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舒麗兒輕輕一笑,又道了個萬福,「奴是來感謝魯公子讓我家弟弟終于改邪歸正,不再痴迷于賭博。」魯成听了倒一愣,心說這女子倒也大度。不過他前面打听時也知道點舒麗兒的事情,知道她既不滿弟弟賭博卻又供著錢財由著弟弟的x ng子去賭,像是個不重錢、心善、寬容卻又不懂得如何管教弟弟的女子。因此他倒也理解了舒麗兒為什麼要來說謝的原因。
不過此時魯成已緩過來了,心說賭錢他是沒騙舒福德,這房子也是舒福德先惹事後被法官判的,自己在這客氣的女子面前卻也不用太過意不去。
「麗兒小姐,你要說謝,我可不敢當,說來我的出發點並不是要喝醒你弟弟。但你弟弟從此走上正道卻也是個值得高興的事情,恭喜你。」魯成笑著說道。
舒麗兒也一笑,「謝謝!魯公子,不管怎麼說,是我弟弟遇上了你他才懂得收心。這人啊,是勉強不得,只有當他們自己醒悟才是真的悟,現在我弟弟就是被你給驚醒的。」
「噢,我之前听說你一直在給你弟弟錢讓他去賭,難道就是想讓他自己醒來嗎?」魯成猜測的問道。
「我是這麼想的,可惜他就是悟不過來,直到遇上你。」
舒麗兒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魯成倒有點佩服她了,真是個心善慈母心,不過他也又有點不好意思了,「嘿嘿,我和你弟弟這次賭的確實是有點太大,他是不醒也得醒了。」說著模了模頭。
舒麗兒倒善解人意的說,「魯公子,你不要不好意思,弟弟輸給你的就該是你的,而官府的判決也公允,只要弟弟他能醒悟,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這次來除了要當面謝你,也為先前弟弟來找你事向你道歉。」
魯成見舒麗兒如此說,就心道這舒麗兒倒是個講理的人,有的事卻要跟她說一下,就慎重的說,「麗兒小姐,你弟弟有你這個姐姐倒也是他的福氣。不過你那弟弟卻不會有你這想法,他說不定還在記恨我,我是不怕他再來找事,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去勸勸他。」
舒麗兒道,「不會的,我不會再讓他來尋你事,魯公子你是個好人,你放心好了,奴回去定會勸說弟弟的。」
魯成一听就連忙說道,「舒麗兒小姐,你其實並不太了解你那弟弟,你弟弟其實有點欺善怕惡,所以你回去絕對不能說我是好人,你應該把我說得越惡越凶才好,要惡得他想起來就膽寒他才會老老實實的去干他該干的事情而不生事端。」
舒麗兒听了「 哧!」一笑,卻是百媚重生、百花齊放,看得魯成都亮了下眼。不過舒麗兒想起她現在已是有主之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便在一個男人面前笑了,就趕緊收笑,道,「魯公子,奴家省得了。」然後她又急急道別,「魯公子,那奴家就告辭了。」說完又道了個萬福,然後就轉身向小轎走去,轉身後卻又在笑。
魯成卻在她身後揮手說道,「麗兒小姐走好,再見!」,然後等舒麗兒上轎起轎才轉身回家。
可魯成不知,轎內的舒麗兒在想著他這「再見」是什麼意思。這時代一個男人能對一個女人隨便說再見嗎?不過舒麗兒也沒反感,這「再見」可是青樓內女子的常用語,就是希望恩客能常來。舒麗兒只是在疑惑,這魯成不管是姐妹們的介紹還是現在親眼所見,他可不像是個好s 人,可為何他要對自己說再見?
