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 第十章 第一次送行

作者 ︰ 扇外塵

()洛陽坐直了身子,終于做出了決定,今天晚上無論如何的把昨晚上這個折騰了自己一宿的哥們給送走,這哥們看來真的很著急,而且還有些許文藝範,禍禍了自己一宿最後才進入主題……

主要是洛陽害怕自己在不送這哥們走,這哥們今天晚上再來禍禍自己來,我勒個去就算洛陽心受得了,腎也受不了啊——腎上腺素應該跟腎有關吧?

洛陽看了看激戰正酣的其他三人,發現自己沒有絲毫再玩下去的興致,他滿腦子里想的全是今天晚上的送行計劃,嗯!不對,他還沒有計劃,洛陽很快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應該什麼時間去進行這場似乎還是見不得人的送行儀式。他依稀記得老趙曾經說過,一切都是感覺,「我去TMD感覺!」洛陽忍不住在心里咒罵道,「我昨天晚上被禍禍之前怎麼沒有感覺呢?」洛陽轉念一想,忽然發現所謂感覺自己好像早就有了,前天吃完東西回來那段時間的奇怪經歷似乎就是預兆,還有前天晚上的那個奇怪的夢,都似乎預示了自己的「客戶」要來了,但自己都沒有太放在心上,說到頭,洛陽發現自己似乎根本就是把火車上遇到老趙和之後的事當作是一場奇遇而已,知道昨天晚上那場恐怖的經歷才終于讓洛陽重視和關注起來了他從老趙那得到的那個奇怪的另一個身份——送行人。

洛陽用鼠標無聊的在桌面上點來點去,種類繁多的游戲圖標卻絲毫提不起洛陽的興趣,他現在心里全是關于自己另一個身份的猜忌和好奇。無奈,洛陽只得從蜷縮的椅子上站起了身,對其他三人說道︰「沒勁!你們先玩這,我回學校一趟,有點事。」

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異界的拼殺中,或點了點頭,或「哦」了一聲以示自己听到了洛陽的話,洛陽看了三人一眼,轉身快步離開了網吧。

回到寢室前的一路上,洛陽都在糾結這第一個「客戶」的送行的具體位置在哪。從跟著老趙第一次的送行的過程中不難看出,一般的「客戶」給他們送行的時候都是在出事的地點,也就是他們死亡的地方,但是洛陽心中唯一不敢確認的是,昨晚禍禍自己的這個「客戶」到底算不算一般的「客戶」呢?

還是從老趙呢了解的只言片語,一般「客戶」會這麼禍禍人麼?對于這一點洛陽真是有些不可置否呀!還是說「客戶」們根本就不禍禍平常人,只禍禍送行人?我勒個去,那就太過分了吧。你求我辦事你還禍禍我,老子不管你還不行麼?可洛陽轉念一想,還是屁屁的老實給人送行去吧,畢竟,洛陽腎真的受不了啊!——在問一遍,腎上腺素真的跟腎是有關系得到吧?

回到寢室樓,洛陽並沒有直接去昨天晚上經歷的那個一樓的走廊盡頭,而是先回到了寢室,好好洗漱了一翻,又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衣服,最重要的,他剛才買了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放到了口袋里——萬一被這個不懂事(嗯!洛陽心中默默的這麼給自己的第一個客服下了定義)的客戶再一次拉入了那個奇怪的位面自己不至于還會像昨天那麼狼狽,最起碼自己還有煙可以抽來壓壓經,提提神嘛!打火機還可以提供短時間的照明呢!

一切都準備就緒的洛陽下樓來到了一樓的門廳,轉頭向門衛房里看了看,發現門衛似乎又不知道上哪野去了,這讓洛陽心中大定,畢竟給「客戶」送行不是啥好事!萬一被這個門衛看到了嚇死他怎麼辦!其實洛陽也是為自己著想,他主要是怕門衛見到自己一會兒奇怪的舉動再上報學校把自己扭送到H是某深山里的j ng神病院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

現在是下午,大多數高年級的學長們應該在教室里睡覺或在異界奮斗,所以走廊里並沒有多少人,顯得分外安靜,洛陽抬頭看了看走廊的盡頭,即使是在白天,由于走廊的盡頭沒有窗戶,所以在不開燈情況下,一樓的走廊也顯得昏暗無比,散發著那麼意思詭異恐怖的氣息。

洛陽提著膽子向走廊盡頭的那個封死的門那走去,昨天自己最後的記憶就是撞到了這個門上,然後那個冰冷的手握住了自己,還有哪張鮮血淋灕的殘破不堪的面容,洛陽走到了那個被封死的門前,發現自己自己這幾天的經歷唯一和現實相同的就是這扇門依舊是從里面鎖死,依然是那個巨大的門閂和那個巨大的鎖頭!

洛陽看了看門閂的上面等同于洛陽胸口的位置,上面的鐵皮上有很多或大或小的撞擊的痕跡,有新的也有舊的,大概是學生們無聊時拿腳或者神馬東西弄出來的吧?洛陽伸手模了模那些凹凸不平的撞痕,又忍不住用指節輕輕的敲擊了一下「當……」

當熟悉的敲擊聲再一次在洛陽耳邊響起的時候,洛陽發現周圍猛地暗了下來,破舊的老式收音機的絲絲啦啦聲又一次的傳入洛陽的耳朵,洛陽知道,自己終于還是再一次穿越到了昨晚的那個位面,與上一次不一樣的是,即使實在黑暗中,洛陽也能清楚的看到任何的東西,比如門上的巨大的門閂,比喻頭頂並沒有亮起的燈比如不遠處牆上那個陳舊的開關。

「我不想死啊!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門廳處忽然傳來的夾雜著巨大恐懼的聲音吸引了洛陽的注意力,洛陽轉頭向那邊看去,他看到了一個似乎是高中學生樣子的男子跪在那語無倫次的大聲的像是對誰求饒,同時頭不停的向周圍用力的磕去,連自己的頭已經流出了猩紅的血液也毫不在意,而周圍似乎只有無盡的安靜,每一次那個學生把頭磕向地面的時候,洛陽的心都隨著那磕頭的「咚」的一聲猛烈的一揪!

