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景潤站在那兒,看著滿地的尸體,哪里還敢妄動?不過他倒是條漢子,雖然怕,卻依舊抬頭挺胸地說道︰「依然瀟,要殺就殺!」
依然瀟笑了笑,笑容中的苦澀滋味難以言喻,又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看向了跪在錢嘯天尸體旁不斷抹淚哭泣的錢小莫,心中忽生惻隱之心。這錢小莫雖然是錢嘯天的女兒,但她本人並不是壞人,從來沒有做過什麼罪不容誅的壞事,讓她承受著喪父之痛,依然瀟還是蠻愧疚的。
「錢姑娘,」依然瀟開口叫道,不過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錢小莫伏在錢嘯天的尸體上,哭得泣不成聲,听他叫自己,轉過頭來,一雙淚眼盯著依然瀟。
依然瀟以為她會仇視地瞧著自己,可誰知錢小莫的眼楮中,卻是一種很復雜很為難的眼神,從這種眼神中,依然瀟似乎,似乎看到了一種類似于愛慕的光!
錢小莫淚眼模糊地看著依然瀟,她已經確定了,在依然瀟「非禮」自己之後,自己竟然不爭氣地喜歡上了這個男人!她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愚蠢,但事實就是這樣!
可更加無情的事實是︰自己喜歡的男人竟然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天下間,還有什麼事情比這個痛苦?錢小莫在心中嘶吼著,又是一陣淚水涌入了眼眶,如同絕了提般地流了出來。
依然瀟看得一陣心疼,「錢姑娘,對……對不起……」
就在這時,身旁的烏景潤忽然暴起發難!一雙拳頭猛地轟了出去,一道黑s 的虎頭幻影撕咬向了依然瀟!
依然瀟余光一掃,當即將元力注入斬首,斬首中sh 出了一股「無盡寒冰之氣」,直接從儲物袋中竄了出來,在依然瀟的身旁結成了一堵冰牆!
砰!砰!
虎頭幻影撞擊在了冰牆上,卻並未將其撞破!烏景潤最後的偷襲,也宣告失敗!
「烏景潤,你走吧!」依然瀟並不願意殺死這個逆徒,「不過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徒弟,我也不再是你師父!」說完,一甩袖子,背過身去。
烏景潤冷笑一聲,「你不殺我?哼,可是我以後還是要殺你!你今r 放過我,你別後悔!」一面說著,一面狼狽地逃掉了。
依然瀟看了眼烏景潤的背影,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自己的第一個徒弟,就這樣沒了……
如此,房間中,只剩下依然瀟和錢小莫了,依然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知道,錢小莫只有一個爹,她爹死了,她變成了孤兒,從此以後就要孤苦伶仃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想到這里,依然瀟開口道︰「錢姑娘,要不……要不你跟我走吧?」
若是之前依然瀟說出這些話,興許錢小莫會很高興,可是現在呢?她怎麼可以和殺父仇人一起走呢?
錢小莫抱起了錢嘯天的尸體,一言不發,踉踉蹌蹌地離開了房間。依然瀟很想去幫她,可是最終他還是站著沒動,看著錢小莫離去的背影,黯然傷神了好一會,直到客棧中漸漸變得嘈雜起來,想來是官方的人來了。而現在依然瀟沒那個心情向他們解釋,所以便立即閃人了,繼續南下,朝著汝陽城r 夜不休地趕路。
他之所以這樣馬不停蹄,就是怕自己停下來之後,會想起錢小莫那滿是淚水的臉蛋,會想起愛徒的背叛,他怕自己受不了那種痛苦!所以他要不停地趕路,他要讓自已一直疲憊,這樣才不會被那種感覺左右情緒。
終于,在第二r 的傍晚時分,依然瀟來到了汝陽城,說來也巧,他剛入城,天空便下了雨。這種冬r 里的小雨,總是會讓人心情低落,依然瀟忽地想起了那些事情,心中很是沮喪,找了家客棧住了,想睡一覺,好好地調整下心情,然後再去看師父。
他剛剛上床,忽然間一道雷鳴聲刺入耳中,依然瀟一喜,丫的,自己剛剛進入汝陽城,就遇到了冬雷!
大喜之下的依然瀟立即跳起,翻窗而出,來到了城郊地帶,而後盤膝而坐,開始運行神雷禁典,引天雷淬體。
轟轟~轟轟~
一道天雷筆直地落在了依然瀟的身上!無數的電蛇順著依然瀟的身體涌入到了他的丹田中,在丹田中匯集凝聚,結成了一顆雷球!
一股舒暢感在依然瀟的體內蔓延,他繼續運轉元力,又是一道雷電筆直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而後被他順利地吸收了。
如此往復,依然瀟這一天晚上一共吸收了五道天雷,體內的那顆雷球恢復到了原有的水平,這可讓依然瀟樂壞了。天雷結束之後,他站起身來,只感覺體內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一時間,這幾天積壓在心中的y n霾一掃而空。
……
……
宗門的九大分堂分別位于青州境內的八座城池,而宗門總堂,則是位于青州中心城池,——汝陽城中的聖王山的山頂。
聖王山,高約兩萬米,山峰之頂,有一處宮殿,名為「無神宮」,便是宗門的總部。而在距離無神宮不遠的地方,便是思過崖。
思過崖,並不只是一處懸崖峭壁,而是一塊廣闊的平地,平地上有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面刻著三個朱紅大字「思過崖」。岩石的另一邊,才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平地上,有一處茅舍,正是徐敬義被幽禁的地方。茅舍中,徐仲文正在陪徐敬義說話呢。
「老爹,到底是什麼計劃,你僅僅只是反對一下,就讓你被宗門中幾乎所有的長老們共同排斥呢?」徐仲文再度提起了這個話題,若不是因為徐敬義反對那個計劃,遭到了門主向天南等人的疏遠,那麼申樊霸也不敢如此囂張地打壓徐敬義啊!
「這個計劃,是個秘密,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徐敬義無奈一笑,「因為這個計劃太危險了,所以你無需知道。」
「可是老爹,難道僅僅是因為你反對這個計劃,你就要被那些老不死的排斥嗎?」徐仲文不甘,不就是行使了否決權嗎?後果至于這麼嚴重嗎?
徐敬義笑了笑,環顧四周,而後說道︰「仲文啊,難道你不覺得我這樣的生活方式很愜意很悠閑很幸福嗎?」拍了拍他兒子的肩膀,又說道︰「與其出去與申樊霸那些斗狠,還不如一直平靜地生活在這兒呢。」
在思過崖的這些天,徐敬義也想通了,人活著,何必要和別人斗得你死我活呢?還不如放下心中的仇恨,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呢。(九十八哪,多好的數字,求推薦收藏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