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之文明傳說 第五章 均丘氏部落(上)

作者 ︰ 唯有詩香

()梭標尖已經浸在水里了,那些魚似乎沒有發現自己的動作。

趙林調整著梭標指向一條離自己不遠的魚,在它經過自己面前的時候,猛然發力,梭標狠狠地扎了下去。

能夠感受到梭標上傳來的掙扎,趙林滿意地笑了笑,將梭標從水里抽回來,今天的任務完成了。

趙林回想了一下,抓四條魚並沒用多長時間,這小半天的時間多半是躺在大石頭上度過的。

看來在自己接管這具身體之前,這抓魚的技能熟練度已經很高了嘛。

趙林把魚嘴穿在藤條上用左手拎著,右手把梭標扛在肩膀上,慢慢地往回走。

任務,四條魚,完成任務之後,會不會有獎勵呢?

為什麼沒有鞋呢?既然衣服都有了,鞋也應該有啊,這不科學!!

在漫不經心地溜達著踩中一塊小石頭硌了腳之後,趙林終于開始不滿了。

還好,腳底的老皮挺多,比較厚實,沒出血。

我要做鞋子!

趙林決定把給自己做一雙鞋當作自己的首要任務,這時候,他不再想完成了「母親」交待抓魚的任務之後會有什麼獎勵了。

草地上並沒有明顯的路,也沒有什麼如菟絲子之類的的蔓生植物,雖然趙林的植物學知識早就還給初中植物老師了,但他還是能確定地認出狗尾巴草來,還有蒲公英、苦菜、薺菜、車前草……

太陽漸漸地散發出熱量,趙林的鼻尖微微地冒出幾滴汗珠兒,那點輕微的風,已經不能吹動趙林那胡亂扎起來的頭發了。

草地上有幾個孩子在相互打鬧著,追逐著,笑著叫著,有個大人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別跑遠嘍!有野獸~~~~~」

這二伯家的三爺爺雖然已經六十多了,可這嗓門兒還是這麼大。

趙林想著,走過孩子們的身邊。那幾個孩子大概七八歲的樣子,跑得小臉紅通通地滿是汗水。

趙林輕快地走著,心情莫名地好起來。

「好多魚啊。」

「好大的魚啊。」

「今天又有魚吃嘍!」

「平哥哥真厲害!」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說著,也沒有停下來,趙林笑著說︰「慢點兒,別摔著了又哭鼻子哦。」

「三兒,等下記得回家吃飯。」

三兒,是任平的兄弟,今年七歲,叫任安。在他上面,本來還有兩個,遭了病,沒活下來。

我叫任平,我叫任平,我叫任平……

孩子對趙林的稱呼繼續提醒著他的身份是——任平。

村子前面是一圈圍牆,大概一人多高。牆頭上胡亂插著些尖木頭。建這麼矮的圍牆,是為了以後村子再向西擴展到河邊的時候拆起來容易一些——這是任平听一些村里的長輩們說的。

村子一共三個門,任平面前的是西門,能並排走四五個人的寬度。

正門朝南,無論是門的寬度和結實程度還有木橋的寬度和結實程度都比西門要強得多,只有在祭祀r 和有貴客來部落的時候,正門才會打開,平時都是關閉著的。正門邊西面緊挨著是一道側門,跟西門東門差不多,平時村里的人們無論種田還是出門打獵都走側門。

還有一個東門,與西門差不多,門外是大片的田地,出門往左邊望去是水田,種著稻子;右邊是旱田,種著燕麥、粟米和大豆。年景好的話,收獲的糧食足夠全村人吃。

水田往北便是河了。河水從北面流到這里之後拐了兩個彎,繼續向南流去,假如在河西岸從空中向東看過去,會發現這條河就象是一個有著無限長的兩條橫的「Z」字。村子的位置就在「Z」形的中間,那一段短短地東西走向的河道,離村子北面的圍牆大約兩丈,村子北面就以大河為濠溝。

