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國西南部一地,蠻王柯衣坐在大殿上看著眼前的傳令騎,听完他所說,不由哈哈大笑了幾聲。那傳令騎驚異,奇道︰「王在笑什麼?」柯衣沒有說話,而柯衣旁邊一面帶沙巾的神秘男子道︰「想必王上也知那偽帝之意,唯一有池軍駐守的臨勻城我已安排內應,從王上歸池後,南地百姓無不痛恨那大池,王上只需宣告d l ,必將一呼百應,西南歸心。」
傳令騎越听越是驚恐,連忙站起身,指著柯衣和那神秘男子驚道︰「你們,你們要……」他還沒說完,一把利劍便從他後背貫穿入他的胸口,一身匹皮甲滿臉胡須的大漢一邊擦著手上利劍的鮮血一邊說道︰「這撕好生擾人!」
柯衣站起身,踏過那傳令騎的尸體,走出帳外,大帳之外,聚集了三萬蠻兵,只見那些蠻兵皆盔甲鮮明,臉上紛紛圖上了西南地區的古老圖騰,神秘男子和那大漢站在柯衣身後,柯衣掃視了一遍眾軍,突的道︰「神寓天降,封吾蠻王,西南軍民,烽火戎裝!」
先是那大漢跪在他面前底頭道︰「呼本蒙拜見王上!」接著,那神秘男子輕輕一跪,輕聲道︰「拜見王上。」帳下,軍士們紛紛跪下喝道︰「拜見王上!」
回到大帳後,除了,柯衣,呼本蒙,神秘人外,還有七個蠻族將軍正對著一支地圖指指點點,柯衣問道︰「倉軍師,接下來該怎麼辦?」那神秘人原來姓倉,柯衣對他極其恭敬,大小事無不由他謀劃,倉軍師嘆了一聲道︰「那皇帝太急了,不然我們還可以再蓄養一段時間。」
呼本蒙哎喲一聲喝道︰「倉軍師你就別嘆了,如今大事已定,再怎麼嘆氣也不能挽回了,現在南面亭州有孫王公坐鎮,孫王公忠義無雙,沒多少時r 必定興兵來討,他雖有四萬南羽兵,可我們憑著西南地勢也勉強能守住,就是那東面墨州的薄名侯坐擁鐵甲軍士三萬,如若他們兩聯合起來,我們必定吃不消啊。」
「他們怎的會聯合?孫王公可是在那上書十一諸侯之列,而且那被殺的容離皇帝又是他的女婿,而那薄名侯又是支持容盼皇帝的人,這兩人沒打起來就算好的了。」一蠻將大大咧咧的道。
倉軍師搖了搖頭道︰「不然,孫王公一生最注重名節,而且除了那北地潘毅外,便數孫王公乃忠義之人,面對大是大非,孫王公必先棄其似仇,千方百計聯合薄名侯前來攻。」
柯衣皺著眉道︰「倉軍師可有退敵之計?」他一問完,周圍的蠻領們也紛紛看向他。
倉軍師將那面紗拿下,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容,他拿出匕首,在西南部,南部,東南部周圍劃上一個圈微笑道︰「我沒有退敵之計,不過我有吞亭州弱墨州之策。」听他這般一說,包裹柯衣在內的所有人皆一來j ng神,問道︰「如何做?」
倉軍師道︰「那墨州薄名侯佳易生x ng多疑,而且是個牆頭草,素來與林王公孫民不合,若他們組成聯盟,我軍可使人在墨州散布謠言,便這樣說,林王公因氣憤容盼殺君奪位,與蠻王聯合,誘使墨州軍進入蠻地,隨後便全殲墨州軍,再與蠻王平分墨州。結合孫民的x ng情和那皇帝的旨意,佳易定會以為那孫民怕被皇帝處斬,所以出此計策,先將支持皇帝的諸侯滅掉,再重新立帝。佳易雖然生疑,但必定沒有全信,攻蠻時,他會將墨州軍放在最後方壓陣,以觀察孫民是否真的如謠言那般y 至墨州軍于死地。」
倉軍師說完,笑了笑道︰「若是如此,在亭州的南羽兵攻蠻時,諸位將軍只需守一半,退一半,且讓那南羽兵攻我蠻地大半,是時,再以奇兵換上南羽兵甲衣突襲鎮守後方的墨州軍,在突襲時,蠻軍全軍需拼盡全力對南羽兵進行全力反攻,不計死傷,南羽兵大軍單入,定會向墨州軍求援,墨州軍剛遭到「南羽兵」的奇襲,見南羽兵求援,或會疑南羽兵想引墨州軍入圈,將之絞殺,而墨州兵不來救援,南羽兵或暫時不會被擊敗,但也會向後方撤退,墨州軍若見南羽軍朝他們前來,定會以為他們前來進攻墨州軍,若這般,亭州便是囊中之物,而那墨州,恐怕連自保都不夠了。」
眾將听得又驚又喜,而那蠻王柯衣更是拍案而起喜道︰「得軍師一言,勝過十萬雄兵啊!」說完,他也暗自慶幸,還好當年在深山中從毒蛇牙下救了這位神秘人物,否則,實乃此生之遺憾。
