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魯成在拿蕭管家撒氣。
這時,好些護院軍士已圍了過來,但魯成身上並沒刀槍,且以前魯達在也常有這動靜,他們倒只是在看熱鬧,沒有要搶上來制服魯成的心思。當然,不用刀槍,他們上去也白搭,也是憑白無故的挨揍,這點他們更明白,因為以前魯達就常說魯成比他還厲害。而要用刀槍,那也要等有人發令才行。
不過倒真有能作主的人出來了,且是經略本人。他也听到了魯成的動靜,就大皺著眉出來。
「魯成,不得胡鬧。」經略出來後就喝了一聲。
魯成轉頭一看是經略,就道,「我是不想胡鬧,但有人要逼我胡鬧。我不在家才幾天,就有人把我的家拆散了,這是什麼道理?」
經略卻只盯著魯成道,「你如何回得渭州?可是私自擅離開邊堡?」
「您放心,我不是逃兵,是開邊堡長官和德順軍指揮讓我解甲歸田了,就是說我退役了,現在就是一來去z y u的平民。不過平民也不是能隨便讓人欺負的,現在我就想要回王五托付給我的小石榴王露。」魯成嘲諷的說道。但他心里對經略已是更惡,心想你倒還想著要抓我錯處,我哥為你服務了幾年,如今出了點差你就如此人走茶涼不顧一絲情誼這也太偽善了。
經略又如何听不出嘲諷味,但他愣了半晌,才冷冷的道,「既然如此,那個王露你就領回去吧。不過蕭管家也是看你不在,王露一個小丫頭和幾個老頭子在一起多有不便才把她領回府的,想讓她在府內等她哥王五回來。」
「噢,原來如此,那多謝好意了。不過你不知道嗎?小王露她其實最害怕的就是你這個老頭子,這回你沒再把她嚇哭吧?」魯成說道。
經略臉s 有點青。那小石榴進府後真的是見他就要哭,弄得他是趕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或許已明白這是個j ng靈,但他就是拿小石榴沒折。說實話,他現在其實已對這個j ng靈的熱心已淡了點。這種小女孩弄不好要出事的,他可不願為了一棵樹去毀了一片林。
不過魯成也只是根據以前的傳聞隨便說說,他還真不知道這個老頭是人老心不老,還愛啃女敕草,只當是他們要賺了這小丫頭的免費童工,要不早就是殺進來了。
這時那蕭管家也已奔後院去叫小石榴了。
魯成就又對經略說,「我現在該叫你相公是吧?相公,听說我家那李老頭又被叫進軍中去服役了,可我知道他以前是因功加受傷已退役了,怎麼現在老了老了又要讓他去服役?我是不太清楚這其中的制度,但要我說那個讓他去的官員絕對是個愚蠢或居心不良,這哪是叫一個老頭去服役,這分明是想寒了其他戰士的心,讓戰士們看看英勇作戰是沒用的,有功又怎麼樣?不是到老了還要拉來吃苦?相公你說是不是?還有這些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
經略還是面無表情,道,「魯成,那是律令,休得再說。」
魯成卻道︰「相公,律令不外人情,听說您在這西北是建過不少功的,可這功勞您一人得不來吧?這不還是要靠千千萬萬個戰士浴血沙場才得?所以您的功勞或許就有李老頭的些許貢獻,您就對李老頭沒點側隱之心?」
經略心下一陣發怒,他算明白了,這魯成絕不是個簡單的武夫,也不僅僅是個有點頭腦的人,而是這人的思維和別人不同。別人一听到是律令那就只知要遵守,別人一說到功勞那只想是被恩賞的,可魯成卻能倒過來思考,從上頭站在下面的角度考慮問題。可這是魯成無理嗎?不是,相反,魯成的話非常入這些士兵的耳,這是士兵們平常不可能想得到卻非常入耳的話。
經略為何又能明白?這就是他們種家能成軍隊將帥世家的關鍵了,知道怎麼能使士兵們來賣命。換句話說,這魯成也能成為一個出s 的將領,因為他能在士兵的角度看問題也能為士兵著想,讓士兵對他死心踏地的賣命,這是一般的軍人想不到也很少能認識到的關鍵。
