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節,驕陽如火,天氣熱的連空氣都仿佛出現了一絲扭曲。在這椅席炙手的破天氣里,人們都本能的呆在y n涼的地方,慵懶的喝喝茶、聊聊天來躲避這炎熱。
可是在某個小鎮的後山,一顆參天大樹前,一個少年卻拿著一把普通鐵劍,不斷的做出各種劍技動作,一遍又一遍,好似不知疲倦似的。斗大的汗水如雨滴般的從少年那黝黑的額頭上傾瀉而下,可少年卻渾然未覺。
直到某一刻!「喝!」少年好似用盡全身力氣似的,把鐵劍直刺向身前的那顆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參天古樹,然後才緩緩的走到樹y n下盤腿坐下。
在那顆參天古樹上,依稀可以看見有許多大小長淺各不一的劍痕。最初的劍痕已經很淡了,大約有一小節手指那麼深,後面的劍痕越來越深,直到剛才那一劍,少年已經能夠在樹上留下一尺深的劍痕。
「唉,還是沒能突破到四階劍徒啊!」少年低聲呢喃道。
少年名叫蘇文,他從小就生活在這個名叫臨山的小鎮上。蘇文的外祖父李元青乃是小鎮上四大家族之一的李家族長,在四大家族中李家僅能排第三,在李家之上還有王家和林家兩大家族。排名第四的家族是方家,方家的實力比李家也只低一絲罷了。
對于蘇文的父親,他母親從未對他提起過,小時候蘇文每次哭著要爸爸時,母親李婉兒總是默默流淚。
他們生活的這片大陸叫做天玄大陸,天玄大陸非常大非常大,就算劍宗級的強者御劍飛行一輩子,也難以穿越整片大陸。
天玄大陸是一個劍修世界,在這片大陸上劍每個修煉者心中最神聖的東西。劍修一途充滿艱難,境界也是多之又多,蘇文也只知道有-劍徒、劍士、劍師、大劍師、劍宗五個境界,每個境界又分九階。再往上的境界就連蘇文的外祖父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蘇文九歲練劍,不到兩年時間就到了九階劍徒的境界,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整個李家都欣喜萬分,更是拿出了全部的資源來培養蘇文。盡管蘇文不姓李,可畢竟是半個李家人,這樣做沒有人會說些什麼。可是好景不長,在蘇文修煉到九階劍徒後,整整半年,蘇文的境界絲毫未進,本來修煉到九階劍徒停滯一下不奇怪。可是每當修煉時蘇文還感覺到筋脈有種漲漲的感覺。請劍師級的李元青看過後才發現,蘇文天生筋脈郁結,根本不能讓太多的靈氣通過,現在的筋脈中靈氣太多,隨時都有可能脹破筋脈,為了保住x ng命,李元青只能把蘇文辛辛苦苦修煉出來的靈氣散掉,並告誡蘇文,以後只能修煉到三階劍徒,否則還會有漲破筋脈的危險,並且在蘇文身上種下了一道封印,告訴他,「只要你能沖破這道封印,就可以安全的修煉到四階劍徒」。
當蘇文剛知道這個消息時,仿佛覺得天都塌了似的。蘇文從小就喜歡劍,喜歡練劍,想要長大後成為一名強者。
可是就在大家都為蘇文的天賦的而驚嘆,蘇文也為以後的強者之路而充滿幻想時,卻突然有人告訴他,你這一輩子只能修煉到三階劍徒了。這對蘇文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以往看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希望的李家人,如今蘇文卻只從他們眼中看到了惋惜,而以前整天跟在他後面,蘇文哥,蘇文哥叫的那些同齡人也都漸漸遠離了他,以前蘇文是同齡人中最耀眼的天才,他們連嫉妒的勇氣都沒有,可是當發現蘇文只是個廢材後,他們不知怎得心里卻滿是喜悅,
「早就知道這小子不行」
「哼,我才是李家天賦最高的,蘇文算個什麼東西不屑,嘲諷
可是蘇文並沒有放棄,修煉更加賣力,沒r 沒夜的修煉,修煉。可是今年蘇文已經十三歲了,還依然停留在三階劍徒的境界
