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CAO!」洛陽意識到老趙的靈魂也受到了送行儀式的吸引,「你個老王八這不是給我添亂呢麼?」正罵著,洛陽上前一腳把老陳踹倒在地,老陳被踹倒後「哎呦!」一聲慘叫便沒了動靜,但是眼楮也不那麼明亮了。
看到老趙應該是沒事了,洛陽回過頭來,發現最近的黑影已經移動到自己兩米以外的地方,洛陽死死的攥著玉墜,心里哀嘆「完了,完了,今天小爺這130三十多斤算是交代在這咯!」
那些黑影移動到洛陽一米左右的地方就不再移動,兩個應該是眼楮的青光死死的你盯著洛陽,或者說盯著洛陽手里的玉墜,洛陽意識到是玉墜的原因才讓他們止步不前,心中不免大定。
似乎老天硬要跟洛陽做對一樣,洛陽感覺到手里的玉墜溫度忽然直線上升了起來,洛陽感覺自己已經快被玉墜燙的攥不住手了,可是這會兒洛陽是打死也不敢松手的,他真的怕這邊他一松手,那邊虎視眈眈的黑影會撲過來把他撕成一截一截的火腿腸——就像他今天咬給老趙看的那樣。
手里的玉墜越來越燙手,洛陽似乎都聞到了燒焦皮肉的味道「我TM終于知道在夢里老趙為啥用手提著玉墜上面的繩子是不是拿著玉墜了!」
「塵歸塵,土歸土,該走的,不要留!」老趙宛如天籟的聲音穿了過來。
這時,所有的黑影周圍全都閃起了淡淡的熒光,洛陽知道,這是困魂們進入輪回的前兆。
一個奇怪的聲音傳到了洛陽的耳朵里,仿佛是一聲歡愉,就像是靈魂的解放一般,洛陽听著這一聲仿佛一下全身的疲勞和緊張一下子消散不見了。
接著,歡愉的聲音此起彼伏了起來。大概是困魂們終于得到解放的一聲歡呼吧。
洛陽終于送了一口氣,看了看坐在地上捂著獨自的老趙,討好的說道︰「多虧了你呀老趙,要不然我今天真就成了一截一截的火腿腸了!」
老趙似乎沒听到洛陽的話一般,嘴里默默的念叨著「13.14.15……36.37.38……53!」
「老趙,你念叨什麼呢呀?」
老趙也听了下來,疑惑得看了看洛陽,緩緩的說道︰「不對呀,出事時這車廂就咱們現在用的這兩排鋪沒人,其他的全有人,應該是54個才對呀,怎麼少一個?」
「是不是你記錯了呀?」
「不可能!」老陳堅定的說︰「我數了10年了!絕對不可能數錯!」
「那怎麼回事?咋?還真有不舍得走的?」洛陽見事情結束了,又開起了玩笑來。
听了洛陽的話,老趙的眉頭忽然緊鎖在了一起「難道是?」
仿佛為了印證老趙的猜測一樣,車廂的一號鋪那邊突然閃起了火光,然後一個影子驟的閃了出來!
洛陽看了看老趙,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趙老哥,趙爹,趙爺爺,祖宗!差的那個找到了,但是你不說都是困魂麼?」
雖然洛陽只經歷了一次不完整的送行,但他也能看出來,現在眼前這個渾身著火,雙眼血紅的哥們絕非善茬。
老趙看了看那個火魂,「對了,這就對了,他就是給自己點了天燈的那個人,他屬于橫死,不算困魂的,我原以為10年的人氣加上時間的流逝能讓他的怨氣散盡,」說到這老趙頓了一下,難得的幽默了一把「看來這小子保存的很完好嘛!」
洛陽看著老趙,眼楮都快瞪出來了,「祖宗!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呢?趕快想想辦法呀!再晚一會這貨擺夠了POSE,過來給咱倆一鍋燴了,這貨估計啥也不就就能把咱倆給吃嘍!」說完洛陽自言自語道︰「完嘍,這下怕是成烤火腿腸嘍!」
老趙也不理洛陽的瘋言瘋語,兀自的說道︰「臭小子,看好了,這可是正宗的怨靈,雖然是最低級的,但也算你長了見識了」說完好像又對那個火焰怨靈說道︰「小子,當初就是你害的一車人跟你陪葬,現在我好容易把他們都送上了輪回,你又想出來禍禍誰來?」
火焰怨靈嘶吼了一聲,聲音想指甲在玻璃上劃過一樣難听。洛陽一個激靈,顫顫的問老趙︰「怎麼整?這貨估計不是說了說塵啊土呀就能甘心走的吧。妥妥的一釘子戶呀!」
老趙小聲的對洛陽說道︰「一會看我眼s 行事!」語氣中透露這說不出的自信和胸有成竹。
听了老趙的話,洛陽心中也豪情萬千了起來︰「不就是個低級的怨靈麼,您老一句話,咱就跟這貨死磕到底了!」
緊接著,洛陽只听老趙中氣十足的大吼一聲︰「呔!」
然後,這貨竟然掉頭就跑!
