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
萬籟俱靜的溪流邊,幾只蛤蟆歡唱的鳴叫著。溪水從山上垂流而下在山腰間形成了一道淡紅的瀑布,在月光的照耀下卻是如此的奪目。
猩紅的血液從山頂某處順著溪流肆意的飄灑著。一群群嗜血的野獸在溪流邊愜意的舌忝舐著。
一只只野獸皆露出了陶醉向往的神情。在野獸們不大的腦海里記憶著這里曾經有著一顆嗜血的霸主。他們不敢接近,只能在它的四周找尋濺sh 在岸邊的血液。
每天最幸福的事就是舌忝舐玩血液後,在‘霸主’旁邊吸收那股淡淡的氣體,感覺是那樣的舒坦、美妙還有一種變強的感覺。只是後來它不在了。
被一個人類強行帶走了,濃濃的血霧環繞在‘霸主’的旁邊,雖看不清‘霸主’的模樣。但此刻它們很是想念‘霸主’也越來越憎恨人類了。
眼前的人類雖然躲在了瀑布後面但是他們能聞到人類的氣息。它們要像對待山下的獵戶一般,撕裂他,成為今晚的晚餐。
此時的林貝斯沉浸在體內的血龍的身上。吞食了大量福劫降下的七彩光芒,血龍並沒有辦法‘消化’掉。只能眼看著七彩光點在血龍體內游蕩。倒是血靈花在歡樂的吸收著七彩光點。
一顆顆炫麗的光點被血靈花吸收,將血靈花的根睫染成了七彩之s 。
紅女敕的花蕊上,一顆一顆的光點不斷的聚集在上面,形成了兩個長長的觸角頂在了血龍的空洞的腦海中。不停的有節奏往上拱著似要攻破這層血罩。
林貝斯微微一笑,看著這福劫降下的光點似小孩般不服輸般的頂拱。很是無語。
‘這可是我的本命j ng血罩啊,如此便讓你隨便拱破了那我不得死翹翹啊。’
腦海中七彩的‘殺’字才是林貝斯真正關心的東西。
只要心中有殺意,口中輕呼一聲‘殺’腦海中的七彩的殺字便會一震,一個無形放大了無數倍的‘殺’字月兌口而出。著實厲害。
那老頭便是‘殺’字籠罩著他令他不能動彈。這‘殺’字給林貝斯的感覺就像是一種法則、一種定律。一種無可匹敵的感覺。
當晚林貝斯再次翻看了很多遍老祖宗的記憶卻是找不到半點有關于這方面的記憶。
這讓林貝斯很是振奮。
這只能說明一點︰老祖宗境界太低,還不夠格知道這等事情。
連金丹期高手都不知道的事情,這讓林貝斯甚是期望。
‘啊’
忽然腦海內一陣劇烈顫抖,林貝斯此時只感覺自己的靈魂要被撕裂,自己的意志正在慢慢的消弱。
這一切的來源都是被忽略了的血靈花搞的鬼,兩只七彩的觸角拼命的吸收著血靈花堆積在血龍體內的靈氣。勢要捅破血龍頭顱。
林貝斯右手頓時血紅一片,對著血龍所在位置狠狠的按了進去。丹田上方一個拳頭大的傷口林貝斯只是皺了皺眉。全身血液都被血龍吸收,所以不存在會有血液流出。只是靈魂處劇烈的疼痛讓林貝斯剛探進體內的手立刻又甩了出來。
一種無法言語的疼,來自靈魂深處。林貝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身體內福劫降下的七彩之芒被血靈花的兩只觸角吸食。
血靈花便是林貝斯之根本。一損俱損。此時林貝斯不知道血靈花怎麼了。只知道血靈花正處于非常痛苦的階段。
兩只七彩的觸角此時插入了血龍的血層內。還在繼續的頂拱。血靈花失控似吸取著血龍內大片的j ng血,源源不斷的靈氣被七彩觸角吸收。讓七彩觸角變得越發的不安分。
林貝斯忍著劇痛再次盤坐著。豆大的汗珠侵濕了殘破不堪的衣物,體表的本命j ng血罩此時已被林貝斯溶于手心,嬌小的血手似一個無底洞般拼命的吸食著j ng血來供養著血龍內的j ng血蠱。
