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的輕語 第九章 往事

作者 ︰ 伊百分

()「校長在納溪村趕走過一條龍?」洛蒂驚訝著。

「是的,納溪村在十三年前遭到了一條龍的襲擊。」加納又坐回椅子上說,「那時候德斯特是第一個到的,他剛好路過那。」

「咳咳。」艾德里安在洛蒂後面輕聲地咳了幾聲。加納看了一眼艾德里安,便把這件事和洛蒂的年齡想到了一起,在安靜片刻後問向洛蒂︰「洛蒂,你今年多大?」

「十三歲。」洛蒂說。

「對不起,洛蒂。」加納歉意地說,然後看著洛蒂,好像顯得很好奇,「恕我冒昧一下……現在恨那條龍嗎?洛蒂。」

加納看到洛蒂輕輕地搖了搖頭後說︰「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你要知道,洛蒂,滿腦子的仇恨能讓人變得瘋狂,失去理智。就連德斯特也沒能……」

「咳咳……這是**,老師。」一直沉默的艾德里安說話了,「德斯特現在畢竟是一校之長,而且洛蒂還是一個孩子。」

加納看向艾德里安,懷疑地說︰「是克里提讓你這麼說的嗎?我就知道她讓你來這和我一起見洛蒂不是什麼好事。」艾德里安不再說話了。洛蒂則很想知道艾德里安為什麼叫加納老師,他們看上去明明一樣老。「難道學習煉金的人都是用他們胡子的長短來確認輩分。」洛蒂只能在心中胡亂猜測。

「不過德斯特在納溪村還得到了讓我都有點眼紅的東西。」加納又開始說德斯特的事,「他把那條龍的一只龍角打斷了。不過,德斯特把龍角當成了一個收藏品,不肯把龍角給任何人……而我最後只是想從上面刮點粉末,他都沒把龍角拿出來就拒絕了我的請求,真沒想到我以前還教過他。」

「您教過校長?」洛蒂看到加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慌張,「額……我是說德斯特校長以前是您的學生?」

「是的,德斯特曾經是聖十字魔法學校的一位學生,他各個方面都非常出s 。我還記得他也參加過四國巫師賽,還得到了第一名……所有的教授都非常喜歡這個學生,我也不例外……不過,自從他去瑪吉克瑞學校任職並拐走了另一個我心愛的學生後,我就不怎麼喜歡他了……」加納平靜地說,「當然,這可不是我今天找你來的重點,洛蒂。」

洛蒂有些心慌,他又想到了房間內的瓶瓶罐罐,心里祈禱這不是他的結局,而眼楮則注視著加納那長及腰間的白胡子,故作平靜地听著加納接下來的話。

「其實我今天要對你說的事和你經歷的事很相似,可能會對你有點用。」加納說,「事實上我也曾試圖用煉金術救人,可卻不太成功。那個人只活了三天,而最後一天那個人表現的不像人類,時而清醒時而……」洛蒂意識到加納接下來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他的眼楮仍注視著加納的胡子,他滿心希望身後的艾德里安能夠立刻把他帶走,可惜身後沒什麼動靜。之後洛蒂開始責怪自己的耳朵,它為什麼就不能像眼楮那樣,想看的時候睜開,不想看的時候還能閉上。

「……用簡單易懂的話跟你說吧,洛蒂……不管在什麼時候,如果你覺得你能飛起來……覺得嘴里能噴出火焰……或者在高興難過的時候想吼上一聲。不管這樣的想法停留了多久,哪怕只是一瞬,你也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克里提或艾德里安,當然,也可以直接來找我,明白嗎?」加納停了下來,目光看著還沒緩過神來的洛蒂,繼續說道,「要喝點茶嗎?洛蒂。」

洛蒂心不在焉地點了下頭,看著加納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兩杯熱氣騰騰的茶和兩份j ng致的點心,腦中卻沒想抽屜里怎麼會有這些東西,而是在想自己怎麼可能會變得像龍那樣,畢竟自己可是已經平安度過了兩個月。

「今天天氣真不錯。」加納喝了口茶,明亮的眼楮看著洛蒂,「要知道每天在這間房間里做實驗,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偶爾能有個人聊聊天也是不錯的,你覺得呢?洛蒂……當然,如果你能每天來看看我的話,我會非常開心的。」

洛蒂看著加納,意識到自己似乎不能拒絕他,洛蒂也找不到什麼理由能讓自己不來這,隨後洛蒂無奈的答應了加納自己每天會來這里一次。而加納眼中閃著光,竟開始講起了他實驗中的事︰「知道嗎?洛蒂。煉金研究所有的物質,包括有生命的東西……我曾做過一些有趣的實驗……比如說把兩只老鼠的心髒對調,然後觀察它們會怎麼樣……可最後兩只都死了,一定是我漏掉了什麼……」

洛蒂心不在焉地听著,顯得非常尷尬,他可對加納的煉金實驗沒多大興趣,不過洛蒂慶幸自己還可以用喝茶來掩飾這份尷尬。而這杯茶似乎就是加納為了和人聊天才準備的,因為這杯茶永遠也喝不完,面前的點心也是一樣,被吃掉一口後就會自己長出來,變的和原先一模一樣。

加納注意到了洛蒂的注意力已經被這杯茶吸引了,他不慌不忙地說︰「……或許,我應該給你看看煉金一些令人著迷的地方。」洛蒂看著加納又把手伸進了書桌抽屜里。正當洛蒂以為加納會拿出一只小白老鼠,當著他的面做實驗時,加納卻拿出了一顆小石子,還拿出了一副和艾德里安經常帶在手里的一模一樣的白手套。