蘇文休息了片刻後,又再度拿起了他的那把鐵劍,走到空曠地帶,繼續練習每個劍徒都要融匯貫通的基礎劍技十二式。雖然只是十三歲的年紀,個子也不高,拿著那把三尺長的鐵劍極不協調,可是每一招,每一式,蘇文舞的都有模有樣。
「呼」劍急速在空氣中運動使空氣都發出呼呼的申吟聲。起手式,劍在蘇文手中左搖右晃,看似不著規律,可是如果有人在和蘇文對戰的話,就會發現,蘇文這一起手式,已經把對手的所有攻勢都擋住了。接著是撩劍式,鐵劍在自下而上,仿佛要沖破天際,而在即將把劍舉過頭頂的一瞬間,以一種極不協調,卻又不顯生疏的反身一刺。這要是敵人話,恐怕命中的就該是敵人的喉嚨了。
狂暴式,靈巧式「這基礎劍技十二式,我已經領悟了大半,可是這力量,太弱了。」練完一整套基礎劍技後,蘇文已是大汗淋灕,畢竟在這烈r 炎炎下練劍,不說體力消耗,普通人也是吃不消的。蘇文的毅力,由此可見一般。整整一個下午,蘇文就在練劍中度過。當夕陽西下,暮s 暗淡,天邊只剩下一抹血紅時。蘇文才拖著疲倦的身軀,緩緩的從練劍的後山向李家宅院的方向走去,天黑前唯一一抹亮光照sh 在蘇文的身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顯得有些孤寂。
「吆,這不是我們的蘇大天才麼?」蘇文剛剛走進宅院,就有一道戲膩的聲音響起。「蘇大天才,是不是又去練劍了,你的天賦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是拍馬都追趕不及啊,是不是已經突破三階劍徒了?啊?哈哈!」
只見路旁三四個圍在一起的少年出聲嘲諷道。其中一個正是以前整天跟在蘇文後面的李風。當蘇文天賦驚人時,就阿諛奉承,可是當蘇文披上廢柴的名聲後,卻又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對于這種人,蘇文簡直連跟他說話都覺得是一種恥辱。
面無表情的,蘇文與李風擦肩而過。可這時一道令蘇文憤怒的聲音卻傳入了他的耳中「有娘生,沒爹養的東西,你就是一雜種。」
「有種你再說一遍」蘇文轉過身,眼神冰冷的望著李風。被蘇文眼神望著的李風突然感覺到一陣寒風臨身,好似被猛獸頂上了的獵物似的。「怕什麼,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蘇文了,只是一個廢物,我四階劍徒害怕他一個三階劍徒不成。」李風心里暗暗說道。「切,厲害什麼,別說一遍就是十遍百遍都成,雜種,雜種,你就是一個有娘養沒啊!」
蘇文一拳直勾勾的打在了李風的鼻子上,蘇文雖然只有三階劍徒的實力,可是在李風毫無防備下這一拳直接打的李風鼻梁骨都斷了。「嗷,嗷,你竟敢打我,你一個廢物竟敢打我。」李風像瘋了似的向沖向蘇文。
在這個以劍為尊的世界里,無論老幼出門都會帶上劍,所以李風直接一手拔出了隨身攜帶的佩劍,直刺向蘇文,看著李風刺來的劍蘇文表情沒有一絲變化。李風看到蘇文呆呆的站在那不動,以為蘇文被嚇傻了,加大了力度刺向蘇文。直到已經可以感受到劍尖上所帶的那股寒氣時,蘇文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身一躲,劍身蹭著蘇文的耳尖呼嘯而過,就在這時,蘇文出劍了。
那不知被蘇文練習了多少遍的撩劍式,已經深深的印在了蘇文心底。一經施展渾然天成,劍從手生。
「鐺」一劍擋住了李風的又一次進攻,然後反手一劍,「噗哧」一劍直接刺穿了李風的肩膀。本來這一劍應該是刺向李風的喉嚨的,可是李風畢竟不是敵人。
「蘇文你干什麼,我們都是李家族人,你怎麼可以傷李風。」先前和李風在一起的一名少年道。「呵,難道我要站在那里讓他刺我麼?」蘇文淡淡一笑,眼神平淡。
