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途 第十章 楓林落英急 絕峰嘆流雲

作者 ︰ 游俠寶寶

()站起身來,雖然知道自己短時間內是不能修煉水系靈氣了,可小雲心中一點惋惜的心情也沒有。了解了自己暫時不能修煉水系靈氣的原因,也找到了解決的辦法,加上火系靈氣的修煉成功,小雲心中的喜悅是難以言喻的。

「啊……」張開雙臂,仰首向天,一聲略帶稚女敕的喜悅聲音響徹長空,驚起鳥獸無數。

「啾啾……」低下頭來,小雲便看到小紅鸞站在腳下。許是爬上這高崖也有一點吃力,小紅鸞微微喘著氣,背上新綁著一個小小的包裹。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小紅鸞,小雲沒有一點吃驚。小雲在以前就發現,可能是因為凶禽的本能,又或是因為小紅鸞能嗅到自己的體味,不管自己怎麼藏匿,小紅鸞總是能輕易地找到自己。

「吾兒勿念︰雖不知吾兒為何事所羈,但吾兒已漸ch ngr n,凡事可自作主,妾身身已安然,活計自有著落,勿以妾身為念,只以兒惜身為盼……」打開包裹,里面東西也很簡單,幾件換洗的衣物,幾樣小雲愛吃的零嘴干貨。只是娘親言語切切的一封短信,不由讓小雲淚流滿眶。

緩緩蹲去,抱起小紅鸞。如今的小紅鸞,已經有小雲大腿高,重量也比兩年前增了不少,約有四十來斤了。

「小紅,這就是你的娘親,當年為了你,不惜身隕,也要與那巨狼一搏,只為了為你求得一線生機……和我一樣,你也有一個多麼愛你的娘親啊……」將小紅鸞輕輕放在凶禽墳堆前,輕撫著它的頭部,小雲紅著眼楮輕輕說道。

「啾啾……啾啾……」凶禽的靈x ng,長期和小雲母子生活在一起,已能初步听懂人類語言的小紅鸞,再加上傳承的記憶,自然已經明白眼前的小土堆對自己意味著什麼。低下頭去,頭輕輕地在土堆上摩挲,嘴中發出的輕輕的哀鳴,向著天際遠遠的傳了開去……

「小紅啊,你母親當年可是這長空的霸主,矯健的雄姿,宛如驚虹的身影,不知道讓多少凶獸膽寒……」待得悲傷略略淡去,小雲指著天空,不由緬懷起當初的那只凶禽……

「啾啾……」

「小紅,你干什麼!回來……」听到耳邊傳來的小紅訣絕叫聲,回過頭來的小雲不由讓他所看到的一幕驚得肝膽俱裂。

只見小紅鸞撲騰著翅膀,雙腿一蹬,一頭向崖下「撞」了下去。

半空中,小紅鸞拼命扇動著翅膀,忽沉忽浮,不過還緩緩地向地面落下去。終于,「飛」到了一棵紅楓樹附近,直接撞在一根枝干上,馬上變成一塊石頭,「撲通」一聲重重地落在地上。

……

「啾啾……」

「你這是飛嗎,你這是自殺,你嚇死我了……」慌忙中狂奔下山的小雲來到小紅鸞身邊,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它並沒有受太大的傷,只是摔的樣子實在有點狼狽,蓬松的羽毛,渾身的草灰。這下才松了一口氣,听著耳邊傳來的這聲略帶一點邀功還帶有一絲得意的鳴叫聲,不由笑罵道。

這時,一陣微風吹來,卷起滿地紅楓葉,輕輕飛舞,入目盡是一片紅s 的海洋……

「在那個記憶中的世界里,像什麼五禽戲、太極之類的功法,無不月兌胎于天地,師法于自然,今r 這滿天的紅葉,又要告訴我什麼呢……」因心神被此景觸動而陷入沉思的小雲,並沒有發現,自己已是身不由己的抽出隨身自制的長劍,隨著這滿天飛舞的紅葉,輕輕舞動起來……

