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微回溯到前幾分鐘。
羅伊瑪斯和四號一同走在剛剛馬克伍德走過的狹隘小巷中。
這里的空間原本就不是為了人的通行而特意留出來的,而是在不合理的建築計劃中,由于沒有預留下什麼額外空間進行修建,就導致現在這塊幾乎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的狹隘空間的形成。然後又因為不知什麼原因在這片土地上,倒塌、破損的建築物遍地是。周圍倒塌的建築殘骸更是讓這條本是狹隘的小巷更顯得狹隘。
原本他們不應該在這里的。按照原計劃,馬克伍德應該擔任前鋒和突擊手,負責目標搜索。如果目標是團體組織行動的話,還會臨時充當火力壓制,吸引目標火力,確保後續人員的安全和火力輸出。而羅伊瑪斯則視會情況帶領單個或復數隊友,從目標位置側面或背面進行突襲,可以根據對方組織結構進行有效殺傷對方j ng銳。
計劃原本應該是這樣的。原計劃的部署一直到任務分配這一環節都沒有問題,但是由于不明原因的房屋建築物倒塌,目標建築物的一些緊急出口或者是正常出入口都有不同程度大小的殘骸堵塞。其中最小程度的殘骸堵塞也需要半個小時進行清理,這還只是外部環境,內部是怎麼樣的還不得而知,但是已經達到了『僅僅只是從外部進行推斷就可斷言行不通』的這樣一種地步了。拜這所賜,在確認其余所有進出口都無法進入的情況下,只好根據七號那洋洋得意的欠扁語氣到達馬克伍德先前進入的唯一一個可以z y u出入的狹隘入口。
「那個,隊長,不不不,二號。」
和羅伊瑪斯一起走在這條狹隘小巷里是與馬克伍德一同進入隊伍的新兵,小隊代號四號,名叫克里斯的少年。不過與其說是新兵,還不如是一直在軍校保護下成長的沒經過真正戰爭的溫室花朵。和一起進入小隊就馬上成為小隊不可或缺的一員的馬克伍德不同,克里斯沒有馬克伍德那幾乎是基因突變產生的強壯身體,也沒有他那樣急切想要晉升的想法,只是單純的想活著活到退伍的那一天,就連軍功也僅僅只是被動的接受隊長分得的功績,不主動攻擊。哪怕是在小隊里一起生活訓練了好幾個月,渾身上下也沒有一點鐵與血的味道,反而像個半大的孩子一樣。
「什麼事?」
听到克里斯的詢問,羅伊瑪斯有些詫異的回應著。在他的印象中,克里斯應該是那種從頭到尾一直默默無聞不做任何表示的人,哪怕遇到不了解的事也會一直閉口不提,像這樣主動詢問,在羅伊瑪斯的記憶中還是頭一回。
「那個,從,從剛才就一直很在意了,為什麼這里是廢墟?從這里的布局和規模來看,這里應該是個不小的城鎮,應該有大量人口,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克里斯那略顯稚女敕的臉龐上流露出明顯的疑惑。說實話,克里斯會這麼問這也是難免的事,好不容易在這片窮得只剩下錢的混亂地方看到一個與這片土地不相符的建築群,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建築群就變成了一片廢墟。強烈鮮明的對比,跟能激發出人們尤其是j ng力充沛的年輕人的求知y 。
但是。
無法回答。面對克里斯可以稱得上是難得的詢問,羅伊瑪斯只有這四個字可以回應。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加快了步伐,比之前馬克伍德穿越這條線路更快的速度沖向目標建築側門。羅伊瑪斯沒有回頭,但是他也可以確定克里斯現在一定很失望,也許會導致他以後想融入這個集團更困難了。但是,即便是這樣,羅伊瑪斯也沒有停下腳步回答他的問題,不,正是因為不想回應這個問題,所以才讓克里斯明白有些事是不可以去了解的。
抱歉,我已經不想再重新看一遍世界的黑暗。
羅伊瑪斯沉默的奔跑著,一點也不顧及體力的消耗,費力跟在羅伊瑪斯身後的克里斯並沒有出生提醒。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直覺清楚的告訴他『就這樣就可以了讓他發泄下吧』。于是,自認為做錯了什麼的克里斯跟隨著想是在發泄情緒的羅伊瑪斯身後快速朝著目標建築物前進。
