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東伸手一把摟住石小小,吃起窩頭來。
石小小溫順的依偎著,張著小口,拿著另外一只窩頭,和屈東一起開吃。她舉起一只袖子遮著嘴角,不讓自己的吃相顯露出來,倒讓屈東有些訝異,這可不是一般村姑能有的家教。
兩個人邊吃邊聊天,咯咯的笑著。
「東哥哥,這石頭感覺不太冷,真奇怪。」
屈東也感覺下坐著的這塊石頭有些奇怪,用手模來模去,也不知道為什麼。
「有好多奇怪的花紋哦,這石頭,哈哈,好怪。」石小小在石頭上跳了下來,嘻嘻哈哈的說著。
屈東站起來,蹲著身子,兩手扶著石頭,左右觀察起來。石小小見狀,也跟著蹲下,不明屈東這是在作甚。
「怪了,以前竟然沒有發現……」屈東自言自語,眉頭一會緊鎖一會舒展,目光未曾離開過這石頭。
小姑娘石小小看不懂,目光卻是拼命的往石頭里瞅,「東哥哥,哪里怪了?」
石頭表面粗糙,坑坑窪窪,如若細查,可以看到其上有一片綠豆皮顏s 的斑點。正是因為這片綠點引起了屈東的注意,這樣的石頭非常特殊。
「小小,去喊三個大人過來,帶點麻繩,我們把這石頭背回家里去。」屈東表情嚴肅認真,對石小小吩咐道。
石小小看屈東神s ,知道是正事,跑去找人了。
屈東仍舊是圍著石頭觀察,甚至把石頭推倒,仔細的查看石頭的底部紋路。
過了一會,石小小帶著三個中年模樣的人回來,屈東指揮著三人用麻繩把石頭綁起來,一起抬到了山寨里。又找來一個石匠,吩咐著,「這石塊,你要從外面一層層慢慢刻開,特別不能急,下手要輕,不要壞了石塊內部。」
石匠照做,屈東扶過被刻掉一層石屑的石頭細細觀察,眉毛收緊,而後微微點了點頭,于是又在石頭上比劃了一番,告訴石匠石刻的厚度。
石匠每下完一次刻刀,屈東都要石匠停一會兒,歇息好了,才讓下第二刀。
如此反復十多次,原本的石塊已經完全變換了模樣,形成了一個約莫一尺大小的鵝卵石形狀,而且其通體碧綠,上面還有斑駁的花紋。
「這是?」幾人揉了揉眼楮,尤其是那石匠更是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璞玉?」石匠晃了晃腦袋,又用手模著碧綠的卵石。
屈東終于松口氣,心中暗道自己猜測的果然沒錯。
碧綠s 的璞玉安靜的躺著,所謂璞玉只能說是一種可能含有玉的石頭,到底璞玉內有無玉,只有切開可知。
歷史上最著名的賭石是「和氏璧」,當時卞和發現一塊璞玉,先後拿出來獻給楚國的二位國君,國君以為受騙而先後砍去了他的左右腿。
卞和無腿走不了,他抱著璞玉在楚山上哭了三天三夜。後來楚文王知道了,他派人拿來璞玉並請玉工剖開它,結果得到了一塊特級寶玉。
這塊玉石被命名為「和氏璧」,後來被趙惠王所擁有,秦昭王答應用十五座城池來換這塊玉石,最後到了秦皇統一全國,更是用來做了皇帝玉璽。
屈東想了許多,心中難免有些激動,同時還帶有一絲忐忑或者期待,有句古話「神仙難斷寸玉」,這碧綠s 的璞玉其內有沒有玉石,他心中也無底。
見到周圍幾人面s 古怪又含緊張的望向自己,屈東故作鎮定,道,「正是璞玉。」
屈東讓石匠繼續刻,徹底把玉切出來。隨著一層層的切割,最後竟是一塊質地不錯的碧玉,有飯碗大小。
這讓屈東不由得感嘆所謂時運,自己在21世紀的地球時,買多少彩票都沒見到中個幾百萬,到這里,隨便坐塊石頭都能坐出玉來。屈東看著這塊玉,心里也是百般滋味。
可嘆昔時秦昭王用十五座城池換和氏璧,可惜現在的秦王卻是個英明之主,再難有此等美事。
也只有達官貴人才會欣賞和佩戴玉石,風雅之物不是普通人家可以享受的。能吃飽、能活下去、能睡的香,這才是老百姓的追求。
「這塊玉石就放在家里,讓岳丈大人暫時保管,目前還無需要,賣掉又恐惹來禍端,先收著吧。大家嘴巴都要嚴謹,注意保密。」
屈東看周圍幾人倒也神態安穩,心里也是一安。也難怪,平r 里只知道種田的老百姓怎會去關心玉石?對他們來講,玉石還不如糧食來得可靠。
石九點點頭,把玉石收了起來。待幾人各自回家後,石九和屈東邊喝酒邊聊,屈東向石九詳細的解說了水泥窯的建造,還有修建簡易堡壘和圍牆的計劃,討論到深夜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早,石九就帶著五十多個山民組成龐大的商隊下山去了當涂縣城。
