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蒼記 第一章︰爺孫倆

作者 ︰ 江瀾夜

()此刻,烈火城七十里外的一處山谷中。

一身著青s 布衣,背著草藥籮筐的垂髫老者手中拿著一株草藥,正仔細端詳著。不遠處,一個大約仈ji 歲,天真爛漫,十分可愛的孩童手里也攥著一株草藥,興沖沖地向老人跑來。

「爺爺!爺爺!我采到茯苓草了,您看!」那孩童說話間就跑到了老者跟前,一雙機靈的小眼楮興奮地看著老人。

「哦?君凡,你采到茯苓草了?來,給爺爺看看。」老人慈祥地看著孩童,紅撲撲的小臉,甚是討人喜歡。老人笑吟吟地從孩童手上接過草藥,仔細地端詳著。

原來,這孩童名叫龍君凡,而青衣老者叫龍博。爺孫倆就住在附近的村子里一家子以采藥看病為生。只不過龍君凡是個孤兒,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而村里人也都互相幫襯龍君凡家一把,爺孫倆這才勉強維生。

「嗯,君凡,不錯。這是茯苓草,但爺爺要考考你。你們說出它可以治那些病嗎?」龍博滿臉慈祥的笑道。

小君凡機靈地轉了轉眼珠子。沉思了一下,一臉自信地道︰「茯苓草又名叫翻白草,內外兼治,具有清熱解毒,止血消腫的功效。」說罷,小君凡又睜著大眼楮看著爺爺。

「喲,不錯!呵呵,我家君凡真是厲害啊!竟然全讓你說中了。看來爺爺要好好監督你,讓你把爺爺這一身醫術都學去,那咱家也不算斷了祖上的脈了。」龍博欣慰地說道。

只不過說罷,龍博的眉間一皺,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黯然。

小君凡自然不會注意到爺爺這一舉動。听到爺爺在夸獎他,君凡揚起小嘴得意的笑了。

r 落西山,傍晚時分,爺孫倆背著滿滿一籮筐的草藥回到村里。

大老遠,小君凡便看見了在村口溪邊洗衣服的五嬸,于是立刻熱情地擺著小手向五嬸打招呼。

村里人都知道,龍老頭人好,好多次幫大家看診,都是什麼也不收。有時候象征x ng的收一些瓜果糧食,也是病人硬推給龍老頭的。而小君凡,生得乖巧,小嘴很甜,討人喜歡。所以爺孫倆村里人緣極好。

「嘿!龍老頭,回來了!」五嬸沖龍博打了個招呼。

「呵呵,是啊,回來了。」龍博也點點頭,微微一笑,禮貌的回道。

「對了,龍老頭,張大牛那小子他們家出事了!他爹昨天上山砍柴,一回來就病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你快去看看吧!晚了就怕耽誤了!」五嬸一臉焦急地道。

龍博一听,村里又有人生病了,于是也顧不得背上的草藥了。龍博一個側身把草藥籮筐卸下給龍君凡,並囑咐他回家去拿出診的藥箱,自己則先去張大牛家看看。

小君凡看出爺爺的焦急,把爺爺的藥籮子接過,飛似的向家跑去,而龍博也快步向張大牛走去。

龍博邊走著邊想張大牛家的事。這張大牛一家也是村里的農戶,靠耕地打柴為生。龍博和張大牛一家很熟,張大牛的父親張鐵牛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壯漢,常常幫村里人干些力氣活,年輕的時候還在烈火城當過兵。只不過服役期滿,才又回來村里耕田。

而龍博更是看著張大牛這孩子長大的,和他爹一個樣,虎頭虎腦,憨厚老實,心地善良。張大牛和龍君凡玩的特別好,像個大哥哥一樣照顧龍君凡。

因此,一听張大牛家里出了事。龍博也急,腿上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繞過幾塊田地,七彎八轉終于來到了張大牛家。就是眼前的這個低矮的土房。

龍博一推門,便走了進去,看見躺在床上的張鐵牛。紫黑s 的臉,十分難看。乍一看,跟本認不出來眼前這個有氣無力,異常虛弱的男人竟會是平r 里那個壯的像牛一樣的張鐵牛。床邊,慌了神的張大牛有一聲沒一聲地哭著。龍博一看便愣住了,很明顯,這哪里是生病,分明是中毒了!

張大牛一看推門進來的是龍博,仿佛看見救星一般。還來不及擦去臉上的淚痕,便一下子上前拉住了龍博。神s 焦急地道︰「龍爺爺,您來了!快•••快救救我爹吧!他•••他快不行了!」說罷,聲音帶出哭腔。

龍博一看,安慰道︰「孩子別急,我去看看你爹,你在門口等君凡,他回家拿藥箱了。」

張大牛一听,像松了一口氣。

「哦•••哦,好!我這就去門口等君凡,龍爺爺,那我爹拜托您了。」張大牛懇求道。

「都是一個村里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說的見外了。好了。你先去門口等君凡,我這就看看你爹。」龍博說罷,擺了擺手,示意張大牛出去。張大牛應允了一聲,又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這才朝門口走去。龍博見床上的張鐵牛氣若游絲,嘴角微動,好似在那喃喃低語說些什麼,但龍博什麼也听不清。張鐵牛就吊著一口氣,只剩下半條命了。龍博踱到床邊,伸出手幫張鐵牛號脈,雖然龍博醫術不凡,一眼便可看出張鐵牛是中了毒,但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先幫張鐵牛號脈,確認病因。