就在他們穿過狹隘的小巷,踏上目標建築物側門的在他們兩人體重下 做響zh ngy ng垂直旋梯朝著二樓前進,正準備按照修改過的計劃與馬克伍德匯合一起行動時,從二樓傳出一聲痛苦的慘叫聲,聲音對于羅伊瑪斯來說很熟悉,熟悉到每天幾乎都會听到,最讓他厭煩的聲音,但在這片土地上,卻是那麼讓他感到無比的煩躁。
「馬克伍德!!!!!」
瞬間明白了這慘叫聲代表什麼意義的羅伊瑪斯提起手中的M4A1卡賓槍,不顧身後克里斯的焦急叫喊聲,直接沖上了二樓。在那一瞬間,他不斷推測著所以情況,比如︰樓上的恐怖分子正挾持著馬克伍德,為了消耗小隊實力,而打算殺死他。或者馬克伍德正在與恐怖分子對峙,因為羅伊瑪斯的到來讓這個平衡失去控制,從而導致馬克伍德被擊傷。羅伊瑪斯在這短短的幾米的台階上,考慮好了一切後續行動,就像在軍校里訓練的一樣,運用教官交給他們的保護自己和保護隊友的技巧,拯救陷于危難中的戰友。
但是,出乎羅伊瑪斯意料的是,除了倒在地板上,痛苦的申吟著的馬克伍德以外,什麼人也沒有。對這幅明顯不尋常的情景微微感到有些詫異的羅伊瑪斯在呆愣了不到一秒鐘後,迅速將槍頭對準二樓走廊里任何一個可能藏著敵人的空間,同時緩緩向倒在地上馬克伍德移動,以免貿然行動被抓住機會狠狠地來上一發,就像現在還倒在地上的馬克伍德一樣。
嗒嗒嗒嗒嗒
制式軍鞋與地板摩擦而發出的響聲從羅伊瑪斯身後傳來。听到這聲音,盡管心里不斷抱怨著太慢了,但羅伊瑪斯沒有說話,就連手勢也沒有打,只是更加頻繁的指著走廊各個角落,同時腳下也加快速度,越過躺在地上的馬克伍德,擋在他身前,給馬克伍德和救助他的同伴充當護盾,保護他們安全。
軍鞋與地板的摩擦聲停頓了一下後,就听見M4A1與掛在戰術背心上的金屬制品發出的清脆的踫撞聲,隨後響起跟密集的摩擦聲。摩擦聲快速的移動到羅伊瑪斯身後,在馬克伍德身旁停了下來,然後就響起重物拖拽時發出的沉悶的響聲。听到這聲音,羅伊瑪斯用與先前同樣的速度緩緩後退。
「啪∼」
踩到積水的悶響聲傳到了羅伊瑪斯聲音耳中,腳下似乎還可以感覺到積水有些炙熱的溫度。羅伊瑪斯繼續後退著,最後在連接著zh ngy ng垂直旋梯的拐角處停了下來,這里與樓梯口形成了九十度直角,可以說是絕佳的障礙物。羅伊瑪斯緩緩的將身體藏在厚重的水泥牆後,只露出一只眼楮觀察走廊情況,維持著最基本的j ng戒。
無法檢測目標的存在。羅伊瑪斯仔細地觀察著走廊的情況,但是從听到那聲慘叫聲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情況發生,就連目標的相貌都無法確認。
只有靠馬克伍德了。羅伊瑪斯收回了目光,斜靠在布滿彈頭的水泥牆壁上,凹凸不平的粗糙牆面刺的羅伊瑪斯背部一陣生疼。他微微站直了身體,把槍口對著二樓走廊的方向,頭也不回的向正在給馬克伍德做緊急治療克里斯問道。
「駱駝,怎麼樣了。」
「原來……是你這……家伙……傳起來的外號……啊 ……咳咳……」
听到一如既往令人厭煩的粗狂男聲,羅伊瑪斯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個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笑容。
「情況如你所見的一樣,目前還死不了。」克里斯冷靜的聲音後一步傳過來。順帶一說,這家伙是以醫療兵種進入小隊的,與平時有些內向的x ng格相反,在以戰地醫生這一職業進入盡最大程度恢復士兵戰斗力這樣一種狀態後,會變得非常冷靜、堅定,如果不是就在他身旁從頭到尾看著他,還真的會以為這是不是克里斯的兄弟。
「你是不是在想什麼很失禮的事?」就像這樣子,有時候還會根據對方的面部肌肉舒展程度和下意識的行為動作習慣來推測對方目前的心理活動。
這可是科學的讀心術。他是這麼說的。
「沒什麼?」羅伊瑪斯淡定的否認了這一點,面部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就好像真的一樣。羅伊瑪斯無視掉克里斯那明顯帶著不信任的目光,轉而看向想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卻被克里斯直接按住傷口疼的哇哇直叫不得不重新躺下的馬克伍德,開口詢問道︰
