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現在還是九月,可冬年隆隆的戰車已經滾入了廣闊的草原。
現在,下雪了。
寒風夾雜著雪花一直下著,似不願停歇。狂風攆著強勁的腳步,在更遠的荒原上亂竄。
河谷已漸漸被冰雪滲透,但狂風還未曾侵襲,兩座隔面對望的山忠誠得守衛著這片土地,因為,他們屬于同一個母親。
莊雲,他貼在鋪上,听著帳外那無語倫比的天籟,還一邊回味著咸女乃茶熱騰騰的清香。從未領略過的寒冷氣息,使他窩在暖和的被窩中一動也不動。
如同一只冬眠之熊。
現在還是九月呢,按照中帝歷。大部分中帝國土現在還在高爽秋日的包裹下吧。
呵…明明已經是鬼戎境內了,為何還要去惦記中帝的歷法呢。只是…燕兒…如何了
亓天十年九月注定是個平凡或者不平凡的一月。
九月初九,乃重陽佳節。帝與後同太子、長王子、長公主等觀台賞菊,丞相炳義,吏部尚書陳賈偉隨行。觀乎浩瀚菊海,真若鋪天之雲。帝喜,曰︰「浩浩此菊若何哉。何不賦詩一首?」長王子誠曰︰「九月初九登高台,朱萸尚小空折摘。願領黃金千萬浪,何懼沖天透香陣。」太子政曰︰「雙九菊海似浩然,稍如千縷金甲衣。承風直上九千尺,萬瓣盡得一片黃。」長公主曰︰「斥城黃沙攀龍甄,陽重雙門似面貼。落屑傷做漠風去,盡世皆聞來暗香。」
此年,誠十四歲,政五歲,長公主熙八歲者也。帝樂,曰︰「觀吾三子,誠可破萬軍,政帝王之相。若熙兒為男兒之人,定為治邦人才。」
十月初十,祝明一老僧亡。圓憐禪師痛哭曰︰「此吾師了空也。」
怎奈放眼天下望,佛宗第一屬了空。兩朝聖僧似空物,願持破帚樂人間。
了空壽一百三十四歲,圓寂後尸身擺放七日不腐,猶有異香。眾僧皆來祭拜。
十七火化得舍利四顆,分別由祝明、洛泉、長京、衛都三寺供養
世界在變,在表面或許一時看不出來。
李風八歲那年,在身上增添了八處傷口,這些不管怎樣都已經無法愈合了。
但,僅僅是開始。
「他能回來,也真是奇跡了。」
張東看似無奈,如此對伍位感慨。
「恩,假如沒傷,勝,還是可能的。」伍位的理解和張東原本的表達有些偏差,不過伍位不會覺得。
張東也順坡下了︰「但是能贏,不是麼?」
「這個孩子,讓我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
奧斯里特挑開簾子,望著外面紛紛揚揚的大雪。由于看慣,所以習以為常。
他旁邊,準確得說是他身後側一點,站著一個高挑的年輕人。
「不管受多麼重的傷,只要不至死,都能夠無傷疤得愈合,而且他的皮膚很白,怎麼說呢除了一直露在外面的臉外,其他部位的膚色就像女人一樣。」
「那是」
「除了五毒印,還有嵬爪印,是兩者互相綜合的效果。」
「這樣」
「可惜了,也正因為如此,汗位也不可能會落在他手上了。」
「哦」
奧斯力特斜了一眼,笑笑。
「優曇也有一現之時,不知他來不來得及。」
「二十年,頂多了。」年輕人道。
「二十年,足夠了。」奧斯力特道。
說完,他沉默了很久。
他們都沉默了很久。
二十年,那種熟悉的氣息,也是二十前,自己第一次遇見
大雪下了三日,也終于要休息休息了。
隨後的天氣,越變越冰冷。
韓州明州濕熱多雨,到了冬季,降霜的日子卻比下雪還要頻繁。莊雲也不曾見,雪過天晴,如此的艷陽天。
幾個孩子在雪地上堆雪羅漢,莊雲也加入了其中。由于年歲太小個子太矮,只能和其他小孩擁在一次,或者抵點雪球什麼的。
終于堆出了一個大葫蘆,在一些重要的位置放上些干茶葉,就成了雪人了。
木騰(或者是石騰)嚼著女乃球(女乃做的球狀小糖),含糊得提議打雪仗。
奧利奧听見這,看了看正蹲著哈氣的莊雲,又看看石騰(或者是木騰),道︰「好,這樣吧,就玩攻城戰吧,分成兩組,一組守著雪人不被打壞,另一組進攻,進攻組要是有人被打中了就要退出,假如進攻組全部退出那麼守的勝利,若雪人被擊倒,攻組勝」
莊雲按了按堅固的雪人,心想這是不是很容易?
「那怎麼分?」
「就按種族分吧,鹿族人少,就守,鬼族人多,來攻。」
「好,就這樣!」幾乎所有人都發出了贊同的聲音。
莊雲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的孩子,他疑惑得看著大家那自己呢?
「雲呢?」
「他?對了,還有一個他,不能忘了。」奧利奧點了點頭,笑了笑,「對不起啊,這樣吧,鬼戎人和中帝人,如何?」
「好極了!」這次的贊同聲,不上次要響亮不少呢。
「雲,去吧。」奧利奧拍了拍莊雲。
莊雲遲疑了一下,看上去沒有其他人了。他靠在雪人上,抽了兩下鼻子︰「好吧。」
「不不不,你攻,我們守。」奧利奧捏出一個雪團,隨手便扔到帳頂,碎了開來。
「好!我比!」莊雲點了點頭,攥緊了拳頭
「那麼,開始了!」奧利奧舉了舉手,隨後便立刻蹲子開始捏雪球。
同一組的人已把雪球扔了出去,但都和莊雲相距很遠。
「看我都。」
奧利奧出手了。
莊雲也出手了。
兩團雪球撞在一起,破碎開。
其他雪球不停落,它們落得離莊雲很遠很遠。
莊雲出手了。
奧利奧也出手了。兩球又撞在了一起,彼此跌了下來。
雪球更加猛烈,但都落得很遠很遠。
奧利奧扔了出去。
莊雲也扔了出去。
兩球擦肩而過。
奧利奧的雪球在靠近莊雲時碎開了,殘風一卷,沒有落到莊雲身上。莊雲的雪球直接擊中了雪人,轟入雪人的頭顱之中,產生的碎裂一片片剝落。
「怎麼會?」
奧利奧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莊雲的雪球靜靜地躺在雪人的殘骸中,奧利奧將它舉了起來。雪球很硬,就像是冰塊,很重,並不顯得大。
莊雲看見雪球已經命中,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不過他不敢笑得太厲害,畢竟還是別人的地盤。其他人都放下了自己的手,也一樣笑著,感慨著,畢竟,游戲而已。
但奧利奧沒有,他把手中的雪球,向著正笑著走來的莊雲砸去。
莊雲只看見了白色的一團晶瑩,帶給了他黑暗。「你瘋了,你在干什麼!奧利奧!」木騰看見莊雲仰面栽倒在雪地里,立刻大聲質問道。
「我沒瘋,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報仇而已,西莉亞現在還躺在床上呢,難道不是這個小孩害的?」
「這你!」
「怎麼?不對麼?嗯?你知道你什麼意思麼?」
「我」木騰說不出話。
奧利奧看見木騰已經吃癟,一刻蔑笑轉身,迎接他的,是滿面白光
蝸速更完寒假期,又要開學了,原諒我存稿又沒有了,一周一更是極限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