如果有高明的武者見此情景,恐怕會月兌口驚呼;「頓悟!……」

是的,現在的小雲,便處在這種玄妙的頓悟之中。對武者來說,頓悟,是一種夢寐以求的境界,在這種狀態下修煉,更能接近這個世界中存在的‘道’。雖然在當事人當時的心中,或許並沒有什麼感受,但一旦從那種狀態中恢復過來,就會明顯發現自己對武之一道的感悟更加的深刻,自身的境界,也很有可能會出現突飛猛進的提高。

但這是頓悟的狀態對武者來說,卻是可遇不可求的。非心無掛礙,全身心溶入這片天地方能辦到。人成年後,憂患已多,掛念從生,已很難進入這種忘我的狀態。而人之幼年,雖如白紙,沒有掛礙,偏偏又什麼都不知道,哪里知道什麼叫頓悟。也就小雲這種,雖有成年人的記憶,卻沒有成年人的牽絆,擁有幼年人如白紙般的頭腦,卻又擁有ch ngr n的經驗,進入這種對別人來說無比困難的頓悟,卻是容易了許多。

一旁的小紅鸞,看著小雲又開始忘我的修煉起來,只好遠遠地跑了開去。先是再地上折騰了幾下,感覺不過癮,望了望那座山崖,又看了一眼小雲,眼底流露出堅定的神s ,向那座山崖跑去。

從此,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多了一道風景︰一個小童在紅楓林里或是沉思,或是隨著飄落楓葉翩翩起舞;一只笨拙的「大鳥」不時在天空撲騰幾下,然後像個石頭一樣掉到地上。只是小童沉思的時間越來越長,舞動的時間卻越來越少。而那只大鳥也逐漸地撲騰得越來越遠,在空中停留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甚至有一次居然沒有掉到地上,而是搖搖晃晃地站在了一根紅楓樹的樹枝上,發出得意的「啾啾」叫聲。

……

一年後,無名山谷,絕峰頂。

「一舞動長空,天地俱悠悠……」伴著一聲輕呤,一道白s 的劍光沖天而起。

這劍光,初時還只是一道,忽地以一化七,待得將盡未盡時,卻是猛然一變,七七化四九,宛如一朵朵盛開的白蓮,在這絕頂上空飛舞。在這白蓮的中心,隱約可見一道人影。

只是詭異的是,這道劍光所過之處,如清風拂面,縴塵不起,由此可知這些劍光是何等的內斂。待得這劍光飛至峰頂的一塊巨石旁,劍光顏s 突地變成明黃s 。

「去!」伴著一道輕斥,只見那塊巨石上石屑亂飛,片刻間,「流雲峰」三個遒勁的大字便出現在光滑如鏡的石面上。尤其是「峰」字的末筆,勁斜飄逸,宛如一柄利劍,直指蒼天,直y 飛去。

劍光散去,一個果著上身的青年出現在眼前。

一年後的小雲,已漸漸月兌去童稚之象,清秀的面龐,眉如刀割,唇若含丹,嘴上一層細細的絨毛。才十一歲的小雲,已是活月兌月兌的一個美少年的模樣了。

「從今天起,這山峰便叫‘流雲峰’罷……」微微喘著氣,小雲滿意地打量著自己的杰作,「不過能將這‘落英流雲劍’發出七七四十道劍光,確實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

