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修行記 第四十八章 越公仁義

作者 ︰ 我是若龍

()第四十八章

秦浩道︰「末將願去取此人首級,獻與主公。」司馬威道︰「此人能替林信送命,當是忠義之人,你此去不可傷他x ng命!」房誠道︰「此人武藝高強,主公起了愛才之心,若能令他歸降自是最好,如若不能便生擒他來!」秦浩道︰「領命。」

司馬威眼見秦浩馳出,道︰「軍師,此人真肯歸順否?」房誠笑道︰「主公都知他是忠義之人,自然是不會輕易歸降。」司馬威默然,道︰「此人既已頂替林信而來,想必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房誠道︰「主公明鑒。」

此刻秦浩已到陳無知面前,縱馬挺戟便刺。陳無知拿矛格開,依然左掌拍出。秦浩不敢抵擋,縱馬跑開。轉了一圈,又挺畫戟向陳無知斬去。陳無知雙手持矛,力貫雙臂,踫開方天畫戟。秦浩雙手一震,畫戟月兌手而去,慌忙調轉馬頭逃回。陳無知也不去追趕,任他自去。秦浩回到陣中,向司馬威請罪,道︰「敵將臂力厲害,末將不是對手,請主公治罪!」司馬威道︰「非你之罪,退下休息吧!」秦浩道︰「謝主公寬恕。」

司馬武拖著大刀縱馬而出,道︰「大哥,老二去會會他!」未等司馬威回復,已如風般奔至陳無知五丈之外,叫道︰「那小子,你姓甚名誰?快快報來,爺爺刀下不斬無名之輩。」陳無知笑道︰「吾乃閩王是也!」司馬武大笑道︰「你小子拿話來哄爺爺,我家軍師早已識破爾等伎倆,休要再瞞,快快報上你的名號。」

陳無知心里一驚,心想「仙謀」房誠果然了得,一眼便看出我並非閩王。于馬上欠身道︰「在下叫陳無知,並非有意隱瞞,實是情非得已。」

從司馬威身後轉出數人,是易天雲、李蓮、酈桑生等飛刀門下弟子。易天雲道︰「竟然是他。此人武功在公孫海之上,極是厲害,越公不可小覷。」司馬威道︰「你說天下英雄比武大會上無人能敵之人便是他?」易天雲道︰「是他。」房誠道︰「如此良才竟為林信所用,可惜啦!主公,此人若不能為我軍所用,須趁此時除去,否則後患無窮。」司馬威道︰「容我熟慮。」房誠嘆道︰「主公起了愛才之心,必不肯听我之勸。」

司馬武道︰「陳無知,你已陷入我軍重重圍困,即是插翅也難飛,何不早下馬歸降?」陳無知哈哈大笑道︰「在下寧死不降,你就別勸了。」司馬武道︰「由不得你。」雙腿一夾跨下之馬,那馬一聲嘶叫,向陳無知沖去。陳無知也拍馬迎上,大刀與長矛相交,兩股大力在刀與矛間踫撞,長矛斷折,大刀飛上空中。那長矛之柄是用普通木質制成,如何抵受得了兩股大力的相踫!而司馬武也在陳無知深厚內力的一震之下,大刀月兌手飛上空中。

司馬武反應極快,在這等變故之下,勒韁旋轉馬匹,探臂便去擒拿陳無知。陳無知順勢一招「回龍怒涌」,左肘已頂在司馬武腰上。他心存善念,肘上不使半分力道,卻也令司馬武探臂卻不能近身。隨即右掌拍落,拍在馬腦之上。那馬受此一掌,發瘋似的狂奔而出。

司馬威嘆道︰「哎,連老二也不是敵手,軍師有何良策?」

房誠道︰「二爺是我軍第一勇士,連他都敗了,如今只有以萬千軍馬圍打,累得他疲憊不堪之時,擒他便易如反掌。」

司馬威道︰「此計雖妙,卻非仁者所為,吾不為也!我去和他談談。」說著催馬前行。身後侍衛及飛刀門弟子隨行。

房誠搖頭嘆道︰「主公過于仁慈,終究是虧了自己。」騎馬追上司馬威,諫道︰「主公不可靠近此人,以防不測。」

司馬威道︰「我以誠待他,他決不會加害于我。」渾不理會房誠之諫,仍是緩緩前行。

陳無知見司馬威親來,忙促馬迎上。司馬威翻身下馬,向陳無知拜道︰「壯士此時走投無路,不如歸我帳下,我必定加以重用。」陳無知慌忙跳下馬,與司馬威遙遙對拜,道︰「常聞越公賢明仁義,今r 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一介無名小卒,何勞越公親自下馬相待!」

房誠道︰「林信身為人主,貪生怕死,竟使將軍陷于絕境。將軍還有必要為此人效忠麼?」

陳無知舉首道︰「若我沒猜錯,你便是房軍師了?」

房誠道︰「正是,將軍好眼力。」

陳無知笑道︰「房軍師差矣。換衣之策是在下所想,替閩王受死也是在下自願,與閩王無關。」又道︰「越公是位明主,在下實是有心投效。只是在下已身為人臣,此身不由己了,還請越公諒解。」

