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仁心 第四章 童蒙院

作者 ︰ 阿胖豬

()李叔家是在城南的一個破落屋子里,從城南的一條干道上分出的一條小路,往里走約莫千余米深處,雜七雜八居住著幾戶人家,家里也都經營著一兩畝田地,也有是一些在城里的苦力,

他們都是些砌石的匠人,挖渠的小工,打鐵的藝人、補鞋的小商,或者為一些人家做著木工活兒等,他們在城里都是屬于同一類人。

雖然是在城里干著活,這些人卻也只能居住在溧陽城的邊緣,走在城里的大道上都需要注意著莫要被大戶人家的馬車撞倒,輕則傷身月余,重則就此尚命。

而在大戶人家眼里,撞傷撞死了這些匠人,也無非是給城里上繳個數百卡迪的賠償,最後這數百卡迪落到這些死者的親人手上,不過一二百而已!

城里城外都是那些權勢人的天下。

當然,除此之外,暗地里的偷盜搶殺也是不少,地下層的苦力中也有互相傾來壓去,打架斗毆,或是喋血殺人,也是時有發生!

尤其是城里的邊緣,溧陽城的衛隊根本不會去理會那里的情況,完全是一種自理的狀態。

李叔他們就正是住在這樣的地方!

李叔的房有兩間屋子。里屋那間擺放著床鋪櫃子,是臥室。外面一間卻是做了灶房。

這r ,李叔卻正在灶房里燒著柴火,鍋里正炖著一鍋冬菇老雞湯,因為李嶼晚上要來這里吃飯。

自從李嶼接了他的活兒以後,倒也干得安安穩穩。不過他每r 里早早掃了大街,出城倒了垃圾時卻多在小村的農家吃了午飯。下午出城時就正好直接回了村里,反倒不很經常跟李叔一塊吃過飯了!

最重要的是,李嶼要去把小成陽接回來,趕明早去城里尋幾個武學堂或是講學館,看看哪個地方要他,就且學了個本事,也好在城里有個好謀生!

李叔正想著事,屋里突然傳來「撲騰」一聲打響,接著是老鼠的尖利叫聲,還有一個孩童的嘻嘻笑聲。

「不好,又來了!」李叔嘟嚷了聲,迅速站起身來,小跑的進了屋子!

只見屋里地板上,正叉開著腿坐著一個小孩,四五歲的模樣,穿著一件土灰s 的補丁衫子,衫子上灑著幾朵猝紅,卻是一只盲鼠,正被孩子雙手抓在手里,小孩卻是一下咬掉了盲鼠後退,直接吞進了肚里!

盲鼠哪受到了這種疼痛,只是「吱吱吱」的交換個不停!令人奇怪的是,盲鼠卻不敢朝小孩的小手咬上一口。

好像對小孩的身子充滿了畏懼。

「爹爹,你看,我又抓到了一只盲鼠」!小孩听到腳步聲響,一轉到看到李叔,頓時高興的叫了起來,還揚了揚手中的老鼠!

李叔嘆了口氣,幾步沖上前一下把孩子手上的盲鼠打到地上,幾腳踢到了屋外。又走進來把小孩拉到床上,換了身干淨衣衫。李叔看著這個奇怪的孩子,心里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孩子,莫不成是個什麼怪物。只要是個活物,都能撲上去咬傷一口。老鼠,蟾蜍,蛇,一入了他的手里,活生生都能吃了下去。李叔甚至有一個還看到,孩子從牆角的蛛網中找到一只大蜘蛛,仰頭一下吃到了肚里,而且還能美滋滋的拉著李叔的大手要他再給他找找有沒有其他生吞活吃的東西。

奇怪的是,這孩子吃下這些東西,卻反倒從來沒有生出過病來!

有時候李叔會想,這孩子長大後,莫不會把我這一把老骨頭也活生生吞吃了吧?

不過李叔還是很疼愛這個孩子的,視為自己的親兒子一般。哪怕孩子現在習x ng怪異了點,不過每次見到李叔走來,總是很高興的一邊喊著「爹爹」,一邊往他懷里鑽去!

看這孩子,怪異是怪異了點,不過還算聰明懂事!但卻不知這亂七八糟的習慣,該什麼時候能夠改變的了!

李叔看著小孩,說道「小羽,听爹爹的話,以後不要吃這些東西了,好不好啊?」

小孩歪著頭,看著李叔的眼楮,滿臉不解的問道「爹爹,為什麼不讓我吃呀?我覺得可好吃了!」

「唉」李叔說道︰「這些東西呀,我們人都不吃的,吃這些東西的都不是好孩子。乖乖哦,你就听爹爹的話,好不好啊?」

小孩乖巧的點了點頭,「恩,小羽听話!」

不過李叔知道,這孩子,每次總是會答應的好好的,到發現了這些活物,又會忍不住肯吃了!

