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寨主見他愈戰愈弱,此時更是心神動搖,知是大好機會,刀與他鋼刀相觸,並不力
劈,而是使出一個「絞字技」,y 卸了他的兵刃,慢慢戲弄折磨。眼看對方鋼刀便要月兌手,身後突然有人叫道︰「保護寨主!」
他側眼去看,只見一個小卒奔到身側,挺刀指向劉寨主,卻是與嚴寨主放對的兩個小卒之一。這小卒正是杜雀,丁寨主正不明所以,忽見他鐵刀橫擺,竟向自己腰間砍來,急忙收刀,轉身格擋。
豈知刀剛撤回尺許,背後刀風觸體,似有三人分擊自己後心、後胸、後頸三處要害。這變化來得太快,他心下驚駭︰「怎地突然之間多了這許多敵人?」百忙中刀仍回撤,去擋腰間杜雀鐵刀,身向左首斜刺里移閃。
當的一聲,他手中單刀與杜雀鐵刀相交,驀地回身斜劈,哪知轉過身來,卻不見一個敵人。剛覺不好,後心一涼,一把單刀透胸而出。他想回頭去看,那刀抽回,自身力氣泄盡,撲倒在地而亡,終是不知自己死于何人之手。
刺死這丁寨主的自然是雲水凝。當丁寨主正要絞落劉寨主鋼刀之時,杜、雲二人都看出是大好機會,杜雀大叫一聲「保護寨主」,首先跳出去擾亂丁寨主心神,待雲水凝在他身後施出「多變式」,本是想激得他亂了方寸,手忙腳亂。
哪知他卻頗為鎮定,向左首斜刺里閃避。本來他前方、後方、右首三面受敵,向左首閃避,便可得逃生或有反擊之隙。可惜他驚駭之中又憤怒急躁,y 立時反攻殺敵,是以向左首斜刺里閃避,打算格過身前鐵刀,順勢反攻身後敵人。
這招本也不差,就可惜撞在了雲水凝手里。與他相斗的若是普通敵手,他這一招自可收效,但雲水凝刀法高明,見他不向左橫移,卻向左首斜刺里閃過,便已料到他後招如何,等他回身斜劈之時,早已站在他身後等他將空門露出。
圍在四周的十數名匪卒一時間都驚得呆了,連那劉寨主也茫然失措,不知這丁寨主怎會突然間死在自己手下兩個小卒手中。東側相斗的兩方匪眾發覺了這邊的情形,漸漸罷手,各自退開。
一時間,平地上人聲皆寂,只余風聲。
杜雀轉向北首,躬身行禮道︰「稟軍師,丁賊已鋤,本寨皆听軍師號令。」
那王萬良本避在北首山壁下默察兩方形勢,初時見嚴寨主一方人數雖少,卻與己方戰了個勢均力敵,心中不免惴惴。待見那嚴寨主莫名傷重,似是橫死,己方逐漸穩佔上風,這才放心,走到階上盤算如何為丁寨主善後。這時卻突地見這新到的兩個小卒驟然發難,將丁寨主殺了,竟還向自己稟報,直似自己謀劃一般,當真心驚膽戰,顫聲道︰「你你說什麼?」
杜雀道︰「請軍師下令,剿除嚴黨余匪。」
劉寨主怒喝道︰「原來都是你這廝搗鬼。小的們,殺了他!」
雲水凝叫道︰「軍師已是本寨寨主,保護寨主!」當先向劉寨主殺去。
嚴黨余匪听了劉寨主號令,都向王萬良沖去。丁寨匪眾正自群龍無首、不知如何行事,雲水凝帶頭一叫、挺身而出,眾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也都向嚴黨余匪撲去,兩方又再殺到一塊兒。
杜雀向雲水凝道︰「我去保護寨主。」
雲水凝道︰「我去宰了敵首。」
兩人分頭行事,杜雀舞刀護身,沖到王萬良身前,口中叫得一聲「報寨主」,走到他身側,與他低聲說話。雲水凝隨手砍殺兩名嚴黨匪卒,一刀向劉寨主當胸刺到。劉寨主初時只是在西側與丁寨匪眾對戰,雲水凝與杜雀在東側聯手誅殺陸、于、梁三名寨首時,他凝神對敵,並無余暇觀察那邊形勢。
待嚴寨主發覺杜、雲二人頗有不妥,殺將過去時,他與那賈寨主壓力倍增,更加不能細看東側戰況。等到本寨丁寨主死于杜、雲二人合攻之下,他雖見到雲水凝施展刀法,卻絲毫瞧不出有何高明之處,只覺丁寨主之死,無非在于杜、雲二人巧計合攻,並非什麼特殊本領。這時見雲水凝一刀刺到,冷笑一聲,身向左移,鋼刀下指,反手向外撥出。
他這一刀使了九成力,本擬可將對方兵刃擊飛,又或者將對方身形打斜,眼見兩刀便要相踫,對方刀尖驀地上挑,指向自己左眼。對方刀勢忽變,他一刀勢已落空。這一驚非同小可,百忙中身向後移,躲避刺向左目的一刀,同時鋼刀圈回,向對方頸中砍落。
豈知刺向自己左目的一刀早在半路收回,對方似要收刀而立。正不知這點子在耍什麼把戲,左腿驀地一痛,已被對方深深劃了一道血口。只見對方一刀又向左胸刺到,急忙左旋身,揮刀封擋,哪知左足觸地,已吃不住力,立時向側跌倒。對方刀風緊追而來,霎時間一股恐懼之意襲上心頭︰「原來自己自第二招之後,便招招都在對方算中!」頸側一涼,鮮血噴涌而出,掙扎兩下,便自斃命。
杜雀在那邊見雲水凝得手,高聲喊道︰「劉寨主死了!劉寨主死了!」
嚴黨余匪本就只余十數人手,與丁寨余下的半數匪眾相斗,已然力不從心,這時一听劉寨主死了,斗志頓消,一時之間慘呼連發,終被丁寨匪眾全數撲殺。
在西南角上避戰的眾匪回到場中。原坐東側第七位的孟寨主道︰「恭喜王軍師,升任一寨之主。按道理說,咱們r 後都是自家兄弟了。只是,此事還當先報與尊者他老人家知曉,待尊者傳書各寨,咱們再行擺酒結義。」
原坐西側首位的孫寨主道︰「不錯。咱們當務之急,是先議定各寨遷並大事,也好早復尊者之命。這個王寨主,你還是命人稍作收拾,咱們坐下從新議過。」語氣之中,對王萬良這個「寨主」頗為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