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跟我客氣什麼你,把這杯喝了,來干……」韻黃的燈光下,顧院長舉著精致的小酒杯向坐在對面的陳警官晃了一下後,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沖透著一股北方男子的酒家豪情。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陳警官看著顧院長一杯飲盡,憨憨一笑,也端起酒杯喝了起來,不過他沒有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完,而是單單用嘴唇抿了一口就放下了酒杯。
雖然陳警官沒將杯里的酒喝完,顧院長卻也不見怪,慢慢的坐在凳子上後,提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在嘴里慢慢的嚼著,眼神卻迷離慌亂,看樣子是喝多了,有些醉了。
陳警官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老顧,無奈的笑了笑,似乎在笑老顧的自找苦吃,明明是個不能喝酒的角,卻老是學電視上的那些個大俠一樣,端起杯子就一口喝干。
更為重要的是,這頓酒還喝得極其怪哉,硬是讓陳警官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說,快凌晨3點的這個時間,正常人都應該是在睡覺;不過這老顧卻不知怎麼滴,本來都已經睡著了的,可能是做了個噩夢被嚇醒過來,就直接跑來找陳警官,說是想喝酒要找個酒伴。
陳警官雖然百般不願,試想誰願意在熟睡的時候起來跟別人一起喝酒啊,但一听老顧說有個秘密要告訴自己,好奇的陳警官才硬著頭皮爬了起來。對于好奇的東西有著必然破解的決心,這是當警察的職業病,老陳也不例外。
說是喝酒,其實也沒啥下酒菜。老顧到也算是個好男人,沒有在大半夜的吵醒他老婆,自顧自的在廚房里忙活,其實下酒菜沒幾個,而且全都是昨晚吃剩下的,老顧就那麼往微波爐一放就算是好了。接著就拉著陳警官去客廳,還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來,說是不醉心里不痛快,不舒坦。還說這個秘密必須在喝醉了以後才能說出來。
老陳當了幾十年的差,見過的奇事怪事也不少,可不知為啥,明明是一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听到有奇事怪事還是能那麼感興趣。于是乎他也就只能舍命陪君子,誰讓自己心里好奇了。
幾杯下肚,老顧也就迷糊起來,說話也有點踉蹌,有一句沒一句的開始扯著︰「老陳,你說咱們認識快三十年了,當初你大學不讀非要鬧著去當兵,不肯跟我讀醫科大學,你說你是不是折騰……是不是折騰……」
看著老顧又開始酒後念經,老陳也只能配合的點著頭︰「是……怪我自己愛折騰……」
「你就是愛折騰,當初跟我一起讀大學多好。嘿嘿……不過還虧你小子有見識,跟我合伙開了那家醫院……但你說你總弄些個跟你毫無關系的人來咱醫院干啥,還不收人家醫藥費……就算這醫院是咱自己開的,也不能這麼倒騰啊……難道你想讓咱醫院關門大吉啊……」這人一旦喝醉的結果,要麼就是碎碎念,再嚴重些就開始發酒瘋,最後變成不省人事。現在的老顧進入的就是第一階段。
老陳就這麼任由老顧嘮叨著,自己也不去搭理,可老陳心里也尋思著老顧的話。
自己跟老顧是高中同學,認識幾十年了,也算得上是老交情。想想有多少人能將彼此的友情持續個三十多年還一如既往的那麼好。想到這些,老陳又甚覺欣慰。不過想著想著,老陳臉上有彌漫起一縷哀傷,一些不想去回憶的往事,也不由自主的蹦了出來。