是對自己有好感嗎?舒麗兒又想,然後她又回味剛才魯成見面時的神態表情,不亢不卑、不s 不怯,有欣賞卻也沒有他念、有風度卻也不一本正經,那是一種隨意帶點親切和尊重。想到這些,舒麗兒卻是會心的笑了一下。要說她作為花魁也閱人無數,但魯成給她的印象卻是獨一無二的,不說其他,這魯成卻是唯一一個欣賞她的美貌卻又平等對待帶點尊重她人格的男人。這和其他見到她後或s 或貪或道貌岸然或故作姿態的男人都不同。
「再見嗎?」舒麗兒有點開心。
不過這也只有出身在青樓的舒麗兒才會不惱魯成的那個「再見」。客來客往,這姐兒卻不會對哪個特別忠情,哪怕她現在成了都指揮使的小妾,她也不會,她只當是都指揮使長期包養了她。難道不是嗎?
不過這女人總是一個更情感的動物,一旦某個男人真正入了她的心,以後卻也忘不了。姐兒無情,有時卻有情,關鍵是看姐兒的心是否全部渾濁、是否在內心深處保有一點清明,看男人能否進入到她們那已被渾濁層層包裹起來的內心深處。現在就是,這舒麗兒顯然是留存清明的人,而短短的一個見面,這魯成就成了唯一一個闖進舒麗兒心菲深處的一個男人。盡管魯成並沒說什麼動听的情話,可就是那一些尊重她的神情卻觸動了她的心弦。
卻說這舒麗兒在幾r 後就回了隴干城,回到隴干城後她就找來舒福德,「弟,你還記恨那個魯成嗎?」
「姐,我當然還恨著他了,我在渭州那好好的一份家業都給他奪了去我能不恨他嗎?」舒福德說起魯成就要心怒。
可舒麗兒以前不想現在已更不希望舒福德再去找魯成的麻煩,「弟,就算了吧,現在你好好營生,這家業總會再起來的。」
「姐,你不明白,你說我以前為何不跟你來這隴干城要留在渭州?說是我為了能逍遙能去賭,其實我是在為你著想。姐,你現在雖然得寵,可那是你人美,你還年青,可你想過沒有,你不能生養,你一旦年老s 衰後怎麼辦?你還能過上現在的這個r 子嗎?所以我就想在渭州置點家業,將來你有個三長兩短也好有個去處。可現在這都讓那魯成給奪去了,你還不叫我恨。」
舒福德卻說出了一番道理。舒福德能有這心思,卻也是看多了那些j 女年大後的遭遇,就是能進高門也無用,因為她們不能生養,弄不好又會被趕出來。
這姐弟倆一個在風塵中,一個在街頭,要說苦頭倒都是吃過。一個一味寵著弟弟,另一個雖不成器卻也心中有姐。
舒麗兒听了呆了呆,卻大為感動,淚水就出來了,這個弟弟沒有白費了她的一番心血。
「我的好弟弟,姐是錯怪你了。」舒麗兒擦把淚說道。
舒福德卻道,「所以我還想要回渭州去,可那魯成在我就不好回去,所以那個魯成我一定要想法把他趕出了渭州。」
舒麗兒一听就急了,這可不行,「弟弟,你現在也已有了好營生,你要想將來養姐姐在這隴干城也一樣的。」
「姐姐,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在隴干城我是寄人籬下,就現在這產業都說不清是他劉家的還是我們舒家的,倒時候有什麼不對連你帶我一起被掃出來該怎麼辦?」舒福德也急道。
「這,」舒麗兒也為難了,弟弟都沒說錯。現在自己得寵,都指揮使才在自家的產業中分點弟弟去做,將來若有不對卻是爭不過他們劉家人的。可那魯成……
舒麗兒想了想還是說道,「弟弟,我還是不能讓你去找那魯成,你所說的我們還可想辦法,你要想d l 置業姐姐也明白,可你不想在隴干城也不一定非去渭州,你還可去涇州、原州。」
可舒麗兒不知道,這舒福德從小混賭場,是沒多少其它的本事,這讓他正經做生意是難為他,正因為沒多大本事,他這寄人籬下的感覺才特別強烈。
而要他去涇州、原州這些不熟悉的地方d l 創業他更不行,只有在渭州這個大家都知道他後面有都指揮使的地方他才能如魚得水。
「姐,你為何非得不讓我去找那魯成尋事?」舒福德就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