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修行記 第四十章 兩派之斗

作者 ︰ 我是若龍

()易天雲一行人進了福州城,來到一家大客棧前,便要住店。幾個店伙計急忙出來幫著牽馬去後院喂草料。易天雲一行人正y 進店,卻不知從哪里跑來幾個叫花子,站住客棧大門要飯。如此一來,易天雲等人便被擋在客棧之外,進不得店。那紅衣少女大怒,上前提起一個叫花子的後領,叫道︰「臭乞丐,瞎了狗眼,敢擋我們的道。」說完將叫花子摔了出去。

眾丐回過頭來,見地上那叫花子被摔得抱著右臂直喊疼,紛紛叫道︰「劉四,劉四,你沒事吧!」

陳無知躲在遠處,遠遠瞧著,只覺得他們眼熟,似曾見過。微微一想便記起了,原來這七個乞丐正是自己在泉州城內巡城時所遇的叫花子,分別是朱光照、司馬二、侯三、劉四、杜五、田六、李七。但見朱光照盯著那紅衣少女,說道︰「好狠毒的小丫頭,快快給劉四道歉,否則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紅衣少女「嗤」的一聲冷笑道︰「你有何本事,敢和本姑娘如此說話?」話聲剛落,但見寒光一閃,一只飛刀電sh 而出。

朱光照料不到她說話之時會放暗器,完全沒有防備,兼且距離過近,被飛刀sh 中左肩,登時鮮血直流。司馬二叫道︰「田六,快去請幫主來!」田六也不應聲,直接跑開了。

朱光照咬緊牙關,伸右手拔下左肩上的飛刀。司馬二急忙從身上撕了塊布,給朱光照包扎上。

易天雲道︰「師妹,你又惹是生非了,師傅若是知道,定要懲罰你。」

那紅衣少女拽著易天雲的臂膀,搖來搖去,撒嬌道︰「好師兄,你不要和爹爹說嘛,我以後都听你的。」

易天雲心下一軟,笑道︰「那好,別再招惹他們了,我們進去吧!」

那紅衣少女咯咯一笑,說道︰「師兄有命,豈敢不從!」

二人領著同門師兄弟便要進客棧,驀地從邊上跳出一人,舉著木棍朝紅衣少女當頭掄至。陳無知認得那人是李七,是個渾球。只听李七掄棍之時說道︰「傷了人便想溜走?有李七爺在此,休想跨進門一步。」

易天雲眉頭一皺,抬起右腳,將李七踢了個跟斗,說道︰「不知好歹。」

朱光照大怒,向前一跳,右拳直擊易天雲左太陽穴。陳無知見他使的是一招伏虎拳的「靈猿拒虎」,心想︰原來他也學會了伏虎拳,應當不至于吃虧。

易天雲以為叫花子只會三拳兩腳,先有了輕敵之意。不料朱光照受傷之下,這一拳仍能打得迅捷無比,他慌忙蹲地低頭避過。雖然堪堪避過,但樣子十分狼狽,更驚出一身冷汗。易天雲頓時收起輕視之心,展開拳腳與朱光照斗在一起,拳腳過處,眾人紛紛讓出位來。易天雲失了先機,只能處于防守之勢。二人斗了十二招,朱光照一拳打在易天雲後背之上。易天雲只是晃了晃,繼續進招。原來飛刀門只是擅長暗器,于拳腳方面並無深下工夫,而伏虎拳是門上乘功夫,因此易天雲敵不住朱光照。十余招下來,易天雲幾回險些中拳,全仗著反應迅速,才躲過朱光照的拳腳。

二人再斗了三十余招,易天雲漸漸敵住朱光照,再也沒出現險些中拳的局面。原來伏虎拳一共只有十六招,雖然他出招不依次序,但一種招數用過兩遍,當再用第三遍時,易天雲自然便知曉對方拳路,預先避開,朱光照的拳腳自然而然落空。再拆了數招,易天雲趨避更是輕松。朱光照忽然使了招「虎左虎右」,向易天雲左頰打去。易天雲識得此招,知道他的拳是往左臉打來,當即右閃。豈知這招「虎左虎右」其實是「忽左忽右」,顧名思義,既可打左亦可打右。朱光照先前均是打左,這回拳到中途卻改打他的右臉。砰的一聲,一拳打個正著,只打得易天雲的臉頰紅腫紅腫的。眾丐出了口惡氣,個個臉上喜笑顏開,齊聲喊好。而飛刀門下眾弟子卻感臉上無光,心里皆怨易天雲給師門丟臉。