「現在,你還要把你剛才沒說完的話說完麼?」蘇文又轉頭看向了李風,李風似乎還沉浸在被蘇文刺傷了這件事上,以前他不如蘇文也就罷了,可現在蘇文就是一個廢物,他卻還敗了,那不是說他連蘇文這個廢物都不如嗎?呆滯了一下,李風才回過神來。目光狠毒的看向蘇文。「雜啊!」還沒罵完,蘇文一腳把李風踢飛,沖上去接連踹了十幾腳。傍邊的幾名少年仿佛被蘇文的暴力行為嚇呆了似的,沒有一個敢上去幫李風的。
他們中實力最高的也有四階劍徒的實力,可是看剛才那麼容易就把李風放倒的蘇文,卻連動也不敢動。「再說一遍那兩個字我听听。」蘇文拽著李風的衣領說道。李風的嘴角都被蘇文踹的有了一絲血跡,看向蘇文的眼神依舊充滿了怨恨,怨恨中還夾雜了一絲恐懼,卻再也沒敢說一句「雜種」「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打不過他,等到修煉到了五階劍徒再收拾他也不遲,反正他永遠只可能是一個三階劍徒了,對,總有一天我要他生不如死。」李風在心里暗道。「蘇文放開我,我不罵你了,對不起了。」「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不過以後最好不要來惹我,听見了麼?」「嗯,嗯」
蘇文放開了李風,朝著前方走去。而李風也被那幾名少年抬著離開了。
「唉,這次還能勉強打過李風,可以後呢?」看著裂開的虎口蘇文神情恍惚。剛才看似李風三五下就被蘇文收拾了,可其中的風險只有蘇文知道。
三階劍徒和四階劍徒力量還是差了一截,要不是蘇文對基礎劍技的熟練,蘇文根本就不可能取勝。就在剛才和李風對踫的那一劍,看似無事,可蘇文的虎口卻裂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一棟普通的磚瓦屋出現在了蘇文的視線中,蘇文搖了搖頭,拋卻一切的煩惱,目露親切,到家了。
自從蘇文披上了廢物的名號之後,他和娘親就搬離了原本的住處,住到了遠離李家族人中心區域的偏僻處。盡管蘇文外祖父很疼愛他們母女倆,可是別人的嘴他可是管不過來的,所以蘇文娘倆還是執意搬到此處。
「娘,我回來了。」一回到家蘇文就親切的喊道。房門漸漸打開,一位身著素衣,卻更顯清秀的婦人出現在了眼前。婦人約莫三十多歲,俊秀的面龐上光滑細膩,歲月仿佛不曾在這張臉上留下一絲痕跡,沒有一絲皺紋。這正是蘇文唯一的親人,他的母親李婉兒。
「文兒,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李婉兒走上前邊幫蘇文整理衣衫邊問道,雖然語氣責怪,可眼神中卻充滿了慈愛。「我剛才上後山練了會劍,娘好餓啊,有沒有吃的,嘻嘻。」「還知道餓啊,諾,娘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排骨。」「耶,娘親最好了。」「波」蘇文在母親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嘻嘻哈哈的跑到屋里去消滅排骨。
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母親總是在背後默默支持他,讓蘇文心中充滿了溫暖。所以盡管自從被稱為「廢物」後,蘇文的x ng格有些冷淡,可是在娘親面前,蘇文永遠都在微笑著,盡管心中有些苦澀。
「娘,我吃完了,去練劍了哦。」不消片刻蘇文就吃完了飯。然後又跑向後山「文兒,累了就回來,不要那麼逼自己。」李婉兒心疼道。「娘,一點都不累,總有一天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不是廢物,娘的文兒是最厲害的。」蘇文的聲音遠遠傳來。
「傻孩子,在娘心中你永遠是最棒的。」李婉兒自言自語道「跟他爹真是一個脾x ng,都是那麼桀驁不羈,也都對劍那麼執著,可這孩子的體質唉,難道平平淡淡的過一生就不好麼?」李婉兒抬起頭,目光穿過重重雲層,眺望遠處,似乎在回憶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