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手持腰刀的粗漢道︰「你這老婆子好生吵人,出門探親便只帶這幾顆銀子,還不夠爺爺一頓酒錢,卻在這里哭鬧!」
那扶著樸刀的粗漢道︰「若是個小娘子還好,銀子少些不妨事,我兄弟兩個尚能夠享受一番,可現在嘛」
手持腰刀的粗漢罵道︰「還與他多說什麼,咱兄弟二人一刀一個,結果了這對老不死!」
那雙老夫妻一听兩個強人要行凶殺人,老婆兒的哭聲更大,一頭撲到老頭兒身上。那老頭兒卻喊道︰「求兩位好漢行行好,要殺就殺我,別殺我老婆子」
兩個強人哪里肯听,笑罵聲中各自將刀舉起,覷準了老兩口兒的頭頸,便要砍落!雲水凝冷哼一聲,奔出去長聲叫道︰「好漢——兩位好漢——」
兩個強人正值行凶之際,忽見有人出現,相互對望一眼,將刀往身前一橫。持腰刀的粗漢喝道︰「來者何人?」
雲水凝奔至近前,早已扮出了一副猥瑣模樣。用兩只袖子胡亂去抹臉上汗水,把拳一拱,硬聲道︰「兩位好漢有禮!」
兩個強人見這來人眼見自己二人正在做這打劫生意,不僅毫不理會,而且拱拳行禮,口稱「好漢」,都猜不出他是何來路。又見他對自己二人並不懼怕,不似普通路人,又相互對望一眼。把著樸刀的粗漢問道︰「朋友是哪一路的?」
雲水凝將眼一擠,笑道︰「敢問兩位好漢,可是在這劫路的麼?」
兩個強人被他這麼一問,登時有些模不著頭腦。他二人赤身佔道,手持凶刀,且此時正在做著這劫路殺人的買賣,只要有雙眼珠子,非是呆苶痴傻的,便都看得出,他卻有此一問。把著樸刀的粗漢又道︰「朋友開什麼玩笑,我們做的什麼買賣,你看不出麼?」
雲水凝大大「哎呀」了一聲,連連拱手道︰「兩位真是綠林好漢,同道中人!可叫小弟好找,小弟直走了大半個山才遇上兩位。」
手持腰刀的粗漢道︰「朋友到底有何貴干?」
雲水凝道︰「小弟是奉了我家寨主之命,廣發綠林英雄帖的!」
兩個強人同時「哦」了一聲,把著樸刀的粗漢道︰「哪家寨主?」手持腰刀的粗漢道︰「所為何事?」
雲水凝「嘿嘿嘿」笑了幾聲,音貌極是猥瑣。將聲壓低道︰「小弟馬上呈上英雄帖給兩位好漢,兩位好漢一看便知。」他將那「英雄」與「好漢」幾字說得甚是聲重。
說著將手向衣內模去,突地做出吃驚防備的神s ,向兩個強人身後不遠處叫道︰「什麼人?」兩個強人一驚回頭,雲水凝霎時間目暴凶光,自衣內抽出匕首,自下而上微走半個弧線,插入那手持腰刀的粗漢心口。
兩個強人回頭看時,後面無非幾棵茂樹,哪有半個人影?方覺有異,正回過頭來,那手持腰刀的粗漢已是悶哼一聲,被這來人一刀捅在心口。手握樸刀的粗漢驚呼一聲,向旁躍開。
雲水凝將匕首一抽,手持腰刀的粗漢慘叫一聲,左手捂住心口,右手挺刀向雲水凝刺去。但他已是死在頃刻,全身力道都將泄盡,哪有半分準頭。雲水凝只向側一偏,便把住他手,就勢將刀奪在手里。
這粗漢只往地上一撲,便不動了。手握樸刀的粗漢驚怒道︰「你為何殺人?」
雲水凝道︰「只許你們殺別人,卻不許別人殺你們麼?」
手握樸刀的粗漢道︰「原來你不是送英雄帖的!」
雲水凝將匕首一扔,腰刀交往右手,冷笑道︰「好說,閣下倒還機靈。」
手握樸刀的粗漢道︰「你卻是什麼人?」
雲水凝道︰「區區只是個過路的,見你兩個劫財不算,還待害命,做得忒也過分。區區只能爽快一些,下了重手!」
手握樸刀的粗漢罵道︰「小子好狠!」「呼」的一聲,將刀來劈。雲水凝雖未練過拳腳,但「佔敵機先」的道理還是懂的。既然對方先發了招,自己只能先閃過一邊,再反過來亂攻一番,當有勝算。
眨眼間打好主意,便向一旁躍開。哪知動起手來,全然不是方才思想一般。那樸刀乃屬長兵器範疇,本在「先發制人」一途上甚是得利。粗漢發招之後,雲水凝若是用刀去格尚許能夠挽回一些主動。他此時卻去閃躲,對方哪不趁機將他咬緊。
只見那粗漢一刀緊似一刀,雲水凝前三五刀還可接住,愈往後愈覺難架,完全不知對方會攻向哪個方位,心里不由焦急起來。又自勉力接了幾刀,突覺對方刀招似是有跡可循。一邊小心去接,一邊心中默數。再接上仈ji 刀,j ng神猛地一振。
原來他發現這粗漢將刀劈來劈去,所用一共八個姿勢方位。這八下使完,便又從頭來用。反反復復,便只是按著順序劈這八下。雲水凝瞧破此節,不由月兌口罵道︰「傻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