「駱駝,你看見了什麼?」
「說了別叫駱駝啊啊啊啊啊!魂淡!!!我要……疼疼疼疼疼!!!克里斯你干什麼!!!!放手啊!!!不要!!!我躺下就是了!!」
馬克伍德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抓住某個魂淡的衣領狠狠來上一拳,但是剛起身就被用克里斯按住傷口的方式威脅著躺下。而在一旁偷笑的羅伊瑪斯則被克里斯用力瞪了一眼,就連忙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不過這麼看都是在強忍著笑。
「目標是個小鬼,外表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上半身穿著以白s 為基調的白s 襯衫,下半身穿著淡藍s 牛仔褲。不過,這不是重點。」馬克伍德停頓了一下,有些不爽的看了羅伊瑪斯一眼,然後哼了一聲,把頭轉到克里斯那邊,接著說道。「那個小鬼,不,那個家伙,實力很強悍,速度力量這些身體素質就連像我這種接受專業訓練的人都無法達到,還有那個家伙,搶走了我的背包和通訊設備,還用我的軍刀狠狠的給我來了一下。」
「還有,那個家伙,並不是時間什麼的沒有殺了我。」馬克伍德翻開了作戰服,露出了下面被包扎好的繃帶,在繃帶中心位置還有少量血液冒出。克里斯微微愁眉,但是馬克伍德完全不顧這些,他繼續說道。「這並不是為了『對敵人造成最大程度傷害』而進行的攻擊,而是『即使受到了這樣的攻擊也不會立即死亡但是不接受治療也不會活很久』以這樣的前提進行攻擊造成的傷口。」
羅伊瑪斯看著馬克伍德輕便的裝備,除了掉在走廊地上然後被克里斯順手撿了過來的M4A1以為就只剩一身無法搶奪的作戰服,腰間上還掛著沒有刀的便攜式刀鞘。瞟了一眼還在微微出血的被包扎好了的傷口,用手抓住吊在嘴部上方的麥克風,把麥克風壓到嘴邊,對著全體成員說道。
「目標確認,外貌看起來為十四五歲的少年,發現後立即進行攻擊,另外目標搶奪了己方通訊設備,所有重要內容進行暗號化處理。完畢。」
「了解。」
「按照修改計劃前來支援。」
「目標確認,外貌看起來為十四五歲的少年,發現後立即進行攻擊,另外目標搶奪了己方通訊設備,所有重要內容進行暗號化處理。完畢。」
御神躲在二樓最頂端的另一處樓梯口,這里與走廊形成了九十度垂直夾角,無法從另一端直接觀察這邊的情況,同樣的根據光學折sh 的原理,這邊也無法觀察到對面的情況。他听著從佩戴到耳邊的通訊設備中發出的像是隊長的男x ng命令聲以及緊隨其後響起的各種回應聲。他輕笑道。
「看你怎麼辦?隊長大人!」
發出這樣的感嘆。雖然通訊設備佩戴在嘴邊,但是為了排除有人听見這邊發出的聲響而判斷出大概的位置,御神直接把麥克風似的話筒直接扭斷,粗暴的扯了下來。原本還以為會對通訊設備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影響,但是出乎意料的只有『對話』這一預料之中的功能喪失,其它接受信號功能沒有半點影響,可以清楚地听見內部通訊網內發出的聲音。
御神撕下一塊褲腳,用撕下的布條一圈圈裹住搶奪過來的M9軍刀上。原本是打算搶奪對方手中的熱武器,但是接觸的一瞬間就被無限空間直接傳入大腦的聲音告知目標裝備已綁定,目標未死亡無法奪取裝備。直接斷絕了搶奪武器的念頭,而手中的制式M9軍刀和一旁的大容量背包雖然沒有什麼限定可以進行搶奪,但是好像沒有經過正常途徑獲得的,沒有辦法放入個人空間,只能像這樣隨身攜帶著。對御神來說,完全是從必需品淪為了累贅。
在沒有趁手武器的情況下,只能靠這把軍刀實行近距離刺殺,為此就有必要進行哪怕是可有可無的最低程度的遮光處理,避免因為太陽的直sh 造成的反光導致行動失敗。對于現在的御神來說,哪怕一次微小的失敗也是致命的。
御神把布條緊緊的纏繞在M9軍刀上,放到手中把玩了一會兒,覺得熟練了(雇佣兵額外加成)後就把軍刀插在能在左側的褲腰帶上,提起放在身旁的大容量背包,向著他所在通往另一邊建築物的樓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