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顛 第六章 烈日不下冕

作者 ︰ 林半閑

()「沒想到,東水兄的境界這麼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曲直敬佩道!「哪里是我境界高啊,我也只是听小叔講的!」燕東水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看來你小叔是個奇人!」曲直感嘆道,心想能培養出像燕東水這樣血氣方剛,卻不失俠義的人肯定很了不起!

「是個挺奇怪的人,雖然他某些方面真的很強,但為人y n冷怪癖,守著座山就想當隱士高人!奇怪的是他想把我培養成一代俠者,也許是他想讓我更像我死去的爹吧!如果像他,也許現在的我就是塊冰冷的石頭!」「我自小就被老師撫養,我曾問過老師我父母的事,但他卻只字不提,我想我的父母已不在人世,小時候看到那些有爹娘的師兄弟,心里是挺羨慕的,但一回到家就能看到站在院門前的高大身影,我知道那是老師等我放學歸來吃飯!如果說老師光的話,那我就是影,光越強,影就會越暗!」曲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困意來襲,兩人聊著聊著就安然入睡,夜s 中燕東水鼾聲如雷,曲直的嘴角弧起安逸的笑容,不知是想到闕里的那些歡樂時光,還是漫天的星辰伴他墜入夢境清晨,一孩童扯著曲直的袖子,不知是不是昨晚白面饅頭的作用使得孩童現在一點兒也不怕生,曲直覺得有什麼動靜,漸漸醒來,睜眼面前就是一雙澄淨的大眼,四目相對!

曲直笑撫孩童問道︰「小弟弟有什麼事?」「大哥哥,這個給你,我個小吃不了這麼多!」孩童知道昨夜曲直一口都沒吃東西,從懷中拿出昨夜吃剩下一半的饅頭遞給了曲直,饅頭上有小指痕和淡淡的牙印!

「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曲直覺得這孩童很不一般,能設身處地去為他人著想!

「吳良富!」孩童認真的回道。

「賢良美富,真是個好名字,你父母應該是個有才學的人吧!」

「我是個孤兒,沒有父母,是爺爺收養我的,可是上月逃難中因勞疾復發‘孩童說著說著眼眶濕紅!

曲直用手拭去孩童的淚水,想起自己的過去憐愛道︰「想不想讀書?」

「想!」孩童堅定道!

「那等等跟我們一起走吧!」

「先生!」孩童跪倒在地,連忙行弟子大禮!

「無需如此!我只給你一個讀書的條件,並不一定是你的老師!」曲直笑著要將吳良富扶起。

「要的,我爺爺說過對于有恩與你的人,都要如此!」孩童很倔強,非要行完大禮!

「好吧,我就叫你小富吧,你以後就是我的弟子,要是你哪天發現老師才疏學淺,可以去另覓良師,不過做我的弟子一天你都要記住一句話,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要是你做不到,我會很嚴厲的懲罰你!」曲直笑道,看不出哪兒來的嚴厲!

「一r 為師,終身為父,老師的話,良富銘記于心!」吳良富誠懇道!曲直笑著模模孩童腦袋瓜子,他發現他越來越喜歡這個聰明伶俐的弟子!

曲直叫醒了燕東水,他們對于難民來說就是過客,也不打算驚擾,準備三人悄悄離去!離去前,孩童跑回樓閣,望了幾眼,眼眶濕紅的跟曲直他們離去!

午時,艷陽高照,曲直他們繼續著行程,額頭滿了汗珠!燕東水和孩童各戴一個草帽,對于吳良富來書草帽有點兒大,略顯滑稽!由于燕東水起初在城鎮中只備了兩頂,曲直又因不想解冕,所以將草帽讓與他二人!起先吳良富硬是不肯,想將草帽讓于曲直,直到曲直跟吳良富說明不帶原由是他老師對他的修行,孩童才接受草帽!

燕東水拿起水袋飲了幾口,然後將水袋遞給了孩童,孩童望著水袋,雖說喉嚨火辣辣的,還是毅然決然的遞給了曲直,說道︰「老師你先喝,我不渴!」曲直笑著,搖了搖頭!