「我CAO你大爺的你個老王八!」洛陽這話終究還是沒有喊出口,因為老趙在轉身跑的時候毫無道義的在洛陽上狠狠的踹了一腳,洛陽果斷以一個完美的足球撲救姿勢趴到了火焰怨靈面前。
「完了完了!這下我這一百三十多斤算是交代到這了!」洛陽連頭都不敢抬,心中悲憤的喊道。
這時洛陽只感覺到車廂里火光一閃,洛陽立刻抱著頭毫無形象的大喊道︰「別燒臉,別燒臉呀!」洛陽絲毫沒有注意到,就在他摔倒時,他手里的玉墜從火焰怨魂身體中劃過,火魂就像被海綿擦過的水漬一樣全數的吸到了玉墜里面,當然,臉朝下拍在地上的洛陽看不到,頭也不回的老趙當然也就看不到了。
老趙見車廂里火光一閃,趕忙回頭查看,發現火魂已經不見了,借著微弱的燈光,老趙只看到洛陽以一個非常不雅的姿勢趴在地上。
老趙看火魂不見了,裝模作樣的走了回來,踹了踹洛陽的「嘿!別丟人了,起來吧!火魂已經被老人家我消滅了,別在那丟人現眼了!」
洛陽抬頭看了看,火魂確實不見了,周圍臉半點火星都沒有,趕快站起身,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老趙。
老趙意識到情況不對,轉身y 逃,洛陽眼疾腳快,一腳把老趙勾倒在地,上去就是一頓暴踹,邊踹邊罵︰「你個老王八,沒能耐裝什麼裝,嗯?還想把我當炮灰,嗯?要不是老子福大命大就成了烤白薯了你還好意思回來擠兌我,嗯?」
老趙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遍辯解道「沒有沒有,我家伙剛剛抽煙時落過道里了,我是去取家伙回來好開干呀,哎呀別踹別踹。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啊!玉墜子都給你了我還能騙你不成呀!」
說道玉墜子,洛陽果然不繼續踹老趙,而是仔細的端詳起手里的玉墜子起來,因為剛剛摔倒的時候洛陽明顯感覺到手心里的玉墜子一熱,然後又恢復正常,洛陽端詳了半天也沒有看出玉墜子有啥變化,索x ng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又重新掛回了脖子上。
回頭瞪了老趙一眼,就躺回自己的床上,剛經歷過生死,洛陽睡不著,索x ng就靠在那閉目養神了起來。
老趙在旁邊站一會,覺得渾身不自在,就有死皮賴臉都靠了上來跟洛陽搭話︰「小伙子,別生氣嘛,剛剛我也是著急嘛,我絕對不是故意的,我這回算是公德圓滿啦,跟了10年了,我終于可以歇一歇啦,這十年就在這趟車上了,這回我終于可以想去哪去哪啦,玉墜子也傳給你了,我的使命也就結束啦!」說著說著,老趙竟然嗚咽了起來,眼里也緩緩的流了下來,老趙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心人,其實本來打算這次送完他們自己也跟著他們走了,在這車上呆了10年,跟這幫困魂一起呆了10年,不瞞你說,我老婆早就跟我離婚啦!我自己這身體也在這車上讓y n氣激的不行了,說實話,要不是你,我今天晚上死在這也沒人知道我是干啥的,我有時候也替自己不值呀,但是我一閉上眼楮就能看到滿車廂的濃煙,听到小女孩的慘叫,我良心不忍吶!」
洛陽睜開眼楮看了看老趙,其實他早就原諒老趙了,留下來就是為了救下老趙的一條命,如今大家都沒事,洛陽其實也懶得追究誰y n了誰。
洛陽盯著老趙,問出了自己早就想問的問題︰「你說這個車上的都送完了,還傳承個什麼勁呢?」
老趙顯然意料到了洛陽會問這個問題︰「具體我也不知道,我也是20多年前在一個老頭子手里接過來的擔子,不過那老頭是晚Q人,頭上還有個大辮子盤著,不過看那樣也就4.50歲!」
洛陽笑了笑︰「那照你意思咱送行人都長壽唄?」洛陽絲毫沒注意他自己語氣中已經儼然把自己也當作了送行人中的一員了,繼續問道︰「那你這是咋混的?」
「嗨!」老趙嘆了口氣「我這不是情況特殊麼,我接班的時候也沒想到我這能出這麼大的工程呀!跟他們一起了這麼多年,就算是你這樣陽氣重的小伙子也照樣得人人鬼鬼呀!」
「其實咱也沒啥限制」老趙開始繼續解釋起來︰「就是遇到了就搭把手,不幫也對自己沒影響,能幫幫一把,這也都算是功德,保自己個出入平安唄!」
「哦!對了」老趙忽然想起了什麼,對洛陽說道︰「我接班時那個大辮子也沒說多少,就是告訴我這個」說著指了指洛陽脖子上的玉墜「這個墜子是一直流傳下來的,有玄機,但是我研究了二十來年就得出一個結論!」
「什麼結論?」洛陽的興致被勾了起來。
「那就是它可不是啥老實的玩意,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它是怎麼從我口袋里跑到你那去的!當初我接受傳承的時候是那個大辮子交給我的,他也沒自己跑呀!」
「靠」
第二天一早,火車終于到了H市,洛陽收拾收拾東西,看著老趙︰「我說老趙,這回你的擔子放下了,你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去去人多的地方,散散y n氣,多曬曬太陽,對你有好處!」
「趕緊滾蛋,別打擾我老人家的回籠覺!」老趙揮了揮手算是告別。
洛陽背著自己的小包出了火車站,在人群中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找到了自己大學的接待車,大步向那邊走去,口中念叨著︰「學姐們,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