「一開始的煉金術,人們只是很單純的想煉制金子。」加納慢慢戴上手套,「當然,現在這一點也是煉金師受人歡迎的一個根本原因。」

加納的手伸向桌上的石子,當加納的手指踫到石子後就是一陣刺眼的白光,隨後回過神來的洛蒂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經變成金黃s 的石子。「現在最好別踫它,除非把它丟在水里降降溫。」加納笑著看向洛蒂,「你要知道,洛蒂,國家可不會希望有人隨意煉制黃金,主要是太難管理了,這也是學校里只有煉金藥劑這一門煉金學科的主要原因。不過,偶爾煉一次還是不要緊的,至少這夠我幾次實驗的了。」自從加納當著洛蒂的面煉金後,時間仿佛過得特別的快。洛蒂已經記不清他看到了多少有趣的東西,加納都是一邊配置藥劑一邊講解著那些藥劑的用途。

「只要喝下它,便可以在接下來的一小時內胡作非為,前提是你得不穿衣服,不然別人會看到一件長袍在半空中移動。」他當著洛蒂的面配置了本身就透明的如水的隱身藥劑,而隨後又配置出一種紅s 的粉末,加納解釋說這粉末叫癢癢粉,只是整人用的,皮膚踫到它就會變得特別癢,但是只要用水一沖就會沒事。

中午很快便到了,洛蒂意猶未盡地走出了加納的實驗室,和夏沐、韓娜一起離開了這座明顯被施了‘擴圓裂方’的建築。洛蒂模著口袋里的那一顆黃金,感嘆著加納竟然在最後把這顆黃金塞給了自己,還說了句好好使用。洛蒂很想把這個金子的事告訴身旁的兩位,可洛蒂看到夏沐、韓娜似乎不是很開心,前面帶路的琳達也是一副氣呼呼的模樣。洛蒂這才想起來這三個人在一間休息室里,無所事事地坐了一個上午。

「真是可惡。」夏沐從進入餐廳,琳達走後,就開始抱怨起來,「我竟然喝著一杯永遠也喝不完的茶,還喝了一上午。」

「哥哥,我記得你一開始想試驗那杯茶能不能喝完,興奮地喝了整整三杯。最後又和進來的琳達聊天,你不是聊得很開心嗎?」韓娜說。

「我只是……」夏沐紅著臉,氣憤地說,「我只是想找點事情做,不然就太無聊了。」

「嘿,你們好。」胖子米沙在人數眾多的餐廳找到了他們,他坐在夏沐旁邊,輕聲地說,「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伙計,要不要我幫你支支招……」

「別听他的,夏沐。」緊隨其後的帕斯特提醒著夏沐,「米莎的那些招式失敗率都是極高的,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

「你們可別在教壞他了。」麗娜說。

麗娜的話讓米沙不再說話了,尷尬中的夏沐異常感激地看了眼幫他的麗娜。而米沙在吃完兩三人份的食物後,說起了上午的開幕式。「你們沒來開幕式的真是可惜啊,今天的人真是好多,不知道比賽時會不會更多……不過,那些開幕式儀仗隊的魔杖真是酷啊,我好像要一根。」

「那華而不實,看看它上面放了多少裝飾品,連揮動都非常難。」麗娜說,「不過,謝天謝地,我還以為今天就有比賽呢。」

「今天沒有嗎?那什麼時候有比賽?」夏沐說。

「明天就有……今天只是開幕式和抽簽。」麗娜回答道。

「我覺得我們應該在下午練習一下。」先前一直一言不發的波爾菲里開口了,「這麼樣?各位。」

「額……那好吧。」米沙依戀地看了眼面前的食物說道。

「我們能去嗎?」夏沐低聲地問。

「恐怕不行,夏沐,我們可能需要安靜的環境。」波爾菲里說,「我們去我們的小院吧,那里挺安靜的。」

夏沐看著他們走出餐廳後說︰「我們下午怎麼辦……別告訴我,我們還有一個糟糕的下午。」

「艾德文……艾德文。」克里提遠遠地叫著洛蒂,等走到洛蒂面前才嚴肅地說,「艾德文,看到艾德里安教授了嗎?……能告訴我今天加納老師對你說了什麼嗎?他有沒有說起一些事?那個人的事?」

洛蒂不太確定克里提說的‘那個人’指的是誰︰「額……加納教授說了德斯特校長的事,還說起了自己以前救人的事,還做了一些……」

「什麼,他真說了……天啊,我真應該親自陪你去的,艾德文,而不是讓艾德里安陪你……怪不得他現在會躲著我。老師怎麼能把德斯特妹妹的事講給你們听。」克里提氣憤地打斷了他,看了一眼夏沐韓娜,「艾德文,你最好忘記德斯特妹妹那件事,最好別跟其他人說。」

「教授,加納教授從沒說起德斯特妹妹的事。」洛蒂疑惑地說。

「什麼……真的?」片刻後,克里提模著脖子,顯得很尷尬,「那……那就當我沒說什麼吧……明白嗎?」

克里提說完後急匆匆地走了。洛蒂完全不知道克里提再說什麼,他一臉無奈的和夏沐韓娜對視一眼後,一起目送著克里提離開視野。夏沐直到再也看不到克里提後,興奮地問道︰「洛蒂,你是不是听到什麼有趣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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