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頭是怎麼想的魯成不知道,但張教頭的這個決定顯然是出了魯成的意外,比張氏認他做丈夫還意外。因為張氏的情況還可解釋是腦子壞了,但張教頭顯然還沒到要胡言亂語的地步。
「張教頭,你也糊涂了?」半晌,魯成才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不糊涂,秀兒要麼再被高家逼死,要麼就跟你走,我想得很清楚。」張教頭說道。
魯成點了下頭,「你女兒留下來確實還有可能被那高家逼死。不過跟我走,也是讓她去找林沖啊!她可是林沖的老婆。」
「林沖已把她休了。」張教頭卻道。
「可你們不是沒答應嗎?你,你女兒不是都說不另嫁,要等林沖嗎?」魯成急道。
「是的,當時我是說要養著秀兒等林沖回來的,但那個要等林沖的秀兒已死了。現在的秀兒是你從地府搶回來的,已不是原來的秀兒,這個秀兒也只認你這個相公,你也同樣親過她,她不跟你還能跟誰?」張教頭說道。
「我……我那不是親,我是在人工呼吸,是救她的手段,沒那個意思啊!」魯成大感冤枉。
「但你已親過她了,也看過、模過她的身子了,這是事實,且秀兒也認了你這個相公,這也是事實。」張教頭堅持的說道。
「啊?我……你…….你們……」魯成突然發現其他人也都在點頭同意張教頭的說法,他發現自己說不清了。
「可是她並沒真的死,她還是她,也還是林沖的妻子啊,林沖和我哥可是好兄弟,你現在把你女兒給我,你這不是在破壞我們兄弟感情嗎?」魯成無法,最後想出了這麼一個理由。
「林沖已休了秀兒,他是自行情願的,也說過任憑改嫁永無爭執的話。另外,我當時沒明白,現在想來他實際上已把秀兒當成了拖累他的累贅,他或許知道秀兒還會被高衙內逼親,他應該是猜到了秀兒或者會尋死或者被強嫁入高家,他才要一力休了秀兒,撇清他的關系。他這麼做其實是沒有要為秀兒來討個公道的打算,故休要再提秀兒是他的妻子。」張教頭說道。
魯成一臉的苦笑,心說,這個我早想到了,但這只是說這林沖是老實膽小,沒膽量和強權去較量。你這個父親不也只是在看著那張秀兒上吊尋死嗎?現在你這個做父親的可以來埋怨林沖,可我這魯達的兄弟卻不好憑此來收了張秀兒,再說自己也確實不能收啊!
「對了,這還要看你女兒的情況,萬一你女兒一覺醒來恢復記憶了呢?你這樣做讓你女兒怎麼辦?她可是不肯另嫁的。」魯成最後又想到一個理由。
「她能恢復嗎?」張教頭半信半疑,又道,「不過就算她能恢復,但你親了秀兒你讓她怎麼還能再回林沖那兒?我那好賢婿林沖還會對秀兒好嗎?」
張教頭道。
「張教頭,我是有老婆的人,我真的不能要你女兒啊!」魯成又道。
「我知道,我也不敢奢望秀兒能成你正妻,你就把她當妾就可以了,我只希望你能把她帶走,帶在身邊。」
張教頭卻是認定了魯成。
魯成不知道,這其實是張教頭摔了兩個跟斗摔出來的結論。眼前這和女兒年齡相仿的男子可能更能保護他那重活過來的女兒,有能力也有心去維護秀兒,不是嗎?否則怎會、也怎能為了秀兒摔他兩個跟斗?