村子東南兩面是祖輩們壘築的「L」型圍牆,有兩人多高,一直壘到河邊與村北的圍牆接合。

圍牆外兩丈遠是濠溝,三丈寬,兩丈深,濠溝的兩端分別通向河里。濠溝北端與河連通的位置恰好是河道第一個拐角。

趙林看著這些圍牆,想著︰我該佩服「自己」的祖輩呢?還是該佩服《文明傳說》的制作策劃們?這樣一個位置建立的村落,總共有一千多戶,六千余人口,還能預留出大約與村子面積差不多的面積的空間來。

還有濠溝北端與河道的連通處,恰好把上游比較急的水分流到濠溝里,既使濠溝的防御x ng加強了,還減少了河水對村子東北角河岸的沖刷。使整座村子就象是一個島嶼,只有通過東南兩面的圍牆與外界來往。

這簡直是個堡壘嘛。

趙林這樣想著,走進村子。

村口,二伯家的三爺爺坐在一塊青石上,「阿平,今天抓了四條大魚啊。長大嘍,長大嘍。均丘氏又要有一個戰士啦。」

「呃……」趙林張了張嘴,「三爺爺」這幾個字終于是沒有說出口來。「母親說今天家里有客人,要做魚羹呢。」

趙林感覺自己的臉紅了一下,汗水刷地就出來了,匆匆鞠了個躬就跑掉了。

看來演員不是那麼好當的啊,對著陌生人叫「爺爺」太難為情了。那馬上就要回到家了,怎麼辦?

三爺爺在村口盯著趙林的北影嘟囔著︰「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

村子里只有兩條大街,東西街窄些,與西門東門的寬度相仿,南北街寬些與南門的寬度相仿。所有的房子被這兩條街隔成四片,散亂地立在那里。

雖然每戶的屋外沒有院牆,但每家的幾間圓屋靠得近些,與鄰居家隔得就稍寬一些。

所有的房子都是土壘的,先起一圈一尺厚的牆,然後在牆上掏出門窗來,門窗外面是用草編的簾子,屋頂蓋著厚厚的稻草或麥草。

據說這樣的房子冬暖夏涼?

趙林想著不知道在哪本書上看來的知識。不過下一刻他馬上就確認了——任平在這樣的房子里住了十幾年,當然清楚這樣的房子的確是冬暖夏涼了。

還是不習慣這樣的身份啊。

村里的男人要麼出門打獵,要麼就是去別的部落去做物品交易了。女人現在都在田里,或者是在家里織麻布。

街上有一些半大的孩子跑來跑去,嘴里大呼小叫的,顯得生氣十足。

再就是老人們聚在一起曬太陽、聊天,不時地響起一陣陣地大笑,還有感嘆。

不知道是哪位老人家在講不知道講了多少遍的英雄事跡……

趙林听著故事,看看在自己回家的路上沒有人出現,心里糾結著自己的身份,向自己「家」走去。

任平的家在南北大街北端盡頭處不遠,因為村子的北面是河,所以北面的圍牆里面就是房子,南北大街的北端並沒有延伸到圍牆,而是在大族長的門前就停止了。

大族長姓祁名弓,57歲,祁姓共計二百余戶,族長為大族長的父親祁標。大族長在二十多歲時便是均丘氏部落最勇敢的戰士士,在老族長去世之前推薦他擔任均丘氏的大族長,經部落長老會議討論之後接任大族長,至今已經三十年了。

大族長家右邊是林姓族長家,林姓共計將近三百戶,族長名堰,46歲。

林堰家右邊是余姓族長家。余姓共計二百余戶,族長名田,44歲。

任平家在大族長家左邊。任姓共計二百余戶,族長便是任平的父親任正,35歲。

這個村子原本是祁、任兩家的居住地,四姓相互通婚,在三十二年前合到一起,對外號稱均丘氏。這是老族長過世前為部落做的最後一件大事。

一則方便相互通婚和走動,二則合在一起各方面力量要強大得多,安全方面能夠得到更好的保障。

四姓合一,原本有幾姓小族因為從前相互攻伐太多,仇恨積得太深,聯合不到一起,又怕均丘氏部落對他們族人帶來威脅而紛紛舉族遷往別處,周圍方圓百里之內再無任何能夠威脅到部落安全的敵人。