半年前,小雲感覺自己在紅楓林的感悟到了一個瓶頸後,便搬到了這個讓自己差點喪生的峰頂繼續修煉。某r 看到谷中雲霧繚繞的樣子,心有所感,再結合自己在紅楓林的感悟,終是創出了這套「落英流雲劍」。本來落英無影,輕雲無形,二者俱有無影無形之象,小雲這兩種感悟的結合,倒也不算太困難,再結合一些那個ch ngr n的記憶,還真給他創出了這套劍法。這套劍法,經他這半年來的不斷完善、增刪,一年後的今天,終成比較滿意的七式劍法,分別是「一葉翔天」、「落英迷眼」、「一枝西來」、「風雲始動」、「流雲無蹤」、「杳然孤影」和最後一招殺招「劍化七蓮」。如今的小雲一劍已經可勉強化作七七四十九道劍蓮,這招卻是可以稱做「劍化四十九蓮」了,不過這樣一來,名字就顯得有點難听,他也就懶得改了,大不了以後隨著自己修為提高,再改作「劍化百蓮」、「劍化千蓮」甚至「劍化萬蓮」都可以。同時,小雲木、火二系靈氣的修煉也一直沒有停下,如今小雲丹田內的木、火二系真氣各佔半壁江山,涇渭分明,彼此之間似乎有一道無形隔膜將兩種不同的靈氣完全分割開,又似乎還存在著一種現在的小雲無法理解的聯系。

對靈氣的運行,小雲現在感覺如臂使指,得心用手。對靈氣的運用,小雲也慢慢地琢磨出了一點心得,比如木系靈氣,對恢復自身的創傷、內腑的傷害,都有明顯的作用,也可以逼出身體作用于他人身上,幫助別人的恢復,是一種比較溫和的恢復類靈氣。而火系靈氣,則要要爆烈得多,明顯偏重于攻擊x ng,如果在自己的劍法中加入火系靈氣的運用,威力要大得多,像剛才自己施展「劍化七蓮」時就加入了火系靈氣的運用,所以劍光才會變成耀眼的明黃s 。

「啾……」也許是看到小雲已經收功,一直跟著小雲的紅鸞一聲尖嘯,宛如一道閃電,從長空一路輕掠到小雲的面前。

如今小紅鸞,比起來一年前,個頭明顯長大了不少。略帶彎鉤的鳥喙、遒勁有力的雙翅、鋒利的利爪,頭頂一小叢火紅的羽毛、銳利的雙目帶著一絲桀驁的神s ,簡直就是它母親的一個翻版。也許也只有這個樣子,才是一只凶禽的本來面目。不過在面對小雲母子的時候,它的目光中卻是透著濃濃的溫情,也許在它的心中,它早已將自己也當成了這個家中的一員。

「小紅,我們該回家了……」輕撫著紅鸞的頭頂,小雲望向遠方的目光中,流露出無盡的思戀。這一年來,小雲在修煉之余,也回過三五趟家,不過在家呆的時間都不長,長則三兩天,短則半r 便回到這里繼續自己的修煉。到是不時讓紅鸞給娘親捎一封信報平安。自從紅鸞習慣了天空的飛翔之後,這種活計對它來說,也輕松了不少。而且也慢慢顯示出了一個天空霸主的本s 。像這山谷內的普通小獸,紅鸞是不屑再去欺負它們了,而是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別處的猛獸,當然,對于凶獸,它還是不敢去招惹的。不過話說回來,凶獸一般都有自己固定的地盤,方圓百里之內,恐怕也很難見到一只凶獸的蹤跡。而且只要小紅鸞不去招惹它們,倒也沒什麼大礙,加上它自己又可以隨意飛離,所以小雲才能放心的任由紅鸞去折騰。而且在這段時間內,小雲還發現紅鸞一個新的本事,那就是找藥。也許是凶禽的本能,又或天賜的一雙銳利的雙眼,紅鸞總是能輕易發現一些珍貴的草藥,即便還沒發現過靈草,也讓小雲增添了不少意外的收獲。

草草的收拾了下,小雲就準備下山。突地看到見紅鸞猛地一轉頭,j ng惕地望向了遠離小山村方向的山谷另一邊。

「小紅,怎麼了……走,我們去看看……」听著耳邊隱隱傳來的「轟隆」聲,小雲不由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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