魯成實在沒法,就道,「不管怎麼說,你女兒的意見才是第一重要的。且也不管你女兒現在能不能恢復記憶,也總要讓她去見過那林沖後才能做最後決定。所以現在我可以幫著帶走你女兒,但你現在的決定我是不會接受的。」
可張教頭听後卻一點也不擔心,他早看得明白,盡管這個魯成說是無心于他女兒,卻也不會把秀兒置之不理。何況自家女兒連父親也不記得,定是已喝過了地府**湯,怎麼還會記得林沖?所以只要
秀兒繼續喊這魯成為相公,這魯成怕是仍會像前面一樣丟不下秀兒。
「這個隨你,但秀兒我是交給你了,我只希望你能維護好她。」張教頭說。
「這你放心,我定不會再讓你女兒出意外。」魯成保證的說道。
張教頭心說這樣最好,就點了點頭,「那你們現在……」
「噢,我們就暫時不走了,在這兒等你女兒醒來,然後就把她帶走。」魯成道。然後又對李老頭說,「李老頭,你現在就去退了那客棧吧,我們今天就走。」
李老頭點頭稱是,然後就出去辦事了。
「那你們就在此坐一會吧,我也去處理點事。」張教頭說著也出了這個小院,只讓錦兒留下來給魯成他們倒倒茶水。
魯成幾人就在這小院中圍著一石桌坐了下來,喝上幾口錦兒倒上的茶水,等張秀兒醒來。
「二哥,那張秀兒醒後能恢復嗎?」小石榴問道。
「我也不知道,關鍵是這兒沒什麼特效藥,這中藥更多的是調理作用,對恢復記憶可能作用不大。」魯成道。
「可她怎會只認你是她相公?」
「這種事情是說不明白的,也許她對丈夫的執念很大,而她剛醒時腦中又一片空白,又正好遇上我在幫她做按摩,就把我和她丈夫給對上了。就像那剛出殼的小雞,第一眼看到誰,誰就是它媽一樣。」
「噢,那她要一直只認你不認那林沖,你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只好跟她說明一切了,但願她沒有真的變傻還能講道理。」魯成道。
「可道理是你親過她,還模了她的那個。」小石榴又道。
「我那是救人,又不是成心要這樣,她總不能憑此就要做我的老婆吧,這沒道理的,你們說是不是?」魯成理所當然的說道。
不過他的話並沒得來眾人的認同,幾女只是眼神復雜的看這他,沒有點頭。魯成見了,不對呀,就奇道,「怎麼?你們也要和那糊涂的張教頭一樣認為我該負責?」
可幾女卻都是在點頭。
魯成一看,就急了,「你們那是封建思想,婚姻要講愛情的,我不可能是愛上了她,她也不是真正的愛上了我,就這麼踫幾下就要我娶了她,這也太荒唐了。」
可魯成不知道,此時確確實實是在封建時代,她們的思想也只能是封建思想,特別是小石榴,她心說你都對張秀兒如此了還不想負責,那我這被打兩下你不是更不想負責了,因此更是有點委曲的想哭,眼都紅了。
「官人,就算你是情急才那樣做,可張秀兒認你做相公,你不也沒和她否認嗎?」瓊英開口道。
「我這不是見她還脆弱,怕她出事嗎。」魯成道。
「我想也是,你是不想看到她去死。可按張秀兒的貞烈x ng格,你還能拋得下她嗎?她不能恢復記憶,你拋下她,她可能要再尋死;她若能恢復記憶,她首先就接受不了你對她所做的一切要尋死。所以你現在該和她講明的道理是她已被林沖休了,她以後只能跟著你生活。只有這樣,她才能活下去,不管她是不是能恢復記憶。」
瓊英道。
「啊!」魯成又張大了嘴,「有這麼嚴重?」
瓊英點點頭道,「是的,其實現在最好的是她再想不起那個林沖,她能安安靜靜的跟著你。但你卻無論如何不能拋下她,除非是能看她去尋死。」
小石榴舒麗兒同樣趕緊點點頭,贊同瓊英的說法……
魯成簡單又復雜的大腦又當機了。救人竟然能救出這麼一個事來!但其中可能會有一條人命,這就又讓他想不出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