近十多年來均丘氏部落太平得一塌糊涂,除了偶爾在男人們打獵時遇到猛獸和疾病之外,整個部落是人丁興旺。

但是部落的長輩們並沒有忘記曾經與別族的相互攻伐和仇殺,在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都會在村子西面的草地上燃起篝火,看全族的青壯年互相較量和挑戰,以鍛煉戰士們的勇氣和搏斗能力。

每個月的最後一天下午到r 落這段時間,則進行sh 箭比賽。弓箭是最重要的武器,無論是捕獵野獸還是與別族交戰。

不知不覺地,趙林走到「自家」的房子前,雖然他已經不斷地催眠自己叫任平,無奈時間太短,沒見到效果,現在心里還是糾結著等下見到「自家」長輩該怎麼開口說話。

正在趙林猶豫不決的時候,最大那間屋子的簾子掀起,「母親」出來了︰「阿平,怎麼不進屋呢?今天回來得挺早,看來你抓魚的水平已經不錯了。」

任平的母親是個x ng情爽朗的女子,淳樸的聲音听著很親切,畢竟是听了十四年了嘛。趙林微微地呆了一下,狠了狠心叫了聲︰「母親。」不過聲音很小,應該只有趙林自己能听得見吧。

「快把魚拿過來,正午的時候,幾位族長、祭祀和長老要來做客呢。」

雖然剛才那一聲「母親」叫得很不自然,但終于是把口張開了,趙林覺得自己一下子輕松了。

(從現在起游戲里趙林就是任平了哈。後面為了敘述方便,會兩個名字一起交替使用。)

任平一邊應著母親的話,一邊走過去把魚遞給母親,並且順手把梭標倚在門口。

「你這孩子,今天不熱啊,怎麼出這麼多汗呢?」

母親一邊說著一邊接過魚,抬手用袖子幫任平擦了擦臉上的汗。

「進屋歇一下,喝口水。我去做飯,哎,太陽快到正午了呢。」

任平掀簾子進屋。

「給!」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任平的耳朵邊響起,一個陶碗端在任平面前。

任平抬眼一看,「姐。」然後接過碗一仰脖子喝了個j ng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到河里抓人魚,居然能渴成這樣!」

「姐,你今天沒到田里去啊。」任平趕緊轉移話題。

「今天跟著母親學織布呢。再說了,田里現在哪還有雜草啊,每天都下田,早拔光了。」

「哦。」

任平越來越覺得進入角s 了,看來真是萬事開頭難啊,開了頭果然容易多了。

任平的姐姐任芫,大任平一歲,已經是及笄的年紀,平時比任平還貪玩,也就這一兩年才被母親約束著學習織布裁衣和縫縫補補,任平沒少听她抱怨不能出去玩兒。家里正張羅著給她找婆家。