「娃兒你還真懂事!你老師還真是撿到寶了,收了個好徒弟,你老師是個大人,所以你還是先喝吧!」燕東水笑勸道!

孩童不好意思的低頭,然後快速飲了幾口,由于太急嗆到,水都咳出來,燕東水和曲直哈哈大笑!

三人繼續上路,途中燕東水看到曲直滿頭大汗,勸道︰「這兒離禾城還有幾多里地,太陽這麼毒,曲直賢弟別刻板于禮節,就將發冠取下,將我的帽子拿去戴會兒!」

「是啊,老師你就將我的草帽拿去用吧,我個小,這r 也只能曬那麼一點,老師是大人,曬得地方多!」孩童附和道!

「無妨,你這是什麼歪理!」曲直笑著敲了一下孩童的腦袋瓜兒,但心里很欣慰弟子能這麼懂事!「嗒嗒」「一里外之地,應該有馬車,我們過去看看,要是跟隨他們,我也能盡早到達禾城!」燕東水望著遠處傳來馬踏聲之地!「好!」曲直抱起孩童加快行程!

一里之外「小姐你快走,這伙人是烏風山的強盜,我和護衛門先替你擋住!」此時一個持刀中年管家對馬車道,護衛都環繞于馬車旁!

「天叔,我不走,我要是走了,你們怎麼辦?」馬車中傳出猶如天籟般的聲音!

「小姐再不走,就走不了!」中年管家迫切道!

「想走,門都沒有,兄弟們,這次可是肥差,這商隊是禾城最富有的賈大商他家的,這馬車上的是他的女兒,也是禾城最美的人兒,我們將她抓回去,獻給大哥做壓寨夫人!」對面有三四十人騎馬強盜,其中的頭頭持大刀興奮道!

強盜一擁而上,如虎狼一般沖擊商隊,護衛們並不是第一次見著匪徒,但他們卻深知黑風山的名頭,方圓百里最彪悍的強盜。

不堪一回之敵,護衛中已有十幾人倒于血泊中,但他們還是悍不畏死廝殺,賈大商是禾城出了名的大善人,這些年待他們不薄,就算自個死後,賈大商也會善待自個的家人,這是每個護衛心中的念頭。「誓死保護小姐,殺啊!」護衛們的熱血並沒能換回強盜的熱血,現實的殘酷,讓他們在臨死前只看到自己滴滴血液灑落在地,但嘴邊還喃喃道「保護小姐,殺!」

「你們幾個保護小姐,其余的人跟我上!」中年管家御馬持刀向強盜沖去,余後跟隨護衛,連那不會武功的雜役都拾起刀殺敵!

片刻後,護衛已所剩無幾,中年管家砍翻幾人,但好漢架不住人多,身中數刀倒于馬下!強盜頭兒下馬將大刀架于中年管家的脖子上,中年管家嘆氣道︰「小姐,剛剛為何不走,現在晚了!呔,你要殺就殺,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哈哈哈!」

「老家伙!」強盜頭頭甩了中年管家一巴掌怒罵道。

「住手,我跟你們走就是!」從馬車上下來一個如詩如畫的女子。

強盜們望著從馬車上下來的女子,被其美貌所驚呆了,一小嘍嘍對強盜頭頭說了句︰「八哥,這娘們是個極品啊,要不就辦了,反正大哥又不知道,兄弟們也跟著沾沾光,然後‘嘍嘍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混帳東西,大哥相中的娘們你也想染指,你是有幾個腦袋可以掉,以後想都不要想!」嘍嘍所謂的好主意,換回強盜頭頭的一耳光,嘍嘍無比委屈的捂著臉!

「要是剛剛你肯跟我們走,說不定會放過他們,可是現在不可能,這次我損失了幾個弟兄,你要我如何跟兄弟們交代!」強盜頭頭對美貌女子道,然後提刀要將中年管家斬首,中年管家卻是眉頭都不皺一下!