老陳跟學醫的老顧認識幾十年,當初自己沒有讀大學選擇當兵,回來後就一直在派出所上班。後來在一次執勤時受了重傷不能再劇烈運動,為了身體著想,老陳才主動請求去列車上做乘警。
可誰能想得到,去做乘警明明是想著為了自己的安全讓家人不為自己擔心,可老天爺卻在老陳一次出勤的時候,奪走了他最愛的兩個人-妻子和女兒。
雖然出車禍的汽車公司按照規定賠償了一大筆金額給到死者家屬,可這些錢又怎麼可能買的到那些悲痛欲絕的心傷之藥。
老陳的妻女離開後,也是老顧第一時間來安慰的他,如果不是有老顧這個朋友支撐著老陳,他恐怕早就已經被傷悲擊垮。所以老陳非常的珍惜老顧這個老哥們。
再後來,老陳得知了老顧想要自己開醫院的想法,便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所有存款及妻女的賠償金都拿了出來去支持老顧。就這樣,老陳成為了老顧私人醫院的合伙人。
醫院從起初的小門診,到了如今的幾層樓規模,這一切都功歸于老顧的精心打理。但是老顧卻從沒有因為是自己打理醫院賺錢後就多給自己分一份,兩人似乎從來都沒有為金錢去討論過,不像那些先是合伙人到最後卻為了錢分道揚鑣的人,被金錢沖散了友情。
正因為兩人都不會去在意錢,所以兩人的關系也從未有過裂縫,老陳好幾次將列車上出現緊急狀況的病人拉倒老顧的醫院,並免費為那些病人提供治療。這次數多了,費用成本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而老顧雖然嘴上總責怪老陳,但心里卻從未動過真格,這點老陳也知道。
因為老顧了解自己為什麼會投資合伙開醫院,就像當初妻女因為重傷不治死亡時一樣,老陳第一個想到了給老顧打電話,希望老顧這個醫學界的名士能挽回自己妻女的生命。
其實老陳每一次帶著那些情況緊急的病人來自己合伙開的醫院,原因很簡單,他就是不想看到無辜的人從自己眼前凋謝。他不想再向妻女離世時一樣,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閉眼長眠。所以老顧只要遇上情況危急的人,又恰巧途徑干元市,他就會立即將病人帶到老顧所在的醫院。
而之所以會選擇老顧所在的醫院,也是因為他最相信的醫生,就是老顧,他感覺只要老顧在,不管是什麼問題,老顧都能解決。
想著想著,老陳心里一陣黯然,原本不怎麼喝酒的他,將放在桌子上沒喝完的酒端起來一飲而盡。當酒的辣味穿過胸膛,落入月復中,讓老陳感到一股苦澀的舒爽之意。
「老陳啊,你說咱們醫院怎麼就會鬧鬼了……搞的咱們醫院名聲大減……」
老陳正在黯然傷神之際,老顧的這句話讓他渾身一震,就像是突然有一根針刺在他耳朵上一樣。而這句話在老顧不斷念叨的語言中,也顯得極為突越,讓老陳精神馬上就緊張起來。
「老顧……你剛才說咱們醫院鬧鬼……這是怎麼回事啊?」老陳緊張的詢問道。對于鬼魅之事,老陳作為警察本來是不該相信,可他當差那麼多年,卻遇到過好幾次說不清理不明的怪事。所以到最後老陳歸類為一種可能性,那就是自己遇上了鬼魅。而這次听到老顧說醫院里鬧鬼,老陳自然立即驚覺,這就像是被蛇咬過的人再次見到蛇一樣,其感知度要比沒被蛇咬過的人高得多。
老顧已經頭腦發暈,迷迷糊糊的揮了揮手,似笑似哭,醉了個心透。他雖然醉了,可心里卻明白得很,頓了頓,帶著拖音回道︰「你不知道吧……咱們醫院的停尸間詐尸……都兩三次了……可為了咱醫院的名聲,我一直沒將這事公布……詐尸啊……嘿嘿……」
「什麼……詐尸……」听到這個詞,老陳腦門一陣嗡鳴,猶如晴天霹靂劈在他頭上一樣。與此同時,老陳眼中閃過3年前的那件怪事,那件讓他一輩子也忘不掉的驚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