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模模糊糊看得著一個人影。仔細辨認下,任重才從記憶的殘害中回想起人影的身份。身上劇烈的痛楚,讓他再次顫動起來,努力辨認著那濺滿自己血液的迫害者。
對方對任何形式的乞求統統免疫,任重早已知道這點。他只有在劇痛中尋找著自己思想中出了痛楚意外的回憶。
任重的眼前曾經掩藏在記憶最深處的影子終于浮現出來,那是四歲時最後一次看到的母親的影像。母親流淚的雙眼,痛苦的望著他,然後轉身離去了尚在襁褓中的他。從此,母親像是從人間蒸發,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身邊。
失去母親的撫愛之後,在他六歲的時候,一直疼愛自己的姥姥也因為一場突入起來的巨大地震離開了世界。他僥幸逃過了災禍,但隨著混亂的社會局勢逐漸惡化,任重只能淪落在街頭,靠撿拾垃圾來生存。
任重憑著年幼的身軀,掙扎著遠離了被地震破壞的家鄉。在他十二歲時,流浪到了這座遠離地震破壞的都市。他依舊靠那丟棄在飯館垃圾桶里的垃圾,填飽著自己幾經病痛折磨的身軀。瘦弱的任重依靠著生存的本能,發掘著那已經**的食物垃圾。
由于自己的舉動招致店員的追打和辱罵,任重只好利用黑夜的掩護,貪婪的鑽進盛滿廢物的垃圾桶。像一只流浪狗一樣,翻騰著,搜尋著能夠食用的東西。
再搜尋那些被人們丟棄的食物時,任重收養了一條沒有主人的流浪狗。在狗的幫助下,他找到了更多可食的垃圾。可是好景不長,這條對他如同親人的狗,被那些認為是疾病源泉的人們殘忍的打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任重拼命的護著那條和他一樣的流浪狗的尸體,直到那些打狗的人把他踢暈為止。
等任重從痛苦和昏迷中醒來,睜開那烏青的眼楮,發現自己竟然到了一個在他心中猶如天堂的地方。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四十左右有著和善面孔的大叔。
任重生平第一次感到了陌生人的溫暖,那個大叔不僅給他醫治了身上的疾病。而且給他帶來了只出現在廣告中的美味食物,還有干淨暖和的衣物。他有時忍不住去想,這個大叔要是自己的父親該多好。
在和大叔相處的r 子里,他發出了擁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笑聲。任重忘記了曾經時刻包圍自己的寒冷和饑餓,快活的他每天只想緊跟著大叔,看著大叔那充滿和善的笑容。
後來,他見到了那個大叔的兒子。從大叔的口中,任重得知那個比他大大許多兒子,得了非常嚴重的疾病。大叔兒子身上的骨骼都已經被換成了金屬,每r 除了痛苦的申吟之外,只能靠毒品來麻醉那布滿傷口的身軀所感受
到的劇痛。
從大叔的眼中,任重感受到了父愛的目光。有時,他不禁羨慕著那始終處在痛苦中的大叔之子,任重甚至想過只要他能做大叔的兒子,即使自己被劇痛折磨,他也甘願。
每到一定時刻,總有一個奇怪的男人出現在大叔的別墅。然後帶著大叔的兒子消失在一個房間,等他們出來,大叔的兒子眼中總會恢復一些生氣。
任重有時會想,如果自己長大,一定要報答大叔,照顧好大叔的兒子。盡管他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但大叔一如既往的照顧著他。
有一天,那個神秘的帶著閃閃發亮眼楮的男人再次出現在別墅。這一次,大叔和男人發生了激烈的對話。隱隱中,任重听到兩人的對話中提到了自己,男人好像需要自己做什麼,但被大叔拒絕了。
我一定要幫助大叔,什麼我都可以做,想到著,任重走進了正在激烈對話的兩人身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能跟他去,否則你會比我的還慘。」大叔痛苦的說。
「為了你和大哥,我什麼都願意做。」任重堅定的說。
「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大叔眼楮紅了。
「如果你把他交給我,我會讓你兒子重新站起來。恢復曾經的意識。」男人肯定的對大叔說道。
「我已經為你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你還不滿足。你這個混蛋,這個孩子我無論如何不會交給你的。」大叔憤怒的看著男人,但掩飾不住的是藏在臉上的恐懼。
「如果你不把他交給我,我也能得到這小子,那時我們的合作關系也就破裂。到時你兒子的命運,我相信你不會不清楚吧!」男人威脅著。
「你這個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大叔痛苦的怒吼著。
「你自己可想清楚了,作為合作伙伴,我尊重你,才征詢你的意見。否則,憑我的能力,你應該明白自己的狀況。」男人得意的看著大叔和任重。
「那讓我在考慮下。」
「別讓我等太久,我手上的改造對象也快到了最後關頭了。」
看到男子離去,大叔怒視著他的背影,沉默起來。
晚上,正在熟睡的任重被大叔叫醒了。大叔拿出一張卡交給了任重,對他說︰「你快離開這里,走的越遠越好,盡量不要任何人看到你。」
「大叔,為什麼趕我走,難道我做錯了什麼?」任重苦求著。
「不是,我不想讓你變成和我兒子一樣,你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大叔,我不想走,我想跟著你。你就是我的父親。」任重哭了起來。
「你快走,再不走,你就別想再看到我。」大叔痛苦的說。
看到大叔堅決的樣子,任重只好說道︰「大叔你和大哥一定要保重,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看到任重信誓旦旦的樣子,大叔眼中ch o濕了,他強忍住心中的悲憤,為任重拿來了一個沉重的箱子。護送著任重離開了別墅,看著任重消失在黑夜中,大叔才緩緩的回到了別墅。
任重惆悵的走在無人的夜路上,他不時回頭,希望大叔能出現在自己身後。在他再次回頭時,他看到了出現在他身後的一個人影。那雙閃閃發亮的眼楮,讓他毫不遲疑的認清這個人正是大叔別墅中的男人。
「你這是要去哪?」男人不懷好意的問。
「如果我答應跟你走,你能保證治好大叔兒子的病嗎?」任重認真的問。
「當然,我會說到做到的。」
「好吧,我答應跟你走,不過,你一定要治好大叔的兒子。」
男人點了點頭,輕輕扛起了任重,快速的奔跑起來。在被男人帶到的一間地下室里,任重看到了里面擺著幾個和大叔兒子一樣布滿傷口的毫無生氣的人。
「這些人都睡著了嗎?」任重好奇的問道。
「嗯,都睡著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男人詭異地笑著.
在男人的要求下,任重忍住恐懼躺在了濺滿鮮血的手術台上。眼睜睜看著男人把他緊緊的綁著自己弱小的身體。
當任重看到男人舉起了拿著發出寒光的手術刀時,心里默默的念道,我這樣做是為了報答大叔的恩情,什麼我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