洛陽想要抬手阻止那個學生的行為,可是忽然發現自己張開的嘴里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任憑的看著那個學生一次有一次的把頭狠狠的砸向地面,而鮮血已經流滿了那個學生略顯稚女敕的臉龐。忽然,那個學生似乎是得到了什麼啟示,又或者是看到了什麼希望一樣,轉頭看向了洛陽這邊,確切的說是看向了洛陽身後的那扇鐵門!他的眼楮驟然了亮了起來,而在他看向洛陽的時候,洛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掛在胸口的玉墜溫熱了起來,但是洛陽已經無暇估計玉墜的變化,因為他看到那個學生已經站起了身,然後看了看洛陽的方向,低下了頭,猛地奔跑起來!

就在他要撞到洛陽的時候,洛陽下意識的錯過了身體,緊接著「當……」,那學生的頭狠狠的撞到洛陽身後鐵門的巨大鎖頭上,在他撞上去的一瞬間,洛陽清晰的听到了頭骨碎裂的聲音,鮮血似乎都已經飛濺到洛陽的臉上,洛陽還能清晰的該覺到那溫熱的血液和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與自己昨晚見到的一樣,那少年臉上帶著解月兌般的笑意,倒在了洛陽的面前,臉的一側因為撞擊已經凹陷了下去,他的身體在地上無意識的一下一下的抽動。

洛陽頹然的跪倒在他的尸體旁邊,他頭一次感覺到了自己是這麼的無助,眼看著一個生命就這麼在自己的面前結束,自己卻絲毫的阻止不了什麼!

這時,洛陽看到那學生的尸體上緩緩的站起了一道黑影,洛陽知道,自己的任務來了,洛陽緩緩的站起身,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一把拽下自己胸口早已炙熱的燙人的玉墜,用手提著玉墜的掛繩,對著那個黑影,用沙啞的聲音緩緩道︰「塵歸塵!土歸土!該走咯!」

那個黑影向洛陽的方向飄了一下,但是卻沒有出現送行時應有的反映,他似乎是痛苦的向洛陽嘶吼了一聲,似乎是想表達什麼,但是洛陽卻根本無法分辨出他要表達的信息,但是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黑影嘶吼中所包含的絕望和痛苦。

洛陽急切的用手一把抓住了玉墜,連那炙手的疼痛也絲毫不在意,他把玉墜向前一伸,送到了黑影面前,再一次的喊道︰「塵歸塵!土歸土!該走的!不要留!」

洛陽喊完這句話,手里的玉墜忽然散發出了蒙蒙的熒光,那黑影傳出了一聲似乎是解月兌般的輕嘯,被盡數的吸入到了洛陽手里攥的玉墜之中。而玉墜本身那燙的洛陽疼痛不已的炙熱也隨著黑影被吸入而緩緩的褪去。在玉墜炙熱褪去的時候,它發出的熒光也漸漸的暗淡了下來。

洛陽驚訝的收回了手,仔細的端詳起手中的玉墜來,玉墜似乎還是那個樣子,淡紫s 的玉墜似乎沒有任何變化,而手中傳來的沁心的涼意也似乎在否認剛剛發生的一切。洛陽重新把玉墜掛回了胸口,又向地面看去。發現那學生的尸體早已消失不見,連周圍的環境也都變回了現實,看了看周圍,洛陽的心情卻沒有因為回到現實而有任何的好轉,依然沉重無比,他已經感覺到自己所看到的這個自己的第一個「客戶」的死沒有那麼的簡單,按照自己剛才和昨晚的經歷,洛陽覺得這個學生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甚至和自己昨晚一樣,被莫名其妙的帶到了這個封死的寢室樓里,而他在這個寢室樓里一定經歷了很多常人無法想想的折磨,最後學生自殺時的那充滿希望的眼神也讓洛陽產生了疑惑,似乎那學生看到的不是一個封死的鐵門,而是一個出口一樣.這校區以前一定發生了什麼,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洛陽!你怎麼早回來又跑到那黑漆漆的走廊里干嘛去了?」張強的叫喊聲打斷了洛陽的思路,洛陽抬頭發現寢室的其他三人都站在門廳那,疑惑的看著自己。

「哦!我看到這個大鐵門封死了,來看看咋回事?」洛陽慌忙的敷衍道,畢竟自己剛剛的經歷即使是跟他們說了他們也只會說自己那啥不注意克制,從而好好的鄙視自己。

「嗨!能因為啥啊,那邊門開了,半夜門衛能看得過來麼!」高強一語道破天機,高深莫測的看著洛陽,一臉鄙視。

「呃,你又開始裝B了」洛陽毫不留情的回敬著。說著拉著三人打鬧著向樓上走去,只有史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走廊盡頭的鐵門,搖了搖頭,快步跟上了洛陽三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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