三滴艷紅的j ng血在血龍體內再次團聚了。你追我趕的互相吞食著。他們注定只有一個更加強大的j ng血才能安撫當前的狀況。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小三天劫之所以稱之為福澤天劫,是因為第三劫——福劫。
由于修真界內極少有修者觸發小三天劫所以關于小三天劫的文篆實在是少之又少。而渡過了小三天劫的修真無一不是長輩的插手幫忙,方才冒險渡過。
福劫——福兮禍之所倚。
福劫,被修真界的大能者比喻為造化劫。
凡是大能者親自參與過後代的小三天劫,並出手為後代擋過劫者皆如此說。
每個人的福劫都有所不同。有的是一片靜謐的雨夜、有的是一匹強光……眾者訴說有雲。
凡是渡劫成功者無一不是一代梟雄。
但那一切的前提都是︰渡劫成功。
艷紅j ng血快速的旋轉著。互相追趕、吞食的時間,在林貝斯看來是如此的漫長。他不確定自己能堅持多久。他只知道黑巾寨還沒有被滅,老祖宗的仇人沒有斬殺。自己還有做自己想做的事。
靈魂深處劇烈的撕扯,那搗碎一切的疼痛。林貝斯再也扛不住了。經過連番渡劫、擊殺老頭王天。這些對于他這個五六歲的小孩來說太累了,他已經心力交瘁了。他不知道血靈花究竟是怎麼了,他累了。漫長的一天里,林貝斯就像是過完了整整一生。
周圍的野獸慢慢的向山腰間攀爬著,各種野獸的叫聲像是在哀嚎、又像是在送行。
「這世界……真的……很大!」
林貝斯昏死了過去。頓時與之生命相交連的血靈花萎靡不振。綻放的血紅花骨朵也無力的垂了下去。
高速旋轉的本命j ng血慢慢的也有了停下的痕跡,沒有了主人的指示,三滴本命j ng血蠱相互咬住著大半邊j ng血融入了血龍之內。
原本血紅的血靈花葉失去了本命j ng血而變得透明,慢慢化為霧氣消失在血龍體內。
血靈花附近的血霧也消散開來,露出了通體七彩的根睫與兩個細小的花蕊觸角。
‘啪’
‘啪’
七彩觸角得願以償的拱破了血龍表層,順著龍角內部冒了出來。它們渴望回歸天空,渴望賜福他人。
‘啊’
就在七彩觸角冒出龍角時,血靈花睫內一股巨大的吸力將林貝斯的靈魂霸道的扯進了血龍內部。
血靈花在求救,在自救。經過了無數年血液的孕養才有了它,它不想死,所以它不能讓林貝斯死!
生死的危機讓這株活了幾百年的奇花產生了一絲靈智。
劇烈的吸扯、疼痛讓萎縮在靈魂內的林貝斯發出了最後的反抗。
‘殺’
一股來自天地毀滅天地的規則從林貝斯的靈魂深處閃現了出來。讓想要破體而出的七彩觸角生生的壓制了回去。
‘殺’‘殺’‘殺’
‘……殺……’
林貝斯越念越慢,越念越慢。慢慢的他有一種要殺盡一切的想法,有一種傲視蒼穹的落寞。
’殺‘字之上的七彩之芒瞬間爆發開來,一股規則橫掃林貝斯方圓數里。一瞬間方圓數里的人或野獸全都感覺到自己站在了一片汪洋的血海之中。血液冰寒刺體、凍徹心扉。轟然倒下。
「好累,好累,好累。血靈花,我想我要睡上一覺了。」
林貝斯的靈魂望著血龍內干涸的肚皮,輕飄飄的飛到了血龍腦海上方滴滴j ng血凝練成一匹血帶。
「我想你也累了,一起睡吧。」
血帶上林貝斯的靈魂陷入了沉睡。虛弱的血靈花也變得安靜了起來。龍角處依舊在對抗的七彩觸角已被七彩的‘殺’之規則打壓成了兩顆圓形的七彩結晶。
萬籟俱靜的夜晚里,除了溪流擊石聲,一切都沉默了起來。
沒有野雞打鳴的聲音,也沒有各種吆喝。有的只是一掛彩虹懸掛在瀑布之上,向著清晨的朝陽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