,許波直接又上了三樓。
三樓也沒有,上了四樓才看到,原來四樓才是頭頭腦腦的辦公室,五樓是會議室,全棟樓也只有四五樓的裝修最豪華。
許波此時是黃狗影子,在沒有轉為實體時,他是感覺不到任何觸覺嗅覺的,只是看得到。
鎮長辦公室在右首第一間,左首第一間是書記辦公室,馬長江並不在,昨晚偷听了他的話,估計是到縣城送禮走後門了。
許波挨著看了幾間辦公室,在左首第三間才發現里面有人,而且是兩個人。
辦公室的牌子上顯示是副書記,許波進去後,兩個人正在低聲的談話,許波听到其中一個人嘴里冒了個「馬長江」的名字出來,當即就縮身在他們腳下的影子里偷听。
兩個人一個三十五六歲,另一個矮胖,大約四十幾歲。
說話的是那矮胖的男子︰「徐書記,你想想,馬長江什麼德形?我听說他今天去縣城找關系去了,你不著急我都替你著急了!」
高個的中年男子就是「徐書記」,其實看他辦公室的牌子來說,應該是「徐副書記」,副書記的職位是在鎮長之下的,許波心想如果這個徐副書記如果是馬長江的對頭,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他,所以就安心的偷听下去。
徐副書記皺著眉頭沉吟著,好一陣子才無奈的說道︰「王主任,老王啊,我知道你為我好,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王主任嘀咕著︰「要是能揪到馬長江的小辮子就好了,這家伙背地里很黑,可惜我們沒有實證……」
徐副書記又嘆了一聲,很有些低沉的說︰「老王,算了,你去準備一下,我們帶兩個人去鄉里走一趟,昨天黑坡村說是有路垮了一半,路不通了,還好沒傷到人,去看看,組織一下搶修……」
王主任應了一聲,起身出去了。
徐副書記又坐著發了一陣呆,然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經十一點了,得趕緊下鄉去黑坡村,不過起身的時候,忽然瞄到茶幾上擺著個信封。
這倒是奇怪了!
徐副書記記得自己茶幾上可沒有放這些東西的,剛剛只有王主任來過,難道是王主任落下了?
沉吟了一下,徐副書記把信封拿起來看了看,信封有些沉,顯然里面裝了些東西,信封上也沒有寫字。
要是信封是封著的,徐副書記也不會先拆開看,因為他估計有可能是王主任落下的,偷看別人的信就不好了。
不過那信封並沒有封口,徐副書猶豫了一下,當即打開看了看,只見信封里面有一封折疊的信紙,以及一只錄音筆。
看到這個,徐副書就更以為是老王落下的了,因為老王的兒子在上高中,說不定是給他兒子買的錄音筆。
只是信封既然沒有封口,徐副書記還是把信紙取出來打開來看了。
信紙上不是用筆寫的字,而是剪出來的一個個打鉛印字,徐副書記一看就哆嗦了一下!
「舉報鎮長馬長江貪污**,收受粱包頭二十萬現金賄賂,並準備向上級行賄買官,信封里附有錄音證據!」
徐副書記驚疑不定,左右看了看,房間里是沒有人的,誰給他開這樣的玩笑?
照說他的辦公室里是不會有人偷著進來的,而且今天也只有王主任來過,老王跟他交情沒得說,應該不會開這樣的玩笑吧?
如果真有什麼證據,老王只會興奮,又怎麼可能給他開這種玩笑?
徐副書記不敢肯定是不是有人開玩笑,當即去把房間門再重新關了一下,又反鎖了,然後才到里邊把錄音筆開了從頭播放出來。
「長江,你說把咱家那個碧玉佛送人?那……我上次到省城專門找博物館的專家看過,說沒現場看過實物,不過從照片上來看,品相很好,如果是真的,那至少值五六百萬以上,五六百萬啊……」
「你這個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什麼叫‘舍得’啊?舍得舍得就是要舍了才有得,你不舍就能得啊?」
……
徐副書記一听到這開始的男女對白,心頭大震!
這絕對是真的,因為他對馬長江和他老婆的聲音都極熟,所以說這個錄音是真的!
徐副書記又興奮又哆嗦著,一直听了下去,當听到馬長江老婆說送碧玉佛太貴了,能不能送錢,櫃子里還有梁包頭送來的二十萬現金時,更是激動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給他送了一份這麼「重」的大禮啊!
徐副書記把錄音仔仔細細的听完了,然後再听了兩遍,沒听出有什麼剪輯的破綻處,這才好好的思考起來。
這個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擺到他的辦公室里,這說明肯定是有人偷偷來過,只是不知道是誰,證據是真的,但為什麼沒交給別人?
難道是知道他跟馬長江有怨,且關系不好?
想了一陣,徐副書記還是拿起了電話給老王撥了過去,電話一通,他還沒說話,老王就急急的說了︰「車子準備好了,我叫了辦公室的張才和李建興,徐書記,趕緊下來吧……」
徐副書記听得出來,老王沒有暗示信封的事,沉吟了一下就試探著問他︰「老王,你有沒有信封落在了我這里?信封里放著錄音筆的?」
「什麼信封錄音筆的?那玩藝兒我我用不來,從來沒踫過,我大兒子給我買了個智能手機都搞得我手機也用不來了,還智能……」
徐副書記一听就知道老王沒撒謊,他那手機還是自己給他手把手的教過,所以肯定不是他偷放的這個信封了,但如果不是老王,那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