其實離著最近的是當涂縣,但是縣城小,會稽郡城相當與省會城市,要大得多,貨物好銷售些。不過當涂縣石九他們山寨以前常去,要熟悉些,會稽郡太大,一旦出事,也麻煩不好處理,特別現在正式關鍵時期。
屈東給他的任務就是大量出售瓷器,少量出售小銅條,找地主盡量多的收購糧食、麻布、鹽,看情況再招收點流民。
屈東自己則組織人建造燒水泥的窯,因為已經有不少建造窯的經念,這次速度很快。
在石九帶回好幾十噸小麥和高粱、上百匹麻布、幾百石鹽、以及近五百的流民,水泥窯已經建造好,並且成功燒出了第一窯水泥。
屈東馬上安排流民食宿衣物,並組織流民建造磚瓦房子和修建堡壘城牆,讓流民自己做工賺取糧食。
而在流民中,還驚喜的發現了一個出身寒民的儒家子弟。
這可不是以前那個稍微識點字的王文,這是真正有學問的讀書人,是孔子的徒孫的徒孫,正宗的儒家子第啊,學的是楚孔一系,這個楚孔在後世是滅絕了的,後世所見到的都是齊孔學派。
被屈東聘請為教書先生,和王文,一起負責所有孩子的讀書。
教室早有讓人建造好了的,就是三間屋子。都是紅磚砌的,上面架上粗大的木梁,蓋上燒的青瓦,窗戶用支架支起,上面蒙上麻布,已現在來看,很是簡陋,可是在這時,卻是非常豪華了。而且屈東還讓人在教室屋檐下放了一個水泥澆鑄的孔子石像,讓人憑空感覺多出幾分神聖氣息。
因為是新來的老師,屈東也經常過來幫忙照看些,這個老師可是一個有點身份的,估計相當與以後的秀才……
屈東出了屋子,正看到新到流民中那群年紀大小不等,衣衫破爛髒亂的小孩,擠在屋子前的空地里扭來打去,很有點後世鄉村小學的味道。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穿著身洗得發白的儒衫,依在門邊,呆呆地盯著這些泥猴似的小孩,一臉不知道是苦水還是汗水的扭擰。
眼見這教書先生已經有了內傷的跡象,屈東覺得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觀。教學內容是屈東寫的新三字經,還有加減乘除法口訣,但是屈東想加點思想政治課程,卻是不知道怎麼寫為好。屈東卻想從形式上作點突破,而看先生那樣子,就知道恐怕也是難以提出些什麼好的建議。
屈東一邊走著,一邊抓住了兩個繞著他玩老鷹捉小雞的小搗蛋,將他們隨手一甩,那儒衫青年哎喲一聲,隔著七八米遠就在伸手,似乎想接住這倆七八歲的小孩,生怕他們摔壞了,卻不料兩個小子就跟猴兒似的,在那轉了個圈,接著就蹦了起來,哈哈直樂。
「窮苦孩子,皮糙肉緊,你用戒尺打他們,可得加上三分力才行。」屈東閑隨地說著。
「屈寨主此言差矣,戒尺笞肉,非為呼痛之聲,乃是要學生凜心謹記……」
熊儉張嘴就開始跑酸,屈東不得不趕緊揮手喊停。
熊儉是壽ch n人,因為戰亂,不得不跑到吳縣寄居。石九也是在一家店鋪買賣時遇到他在抵押物品換錢,隨口說了句,因著饑餓難耐,這才跟了過來。
到底熊儉家中是犯了什麼事,能讓一個秀才離鄉背井,屈東並沒多問,犯再大的事能大得過自己這楚國殘余。看這熊儉的x ng子,也是捏死了都難放個響屁的主。反正他找的是教小孩認字寫字的先生,又不是找幕友師爺,沒那麼多挑剔,這熊儉還是個儒家子弟,更好。
屈東覺得以後的教學肯定是儒家,孟子,還有兵家和法家,農家,商學,墨家,這七家為主,但是目前,只需要學些啟蒙就行。
而儒家弟子對啟蒙學文識字肯定是很好的,沒見後世的書生都是這個樣子啊。
想著,就帶著熊儉進了教室。
本來自己都是西里糊涂的跟著商隊進的山來的,卻是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而且是正經的山民山寨,不是山里的土匪人家,熊儉對此很是感激。
能夠修建這樣漂亮的房子來做教室,而且有這多的小孩子來學習,熊儉覺得是最幸福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