不過魯成既然不能和他站在一個陣線上,那這魯成對他來說就是一粒老鼠屎了,有魯成在,自己的士兵只會慢慢離心。現在就是,那些護衛士兵就都在看他如何答復。
經略能明白一切,所以也就不能置之不理或惱羞成怒,至少表面上不會。當然,也不能讓魯成吃住了話頭。
「魯成,不消你多說,老夫明白,可律令就是律令,所以你再是想那李老頭停了役,那也得容老夫查明後依律行事。」經略嚴肅的說道。恩威並施,這才是為帥之道。
魯成點了點頭道,「行,我相信您能查明秉公處理的,李老頭是不是有功就憑他身上那十幾處傷疤別人就沒不了他。」
說話間,蕭官家就帶著小石榴過來了,小石榴一看到魯成就撲過來樓著魯成大哭。
「嗚…二哥你可回來了,他們把李管家也抓走了,嗚……」
魯成卻雙手抓著她肩,然後先矮身對她上下查看了一番,說,「小石榴你沒事吧?」
「我沒事,可李管家他……」
魯成接口道,「你沒事就好,李管家也會沒事的,這個相公爺爺說了會放李管家回來的。」
這話說得經略胡子翹了一翹。小石榴也偷眼看了一下經略,然後就又躲在魯成懷里。
「好了,小石榴,我們回家。」魯成說著就拉著小石榴準備離開了。
「二哥,還有,還有你放在我身邊的錢在蕭管家那兒。」小石榴卻怯怯的說道。
魯成听了就拍了下腦袋,「呀,你不說我倒忘了,對了,我放在你那兒的是一千五還是兩千貫。」
小石榴愣了一下,又偷眼看了下經略和那蕭管家,喃喃的說,「是,是一千五吧。」
魯成呵呵一笑,「那就一千五。」然後轉身對蕭管家說道,「蕭管家,那一千五百貫錢呢?」
蕭管家其實已把一千貫錢拿在手里了,這魯成一直是偏愛紙鈔,帶著倒也方便,可現在一听一千變一千五就傻了。他知道,這還是那小石榴膽小不敢多說的緣故,但他也同樣損失不起這五百貫啊!可他還不能否認,這事說不清,只怪他拿了的不是。
「這,這……」蕭管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
蕭管家實在沒想到會有人敢對他這經略府內的管家來訛一口,可這魯成偏偏就敢,此時魯成還已瞪起了他的怒眼,看樣是只待說個不字就一巴掌抽過來了。
「給他!」台階上的經略發話了。經略倒知道有那個一千貫,也只是一千貫,但此時卻不能讓魯成來抹黑了經略府。
蕭管家只得哆嗦著從身邊所帶的府內資金中抽了五百貫紙鈔然後加一起給了魯成,看著魯成的眼楮透露出「算你狠」的意思。
魯成只是笑眯眯的接過,說道,「唉!按說我是要給點伙食費的,但那樣就有點顯得小家子氣。這樣吧,那邊正有一群大雁過來,我打一個下來就算是禮物吧。」
說著就拔出腰間手槍,一等大雁飛到頭頂就隨手一槍,一頭雁就直楞楞的掉了下來,還是一只無頭雁。
那聲「砰!」的一響還在回繞,可現場卻傻了一片,經略的瞳孔更是直縮。
誰能想到呢?這看似空身的魯成身上竟然帶有殺器,而且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遠程、無影殺器。有護衛下意識的擋在了經略前面,也有的手把到了刀把上。但真要有什麼人敢對魯成起意卻是也沒有,憑魯成的武藝再加這不知底細的殺器,誰也不敢來捋虎須。
「那我們就告辭了,哈,哈,哈。」魯成拉著小石榴大笑而去。到了門口,魯成又回頭喊了一聲,「相公,別忘了我家李老頭的事,別讓將士們寒心,別讓士兵們流了血到老還要流淚。」
喊完也不管里面的人,只管出去。
小石榴一出經略府就又輕松了,緊緊的握著魯成的手一臉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