正尋思間,卻听得外面的腳步聲響,繼而一聲大喊︰「叔,好香的雞肉啊!」

那是李嶼的聲音。李叔正要起身,一個小身影從外面跑進了臥室,卻是李嶼的孩子,李成陽。

成陽今年六歲,正是李嶼從童蒙院把他接了出來,明兒他就要去選個武學堂或者講學館,好好的學點本事,使得將來能有個好差使!

「叔爺,我就知道你又在陪著小奇羽了。叔爺,奇羽弟弟今天有沒有抓老鼠吃?」敢情這孩子早就知道了齊羽的小毛病了。還這麼故意大聲的問李叔呢!

「哎,你這孩子亂說啥,齊羽怎麼會去吃老鼠,小心亂說話爛了舌頭」。李叔假裝嚇唬道!

「哼,我才不怕呢!」成陽知道李叔只是嚇唬他,也不理他,直接拉著齊羽的小手,說道,「齊羽弟弟,你什麼時候跟我一塊去爹爹家里玩啊!听爹爹說,你小時候,是從山里抱下來的呢!」

李嶼在一邊听了臉一紅,李叔趕緊使了使臉s 。李嶼看得明白,趕忙上前哄著成陽道「成陽別逗著齊羽弟弟了,來,看看叔爺炖的雞湯好不好喝!」

「好耶,好香的雞湯味,我最愛喝雞湯了!」成陽高興的跳起來,拉著齊羽的手,說道,「弟,走,我們喝雞湯去!」

齊羽卻是被成陽從床鋪上拉下來,差點摔了個嘴啃泥!幸好一旁的李叔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喂,你這小鬼,咋就這麼x ng急火燎的,看你差點把小弟弟摔了一跤!」李嶼拉下臉訓斥了成陽一頓!

成陽看爹爹真是生了氣,回頭朝吐了吐舌頭,拌了個鬼臉!

「嘻嘻」齊羽看成陽的鬼臉好玩,伸手就往他臉上抓去!

「才不要你的髒手踫呢!」成陽嘴里說著,想把齊羽的小手撥開,卻好像慢了點,一下被齊羽把臉模了個正著!

「嘻嘻,成陽哥哥的臉好好模,好好吃!」齊羽道!

李叔一听,臉s 勃然一變,一把抱起齊羽,忙道,「來,來,來,喝雞湯咯!齊羽乖乖最愛喝雞湯咯!看爹爹給乖乖盛碗雞湯!」

「嗯嗯,怪怪最愛喝雞湯了,爹爹真好!」齊羽在李叔懷里歡快的拍著小手。看著李叔用勺子盛了一碗雞湯!

「小嶼,你自己盛。」李叔吩咐道。「我先給這小家伙喂點,我看他是餓壞了!」

「恩」李嶼道︰「叔,我帶著饅頭,我們一塊吃著!」

「好咧。」李叔應道。卻到一旁給齊羽喂食!

「叔,烏里呢?」李嶼問道!

「自己跑出去找吃的了」李叔道,「卻是個不安分的狗」

「不過我看烏里也怪老了,我看有仈ji 年的歲月了吧!」

「恩,烏里腰上不知何時帶著傷,現在行動越發的不便了,我看,也活不了多少年頭了!」

烏里卻是三年前李叔他們帶回的黑狗!李叔領到城里養著,看黑狗全身黑s ,給起了個名字「烏里」。

就這樣叫換了幾十次,黑狗卻也好像能听得明白,听到聲音後總是能及時跑過來!

不過,烏里卻是很老了!

當夜,李嶼他們卻不回村里,在李叔的灶房里搭了個床,簡單就了一宿,次r 卻要帶著成陽去求個好學堂!

而齊羽,也該是要去找個童蒙院了!

………………………….

小小的溧陽城大概有三百四十余所童蒙院。入院的都是一些三到六歲的孩子。

童蒙院其實算是一個孩童托養所,由一些有經驗的女子負責看養孩子,並教之習音讀字,形成一些好習慣。不過三百多個童蒙院卻是分成四類

第一類是供那些城主貴族等的子弟入讀,全城共有十七所,位于城中間的要道上,馬車行走方便,旁邊酒肆林立,商場遍布,街道整齊干淨,護衛森嚴,城主貴族人等宅院也多坐落于此。

另一類是供那些兵士、醫師、貴族僕從等人的孩子入讀,全城共有一百余所,分布在城里各枝道上,倒也清潔干淨,頗為便利繁華。

第三類是供那些普通城里居民的孩子入讀,這類童蒙院卻是最多,全城共有二百余所。卻是在城區處各處分布,有的在那貴族童蒙院臨街,有的卻是在城區邊緣,這類童蒙院多是坐落在居民居住的區域,以方便本區域的居民孩子入讀。

最後一類卻是供那些在城里求生的泥匠、工匠、木匠、鞋匠等等非原住城名的子女入讀。這類童蒙院最少,全城僅有四所。城區的東、西、南、北邊緣處正好各有一所!這類童蒙院中的嬰兒也是最多,從三百個到五00個不等,院里的童養師也不能及時看管好每個孩子。

因此,孩子間的打鬧引起的意外事故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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