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宋茫 18.初來乍到(18)過猶不足的教訓

作者 ︰ 九牛一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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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那府尹大人威武嚴肅的作了最後的斷案。

府尹好算計啊,對魯成的罪是肯定定不了了,但也不能讓都指揮使、舒福德那一方顆粒無收,他一番轉換帶削卻是去了舒福德的惡意,加了魯成出手過重的責任,卻是要魯成吐個一大半錢出來。

不過就此而言,卻也是個雙方息事寧人的法子,舒福德能追回大部分錢,魯成也能落下不少好處。就是門外的經略、魯達也內心同意了這個定案。這麼一定,以後雙方就沒有任何借口再來生事。畢竟魯成這錢也來得容易,舒福德也失了點財受了點傷算是有了教訓。

和,這是中庸之道,府尹深得其中j ng粹。

舒福德眼見自己跌在下勢,將要人財兩空,不想府尹還能幫他要回五千貫,心中頓時有點柳暗花明、山轉水現的感覺。如今卻是最好的結果了,因此是點頭同意。

「那就如此,畫押退……」府尹要退堂了,可不想魯成還沒同意,他就被魯成打斷,「慢來。」

「大官老爺,您這案定得也有點太隨意了吧?」

「嗯?魯成,你還想怎的?」

府尹有點怒意。

「官老爺,你想說我滋事時,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擺月兌了我的嫌疑,可現在明擺是他舒福德心存惡意來滋事,你卻輕描淡寫還情有可原,你的是不是坐得太偏了?」

「你,你大膽!」府尹被氣得手指魯成大聲喝道。

可魯成更大聲,「你才大膽,朗朗乾坤,你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偏袒。我問你,在此之前誰人說我武藝高強?他舒福德從何得知?他叫來了三十軍人是不是惡意?就算你不采信證人所言舒福德曾要搶要打威脅于我,他們帶了刀槍來對付我這赤手空拳的人難道還不是惡意?還有,他也承認了賭錢時我沒詐賭,那我贏來的錢是不是已是我的?數額大,都是他提出來的,說好只賭一次他非得一三再而三的翻倍上這又怪得誰?你現在想借傷藥費要我拿出這五千巨款是什麼道理?最後,那些人的傷你驗過嗎?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傷的嗎?你又清楚是他們出手狠還是我出手狠?」

魯成的一連串發問又把府尹給弄愣了。而外面本以為已到結局的人卻是j ng神一震,還有戲啊!可魯成卻繼續在發揮,他向幾個證人問道,「大哥大叔,在打斗中你們看到我使什麼棍棒了嗎?」

「沒有,魯二哥您一直是赤手空拳,使棍棒的都是他們,不過魯二哥您的拳頭是鐵拳。」一年輕人笑著喊道。

「多謝這位兄弟抬愛,不過我的拳頭也是血肉的不是鐵的,剁下來放鍋里煮後也是能如豬蹄一樣啃的。」魯成卻笑著說道。

旁人大笑,而魯成卻又轉頭對府尹說道,「我還告訴你了,那些人的骨頭都是被棍棒打斷,這個一驗就知道,可我赤手空拳如何用棍棒打他們?所以他們是因人多在混亂中自己敲到了自己人,這與我何干?怎麼要我出傷藥費?你什麼也不弄清楚就胡亂定案,你做的那門子法官?」魯成繼續在那發問。

府尹是啞口無言啊。現在已說了魯成無罪,自己卻再難去壓他了。

可魯成不想罷休了,其實他也是在胡攪了,仇已結下,現在形勢對自己有利那就要乘勢出擊,要打對方一把,不能讓對方輕松的再來謀算自己。

「再有一點,說到現在都是說這三十人是軍人,我倒要問上一句,這舒福德是何許人?他有何德何能可使喚軍人?軍人是干什麼的?軍人該是保衛國家、保護百姓,可這些人在干什麼?他們在為一個下三爛賭徒看家護院,在擁著一個賭徒進出賭館耀武揚威為虎作倀,逼人輸賭,搶人錢財。官老爺,你倒是說說,這樣的兵該不該打?他們不但該打,還該進去吃牢飯。」

「所以,我魯成今天是不但不能答應你的胡審亂判,我還要現在就告他舒福德,我一告他謀財傷人,當街武裝搶劫。二告他搶劫不成反自傷後反咬一口,實施誣告,並且買人偽證。三告他組織不良軍人逼人輸賭,搶人錢財。四告他國器私用,無法無天,偷盜國家資源。五告這三十個軍人和派他們來的人無視軍紀國法,本職不做公然為一個賭徒做走狗,敗壞軍隊形象。」