而那倉軍師似乎根本沒有听到眾將的歡呼聲,只是呆呆的看著那地圖的南面,嘴中喃喃道︰「孫賊人,當r 你讓家母引毒酒自盡,卻不將我一起殺死,如今我倉瓊帶著三萬蠻軍復仇來了。」倉瓊想著,眼中不經意間露出了些許凶光。
第二r ,當南蠻大祭祀听聞倉瓊計策時,不由拍岸怒喝,拔劍便向著倉瓊所住之地沖去,他身邊的隨從也不知大祭祀為何如此生氣,也來不急問,就匆匆稟告了蠻王柯衣此事,柯衣听得大急,連忙帶著親衛也向倉瓊所住趕去。
屋內,倉瓊一人在屋中品著茶,渾然沒把一邊拿劍指著他的大祭祀放在眼中,只听那大祭祀怒道︰「王上待你不薄,為何設計毒害?!你可知,若是吞了亭州,王上必定成為二十一路諸侯僅次于潘毅之人,再弱墨州,亭州與墨州接壤,這樣不出五載,明眼人都知道墨州也逃不開我蠻族之手!」
倉瓊放下茶杯,輕輕笑道︰「若是如此,大祭祀該感謝小生才是,如何拔劍相向呢?」大祭祀听他這般一說,顯得更加氣憤,怒道︰「我蠻族本非池朝諸侯,三十年前王上才歸降池朝,三十年來其它二十路諸侯別說把我們當成同國中人,甚至一直把我等當若俘虜視之,更加見不得我蠻壯大,如今北有戎狄侵犯,而我南蠻再吞亭州,虎視墨州,必將被這原本幾乎快分裂的池國諸侯聯合起來討伐!以我一蠻之力,如何抵擋?就算你有天縱之才,也必敗無疑!我今r 定當殺你,保我蠻族!」
倉瓊沒有說話,只是拿出兩個茶杯,隨後去一邊的水缸里倒了杯混水,再在另一茶杯里倒上三滴茶水,再看向大祭祀,只見大祭祀看著那兩杯茶,頓時滿臉通紅,感覺喉嚨一甜,突的噴出一口鮮血,大喝一聲︰「天命!」便倒地身亡,竟被活活氣死。
蠻王稱臣三十年,如今終得重立蠻旗,就像一個饑渴許久的人終于可以喝到東西,但在他喝東西時周圍又有二十人在看著他到底選擇哪杯,那二十人便是那二十路諸侯,那杯混水裝滿的茶杯比喻的是大祭祀,而那只有三滴的茶水就好象倉瓊,如若蠻王柯衣是個賢主,定會選那杯混水,雖不好喝,但能解長久之渴,但蠻王太過高傲,他要讓眾人看看,就算他渴死,他也只喝那茶。他要讓眾諸侯知道蠻族的強大。大祭祀一想到這些,便知道就算沒有倉瓊,蠻族覆滅也是早晚的事,除了換王,就無任何方法可解,便急得血脈上涌,加上先前氣急敗壞,便如此身亡。
他噴血而亡時,蠻王柯衣剛好推門進屋,見此情景,不由一悲,看了看倉瓊道︰「倉軍師不必多慮,孤不怨你。」
陽城地處池國偏南部,乃是池國都城,城牆有十五仗之高,池國建國五百年來這陽城從沒失陷過,埋在這城下的尸體也不知有多少,城內皇宮處。
夏臨帝正坐在那大殿之外看著漫天的飛雪,看了一會,夏臨帝覺得疲了,轉過身看向一邊一身著鎧甲的威武將軍問道︰「這都快四月了還在飛雪,青鳴啊,難道上天真以為寡人如同那世上所說的一般窮凶極惡嗎?故四月降雪,以罰寡人?」
那青鳴本名容長翼,字青鳴。是夏臨帝的伴童,與他一同長大,後夏臨帝奪帝,他在其中功勞也不小,夏臨帝封他為威武將軍,掌宮中一萬禁軍。容長翼沒有說話,夏臨帝也不怒,好像知道他x ng格就是如此似的笑了笑後,又轉回腦袋看著天空道︰「世人不知寡人深意,也就罷了,這賊老天竟也不知,看來世上懂寡人之人只有你青鳴一人了。」
容長翼嘆了一聲道︰「皇上過急。」隨後就再沒說話,夏臨帝听他一說,也嘆了聲道︰「我殺兄,殺親,難道要等那些諸侯們反了才急嗎?天下人罵寡人,他們可知,寡人從小便立志救世,如今之世,諸侯分兵自重,整個大池王朝幾y 分裂,如若再不采取措施,祖先好不容易統一的王朝頃刻間便會四分五裂。戰火必將燃盡這大池啊!寡人那兄長,目光短淺,根本看不到這一切厲害關系!而寡人那些兄弟姐妹,無一不被利益蒙蔽了雙眼,寡人殺他們,是為寡人那天下永遠太平的抱負啊!你們,你們怎麼就不懂寡人?!」夏臨帝說著,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一邊的太監連忙將一件大衣披在他身上,夏臨帝目光無神,說完後,也沒有任何人回應他,坐了一會兒,他便起身,向著殿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