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滕王高閣才子宴,千古一序美名傳(上)
滕王閣,賓客滿座,本是一場文人盛會。此刻卻有些奇怪,喧鬧不過市集,而此地竟猶有過之。
「你這小兒,不會作文,就不要強自出頭,白白耽誤功夫!」
「是也是也,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不過文雖未見,可這小子倒也厲害,筆力深厚,卻是不凡!」
「這等筆法,市井街頭,尋常可見!」
……
王子安全神貫注,忘我入真。而問天也不停幫他磨墨,王子安用墨如潑,大開大闔,轉眼問天已經磨掉了一根墨。可王子安還未曾停筆,反而越來越快,甚是興奮,只是額頭的汗越來越多。
問天雖在磨墨,但也對王子安有些莫名其妙,細細觀察之間,又發現一股股靈氣,不斷被他打入紙上。這手法之難,絕非三言兩語能夠說清。只是隱隱約約的感覺,王子安正在醞釀,絕非這些迂夫子能看得明白。
這時閻公也從樓上下來,不過此時賓客將文案圍在中間,一時也看不到那里情形。吳子章見閻公來到,趕緊走來。
「岳父大人,這小子是名家之人,此刻正在施展‘造化六書’中的象形之法。看功力,這絕不是庸手,不想今r 來了兩個九流之人。不過名家之人行事低調,也不知這小子怎會來此,來的正好啊!」
吳子章這般說來,卻毫無擔心之意。在他心里,韓秦、王子安,今r 來誰,都是他墊腳之石。
「‘造化六書’老夫一直聞其名,今r 居然在個小兒手中看到。真是別樣的驚喜,老夫這就去看看!」
閻公畢竟不是諸子百家中人,對百家中人,世人總是有諸多想法。獵奇之心,古來有之。
韓秦卻在一邊冷眼旁觀,就在方才,他已經有了思路,這次居然文思泉涌,他也有些激動。听著這迂夫子的妄語,暗暗搖頭,世人那會看出其中的門道。
「想不到,兩年不見,當年的小孩子這麼大了,功夫也見長了啊。不知才思如何,名家之人,要是在這群迂夫子面前丟臉,到時候看你如何是好!嘖嘖嘖,好戲就好開始了啊!」
韓秦低聲細語,臉上的笑愈發意味深長。
眾賓客散開一些,閻公幾步便到文案旁邊。看到桌上宣紙仿佛是嶙峋山崖,蒼涼而厚重。王子安鐵畫銀鉤,揮毫如飛,往往幾筆便該令人驚嘆。可惜賓客中都是輕視之意,反而忽視了其中的不凡。
從開始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有一炷香了,眾賓客也漸不耐煩了。雖是平r 滿口仁義道德,倒不會如市井之徒一般臥穢語,可越是讀書人,言語更甚利劍。
一時樓上噓聲一片,王子安全神貫注,對此置若罔聞。可問天可不是聾子,越听火氣越大,見這幫人迂夫子的嘴臉,終于有些忍耐不住。
「你們住口!」
問天忽然怒吼一聲,瞬間,一股驚人的氣勢從他身上傾瀉而出,眾人頓覺仿佛被人在胸口打了一拳。而他那本有些稚女敕的臉上,已不見興趣盎然的笑容,劍眉微皺,星目含煞,隱隱能看到血紅s 的殺氣在眼中氤氳流轉。
方才叫囂之人無不應聲後退,有幾人靠得太近,已經退倒在地上,嚇得屁滾尿流,一時眾人竟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閻公、吳子章、韓秦等人一臉震驚的看著問天,之前並沒有怎麼注意這個少年,不想居然有這麼深的功力。幾人暗自量度,自忖在這般年歲,絕無這般功力。看著一臉火氣的問天,實在看不出是何門何派!唯有那墨家的岳山平若有所思,一個人繼續坐在那里,不聲不響地喝著酒,淡淡地看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