「姐,今天幾位族長和長老祭祀他們來家里有什麼事啊?」

「我哪知道!」任芫的聲音陡然提高了,「整天做這些,悶都把人悶死了!」

「哦~~~~~~~~~~」任平拉長了聲音。

「哦什麼哦?看我不撕爛你的嘴!」任芫放下織得歪七扭八的布,跳起來就把手往任平的嘴伸過去。

「我出去了!」

任平趕緊掀開簾子逃出屋子,留任芫一個人在屋里氣得跺腳。

姐弟倆感情很好,經常這樣打打鬧鬧的。

在小的時候,任平可是每天都要被欺負得哭呢。

「你這丫頭!」母親的聲音傳了過來,「都快要嫁人了,還這麼瘋瘋癲癲的。今天要把那匹布織完才行!」

母親一邊嗔著一邊搖著頭繼續刮魚鱗。

「母親,家里有鹿皮嗎?」

「你找鹿皮做什麼?大屋里織機邊上放著呢。都是你父親和族里的勇士們辛苦獵來的,別糟蹋了。」

「沒什麼,問問。」任平一听在大屋里,進去的話姐姐不定怎麼著收拾他,趕緊胡亂應著,往外面走去。

唉,看來這鞋一時半會兒做不了了。

任平心里嘆著氣,「我到村子里逛逛去。」

「記得回來吃飯!回來晚了當心你父親發火。」母親並沒有多說什麼,可能在她心里,還是趕緊把魚羹做好更重要一些吧。

「嗯,等下我帶三兒一起回來吃飯。他在西門外跟幾個小子瘋呢。」

「知道了。三個就沒一個省心的!」母親一邊嘮叨著一邊生火。

任平其實並不知道這鞋子應該怎麼做,從來就沒做過這玩意兒,他只是今天被石頭硌了腳才一時興起罷了。

任平感覺自己已經完全進入角s 了。

很親切,又覺得怪怪的,好象進入角s 太快了。

可能是游戲的原因吧?不管現實當中如何,在游戲的設定里面,任平是活了十四年的,並且這些記憶現在完全由趙林接收了。

這種親切的感覺很真實,有那麼一種血脈相連的意味。

街上的人開始多了起來。男人們帶著獵物用粗獷的嗓子大聲交談著今天的收獲情況,女人們則相互招呼著然後走進一間間屋子,不一會兒,炊煙開始從各家升起,整座村子一下子熱鬧起來。

村子里的人們都是很淳樸的,沒有多少勾心斗角的觀念,相處得很融洽。偶然會因為在較技的時候相互不服輸而引起的爭執,也會在較技結束之後就隨之消散,只會剩下很單純的競爭心理,你這次比我強,下次較技我一定要強過你。

大街上男人們的談話和的或開心或不甘或調笑或嚴肅的笑聲糅在一起,混著各家的炊煙和漸漸濃郁的食物香氣,讓整個村子都充滿了一種很安寧的味道。

任平並沒有到處走,他只是在自家的屋外不遠處的街邊,靜靜地感受著。

這種任平從小就熟悉的氛圍是趙林所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兩份記憶雜合在一起,讓趙林分不清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哪個了。

「平兒!」一個聲音在任平的耳邊響起,透著親切,還有一股威嚴,帶著不容拒絕。

啊,是父親。

任平從沉思當中一下子醒來,急忙站起身,躬身做了一揖,「父親,回來了?」

任正空一身平常的麻布衣服,左手拿弓,右肩扛著一柄梭標,一頭鹿四只蹄子用麻繩綁在一起,掛在梭標上。這是任正今天上午的收獲。

任正看著任平,點點頭。「今天你母親要的魚抓夠了吧?」

「是的,父親。」任平的聲音很自然,帶著從小培養起來的恭謹。

任正看向任平的目光里透著欣慰,還有自豪。那張四方臉上堅硬、峻朗的線條已經變得柔和了。兩條濃黑的眉毛很馴服地趴在明亮的眼楮上方。

任正把梭標上挑著的一頭鹿放在地上,手里只拿著弓,箭袋里的箭並沒有用掉幾支,看上去還是滿的。

鹿的心髒部位插著一支箭,箭桿剩下大概三分之二露在外面。

任正拍了拍身上的麻布衣服,指著鹿說︰「拿回去給你母親煮,等下大長老他們過來要談事情呢。」

說完,任正回頭向南走去。

任平有些吃力地把鹿扛到肩上,一頭成年的鹿對一個半大的孩子來講是重了些,任平用梭標當拐杖,搖搖晃晃地向家里走去。

鹿皮要保持完好,不管是做衣服還是拿到外面與別的部落進行交換,破損的鹿皮都是沒人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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