當龍博手按在張鐵牛的脈上的時候就愣住了。即刻,枯瘦的老臉上兩眼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但隨即又黯淡了下去。龍博微微抬起頭嘆了口氣,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他支起張鐵牛的身子,口中低聲默念咒語,手指仿佛舞蹈的j ng靈一般在張鐵牛身上的各個穴道游走。

完全看不出,如此靈巧的一雙手竟會是一位年邁的老人的。但更加令人驚訝的是,龍博好像不知道累一樣,手上的動作不但沒有慢下去,反而越來越快。而雙指間不斷有玄青s 的真氣sh 出,隨著龍博指間靈轉的動作不停涌入張鐵牛體內。

倘若八門高手在此,看見龍博如此快得驚人的手法以及那玄青s 的真氣,定會震驚得月兌掉下巴。因為龍博所施展的正是身為八門大成者才能掌控的鬼影手和玄冥真氣。

而一個小小的山野村醫,竟是站在這炎黃大陸武道之巔的絕頂高手。要知道,這種大成武者即使在百萬武者中也未必有一個。任何一個武者沒有絕頂的天賦和奇幻的際遇,想要成為大成者,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任何一個八門大成者都有資格和帝國君王平輩而論,甚至可以得到帝國無條件資助建立門派。當然,前提是大成者要隸屬于這個帝國,為帝國效忠。但大成者一心修煉,大多無心名利,不然也不會達到這個境界了。

再看龍博,此時龍博手上的動作依然沒有停下,臉上的神s 卻越發的難看,額頭上早已是密布了一層細細的汗珠。而張鐵牛此刻頭頂升起一陣陣青紫s 的煙,原來的臉上的黑紫s 漸漸退去。

頃刻,龍博口中大喝一聲,眼中青光一閃。手上發出最後一陣力道,玄青s 真氣隨即消失。

張鐵牛身體一顫,四周黑煙被玄冥真氣沖散,喉嚨一甜,一口黑s 逆血從口中噴出。整個兒人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仰頭倒在床上。臉s 慘白,但卻不似先前中毒般難看,眼楮也漸漸有了神采。只是此刻身體極度虛弱,說不出一句話。

龍博見張鐵牛氣s 恢復正常,已無大礙,只是身體過于虛弱,需要調養一段時間,便松了一口氣。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s o動。隨即,傳來一陣急促而熟悉的聲音。

「爺爺,我把藥箱拿來了!」話音正落,門就被推開了。進來的正是龍君凡,後面跟著一臉焦急的張大牛。兩人急忙上前,龍君凡遞過藥箱,而張大牛則是快步走到床邊想看看他爹怎麼樣了。

「不用急,我剛剛幫你爹按摩推拿,疏通了幾個穴道,毒血已經逼出來了。沒有什麼大礙,好好調理就好。」龍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

張大牛一看,他爹雖然臉s 蒼白,但不似開始那樣紫黑得嚇人了,一听龍博的解釋,這才放下心來,長舒了一口氣。旋即轉身,向龍博跪了下來,俯身一拜,道︰「多謝龍爺爺對我爹的救命之恩!俺大牛就是死也不會忘記您的恩情!」說罷,又要叩拜。卻是被爺孫倆一起上前拉住了。

「大牛哥,不要這樣,你是我哥,鐵牛叔叔就像我爹一樣。都是一個村里的,干嗎說這些。你要是想謝,那下次掏鳥蛋的時候就帶上我。」小君凡故作輕松地說道。

張大牛一听破涕為笑,就樂了。

「好!下次大牛哥帶你去!」張大牛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被龍君凡拉了起來。龍博也是如釋重負般笑著對眼前這兩兄弟點了點頭。

龍博打開藥箱,取出筆紙,筆尖流轉,龍飛鳳舞,寫了一張藥單子。龍博把藥方遞給龍君凡,讓他和張大牛一起去家里拿藥,自己再幫張鐵牛看看。小君凡接過藥方,一看上面都一些補氣益身的調理藥,便拉著張大牛回家抓藥了。

龍博見兩人走遠,剛才臉上的喜s 頓時消散了。趕忙走到床邊,搖了搖張鐵牛。

「鐵牛,鐵牛!快醒醒!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中毒?這毒還是如此詭異?」

張鐵牛此刻也醒了,但還是很虛弱。看見龍博救了自己,還有如此一問,便知龍博略知一二,決定實話以告。

「老龍,我看見一條紫s 大蛇,會說話的紫s 大蛇!」鐵牛虛弱的道,但聲音里卻絲毫掩飾不住他的恐懼。

龍博一听,也楞住了。心里在想,紫s 大蛇,會說話的紫s 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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