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的夢 第十二章 南山仙鳴

作者 ︰ 歲憂

()小溪流繞著小山村流淌,不知流過了多少年光景,卻從來不曾斷過。似乎對于這小溪流而言,小山村便是永恆而看不厭的光景。

鄭紳繁坐在溪畔,看著水中魚兒嬉戲,享受著此時難得的閑暇和寧靜。然而,他的心中依然有著牽掛,所以始終不曾真正靜下心來。

……

「紳繁哥哥,你說雪是什麼樣的?」

……

「雪啊,是白白的,涼涼的……」

……

鄭紳繁不禁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雪啊,白白的,涼涼的……」卻是舉起了手,而在其手上,卻出現了一團白氣。

「雪啊……」鄭紳繁念著,溪中有一團水徑自飄了上來,繞著鄭紳繁的手翻滾,不一時便變成了一片一片的雪花,在其手掌間飄舞。鄭紳繁輕聲地道︰「這就是雪了啊。」

……

「我好想親眼去看一看雪啊。」

……

「好啊,等我們都長大了,我就帶你去看雪,還要帶你去每一個你想去的地方。」

……

聲音悠揚而堅定,充滿了童真。或許,這本就是童年時的一場童真。轉眼就過去了三年,世間匆匆,卻把童年的青澀帶去了太多。鄭紳繁今年已是十六,整個人身體健壯,充滿了朝氣,正當人間艷陽。三年來,等待的過程中,鄭紳繁的確是想了很多很多,他其實早在三年前就意識到了會有的變化,畢竟,每個人心里都會有自己向往的地方吧。三年來,他的心始終不變,但那曾經的承諾,在年幼的場景下,卻是顯得有些無力。世間又有幾人能把小時候的言語真正當成了承諾?

「紳繁。」一聲輕喚,卻是將鄭紳繁的思緒拉了回來,鄭紳繁不用看去也知道,來人正是陳雲。

「雲子,你總能知道我在哪里。」鄭紳繁笑著站起,轉過身來,卻不禁微微愣了愣。

只見陳雲身邊,還跟著一女子。

那女子溫婉一笑,道︰「紳繁哥哥。」

鄭紳繁也是點頭,輕輕笑了笑,道︰「原來是小慧妹妹。」

那女子正是楊小慧,楊曦的妹妹。楊曦失去蹤跡後,楊小慧與其母相依為命,為了恐怕她們母女二人思念兒子兄長心切,而可能做出什麼傻事來,鄭紳繁與陳雲倒是時不時地會去看看她們。

鄭紳繁看了看陳雲與楊小慧一眼,似乎是發現了些什麼變化,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味道。這三年來,陳雲對于楊小慧,可是勤快的緊啊。

陳雲自然是不知道鄭紳繁在想什麼,與楊小慧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心頭愉悅,自然大多時候注意力都是集中在楊小慧身上的。陳雲道︰「紳繁,你一個人在這里恐怕也無聊,不如與我們一起到南山去玩玩吧?」

鄭紳繁想了想,倒是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南山在小山村的西南方,離小山村尚有數百里路,不過這點路程,對于鄭紳繁與陳雲來說,自然是沒有什麼難處的,帶上楊小慧,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楊小慧這三年來與陳雲常在一起,自然是知道陳雲與鄭紳繁兩人的本領。當初陳雲也有問過鄭存浩楊小慧能否走上修道之路,而鄭存浩卻是說楊小慧自有其機緣。所以陳雲倒也沒有什麼擔憂的了,修道者講究機緣,楊小慧雖然沒能拜鄭存浩為師,但其將來的機緣未必就會比他差了多少。

數百里路,對于凡人來說要數r 光景,但在鄭紳繁與陳雲的速度下,也是兩個時辰的距離罷了。

南山不是很高,但卻有渾厚的氣息,常有飛鳥環繞,但卻不知為何,並未有飛鳥飛上南山之頂。但除卻南山的神秘不談,南山倒的確是一處寶地。南山下種有多種藥草,這種藥草對于調養身體,保健醫療均有奇效,在凡人中是延年益壽的妙藥。若非南山路途遙遠,恐怕小山村里的人會經常來此采摘。但即便如此,小山村里的人每年依然會來那麼幾次,不辭勞苦,而大多數是青壯年為了家中長輩來此的。

鄭紳繁,陳雲與楊小慧落在南山畔。一直以來,小山村里的人都有禁忌,輕易不上南山頂。鄉村老人均敬鬼神,在如此一處與世隔絕的地方有小山村的存在,而小山村外有南山,南山有良藥,山頂飛鳥不行。這樣的環境,這樣的現象,自然有村中老人認為是有神鬼之能者在庇護,在j ng告。

鄭紳繁與陳雲都是修道者,自是不信此說,但天地間都有詭力,卻是確實存在的,他們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不信而干擾了什麼,況且此時身邊帶著楊小慧,自然更加不會去犯這方面的忌諱。

楊小慧走在南山之畔,卻是不禁有些傷感,道︰「還記得三年前,我爹就帶著哥哥瞞著我和我娘,來這里為我娘采藥,一走就是四天。爹在山腰處落了傷,回家沒多久就去了,我和我娘都傷心了好久。但卻沒想到,如今我哥哥也離開了。」

陳雲走近前,按著楊小慧的肩膀,道︰「小慧,你不用擔心,你哥哥走了,不還有我們嗎?況且在小山村里,你和阿姨都不孤單。但話又說了回來,你哥哥此番是撞上了機緣,不會有事,他那人多福,我們都不用為他擔心的。」

楊小慧點了點頭,道︰「我明白,只是有點想念他了。爹在世時就曾經說過,終有一天會有人來把哥哥帶走,現在我才知原來是這麼回事。」

鄭紳繁與陳雲聞言互視一眼,難掩心中震撼。楊曦逝去的父親早在當初就知道了會有人來把楊曦帶走,這是為什麼?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麼故事?

但就在這時,一聲清鳴在這南山響起,聲音清脆如鶯雀,卻是孤高若雲中仙鶴,讓人不禁如近仙蹤,卻又飄渺不可見一般。

鄭紳繁與陳雲相顧駭然,不禁驚奇是什麼樣的存在,因為他二人在剛剛那聲清鳴下,修為頓漲,竟在這一聲鳴叫下有所突破。且隨著這一聲鳴叫,天地元氣卻是驟然凝聚,此刻的南山元氣之盛,竟然堪比洞天。

而緊接著,便又是一聲清鳴之聲,南山下的各種花草藥類,竟是競相開放,四周群鳥飛揚,如y 朝聖。鄭紳繁與陳雲不禁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只見在那南山之上,一只鸞鳥一身艷羽,如身穿彩衣美人,飄飄自山頂降落,姿態優美,華麗而尊貴,讓人不禁y 細細觀賞尚嫌不足。鸞鳥尾部乃七彩的羽毛,散發清輝,如憑空架起一道虹橋,勾引天人。

這是怎樣美麗都難以形容的華麗的仙鳥,身姿矯健,其發出仙鳴,響徹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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