易天雲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堂堂飛刀門掌門大弟子卻敗給一個叫花子,這以後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易天雲右手一甩,一只飛刀直奔朱光照而去,打中他的右肩,鮮血直流。這一下變化突兀,眾丐大怒,一起揮著武器向易天雲奔去。飛刀門諸弟子急揚飛刀,一人一只飛刀向司馬二、侯三、劉四、杜五、李七五人sh 去。眾丐見空中十二只飛刀sh 來,雖止住了腳步,卻不知閃避。陳無知暗暗吃驚,便要上前,卻見對面一道人影閃到眾丐身前,一招「回龍繞梁」向飛刀陣打去。這招「回龍繞梁」威力奇大,飛刀陣受掌力一阻,飛刀紛紛墜地。陳無知一眼便認出,那人便是丐幫幫主謝空。

謝空瞧了朱光照一眼,見他左右臂膀鮮血淋淋,眉頭一皺,命司馬二去給他包扎。又在飛刀門諸弟子身上掃了一遍,冷冷道︰「你們是什麼人?老叫化拳下從不打無名之人。」

飛刀門諸弟子為謝空適才那一掌所懾,心下早已怯了。易天雲向謝空拱手道︰「在下浙江飛刀門弟子易天雲。」又指著店門下的紅衣少女,說道︰「這是我師妹,飛刀門門主之女李蓮。」易天雲自報名頭,盼望對方听了有所顧忌。

豈料謝空目空一切,除了王成仁之外,什麼門派全不放在眼里。

陳無知只盼他們雙方和解,卻見謝空一招「虎左虎右」打向易天雲,邊打邊道︰「你用飛刀打傷了本幫朱長老臂膀,也接老叫化幾招吧!」

易天雲未料謝空說打便打,眼見一招「虎左虎右」打來,雖然識得,卻不知對方是打左還是打右,心里猶豫不決。如此一遲疑,砰的一聲,臉上又中了謝空一拳,只把一張雪白的臉打腫得跟豬頭似的。

李蓮見師兄吃虧,右手一揚,三只飛刀分上中下三路向謝空飛sh 而去。謝空右手一抄,將三只飛刀抄在手里,反手向李蓮甩去。李蓮驚得臉s 蒼白,不敢動彈。眼看便要命喪當場,驀地邊上斜飛出三只飛刀,將謝空所發飛刀一齊打落在地。眾人沿著飛刀方向看去,原來是個瘦弱少年所發,那少年年約十八,臉s 白皙,毫無表情。依他所站位置來看,也是飛刀門弟子。

謝空見他小小年紀,竟然能打掉自己所發的三只飛刀,心里不禁暗生敬意。手指一點,指著那少年,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酈桑生。」那少年僅說了三字,一字也沒多說。

謝空道︰「出來和老叫化比劃比劃!」

酈桑生依然是面無表情,只說道︰「不和老弱婦孺交手。」

謝空年紀未至五旬,卻給他當成老弱婦孺,氣得胡子都歪了。他一聲大喝︰「小子猖狂,老叫花看你有何本事。」說著,直奔酈桑生而去。

酈桑生雙手齊出,十二只飛刀分左右直奔謝空。

謝空雖然奔得甚急,卻也提防著他的飛刀。但見他能同時發出十二只飛刀,仍是吃了一驚,想也不想便是一招回龍繞梁打了出去。十二只飛刀雖是盡數打落了,然而十二只飛刀又是迎面飛來。原來但凡飛刀門人都會連發飛刀,但倉促間發出的飛刀于力道方面卻大大減弱,因此一般對敵不使用。

謝空只提防前十二只飛刀,卻沒防後續飛刀。此時尚未收招,雙掌在外,無論如何也擋不住這十二只飛刀,不禁大駭。正在千鈞一發之際,卻見十二只飛刀轉了方向,向空中飛去。眾人齊向飛刀看去,但見空中人影一閃,十二只飛刀齊齊落入那人手中。那人在空中打了個轉折,穩穩落在謝空面前。那人正是陳無知。

原來謝空向酈桑生奔去時,因酈桑生身材枯瘦,陳無知料他敵不住謝空,恐他命喪謝空之手,便縱躍過去。哪料酈桑生的飛刀甚是厲害,連回龍手謝空也擋不住。陳無知情急之下,躍向空中,逆運真氣,一招「捕風式」向十二只飛刀抓去。這套劈空掌真氣順行時,掌力外吐可以傷人,而真氣逆行時,掌力卻是內吸。那些飛刀猶如踫上磁鐵一般,齊齊地被他的掌力吸去。

易天雲心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此人相貌平平,竟然會湖北神箭幫的‘神箭奪’絕技,所幸先前未曾與他結怨。