就在中年管家人之將死時,一頂草帽擊打在強盜右手上,看似無用的草帽卻將刀震飛,隔空傳來是何其的力道。強盜頭頭驚呼道︰「是道上的哪位朋友,在下烏風山的小八,不知給不給點薄面!」

「找的就是你們!」道旁樹林中走下兩人,一人頭戴發冠,背背長琴,左手持佩劍,右手抱一戴草帽的孩童,另一人無扎無束黑發飄然,身著衫,黑刀不知何時抗于肩頭,看得好不奇怪!

「壯士,我是禾城賈家管家,要是救下我家小姐必有重謝!」中年管家從絕望中看到曙光連忙呼救,一個能百米擲帽,將刀從強盜頭頭手中震落的,必是武藝高強的高人!

「看來朋友是不打算給我烏風山面子!」

「我找的就是烏風山的黑熊子,我的碧水刀都許久未飲血!曲直賢弟你去幫那個人止下血,這些人交給我,讓你看看大哥的刀法如何!」燕東水直掠而下,沖入強盜群中!

「兄弟們注意點這家伙肯定是個高手,一般是個武學世家剛出來游歷的犢子,武功雖強,但無血腥廝殺的經驗,大家人多沒什麼好怕的,斬了他我會向大哥稟告,到時大哥肯定會賞美娘兒和大批金銀給我們的!」強盜們听到強盜頭頭的話,猶如打了雞血般!

燕東水持刀立于強盜群中,四面臨敵,有刀有斧有矛,分約從四面襲來,他渾然舞刀,一氣呵成,空中彷如有無數殘刀魅影,形成刀罡,霸氣天成,無一把武器能臨身前一尺之地,不一會,已有幾人命喪刀下!

曲直幫中年管家止血,中年管家對其道︰「壯士,趕緊帶我家小姐走吧!」「無妨!」曲直指了指燕東水,示意交給他就可以,一旁的吳良富緊張的抓著曲直的衣角,大膽望著血腥的畫面!

又有幾人倒地,燕東水猶如快刀斬亂麻般,強盜看其不敵,望向曲直,認為是儒雅文人,雖有佩劍只是徒裝飾品而已,已有十幾人準備擒他,逼其燕東水!

燕東水以知其目的,一時被圍,無法月兌身,十幾人已沖至曲直面前,曲直面不改s ,持未出鞘的佩劍,逐一擊打,片刻十幾人已然倒地,但卻無人喪生,動作猶如行雲流水!燕東水望著倒地的強盜,曲直笑著示意他安心對敵!

強盜已無幾人,燕東水卻越戰越興奮,要將強盜頭頭斬于刀下,刀光閃現,快如流星般,強盜頭頭避無可避,拾起的大刀不知被斬成幾段,就在他覺得已然無生時,劍光擋住刀光,長劍架住霸刀,刀無法再進一寸!

「曲直賢弟,這是為何?」燕東水驚訝于曲直在十幾米開外,瞬間臨身,擋住刀勢,那是何其的恐怖,當今天下年輕一輩,比他還強人肯定有,但能在他無知無覺中而至,恐難覓尋,可是曲直卻做到,此刻他才明白這個看似儒雅瘦弱的青年比他強上一籌!

「他們以無還手之力,將他們交由官府,東水兄別再殺了,一殺並不能止殺!」

「好吧!」燕東水心不在焉答道,此時不知在想什麼!

不一會兒,殘余的強盜都已被捆綁,美貌女子不知何時上的馬車,或許被這個場面嚇壞了吧!

「兩位壯士,與我們一同前往吧,我家老爺素來喜愛奇人俠士,今天又解救我家小姐,必有重謝!」中年管家懇請道,無論是那個快刀斬人如麻的燕東水,還是那個隨意提劍擊打,便能敗敵的儒袍文人,對于中年管家來說都是絕代高人,他相信要是請兩人回去,老爺肯定是甚喜!

兩人同意一同前往,馬車上曲直與燕東水分坐兩側,孩童吳良富不知是路途勞累,還是因血腥畫面驚嚇,已然倒在曲直肩頭熟睡,曲直正坐,閉目養神,而燕東水手拖下顎望著車窗外!

「曲直賢弟,到了禾城,與我一戰,如何?」

「好!」此時曲直睜開雙目,毫不猶豫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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