房誠向飛刀門眾弟子連使眼s 。飛刀門弟子手中飛刀早向陳無知電sh 而去,在空中受陽光反照,耀眼奪目,好似一張飛刀網向陳無知身上罩去。原來房誠方才早已密囑飛刀門眾,陳無知若是拒不歸順,他便以使眼s 為號,命飛刀門眾弟子向陳無知發飛刀。眾人飛刀均已發出,唯酈桑生手中仍扣著飛刀。

陳無知拜伏于地,萬料不到對方竟有此著。等到發覺,飛刀網已近在咫尺,急切之下向後一個翻身。忽覺得左右小腿一陣巨痛,站立不住跪于地下。他無暇去看中了幾只飛刀,雙手在地上一按,身子向後騰空而起,一個翻身之後穩坐于戰馬之上。他心里痛恨司馬威欺詐,拍馬直奔司馬威而去。但見司馬威站起身,厲聲責道︰「是誰下令放暗器的?」話聲中,眾侍衛盡數擋在司馬威身前護衛。

情勢危急,散落于周圍數不盡的越兵齊擁至陳無知戰馬之前攔截。眾兵挺矛來刺,陳無知右掌揮出,越兵倒地長矛斷折。此番憤怒出掌,威力更是非同小可。

陳無知左右掌相互交替,打退一撥又一撥擁上的越兵。忽听房誠道︰「主公,是屬下指使他們所為。主公,陳無知既不肯為我軍所用,若不除去,r 後必成大患。」又听司馬威道︰「住口,你陷我于不仁不義之地啊!全軍都退下!若誰再傷得陳無知一根汗毛,定斬不饒!」他們所言雖與陳無知有段距離,但陳無知耳聰目明,一句句都清楚地听在耳里。

陳無知心想︰如此多的越兵為護司馬威,不計個人生死,蜂擁而來,想來司馬威並非是個小人。既然一切均是房誠所為,而自己卻去尋司馬威復仇實在是大大不該。

司馬威一聲令下,所有越兵均遠遠退開。此時無越兵阻攔,陳無知卻勒馬停住不前。

房誠冷冷道︰「在下听聞主公仁義,這才投入主公帳下效力。方今才知主公太過仁慈,過于仁慈便是儒弱無能。主公既然不肯見用在下之計,那在下只有改投他處了。」

司馬威道︰「先生莫走!我方才語氣太甚,這便向先生賠罪。」說著便向房誠躬身一禮。房誠道︰「在下之計只獻于能用之人,越公不能見用,留在下無益,這便告辭!」轉身y 走。

司馬武喝道︰「站住,你這一去可能投效林信處,于我軍大大不利,你以為走得掉麼?」

房誠冷笑道︰「越公不肯殺陳無知,自然也不會殺我。」

司馬威道︰「先生既然去意已決,且容我送些財帛,報答先生多r 來的教導。」

房誠雙手負背,道︰「不必了,區區財帛我還沒瞧在眼里。」言罷,跨上馬向南奔去。

司馬武道︰「大哥,真讓他走啦?」

司馬威痛心疾首,擺擺手道︰「讓他走!」

陳無知促馬緩緩走近司馬威,于馬上躬身道︰「為在下之事,累越公失去得力謀士,在下既感激又歉疚。」

司馬威低下頭,揮揮手道︰「此事與你無關,不必歉疚。你也去罷!」

司馬威放他走,他卻沒半點歡喜,反而有些難過。他調轉馬頭,向西邊馳去,越兵讓出一條道讓他自去。沖出了越兵大陣,他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心中只有一個念想︰但有機會,一定要報答越公。但有機會,一定要報答越公……

他正想著,忽覺得腿上疼痛,這才記起小腿上中了飛刀。俯身一看,原來左腿中了二刀,右腿中了三刀。忙出指如風,封住腿上各處穴道,再咬緊牙關,忍住疼痛,一把把將飛刀拔出。心想需找個地方治好腿上刀傷,卻當何去何從?

如今正是閩越二軍交戰之時,越公對他有恩,他不想回去與越軍交戰。一人一騎信馬由韁,漸漸西行。

閩王在眾人的護衛下,突出重圍,幸喜後無追兵。便轉而南下,回到寧德城中。聚得逃回殘兵,三萬人只余下三千兵。閩王讓馬隆將這三千兵分配到各處城上防守。他自己在郡守府中急得似熱鍋上的螞蟻,腳下不停地走來走去,候張定國、李順仁和王濟明率三軍消息,可他們所率三軍仍無音訊。而又期盼林正道引後軍來援,可他卻又遲遲不來。此時城中僅有一萬守軍,若越軍來強攻,恐怕守不長久,便吩咐元善子引弟子去城上助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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