謝空向陳無知哈哈大笑,問道︰「你小子幾時學會神箭幫的絕技‘神箭奪’?此項絕技是天下所有暗器的克星,你小子福緣不淺啊。」朱光照等七丐一起過來賀喜,賀喜他學得這門絕技。

陳無知雖知他們將「劈空掌」當成「神箭奪」,卻也不作辯解,由他們去恭賀。

飛刀門所用的飛刀也屬于暗器之流,自然也在克制之內。易天雲眼見丐幫諸人恭賀陳無知,當是熟人無疑,若陳無知幫他們與眾師兄弟為難,那可糟糕之極。

忽然,酈桑生說道︰「我不信你能接下我的飛刀,再接試試!」說完,也不管陳無知是否答應,雙手齊出,十二只飛刀往陳無知飛去,分作左右上下,罩住了陳無知的全身。眾丐見狀,急忙退開。

酈桑生打出了十二只飛刀後,相繼又打了十二只飛刀。

陳無知左手一招「捕風式」,將十二只飛刀悉數抓住,右手又是一招「捉影式」,掌風過處,酈桑生第二撥sh 出的飛刀盡數墜地。

酈桑生神s 黯然,說道︰「閣下神功驚人,我輸得心服口服。但我不會就此罷休,有朝一r ,習得師門絕技,再與閣下較量。」

陳無知微微一笑,向他拱手道︰「閣下率直的想法,在下也是十分佩服。」他瞧瞧丐幫諸人,又瞧瞧飛刀門眾弟子,又道︰「適才相斗純屬誤會一場,請諸位瞧在在下的薄面上,化干戈為玉帛吧?」

易天雲心想︰若是能夠和解,那是最好不過了。正要答應下來,卻听李蓮說道︰「好,瞧在你的薄面上,和好就和好。」

陳無知笑道︰「多謝姑娘。」

李蓮走到陳無知面前,反手拍了拍陳無知的胸口,微笑道︰「想不到你小子會有如此好的本領,師承何門何派?」

陳無知笑道︰「姑娘取笑了,在下只是張定國將軍手下的一名士兵,如何有門派之說?」

李蓮道︰「既然無門無派,不如投入我們飛刀門下。我爹是本門門主,他一定會好好栽培你的。」

陳無知正盤算著如何婉言謝絕。不料謝空早已急了,暗道︰這小子若是入了飛刀門,豈不便宜了他們?急忙叫道︰「和什麼好啊?老叫花還沒答應。」

李蓮大怒,沖著謝空吼道︰「死叫花子,若不是這小子給你擋了飛刀,說不定你現在都已躺在地上了。」

謝空老臉羞得通紅通紅,y 再回罵,卻無言可辯,氣得便要動起拳腳,卻被陳無知一把攔住。陳無知慰道︰「謝前輩,冤家宜解不宜結。她年紀輕輕,不知天高地厚,您何必與她一般見識?況且她們打了你的弟子,你也打回了。我看就此作罷。」

李蓮他說到「不知天高地厚」四字時,氣得一拳打在他的背上。陳無知體內真氣充沛,被她打了一拳,自然而然產生反彈之力。李蓮疼得叫了出來,一看手已紅腫紅腫的。

謝空見李蓮哭喪著臉,又听陳無知說的話,實在是受用之極,從心里笑了出來,臉上卻不動聲s ,說道︰「和好自然是可以,只是你不能加入飛刀門。」

陳無知尚未答話,李蓮先破口罵道︰「死叫花子,人家入不入飛刀門,關你屁事,要你廢什麼話。」謝空不去理她,只是等著陳無知答話。

陳無知瞧瞧謝空,又瞧瞧李蓮,說道︰「閩軍雖算不上什麼門派,卻也有軍法,不能說走便走。」言下之意,甚是明了。

謝空听了,哈哈大笑。朱光照等丐相繼大笑。李蓮「哼」了一聲,說道︰「本姑娘只是逗他玩的,笑屁啊,誰稀罕誰稀罕!」說完,一跺腳跑進客棧。只听客棧內「啪」的一聲,傳出巴掌的聲音,又听她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敢撞姑n in i。」

原來李蓮走得甚急,將店伙計撞到了,卻反誣賴店伙計撞了她,將店伙計打了一巴掌。

易天雲搖搖頭,嘆了口氣,露出無奈的表情,向陳無知抱拳道︰「兄弟,在下失陪了!」陳無知點點頭,微笑道︰「請。」

易天雲領著飛刀門眾弟子一起入客棧,自有伙計去安排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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