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嬰耳朵猛的一抖,一個側身從青石上翻滾下來伏在地上,那支sh 來的箭嗖的插在身後的一棵小樹上。
灌嬰有些惱恨自己的大意,飛快的用右手在地上模塊碗口大的石頭順著sh 箭的方向用力丟去。同時低喝了一聲「都伏到石頭邊。」正說完,便見著旁邊趙大一腳踢翻身前放下的擔子,從兩個竹筐里抽出4把長刀,仍給四人。
趙大自己揀起地上的純鋼打造的大扁擔,攥在手中,一個騰身滾到屈東身旁拉著屈東臥倒在地。
石平左手一撈,接過丟來的長刀,倒提在手,一個空翻就貼在前方一棵大樹上,又是幾個地龍十八滾,立刻就串上前方二十來米。
那偷發冷箭的賊人剛跑到近前,一看情勢不對,厲嚎一聲,轉頭就向回跑。
石平這時已經近得前來,如何會肯,狠狠一刀劈過去,正中後背,賊人撲倒在地,不停哀號「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灌嬰提著長刀走了過來,閃過幾人,向這賊人來的方向飛跑,邊跑邊舉目遠望。
「石平,你小子跟著灌嬰大哥學了不少武藝啊,這一刀砍得漂亮!」石虎走到石平旁邊,啪著肩膀說道。
屈東舉起衣袖,用力的擦了擦汗,走過去把地上的短弓撿起,背在背上,狠狠的踢了地上還在哀號的賊子一腳。
屈東剛真是受驚不小,最恨這類人,一個招呼不打,舉弓就sh ,這比被人砍幾刀還叫人驚嚇。跟個恐/怖/分/子一樣,誰遇見誰後怕啊。
「前面有幾個蟊賊在劫人,你們快過來。」
遠處傳來灌嬰的喊聲,趙大一听,走過來,舉起扁擔就向地上的賊人砸去。
屈東連忙阻止趙大,「且慢。」
趙大放下扁擔,有些疑惑的轉過頭來,屈東「嘿嘿」一笑,拖起長刀,「唰唰唰」連砍好幾刀,直到地上賊人斷氣。
自從來到這世道,到現在也沒真正的殺過人,這可不行,雖然說不用自己上戰場,可也得有股子殺氣才鎮得住場面。想到這,屈東也沒解釋,只是招呼眾人跟上灌嬰。
在小土路上,七個蟊賊將十一個商販團團圍住,商販挑著的擔子都仍在地上,有幾筐傾倒後露出里面的蠶絲。
灌嬰四人手持鋼刀,高大健壯,猛的出現,蟊賊顯然嚇了一跳,一陣喧鬧,中間一個盜賊高聲喊道「前面的朋友,止步。我等在這里討生活,還望幾位退去。」
屈東一听,討個屁生活,派個探子都是個神經兮兮的主,見人就sh ,這要是放到後世,都是/恐/怖/分/子/,看這縮頭縮腦的樣子,沒一點好漢氣慨。屈東越看這些盜賊越覺得厭惡,尖聲喊到,「剛才一人被我等宰殺了,可是你們的探子,若不投降,全部滅殺!乃乃的。」
一听屈東喊話,被圍著的商販和伙夫歡呼起來。
盜賊一看無法商談,中間一領頭之人立刻高呼,「哈哈哈哈……兒郎們,搶錢過好r 子,先殺那五個拿刀的!殺啊!」
七名盜賊高高揚起刀,一臉不加掩飾的貪婪。「噢」「噢」亂叫著月兌離出隊伍,向灌嬰等五人殺來。
被圍的商人和挑貨伙計見7個盜賊都沖向灌嬰五人而去,慌亂著四散而逃,連挑來的蠶絲籮筐都不打算要了。眼看就要跑遠,突然中間一個壯實憨厚的青年拿起木扁擔,連連高呼「都別跑,我等人多,加上幫忙的五位好漢,我們必贏,跑了工錢就沒了,跑了蠶絲就全沒了,沒錢回去吃什麼。都來殺賊人!」
一個盜賊看趙大手里拿的是扁擔,也沒細看,跑過來後就舉劍猛刺。
趙大一看這賊人小看他,大怒,暴喝「殺……」像只猛虎怒撲,舉起一百二十斤(相當現在六十斤)的大扁擔當頭直直的砸下,邊砸邊哇哇大叫。
「 當!」賊人慘嚎一聲,整個被砸中的肩膀爆裂開來,血水狂灑,倒頭栽下,立時氣絕。
石虎立功心切,看趙大如此凶殘,也不服氣,從屈東側後跳出,轟隆一聲撞入人群,左劈右剁,長刀連閃。
盜賊本就被大力士趙大的凶殘驚嚇,心中慌亂。又看石虎長刀如此鋒利,再無死戰之心。勉強支撐片刻,商人和挑貨的伙計舉著木扁擔過來後,立刻土崩瓦解,投降求饒。幾人殺紅了眼,投降得早的二人都被砍死,到最後就一個盜賊活著被捆了起來。
「贏了……我們贏了……哈哈!」
十一個商人和伙計仰天狂吼,盡情發泄著內心的興奮之情。
屈東幾人把盜賊的武器都收集起來,埋在一處土里,這才稍微歇息。十一個獲救的人滿是感激,不停道謝。
屈東對先前喊話的那個青年有些欣賞,聚神看時,發現這青年滿臉老實憨厚,身體壯實,頭頂一股紅氣四平八穩,直直挺立。
屈東有些驚訝,看這青年,一身挑夫伙計打扮,明顯還沒有出人頭地,卻有這宏大氣運,以後肯定是個人物!