府尹徹底傻了。他是不完全能明白魯成的意思,但有幾點是清楚的,一個是魯成要反告舒福德搶劫和誣告。二是把禁軍私用的事情捅到了台面,而且不管怎麼說這舒福德私用禁軍可是一個能上綱上線的罪狀,無論如何,這舒福德是沒資格有這麼多禁軍護衛跟隨的。而這個事情實際上卻會把都指揮使也弄進來,如果這事捅上了台,風聞言官卻是能把都指揮使參上一本。

這時又听得魯成在說,「官老爺,我的狀你接不接,接,正好,我們今天就一起審了,把事情都審個明明白白;不接,也可,我大不了再到上一級去告,只是我還要再加上一條,就是告你一個徇私舞弊和瀆職。」

府尹有點哭笑不得了,說這魯成是個粗陋的武夫吧,他懂得的東西好像還不少,也能說個條理出來,可要說他是個有識之士吧,可有的說法卻有似是而非。要說舒福德搶劫、誣告,自己倒可以接下,可這軍士私用是自己能審的嗎?不過這事情鬧將起來,若自己不上個奏本倒說不定要連累個瀆職。而且現在經略就在門外,這該不是經略的授意吧?府尹想道。

「罷了,罷了,今天看來是要惹到s o了。」無奈的府尹只好求助的看向門外經略,這個事也只能由經略自個來最後定奪了。

門外的經略先是在搖頭苦笑,心說這魯成還得理不饒人了,也不知他從什麼地方學來的這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不過這魯成倒絕對不是簡單的武夫,能打,有頭腦,以後琢磨一下或許能大用。但听到後面,他的臉s 就開始不好。

禁軍私用,這可不是一般的問題。其實,現下這禁軍私用卻是一個很普遍的現象,都指揮使這樣,他經略卻也是同樣如此。不用白不用,他們是把這當作了當官的福利。因此,這是一個心照不宣的事情,誰也不會說誰。不過這事真要論起來卻又是一個非常敏感且可大到丟官殺頭的問題,朝廷、皇帝的軍隊怎麼能變成將領官員的私軍?

所以他們用是可作福利用,但要論起罪來就是一個大罪。每每有被斗倒的大臣,其中有一罪就是這個禁軍私用。但已說這是被斗倒的大臣了,是在斗的時候才會提出這一條來。現在魯成提出這個想干什麼?想斗誰?他又有什麼資格來斗?所以,一旦劉都指揮使知道此事,劉都指揮使就必定是以為是經略想要向他開刀,而且是那種定大罪的方式。

經略想到這些就不高興了,魯成這是在逼他和劉都指揮使撕破臉斗個你死我活,這和拿舒福德做文章來敲打一下都指揮使是決然不同。而魯成這樣的人還是個有點頭腦的武夫嗎?這樣的人要麼是目中無人極其膽大不服管教的蠢夫,要麼就是另有心機的心思深沉者。

在魯成甚至是魯達不知道的情況下,經略此時已對魯成起了反感的心思。「這人不好用。」這是經略的想法。魯成作為一個小兵或小兵頭子確實是不該提到這個問題,或者是根本不該有這樣的思想概念。你要一腔正義的提出這問題來,那以後還有哪個上官還能來用你、敢近用你?不知道時下行情的魯成也只能被經略給排除在了培養為親信之外了。

而牽涉到軍兵的問題,這也只能有經略來做個論斷了,經略跨進了大堂。

「首長。」魯成看到經略卻又是立即立正敬禮。

不過魯成的直挺挺敬禮在經略眼里也變得刺眼起來,經略微點了一下頭,卻沒什麼表情,也沒和魯成說什麼,而是徑直過去和站起來的府尹相互見禮。然後府尹就讓經略坐于上首,他們並排就坐正堂。

經略現了身,這府尹就輕松了。現在的情勢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的最後結局不管怎麼樣,他都能對都指揮使有交代。端的是玲瓏,可進可退。

可下面的舒福德卻開始臉s 發白了,事情終于走向了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經略竟然直接出面了,經略出面,在舒福德看來這就意味著在官面上他將完敗。而更要命的是魯成先提出了自己誣告一事,這是要輸了再輸,不但是追不回什麼,大可能還要出血和入罪。他不由自主的就跪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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