「饒命!好漢饒命!我都說,我都說。我們本是齊兵,因秦軍滅亡齊國,只好到處流浪,搶些財物為生。卻不想惹到好漢。饒命啊!」
屈東回頭一看,卻是石平這小子在逼問口供。听到齊國已經被滅,屈東雖然早有準備,忍不住心里也是一嘆。不過放是肯定不行,萬一出事哩。想著就朝石平使一眼s ,石平一看,長刀在那盜賊脖子上就是一劃。
幾個商人和伙計一下就顯得拘謹起來,顫顫惺惺的站在一旁。屈東招呼喊話那青年過來,輕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啊,到這做何事?叫什麼名字?」
「在下周勃,給鄉里農戶編織蠶籠籮筐為生,偶爾也幫來收蠶絲的商人挑些貨物。這二位是經常來鄉收購蠶絲的商人,其他都是鄉人,幫著挑貨而來。」青年神經比較粗大,並沒有因為屈東殺俘虜而異樣,規規矩矩的站著,十分憨厚的回答。
「你們可以走了,這里的事切不可說出,免得招來災害,周勃和我談些話語,稍後自會回去。石平,你負責站哨,其他人都過來休息吧。」屈東招呼完,熟絡的把周勃拉到一處草地上坐下,「可是沛郡豐邑的周勃?」
「正是,公子好見識,听口音如此細致。」
「沛郡豐邑可認識個游俠叫劉季?我等正打算前去拜訪。」
「听過鄉人談論,這人待友很是豁達。不過卻是沒有見過,實在是在下久在鄉中勞作,很是慚愧。」
「周兄編織籮筐生意可好,我等靠販賣陶瓷為生,目前正在附近幾縣尋找商人代為銷售。」屈東見周勃認真在听,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正需要沛郡豐縣的本地人幫忙,周兄若不嫌棄,來幫忙做個伙計,我願給周兄金一鎰安家,如何?」
周勃一听屈東言語馬上跪坐起來,滿臉感激,沖屈東重重的施了一禮「救命大恩,尚且未報。公子既然要在這豐邑做生意,周勃隨叫隨到。」
「好,好。」屈東眼楮一轉,趁熱打鐵,連聲到「好,周兄就先做我的護衛,以後再有任命,這一鎰金贈給周兄安排家人生活。」
六人相談甚歡,收拾妥當後,屈東決定先不去六縣,和周勃一起改去沛縣。
盛夏的豐邑,知了長鳴,樹生茂密,偶爾一些鮮花怒放,熱風撲面,在農田間,幾個鄉民見著周勃等人,不時打個招呼。
突然,一聲高喊傳來,「天啊,周勃,你總算回來了,你家出事了,王麻子帶人到你家去了。」
周勃一听,立刻就急了,也不管那喊話的人,領著屈東五人向家里跑去。
周勃越走越急,這個王麻子,上次就賴掉自己十個蠶籠的錢,差點打起來,這次又想搞什麼,自己一家雖然老實,也不是好欺負的。
走到近處,顯然周勃勤勞,一家人生活還不太差,房子的泥牆還刷上了白灰,明顯比一般人家要稍微富態一些。
「你丈夫五鎰金把你賣給我了的,契書在這,你丈夫按的手印還有錯的。不是我王麻子慷慨,誰會出這價錢買。」
房子里,王麻子得意洋洋,鼻子里哼著曲調,抖著一卷竹簡,大聲的嚷嚷著。
「我哪里賣自己媳婦了,王麻子,你騙我說是收蠶絲的憑據,我才按的手印,你怎麼能這樣啊。」周和氣得渾身發抖,但又膽小不敢動手,急切間讓自己老婆躲到了身後。
周勃在外听著,惡膽兩邊生,抬腳朝門猛的一踢,就听轟的一聲,房門開了,風一般地沖了進去。
「賊子,你敢!」吼著又是一腳,將王麻子帶的2個隨從踢倒1個。
屈東五人跟著進來,灌嬰幾步就踏了過去,一拳將另一個隨從打倒在地。
王麻子一見,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兩眼瞪圓了,扯起嗓子高喊,「周勃,你想做什麼,啊,想殺人嗎,不怕我大秦國法!」
「大哥!」
周和以及老婆幾人都驚呼出聲。
見那王麻子手上還拿著契書,屈東劈手就要去搶。
王麻子一見,連忙把契書塞進懷中,語氣強硬,眉目沉凝的說「你等可要想清楚,不怕全國通緝,大可殺我而逃。」
「周和,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什麼契書!快說!」周勃見自己和弟弟兩人的老婆都沒事,弟弟周和也好端端站著,連忙呵斥道。
「大哥,這個王麻子太狠毒了,前天有個商人雇我挑了一擔子蠶絲給他,他非讓我按個手印說是收到貨的證明,現在跑來說是我把自己媳婦賣給他了。」周和見自己哥哥帶了這多人來,心情安定下來,恨恨的說道。
周勃面目很有些猙獰,厲聲呵道「王麻子,就算你我兩人有點矛盾,你也不用這樣恨辣吧,你這是把我們往死里逼啊。契書還我,這事就算了,如何?」
王麻子伸手模了模懷中的契書,冷聲笑了「這可是五鎰金,除非你給錢,不然可別怪老子不講情面,告你反毀,這可是幾十大板子的罪!進了大牢,可就別想活著出來!誰叫你小子給臉不要臉,幾個竹筐也想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